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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也会留下一根刺,你入府之后就不怕他因此冷淡了你。” 贺兰春“咯咯”笑出声来,她红菱唇轻轻一翘:“这就是我来求祖父的第二件事了,请恕孙女斗胆一猜,祖父可是说了会供养中山王兵马之诺,以如今贺兰家的财力,怕之勉强能供养十年,若天下大乱之后,中山王必将招兵买马,到时只怕连五年都未必能供养地起,真到那一日贺兰家对中山王而言只怕已是废子。”她语音儿微顿,看了贺兰仁阴沉的面容一眼,继续道:“以祖父之慧必也想到了这一点,您怕是心中已有了成算,孙女再次斗胆猜测,三王虽野心勃勃,可恭帝初登基,他们必不会在这个时候造反,您所承诺的财物自不能在此时明目张胆的赠与中山王,您怕是想待天下大乱之后才将这笔银子拿出,陆续供给中山王。” 哪怕贺兰仁城府似海一般深此时也微微变了脸,他素来知他这个孙女比常人聪慧,可却未曾料到她竟把事情想的这般透彻,一时间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孙女这般聪慧自能在中山王府站稳脚跟,可她心肝这般玲珑,只怕将来难以受教,他细细将几个孙子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发现竟无一人能压得住贺兰春,不由叹道:“你若生为男儿身贺兰家复兴有望。” 贺兰春并未因这话自喜,女儿身又如何,姑祖母亦是女儿身,不照样让天下男子俯首称臣,若非她没有留下一儿半女,如今这天下姓秦还是姓贺兰怕还没有个定论呢! 贺兰春起身深深一福:“祖父,孙女求您第二桩事便是将这笔银子的半数随孙女陪嫁到中山王府,待动用之时孙女自会赠与中山王。”贺兰春深知要在中山王府站稳脚跟只凭借宠爱不过是一场镜花水月,有银子在手才能叫中山王不敢怠慢她,叫中山王妃不敢在名分上压她一头,便是中山王真有成事那天,她凭借散尽嫁妆供养中山王军队一事也会在军中留下美名,自可叫中山王对她所有顾忌,不会将她视为弃子。 ☆、第9章 第 9 章 贺兰家求的是长远的富贵,若不然也不会将嫡女送给中山王做侧妃,为的正是让季家能出一个流有贺兰氏血脉的子嗣,来日待中山王成事后可另做谋算。 贺兰仁将宝压在了季卿身上,与当初他父亲将女儿嫁给未发迹的武帝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昭帝终究未能给武帝诞下子嗣,最终便宜了旁人,贺兰仁想到这些,不由看向了笑容灿烂明媚的贺兰春,正是吸取了前车之鉴,贺兰家的女娘自幼就精心调养身子,为的便是不让她们步了昭帝的后尘。 “你可知你再说什么?”贺兰仁深深的望了贺兰春一眼。 贺兰春唇边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笑意:“孙女自然知晓,祖父既将孙女送给中山王为妾,不也认为孙女能在中山王府站稳脚跟吗?既如此,祖父何不将宝全部押在孙女身上。”她微微一笑,意味深长的说:“待孙女诞下麟儿那一日,您便是无意插手中山王府立世子一事,怕也不能置身事外,况且,您等的不正是这一天吗?” 贺兰仁闭了闭眼睛,有一句她说的没错,贺兰家等的就是季家诞下流有贺兰氏血脉的一天,之后贺兰家将孤注一掷扶持他上位,以此复兴贺兰家昔日荣光。 “这件事非同小可,我需与你伯父和父亲商议后在做定论。”贺兰仁道。 贺兰春微微一笑:“那孙女便敬待您的好消息了,还劳烦祖父修书一封送往京城,以免因这等小事坏了日后的大事。”说完,贺兰春柔身一福,无声的退出了书房。 不得不说贺兰春给贺兰仁出了一道难题,他沉思了许久,直到夜色降临,他坐姿才有了一些改动,吩咐人去了唤了长子与幼子前来,毕竟事关贺兰家日后的前程,他实无法自己作出决断。 贺兰元未想到贺兰春胆子竟如此之大,敢与她祖父说这些话,这番话已隐有要挟之意,他当即道:“父亲莫要与她一般见识,都是儿子的错,是儿子将春娘宠的不知天高地厚了。” 贺兰仁淡淡一笑:“她正是因为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才敢出此妄言。” 贺兰晨眉头紧锁,他双腿微分坐在轮椅上,捶打了一下丝毫没有知觉的腿后,开口道:“父亲应允了春娘的要求吧!” 贺兰元闻言一怔,没等他父亲开口,便道:“大哥可是思量清楚了?” 贺兰仁亦看向了长子,贺兰晨淡声道:“这本就是一场豪赌,父亲何不将堵住押在自家人身上,春娘身上流着我贺兰家的血,她总不会作出兔尽狗烹之事。” 贺兰仁沉吟了许久,方点了下头,话锋一转,道:“我已与季卿交换过信物,此时再提诸多要求怕是会惹他心生不悦,这封信该如何写,你们兄弟心中可有了章程?” 贺兰晨微笑着,眼底却透出了几分讥讽:“心生不悦又能如何,要我说此事也是您做的太过心急了,才会叫他占了上风。” 贺兰仁心中已生悔意,可如今说什么都已经晚了,他皱眉道:“说这些又有何用,紧要的是如今这桩事该如何了结,春娘有一句话说的没错,若有恭帝赐了封号,她也可与中山王妃一较长短,将来生下子嗣身份亦要比其它庶子尊贵许多。” 贺兰晨淡淡笑道:“我且问一句,父亲觉得季卿可中意春娘?” 贺兰晨到底是长辈,问出这话已是有些不尊重,可贺兰仁知他这个长子不会说无用之话,蹙眉想了想,眼中忍不住露出自得之色,道:“自是中意的。” “那便还办,父亲只管修书一封与他,告诉他春娘害了病,联姻之人怕是要换了人选。”贺兰晨沉声道,他是男人自是晓得男人的心思,得不到的便是最好的。 贺兰仁一时间未能弄明白贺兰晨的意思:“这岂不是有悔婚之嫌。” “父亲只管这般去写就是,只说春娘患的是心病。”贺兰晨微笑说道,眸光幽冷,若季卿连这点事都看不透,也不值贺兰家赔上这一辈最出色的女娘了。 “罢了,就按你的意思去做。”贺兰仁叹了一声,只恨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否则也不会让他陷入两难的境地。 贺兰仁修书一封送往了京城,因送信之人是连夜快马加鞭,是以三日便将信送到了季卿的手中,他展信一阅,不觉得挑眉,唇边勾出了玩味的笑。 “贺兰家想让本王奏请圣人为贺兰春请封。”季卿与幕僚袁国良道,将信递了过去。 袁国良躬身接过信笺一览,随即抚着长须笑道:“王爷以为九娘子的心病是真是假?” 季卿想着贺兰春那张娇媚的脸,眼中露出了淡淡的笑来:“那小娘子一看便是性子娇纵,怕是觉得委身做妾委屈了,这才闹了害病一说。”他舌尖顶了顶上颚,倒未露出怒色,反倒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