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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牧……周牧…… 一个很轻很轻的声音在耳边环绕,甜润的嗓音让人觉得心神一荡。 你是谁?周牧感觉自己处在一片虚空,一个影子在其间来回穿梭。恍惚中还以为是到了红楼梦中的太虚幻境。 我是谁……你都不记得了吗?那个影子轻轻地飘到他跟前,周牧很费劲地想看清她的脸,可她的脸被层层白纱掩盖,根本看不清。 那个影子执起他的一只手,在他的手上静静地写着……一点,一横,横折钩,一撇——方字。 她继续写,撇点,一撇,一横——女字旁。她一笔一划慢悠悠地写着,渐渐地,周牧的神色已经变了,他猛地想收回手,却发现完全没有力气。 只见那个影子继续写着,而她指尖划过的每一划都像是被刻刀刻在了他的手心上,鲜血渐渐从他的掌心渗出来,周牧惊恐万分地看着自己的手血rou模糊…… 满头大汗的周牧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剧烈地喘息着。天已经亮了。他惊魂未定地看着自己的右手,完好的,可梦中那指尖滑过手心的感觉是那么真实。 那个甜润软糯的声音,周牧曾听到过的。他记得那天他和程海胖子在图书馆里一排一排地找人……最后那双黑色的皮鞋在一张桌子前停下,恶魔终于找到了他的目标。 他手中捏着一张照片,透过指缝依稀可以看见两个女孩靠着头灿烂地笑着,对着镜头做鬼脸,天真烂漫——其中一个赫然就是眼前这个女孩。 周牧礼貌绅士地笑着问:“打扰了,请问你是方妙音吗?” 那个甜润软糯的嗓音回答:“我是。” 后来那个声音就突然变了,变得凄厉而干裂,嘶哑着仿佛喉咙里含着血。 放过我……求你……不要…… 那声凄厉的尖叫声还在周牧的耳边响起,他坐立不安地在卧室里呆了一会儿,还是穿上拖鞋下了楼。 他不要坐以待毙,他要去趟星野园。 * 星野园·Pemberly 且欢提着打包的行李路过符云响房间门口,粉红色的棉拖一顿,她把行李放在一边,走进门去。 符云响本来倚着窗看书,阳光温柔地铺在书页上。今天是个好天呢,外面丽姨早早地就开始晒衣服晒被子了。 他听到脚步声,微微偏头,见到且欢一步步走进来,她穿了件淡粉色的毛衣,下身是简单的宽松式牛仔裤,妆容淡淡的,面容姣好,唇红齿白。 “今天礼拜六,我回家去了,明天再回来。”且欢走到他面前,“明天下午丽姨初赛,我和云暖说了一起去看,你去吗?” 符云响摇摇头,抿唇笑着给她看手上的书,声音总是那么温柔,“我的书还没看完。” “那好吧,”且欢顿了顿,“我走啦。” “嗯。”符云响点头。 且欢隐隐有点郁闷,看着他波澜不惊地继续看自己的书,还翻了一页。 “我真走啦。”且欢往外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他。 “快去吧,”符云响的声音里带着低低的笑意,“你再不走,我就不想放人了。” 且欢最后红着脸托着行李下了楼,和丽姨道了别之后,还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绯红的脸。 原来恋爱是这种感觉,难怪大学的时候宋槐和妙妙整天神思不属的。可是她和符云响这样算恋爱吗?且欢的心思渐渐沉静,心跳也慢慢缓下来。她是在利用他,从小少有人真心待他,母亲,哥哥,抛弃他欺骗他……而她的,她本该牵引他去天堂,可她自己,却俨然已在地狱。 且欢坐上一辆的士。 音乐流淌在出租车狭小的范围里,是Lana Del Rey的‘Dark Paradise’。 Everytime I y eyes It's like a dark paradise No one pares to you I'm scared that you won't be waiting oher side …… 每当我闭上眼,就是黑暗的天堂。有谁能和你相比呢?我不畏惧死亡,我害怕你不在天堂的那一端等我。 你走之后,有谁能和你相比呢?妙妙。 且欢深深地闭上眼,泪水从眼角滑落。 作者有话要说: 很喜欢Lana Del Rey的 Dark Paradise 歌词也很符合且欢失去妙妙的心情 这一卷叫做“甜” 但是蠢作者还是想善良地提醒大家:糖里有毒。 ☆、老友 * 羊肠小道,满天繁星。 且欢悠悠地哼着歌,在夜色中徘徊,她是在一个街角遇到路均的,那时路均走在路灯下,洒满肩上的不知是灯光还是星辉。 且欢恍惚觉得又回到了两年前,她也是站在一个他看不到的地方,看着他和妙妙并肩走过。那时候且欢心里很难过,但又为妙妙高兴,眼泪流下来也不知是因为喜悦还是悲伤。 那是且欢第一次和妙妙之间有小秘密。 且欢是在路均进门后才跟在他后面进门的。 宋槐的家很大,虽然没有星野园那么豪华,但是十分整洁干净,且欢看那些家具和装饰都是宋槐的风格。 “且欢,你来啦!”宋槐开心地迎上去,接过且欢手里的包,她穿了一件黑色的露背小礼服,整个人精神美艳。 且欢第一眼就看到宋凌禹,宋凌禹变了很多,不像是以前那个一直缠着宋槐叫着“宋宋”“宋宋”的大男孩了,他穿了一身得体的西装,看上去英俊潇洒,且欢心想还好宋槐已经牢牢地把他拴住了,不然得惹出多少风流债也不知道。 “好久不见啦。”宋凌禹微笑着看且欢。 且欢也笑,“是挺久了,你看你现在都那么出息了。” “不是有句话这么说吗?每个成功男人背后都有一个默默付出的女人……是不是?老婆?”宋凌禹说着揽住了宋槐的腰,还顺势在她脸颊吻了一下。 宋槐的身体一僵,抬眼看他,一双红唇鲜艳娇嫩,宋凌禹也看着他,眼神里是nongnong的讽刺,宋槐反而放松下来,对他笑了一下,很虚伪的笑脸,看在宋凌禹眼中恨不得将其撕碎。 且欢在心里诊所工作的时候,见过很多面合心不合的夫妻。她一直觉得宋槐很聪明,知道怎么经营婚姻,保鲜爱情,至少她和宋凌禹,不应该那样的……且欢有点难过,表面上也不点破,安静地在餐桌旁坐下。 路均和且欢坐在一边,宋槐夫妇坐在他们对面。 “这是我下午就叫阿姨开始炖的老鸭煲,你以前不是很喜欢的吗?”热气腾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