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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怒了……” 修氏只拿陆延晟说事,老太君的眼泪果然就慢慢止住了,淼淼已经没了,断不能让晟儿再伤心一回了,只抹了泪,进里间去换衣了。 修氏和陆青青也携手回屋子去梳洗,修氏摆手,丫鬟婆子退了几步远远的跟着,陆青青翻了一个白眼,小声嘀咕道:“又要装孙子了,不知这次要装几个月。”修氏拍了拍她的手,亦低声道:“为了这爵位,你可忍着些。” 长宁侯的爵位是已经去世的陆大爷自己挣来的,他没了,也该家里商议,或兄弟袭爵或子嗣承爵,可陆大爷已经去世三年了,这爵位还没换人,皇上一直拖着,摆明了就是要等陆延晟自己决定。 陆青青嘟嘴道:“我当然知道的,娘你不用嘱咐我。”又低声道:“这皇上也太偏心长房了些,虽说爵位是大伯挣来的,不是祖父传下来的,可大伯既然已经没了,爹爹来也是很正常的,大哥哥不是已经封了将军了么!” “慎言!” “皇上也是你说得的?” 修氏皱眉呵斥,陆青青瘪瘪嘴,没吭声了。 又走了一段路,修氏想起一事,对着后面跟着的丫鬟们道:“二老爷二爷可有小厮去找了?换洗的衣裳配饰等物准备好没有?”大丫鬟明锦上前,笑道:“夫人放心,已有人去唤了,衣服也都准备好了。” 修氏点头,这才不问了。 陆青青对陆延晟的归来本是满心的不乐意,可现在听着修氏问自家哥哥时,憋屈一下就散了,反正自己见大哥哥的时候少,二哥是天天都要和大哥哥打照面了,他可比自己委屈多了!有了更可怜的对比,陆青青这才不念叨了,欢喜的换衣戴新头面去了。 ………… 陆延晟从宫里打马回来时,长宁侯府门前已经浩浩荡荡等了一群人,为首的自然是二老爷陆平砚和二爷陆延章。陆延晟下马,恭敬请安,“侄儿见过二伯。”陆平砚笑呵呵的,眼泪似有泪,“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上前想要拍拍陆延晟的肩,却在触及到陆延晟冷漠的双眼时,指尖颤了颤,勉强拍了下就收了回去,原本准备了好多话,此时竟全忘了,只尴尬的笑。 这个侄儿从小就性子极冷,老太君面前都没多少笑脸,在北疆呆了一年,煞气冷漠更甚了。 陆延章上前,作揖。 “大哥。” 陆延晟点头,“起来吧。”又道:“这一年,家里可好?”陆延章笑道:“家里一切都好,只是想念大哥,大哥快进去吧,老太君一直等着呢。”陆延晟点头,吩咐小厮带着亲兵去外院歇下,自己和陆平砚陆延章进去和老太君请安了。 老太君听了修氏的话,虽没去外面门口,到底还是等在了内院门口,陆延晟看到满头银发的老太君等在门口时,忙大步走了过去,下跪朗声道:“孙儿回来了!” “好好好!” 老太君颤着手把陆延晟扶了起来,看着他和他爹几乎一模一样的脸,想着死去的大儿子,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抱着陆延晟,只哭喊。 “我的儿,我的儿阿!” 陆延晟向来冷漠的眼也有些泛红。 老太君哭了好大一通,众人劝了许久才停了,陆延晟扶着她往内院走,一进里间,厉眸一扫,没有看到陆淼淼,心下伤感,淼淼身子还没好,还是,又恶化了?一时,竟不敢问。 老太君刚坐下,泪眼还模糊就看到怔住的陆延晟,知他在想什么,想到陆淼淼,心里泛酸,眼泪又上来了,只用手帕抹了抹泪,勉强笑道:“好了,我也知你心切,淼淼的身子,也写信告诉过你的,你,要有心理准备。” 更不好了? 陆延晟皱眉,缓了片刻后才道:“孙儿先去给爹娘上前,见过淼淼之后,再来陪祖母说话。” 老太君点头。 “你自去吧。” 陆延晟回了自己的院子,根本没心思看被收拾得簇新的院子,快速梳洗一番换了新衣后,就去祠堂拜过了爹娘,说了几句相思情,就大步向着蔷薇院去了。 陆淼淼极爱蔷薇,虽现在蔷薇花季已过了,但蔷薇院中,廊下树梢也挂了蔷薇做的绢花,又特意熏了花香,远远瞧着,粉嫩嫩一团,似真的一般。对自己院子不在意,可陆延晟一入蔷薇院,就凝眉细看。 台阶并未青苔,廊上漆色发亮,院中亦阔朗干净,并未任何的衰败之像,这才放了点心。陆延笙刚踏进院子,就有两个大约十四五岁的丫鬟迎了过来,容貌都一般,只打扮的很是利索,也无胭脂水汽,很是英气的模样。 “云生,云杏见过大爷!” 陆延晟点头,看了四周一眼,除了婆子和小丫鬟并未别人,皱眉道:“云橙和云漠呢?”陆延晟走之前,给了陆淼淼两个大丫鬟,一个小丫头云橙逗她乐,还有一个能干的云漠,云漠是男子,能处理外事。 这两个,怎么都没看到? 云生笑道:“姑娘病了许多时日,云漠一直闲着,二老爷让他去盛平办事了,这次出去不久,回程要两个月了,姑娘心疼云橙,怕她闷着,让云漠把云橙也带走了,说是就当带云橙出去玩玩了。” 云杏也道:“爷知道的,姑娘虽然性子软,但她决定了的事情,我们也劝不住。” 陆延晟点头。 确实是这样,淼淼心软,性子也好,她怕云橙闷着,也确实做得出这种事。 看着即使在外面也药香隐隐弥漫的小院,想着自己走时淼淼就起来卧榻不起了,一年之后的现在呢?想到她可能比自己还先走,一时间竟还有些挪不动脚,稳了片刻,才抬脚踏上台阶,云生云杏落后跟着。 云生撞了撞云杏的肩。 云杏瞪她一眼,云生只垂首不言,云杏无法,只得鼓足了勇气,上前,“爷。”陆延晟停下脚步,回头,“什么事?”云杏咬牙,轻声道:“姑娘让我们准备了屏风,说,说怕给爷过了病气……” 陆延晟神情一僵,眼中忽然涌上太多的沉重,定定的看着云杏,声音竟有些颤。 “她,她还不肯原谅我吗?” 云杏低头,不敢看陆延晟。 爹娘是在战场上去的,自己执意要接过爹的担子,当时淼淼又哭又闹,自己还是狠心走了。自己也知道,她是怕自己同爹娘一般也一去不回了,可是自己必须得去,爹一直教导自己,好男儿要顶天立地,要保家卫国。 而且,爹娘的仇,也要自己去报! 当时只当她还小一时想不通,谁知,现在都没原谅吗? 所以,她的病一直不好,甚至恶化,跟自己也有关系了?她定是在怪自己了!陆延晟一时只觉心痛难忍,笔直的腰微弯,又过了好一会后才勉强平复了下来,眼眶微红的走进里间。 屋子还和自己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