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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是个白面少年,占尽了容貌的便宜。 来太医院拿药的,哪个不是十三四岁的小宫女,最吃他那套,说话都柔声细语,生怕吓着了他,一轮到别人,个个嗓门大的跟坊市叫卖的似的,叫人心生妒意。 “那个杀千刀的,又有小姑娘来看他。”同是太医院来当学徒的,人家都混成了院判的徒弟,他们还是小小学徒,没个几年出不了头。 太医院跟旁的地方不一样,治病的都是娘娘贵妃,哪能出一点差错,所以学的时间也比旁的地方久。 但顾晏生是个意外,他不仅不用干杂活,已经开始自己给人写方子抓药,偶尔有太医写错了方子,还给人改一改,小小年纪医术已然不低于普通太医,十分厉害。 “就是。”旁边的学徒附和,“大冬天的穿成那样,冻死他个孙子。” 他说的声音不小,顾晏生似乎听到了,放下书,手扶在椅子上,作势就要起身。 “不好,那家伙要过来了。” 顾晏生挪了挪屁股,换了个更舒服的位置重新坐下。 “……” 两个学徒自讨没趣,搬了药架,将药材一一拿出去晒了晒,回来顾晏生还坐在原位,姿势都没变过一下。 他这人是真的奇怪,也特别有耐心,当初同为学徒,大家一到点,麻溜的就跑了,只有他留到最后,捡药材,磨药材,再拿去晒,做的一丝不苟。 而且总感觉他有点傻乎乎的,无论谁招呼他,帮忙烧个火,值个班,他几乎从不托辞,老实到连院判都看不下去,将众人大骂了一顿。 但要说真的傻,能混到如今这种地步? 刚来太医院两年,从未出过差错,躲开了无数阴谋陷害,不声不响成了院判的徒弟,真的傻吗? 要真说起来,应该是看不透。 司徒骏文看那两个学徒出了门,放下手里的活走到顾晏生面前,“你心胸真大,那么说你都不生气。” 他刚刚离的远,那两句牢sao都听到了,更何况就坐在不远处的顾晏生,一定也听了个完完全全。 顾晏生翻了一页,眼都未抬一下,“他们说的是实话。” 出毛病的确实是他,大冬天的穿成这样,就像搞特殊一样,一枝独秀。 他小时候在夏日里穿的极厚,当时有人笑话他,说他是傻子。 顾晏生不明白,去请教母妃,母妃问他,说的人多不多? 顾晏生说,多,非常多。 母妃又说,如果一个人说你,那有可能是那个人的错,如果所有人都说你,那就是你的错。 然后顾晏生明白了,原来他这样穿是不对的,但要说错在哪?他又不知道。 难道人活在世上,不是怎么舒坦怎么来吗? “那也是你的事,嚼舌根就是他们不对。”司徒骏文为他打抱不平。 他家世代为医,本来极为自傲,觉得院判徒弟的身份非他莫属,没成想竟被顾晏生得了去。 开始很不服气,势要与他争。 顾晏生天没亮便到了太医院,他也努力早起,好不容易起了个大早,心道这回比顾晏生早了吧,谁料顾晏生昨天压根没回去。 在太医院看了一天的书,第二天依旧精神抖擞,丝毫看不出累,跟成了神似的。 起早方面斗不过他,司徒骏文只坚持了几天就不行了,他换了一种方式,顾晏生看书,他也看,比谁看的多。 顾晏生一天看一两本,吃饭还在看,他强压住恶心,跟着看,那天顾晏生看到兴起,忘了吃饭。 司徒骏文心道不行,他这么努力,我不能比他差,于是也没吃饭,愣是看了一天书。 到了晚上饿的前胸贴后背,两眼昏花,再一抬头看,娘的,顾晏生还跟个没事人似的,照应意气风发,怎么过来的,怎么回去,腋下还夹了一本书,准备回家继续看。 司徒骏文暗自比了几天,发现自己样样都被比了下去,他又不服气,觉得这些都不是重点。 为什么来太医院,当然是为了行医,顾晏生旁的再厉害又怎么样? 起的那么早有用吗?看那么多书还不都是为了‘医’这个字。 所以他筹划来筹划去,到御膳房挑了一只萎靡不振的兔子,带到太医院医治,将自己十成十的功力都发挥了出来,那兔子依旧萎萎的。 出去拿针灸的功夫,那兔子在顾晏生手里活蹦乱跳,宛如得了新生。 司徒骏文三岁尝百草,五岁辨千毒,十岁便晓得上万种病例,还是败在了顾晏生手里。 这人当真可怕,哪是那些人口中的傻子,依他看,是深不可测,只可为友,不可为敌。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大家有营养液吗?刚参加了晋江的活动,急需营养液,加更报答你们好不好?(⊙w⊙) 31、一个弱点 何钰与公主吃完饭, 也没回去,又去了狩猎场, 公主心情不好,想发泄发泄。 她骑着马,率先一步跑在前头, 何钰在后面追, 眼瞧着那马越跑越快,颇有点失控的意思, 公主还在挥鞭。 她打的多了, 那马疼的厉害, 便想将她甩下去, 骤然停下, 前蹄上倾, 跳了两下又扭起了屁股,几次差点将公主丢下去。 何钰猛踢了一下马儿, 那马快跑几步, 追上公主的, 他探手抓住公主那匹马儿的绳索, 用力一拉, 马儿撒泼的力气小了一些,他又安抚了一会儿,才渐渐平静。 明月略有些生气,“谁叫你插手的?” 他再不插手公主就要出丑了,而且会摔的很惨, 很有可能头朝地,脚朝上,他不小心看到了,岂不是要杀人灭口? 何钰松开绳索,“公主心情不好,不如我教你一个开心的法子。” 明月被他说的来了兴趣,“什么法子?” 何钰看向身后。 身后是元宝,骑着马远远掉在后面。 “准备好弓和箭。” 公主不明所以,不过还是按照他的说法,将背上的弓和箭取了下来。 其实她从来没打过猎,骑马都很少,刚刚之所以骑那么快是因为生气,气何钰这人无趣,对她忽冷忽热,一会儿好得不得了,一会儿又开始不怎么理她,说话都没几句。 说什么守君臣之礼,要守早守了,分明是借口。 难道是嫌做驸马没实权?可父皇早就废了那些虚礼,只要他有本事,以后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早些年娶公主有许多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