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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脸。 沈星一动不动的任由她靠近,面容毫无波澜, 垂眸看着她,平静专注,像是藏着一片不动声色的汪洋。 她往前一碰, 亲到了他的唇。 “好呀。” 阮池拉回身子, 露出了盈盈笑。 沈星眼里的不动声色一点点崩塌。 - 两人赶在晚自习之前抵达了教室,刚坐稳,就埋头在试卷当中,仿佛还能感受到河边的风,一眨眼, 就只剩下做不完的题。 整个教室都弥漫着紧张严肃的气息。 几乎没有人说话。 黑板上鲜红的数字不知不觉一天天变小, 偶尔从题海中抬起头来,揉着发酸的脖子,目光不经意落在上面,心头总是不禁微微一紧。 又是期待又是惶恐。 盼望着那一天早点到来,又想要再多点时间, 准备得充分一点,再充分一点。 盛夏渐渐来临,天气一天比一天热,雨水充沛植被茂盛, 空气总是湿润的,天永远湛蓝得像是藏着鲸的海水。 考前一周,阮池通宵给沈星划重点,老房子空调嗡嗡转动着,客厅安静,偶尔听见外面两声犬吠。 阮池光着脚坐在木地板上,手里的笔不停,整理完几大科目之后,眼睛已经疲倦得快要睁不开。 窗外天色一点点亮了起来,她从地上爬起,一头栽进了沙发里。 醒来已经是下午,橘光满天,阮池半睁着眼去摸索着手机,朦胧的视线中,看到了几个未接来电。 都是来自同一个人。 沈星。 阮池拨通他的电话。 “刚睡醒?” 只是发出了第一个音节,那头就低笑询问,阮池一惊,睡意消掉大半,忍不住翻了个身,却不料已经来到了沙发边缘。 扑通一声,她从上面滚了下去。 “啊——” 阮池忍不住痛呼。 “怎么了?”沈星明显听到了那头重物落地的声音。 “从沙发上摔下来了…”阮池揉着屁股嘟囔,爬起来又躺了上去。 沈星脑海中一下浮起了她此刻的样子,和记忆中那个早晨重叠。 他笑得更加柔软灿烂。 “你怎么老是从沙发上摔下去。” “哪里老是!”阮池很生气。 “就有次我在你家,一睁开眼,就看到你坐在沙发底下…” “好了好了别说了,我知道了。” 阮池打断他的回忆,想起那天早上刚醒来的样子依旧忍不住羞耻。 心尖发颤。 “对了,昨晚帮你把考试重点大概整理了一遍,你什么时候方便拿给你?”阮池转移话题。 “我现在在和刘玺他们一起吃饭,你要过来吗?”沈星问,阮池犹豫了一下回答。 “好吧。” 沈星挂完电话,瞥了眼旁边已经闹翻了天的几人,没理,端着面前的杯子喝了口水。 刘玺按捺不住地模仿着他方才说话的语调。 “哎哟,你怎么老是从沙发上摔下去——” “啧啧啧,笑得那样,简直没眼看。” 一群男生起哄。 “可不是嘛…我都要怀疑面前这个人是假星哥了!”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这该死的爱情啊。” “够了没。”沈星忍不了了,踢了刘玺椅子一脚,警告。 刘玺无辜得很。 “我就说了两句…” 他被骂不爽,对着那几个男生的头一人一巴掌,嘴里教训着。 “叫你们说,说!还说!” “玺哥…”方才还在起哄的几人抱头眼泪巴巴地看着他。 “好了别闹了!快快快点菜,待会你们星哥的心上人就要来了…哎哟,痛痛痛!” 刘玺话还没说完,就和旁边几人一样,抱头痛得嗷嗷叫。 沈星揉了揉拍红的手,拿过菜单。 阮池推门进去时,里面菜已经上得差不多了,但谁都没有动筷,有两个男生看着菜望眼欲穿的咽口水。 “不是叫你们先吃吗?”阮池走过去,看了眼沈星旁边空出来的位置,拉开椅子。 “没事,他们都不太饿。”沈星替她清洗着餐具,随口说道,阮池看向那两个刚开始在盯着菜咽口水的人,他们立刻连连摇头。 “对对对,我们都不太饿。” “……” 桌上有好几个菜都是阮池爱吃的,她胃口大开,吃了两碗饭,期间听着他们在那里斗嘴聊天,忍不住连连莞尔。 吃完差不多要回去,阮池把包里的资料递给沈星,他看了眼,上面字迹娟秀又有力,就像她一样。 “谢谢。”沈星低声说。 “这是我梦想的三分之一。”阮池歪着头朝他笑。 “我把它送给你了,你要争取把它变成一半。” - 六月七号,天气阴,无雨没有太阳,空气相比前两天要凉快几分。 阮池还是穿着校服,宽大的蓝色裤子,蓝白相间的短袖,白色帆布鞋。 她手腕上带着一块黑色机械表,衬得腕骨皓白,纤细骨感十足。 沈星没有跟她分在同一个考场,拿着文具用品进门过检查时,阮池心里是十分平常淡定。 经历过整个高三翻来覆去的考试,高考更像只是一场较为特别的考验。 铃声清脆响起,试卷发下来,阮池审了一遍题目,胸有成竹。 笔下自信又沉着地展开。 下午刚考完,阮池就接到了沈星电话,叫她一起吃饭。 “不行。” “…为什么。”沈星在那头很委屈。 “明天考理综,你回去多看几道大题。” “…可是总要吃饭的。” “分开吃会比较快一点。” “……” 沈星气得回去复习到了凌晨两点。 浩浩荡荡的一次高考终于结束。 一切都很顺利,顺利到沈星无法想象,一年前的自己和现在的他是否真的同一个人。 那个时候的他抽烟喝酒打架无恶不作,每日醉生梦死,脾气暴戾。 试卷永远空了一大片,成绩永远垫底,每次看到沈善平暴跳如雷的脸,心里总是涌起病态的满足感。 满足过后,是极力的空虚。 学校对他来说是个消磨时间的地方,学习对他来说只是一种工具。 用来刺激沈善平的工具。 他越烂,他就越暴躁,沈星就越开心。 他的人生还没开始就已经腐烂。 而现在,他站在考场门口,夕阳很好,茂盛的香樟树在风里舒展着身子,旁边是其他考生和家长。 刚刚结束了最后一门英语考试,题目他都认真写完了,没有遇到太难的问题,可能会取得一个不错的成绩,还会上一个很好的大学。 待会,阮池还在等着他一起吃饭。 沈星仰头,看了眼天上灿烂夺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