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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靴子给您。” 季卿当即笑允,又见她身后的侍卫收罗了几只猎物,自晓得这些猎物都出自她之手,其中还有一只雄鹰,季卿善骑射,自晓得能射下一只雄鹰准头力道缺一不可,对贺兰春的赞赏之情几谷欠溢出眼底。 等过了晌午,季卿收获也颇丰,这倒不叫人意外,他虽是使枪,可箭数却也闻名于天下,不过十五岁的年龄便一箭射杀了匈奴单于,若将其归结于运气却是太过牵强。 贺兰春只知季卿曾一箭射杀了匈奴单于,却不知其中凶险,千军万马之中想要是射杀匈奴首领何其艰难,若非他以身涉险,绝不可能将匈奴单于一箭击毙,而他也因此身中数刀,丢了半条命去,身子骨修养了整整半年才将养回来。 季卿带着贺兰春在围场逗留了一整日,夜里便宿在了西郊的别庄,两日过去尚未有归府之意,落在旁人眼中便是贺兰春颇得季卿欢心。 徐嬷嬷对此颇为忧心,不免与魏氏道:“您实该派人去西郊别庄问候一下王爷。”这般不管不顾免不得叫人心凉,徐嬷嬷将心比心,若她是王爷,只怕心中也会有所不悦。 魏氏端着盖碗的手顿了顿,之后低头呷了一口清茶,才道:“问候什么呢?不过是扰了王爷的兴致罢了。” “王爷那日连老王妃都冲撞了,可见对贺兰侧妃确是颇为宠爱,您怎还能这般沉得住气。”徐嬷嬷叹声说道,实是有些无可奈何。 魏氏淡淡一笑,道:“嬷嬷可比自乱阵脚,白姨娘当初进府时不也颇为得宠,现如今怎样了,不也是昨日黄花了,你当咱们王爷是如何长情之人不曾?”魏氏早已看透了季卿,他心中只有宏图大业,何曾儿女情长过,便连子嗣,她冷眼瞧着都不甚在意,若不然她也不会不将李氏放在眼里。 徐嬷嬷微微皱眉,语重心长的道:“白姨娘怎能与贺兰侧妃相比,她是什么样的出身。”她眼中流露出鄙夷之色:“若说她是蜀王相赠,连进了王府的门都嫌脏了地呢!” 魏氏勾了勾嘴角,反问徐嬷嬷道:“嬷嬷以为贺兰氏又是什么出身?” “自是出身世家。”徐嬷嬷脱口而出,贺兰一族乃是大族,便是如今蛰伏在洛邑,谁也不能否则这一族当年的盛况,是以她才会如此担忧,以王爷对贺兰侧妃的疼宠,若她一朝有孕,她们便是有千般计谋也难以谋算得了她。 魏氏笑了一声,颇有讥讽之意:“她是世家女不假,可偏偏却是出自贺兰一族,嬷嬷以为前有昭帝吞噬了武帝打下来的江山,又屠杀秦家子嗣,王爷会糊涂到扶持她来打压我这个正妃不成?” “您是说王爷会对贺兰侧妃有所顾忌?”徐嬷嬷迟疑的问道。 魏氏自认为已是摸透了季卿的心思,是以才这般胸有成竹,对贺兰春的到来反倒没有了如临大敌之感,在她看来以季卿冷肃的性子,将来成事后绝不可能留下贺兰春为患,她的出身注定了她在季卿身边会叫他受人非议,若他真有荣登大宝之日,便是真有几分不舍,一个女人又如何抵得过锦绣山河。 魏氏薄唇勾起,志得意满的道:“嬷嬷且看将来吧!我如今倒巴不得她能早日有孕生下子嗣。”她见徐嬷嬷神色不解,抬手虚掩菱唇一笑:“嬷嬷以为江山与美人孰轻孰重?” 徐嬷嬷蹙眉道:“自是江山,这世间又有几分爱美人不爱江山,若得了江山什么样的美人不能伴在君侧。” “这便是了,咱们王爷心性冷硬,将来飞龙乘云自不会留下贺兰氏受人以话柄,她若是留有子嗣自有我这个嫡母抚育,嬷嬷在细想一番,贺兰氏若死于王爷之手,王爷少不得有几分愧意,少不得要补偿到贺兰氏的孩子身上,到时候大郎又有何惧,李氏不过是痴心妄想罢了。”魏氏神色轻蔑的说道,她自认为已经算无遗策,只需耐心静待,可事事且能如她算计一般万无一失。 魏氏用手轻抚着小腹,想到那个与她无缘的孩子她眼中闪过一抹悲色,下一瞬眉目之间又划过厌恶之色,她只要想到床笫之事便觉得说不出的恶心。 徐嬷嬷露出若有所思之色,半响后道:“可若是贺兰侧妃未能生下小郎君呢!毕竟谁也不能肯定她能一举得男。” 魏氏红唇一翘:“那只能怪她自己命不好,连给贺兰家一个复起的希望都未曾留下,那样的她又有何惧?” 徐嬷嬷听了这话,轻轻眨了眨眼睛,见魏氏端茶轻呷,一副月匈有成竹的模样,便将想说的话咽了回去,说到底她还是觉得魏氏应有自己的骨rou,别人肚子里出来的孩子总归是养不熟的。 ☆、第38章 第 38 章 季卿被袁先生一封信急请回府,他见信后眸子微微一缩,快的叫人难以辨别,若非贺兰春留意只怕是要错过他眼中神色的变化。 “府里有些事,我需先回府一趟,春娘是要与我一道还是在别庄内在玩两日?”季卿将信收好后问贺兰春。 贺兰春听出他言下之意,若是他有心带她一道回府,必会直接叫她收拾一番好立马动身,没有必要问她可还在在别庄待上几日的话,她当即弯了唇角,一双盈盈似水的眸子望向了季卿,撒娇道:“王爷若有事便先回府吧!我还想四姐在相处几日,我们姐妹难得见面呢!” 季卿点了点头,便喊了人进来吩咐了几句,他留了一队人给贺兰春,与她嘱咐了一句便动身回了城。 季卿天不亮就离了别庄,走的如此匆忙,叫贺兰晅等人所料不及,不用想也知必有大事发生。 贺兰春瞧着手指虚掩着唇打了一个哈欠,见贺兰晅等人面上都有忧色,“噗哧”一声笑了出来,道:“二哥这般表情作甚?咱们只管关上门过自己的日子,至于旁的,还轮不到咱们来cao心。” 贺兰晅眉头紧皱,道:“就怕时局有变,我昨日接到祖父的来信,祖父催促我们回洛邑。” 贺兰春眨了眨眼睛,略坐正了些身子,抬了下手,灵桂便奉了茶到她的手上,她慢悠悠的呷了一口,才道:“二哥瞒的我好苦,昨日怎不曾听你说起过。” 贺兰晅倒无心瞒着贺兰春,不过是昨日因季卿始终伴在贺兰春身边,叫他寻不到机会说这桩事罢了。 “我倒要有机会与你说才是。”贺兰晅摇了摇头。 贺兰春娇笑起来,接了贺兰晅递过来的信一瞧,这封信字里行间都透着几分急躁之色,贺兰春知她那祖父并不是性急之人,心中便沉了沉,不知为何,她突觉如今的平静恰如暴风雨来临之前。 “春娘。”贺兰晰忍不住唤了一声。 贺兰春将信拍在桌面,眼神显得有些晦暗莫测,过了一会,才道:“眼下心急也没有用,如真是朝中有大事,明日便有风声传来。”说完,她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