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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跨了一步。 同时三根铁针向她射来—— 离她仅一掌之距,全部转了方向,没入石墙。 这当然不是伊路米临时心软所致,他扭头怪叫一声:“爷爷,你这是做什么?!” 桀诺竟展开了“圆”,五十米范围内无人可脱离他的掌握。李太白没有转身,只扬了扬手道谢,大步离开。 伊路米提步想阻止,却被桀诺钉在原地,无法动弹。 他眼睁睁地看着李花农步出大厅,她修长的背影,一头白发垂于后背,一举一动皆刺痛着他的眼,他的心…… 她离他越来越远……探手不可触。 心口莫名生疼。 呼吸紊乱。 比起他三岁时第一次遭受电击的痛楚更甚。 伊路米揣测着各种可能性,一时却猜不透李太白的心思。明明上一刻还主动牵着他的手,有说有笑,下一刻就翻脸不认人。 她明明说过会认真地和他谈恋爱。 在优利罗拉时两人就像一对热恋的情侣,连路人都嫌弃他俩过于亲昵。 她眼内满是温柔。 她眼内只有他。 不可能是假的。 他们渡过的时光不可能是假的。 但她越走越远……已成为一个小黑点,渐渐消失在他眼中。她要离开他,离开揍敌家已成为事实。 伊路米瞪直双眼,已忘了挣扎。 倒是他老爸不忍心,起身问:“老爸,你放走了这一名孙媳妇,往后想再找,可就难了哦!” 毕竟杀手的专长可培训,但恋爱娶妻生子却只能靠自己的本事。 就算姓揍敌客也没有分配老婆福利选项呀! 桀诺只是摇头。 他是喜欢李花农的,毕竟是老太婆喜欢的孩子,他又怎会不喜欢呢!正因为老太婆喜欢,所以他不忍心拒绝这孩子的要求。 昨夜,李太白上门见他。 “桀诺爷爷,我有一事相求。”她开门见山,不说废话。 桀诺问她是什么事情。 李太白说:“我要离开揍敌客家。赔偿金我会打进梧桐的号账,只是我怕——” “怕伊路米不让你离开。”上一次家庭会议,二月要领她走,长孙是如何反应,他老人家可全看在眼内。 李太白没有否认。 桀诺劝道:“我们家的工作性质是有些特殊,但伊路米从没有主动想和谁一起。你就不再考虑,考虑?” 李太白脱下手中的红绳,递给他。 “我必需要离开,还有些杂事要我亲自去处理。请爷爷成全。看在婆婆的份上,请您帮助我!帮我阻止伊路米。” 桀诺不答反问:“你不喜欢伊路米?” 席巴的孩子外貌不论像他,还是像儿媳都不差,兼之诚信有礼。除去敏感的职业外,真是难得的三好男儿。 李太白眉头微蹙,谨慎地回道:“我不讨厌他。” 或许说从最初的开始,她就没有讨厌过伊路米。她从小就从婆婆口中得知揍敌客家族的各个成员。 她比外人更加了解这个暗杀家族。 她最同情的是奇犽,同时最可怜的是伊路米。这个没有自己的人生,成了家族cao控的玩偶的揍敌客家长子伊路米。 身为揍敌客家人,他非常合格,但身为“人”,他却不合格。 李太白帮奇犽争取自由,帮糜稽减肥,培养自信,却无法帮助伊路米。因为他最想要的,她没办法替她完成。 他想要一名妻子。 想要她成为他的妻子。 在优利罗拉两日她尽情地向他撒娇,两人一路亲密无间,如一般情人无异。 因为她知道自己能给他的。 只有暂短的两日。 再也—— 不能添加。 从他僵硬的语言和动作,她感受到他的真心。他一路在学习,在习惯,和自己的情人相处,以及相爱。 正因为他付出了真心,所以她无法再继续留在揍敌客家,无法伤害他的真心。 即使他的真心只有那么一点点。 她也不忍心抹去。 桀诺看着她眼中渐消失的光彩,也明白强扭的瓜不甜的道理。他说:“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谢谢爷爷!” “伊路米也是很受欢迎的,过了这个村就没这店。娃儿,你可别后悔啊!” 本来桀诺是想替孙子挽回两分面子,不料李花农却笑说:“那就麻烦爷爷了!他这人挑剔,给他多介绍些好女孩。” “呃……” 桀诺从怀内拿出李太白的红绳,摊开。 “这是老妈的。”席巴惊叫一声。 这不是一般的红绳,这绳上附有各种药物,可解世间上八成以上的剧/毒。是他无缘的母亲为了他们父子安危特制的。 “这是花农姑娘的。” “怎么会?!” 这红绳只得四根,连他的妻子和儿子都没有,却给了一名外姓女孩? 桀诺对长孙感到抱歉。 “伊路米你留住她的人,却留不住她的心。趁着这一回,你干脆死心吧。妻子可以慢慢找,总会有的。” 很是不负责任的说法。 伊路米怒极反而冷静了。“爷爷你为什么要放她走?” “是她自己想离开。” 俗话说: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谁阻止得了。笨孙子呀,这一回就算他老头子不出手,她仍是会离开,以更绝情的方式。 伊路米合上双眼,不再说话。 是的。 李花农一直想离开揍敌客家,几乎想尽了办法。但这一回她离开,却是为了离开他,离开他伊路米的身边。 李太白,你好狠啊! 厅内各人见他沉默不语,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能你眼望我眼,无人出声安慰。 毕竟情伤,需要时间治疗。 尤其是初恋。 失恋后需要大量的时间治疗身心。 另一方,李太白头也不回地离开大厅。 糜稽在门外唤住她。 “阿白,你当真不愿留下来?” 约十来天不见,糜稽似乎又减了不少重,身形像抽高了,双下巴几乎不见,可见他多努力坚持。 “二月会列出减肥的方法发给你,你照做就行了!”李太白说着无关重要的事情。 “阿白!” 糜稽不愿意与她打马虎眼。“我也知道将你配给我老哥有点不人道,但是你可以呆到合约满了再走。二月不是说你到外面会有危险。那就继续呆在我家,这世上没有比揍敌客家更安全的地方了。” 李太白莞尔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我有事要去办。有缘再见,糜稽!” 说罢,越过他,向前院走去。 糜稽咬紧牙关,恨恨地看着她笔直的背影。 明明不会再见。 明明他俩不可能再见,她却能轻松地说出不可能实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