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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就蜗居在魏氏西南角的“簇风小居”,被软禁了好久。” 魏青崖微闭了闭眼,似乎在幻想着那样的场景。随即他睁开眼睛,嘴角一抹快意的笑。 “可是那毒到底是厉害,你开始时是坐在轮椅里,两年后,连提笔写字都难了。大夫说你会慢慢僵硬,到最后只能日日躺在床上。”林钰脸上几分疼惜的神情,似乎那事情果然便会发生。 魏青崖神情轻松一笑,“钰儿你的梦,似乎还很长。” 林钰促狭地一笑,“可是我们连这点平静都守不住。你得了消息,说有土匪将要破城而来,除了魏氏,叶城其余会被屠尽全城。我挣脱了你的手去救林府里的母亲和meimei。” “后来呢,”魏青崖轻松地笑起来,似乎觉得她这个故事几分波折生动有趣,“你是不是变成了小仙女,挥一挥手,起一阵大风,便把坏人全部刮走了?” 林钰看着他,垂着头学着他的样子一笑,继而道,“是啊,你说的对。” 如果真是那样,该多好啊。 林钰闭目片刻睁开眼,偷偷拭去眼角一抹泪痕。 “我的梦好不好玩。” “好玩,”魏青崖道,“没想到钰儿还是个编故事的行家。” “切,”林钰这才笑起来,“如果当初在叶城时候,我没有拒婚,我们两个,也许便是那样。” “很好啊。”魏青崖依旧笑着,“只是我还要骑马,所以不能瘫着。” 人哪能事事都能占全呢? 或许我林钰,便是你的梦魇也说不定。如果得到,余生都是梦魇。 “是,”林钰点了点头,“不能瘫着,所以你能不能告诉我,是谁打了你?” 魏青崖缓了缓刚才因为听故事,略有些入迷的神色,正色道:“我当时跟着那狱卒找到了他的上家,是住在立政坊里的一个跛脚男子。门口两个灯笼,写着“贾”字,应该是贾姓人居住。让我的人去查一查,便知道这人的来路。” 立政坊,贾氏。 林钰的脸一点点变白,继而她忽的站了起来,便要往外走。 惊得魏青崖“哎”了一声,门口李律便推门而进,“不是正说做梦呢吗?怎么吓成这样。” 林钰正要开口,李律抬手虚按了一下,“本王有事要进宫一趟,墨大夫会过来,姝儿去歇着吧。” 林钰定定地站在原地,沉声问:“你进宫做什么?” “哦,”李律似乎很惊讶她关心自己的行程,闻言漫不经心道:“皇帝和梁王议事,要我也去谈一谈。” “不要去!” 林钰忽然上前几步抓住了肃王李律的手臂。 “我知道是谁谋杀太子,是谁有反心了,”她神情慌张又笃定,“是梁王无疑。” …… …… 第十四章 不敢 室内的气息一时间有些凝滞。 肃王李律定定地看着林钰,眉心微微皱起,“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梁王其人,先帝第二子,虽不谙兵法谋略治国从政,却精于歌舞乐事娶妻生子,是个沉浸在富贵安乐窝里的贤王。 也正因此,先帝和皇帝陛下都准许他不用困养在封地,便宜行事便好。 他倒是真的便宜行事,每日里游山玩水挑选舞姬,从不过问朝事。 这样的人,谋逆?反叛?刺杀太子? 别说是当今陛下还有一位皇子,太子遇刺身亡也轮不到他来做皇帝。就算是二皇子也不幸死掉,如今王侯里兵权在握有可能夺取皇权的,也是肃王。 二十万兵马,别说是踏平梁王的封地晋州。就是整个大弘,都要抖上一抖。 梁王又不是傻子,何必为别人栽树呢? 所以林钰的话,只会被寻常人当做胡言乱语。 林钰扯着李律的袖子没有松手。 “一切说来话长。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次伤了魏少爷的,是之前跟林氏有过生意往来的贾奎,人称‘贾大瘸子’的。这个人从我认识他开始,他便是给梁王效命的。”林钰声音很急,却总算条理清楚。 李律没有挣开,任她拉着,问道:“所以呢?” 一个给自己效命的人伤了人,不能便把主子判个谋逆。那样也太无凭据了。 林钰松开了李律的衣袖,稳了稳心神道:“之前汴州时候,你不是也发现,司马伦并不是单独作案的。他是受人指使。等回了京城,我们的人接近了司马夫人,据此更进一步,探出慕先生。这次慕先生拿着的图,便是司马伦的幕后主子最在意的东西。而慕先生在牢中惨死,狱卒里有个叫潘大的脱不了干系。魏少爷亲眼见到,潘大把那图给了贾奎,而贾奎,是给梁王做事的。” 一口气说完这话,林钰的脸都红了。 魏青崖在床上看着室内的两人,也确认道:“林小姐说的,正是魏某知道的。” 李律神情莫测,忽的看向魏青崖道:“据我所知,你是为太子做事的。” 林钰和魏青崖均是神情一惊。 魏青崖为太子做事这件事,除了当事两人,也只有林钰知道。却不知道李律是怎么得了消息。 为太子做事,凡事便有偏袒。 李律只是静静看着他们,直到魏青崖回视过来叹了口气,拱了拱手道:“在下力微,不曾办好什么事,让肃王殿下见笑了。” 李律只是静静一笑,又看向林钰,“难道你要告诉我,一年来你的筹谋算计,都是为了救国救民吗?” 林钰怔了怔,没有做声。 李律一挥衣袖,往殿外而去。人在门前,停下来道:“司马伦的事情,我的确有所怀疑。朝中也的确有人,在私通外敌。不过不会是我们李家的人。” 他说完又停了一下,便大踏步走了出去。 林钰站在殿内怔了片刻,忽的疾步跑到门前,看向已经在院子中跟侍卫汇合在一起的肃王,忽的道:“李家有什么了不起!李家就各个都是好人吗?” 莫非二皇子不姓李? 不过因为前面的话已经够大逆不道了,这句话便梗在喉咙里没有说出来。 围拢着李律的兵士面色尴尬地低下头去,见李律脸上一片寒光,接着转身看向林钰,似乎已经消了气。 他只是淡淡的,带着几分温暖的,看着被日光笼罩的小小身影,神情含笑道:“是了,你说的都对,是本王错了。本王走了,你不要胡闹。” 宠溺的话语听得廊内噤声不敢语的婢女们脸上红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