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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扮,忍不住“咦”了一声。 来人是一个年纪与她相仿的女子,身着与她一般颜色的衣裙,发上同样是简单地束着金带,神色有几分慌张,不时还回过头去望望身后,足下步伐却是匆匆。 对方亦发现了她,脚步顿了顿,略整了整衣裙便迎了上来。 那人冲她微微福了福,道:“方才在后头花丛中被只突然冒出来的野兔吓了一跳,让姑娘见笑了。” 秦若蕖猜测着对方许是让外人见到了失仪之处,心存尴尬懊恼,故而上前来招呼。 “这山里头确有不少野兔,总爱突然跑出来吓人,便是胆子大的男子也免不了被吓一跳,何况是姑娘。” 那人似是感激地笑了笑,只当她的视线扫到秦若蕖身上时,本欲离开的脚步略顿,不经意地道:“姑娘在采花?前头立着的那石头后有一方草地长满了各色鲜花,倒也雅致。” 说罢,又向她福了福身子,这才迈步离开了。 秦若蕖望望她所指之处,离自己所在不到百丈之远,稍想了想,遂迈步前去。 走出不过数丈,忽然听身后响起青玉的声音,似是在寻着自己,她再顾不上去摘花,忙回转身子,正欲高声回应,突然后颈一阵痛楚,整个人便失去了意识。 “我明明是见她往这边来的,怎的不见人?”提着裙裾走过来的青玉四下看看不见自家小姐,纳闷地道。 “难不成从别的路回去了?”小姐一向是个有分寸的,从不做让人担心之事,想来倒也有这可能。 她不放心地环顾四周,确信此处并无一人后,便欲转身离开。 只当她不经意地看到地上的脚印后,定睛细看了须臾,遂蹲下去用手丈量了脚印的大小,又轻按着试了试深浅。 “这应是女子的脚印无疑,有两个人,身量相仿,与小姐的亦颇为相似,莫非这当中的一个是小姐?”想到这个可能,她定睛细看这两组脚印,两组往不同方向而去,其中往她来时方向离开的那组,渐渐在西边消失。 “若是小姐,她应该往东边回去,看来这一组不是小姐的。”她心中下了结论。 缓缓跟着另一组脚印而行,走出数丈之远,突然听到若隐若现的说话声。她皱了皱眉,凝神竖起耳朵细听,只隐约听到几个字——“抓错了”、“美人痣”、“意外之喜”、“痛快一把”。 双眉蹙得更紧,心中渐有些不好的预感,稍想了想,四下看看无人,深深吸了口气,猛地足尖轻点,一跃出数丈,寻着说话声响起处掠去…… 远处突然出现的两道飞跑而去的男子身影让她吃了一惊,只当她看到地上那张熟悉的面容时更是大惊失色。 “小姐!”再顾不上理会别的,她冲上去将软绵绵地倒在地上的秦若蕖扶起。 “……嗯,咝,好疼……咦,是青玉啊!”后颈上的痛楚让刚苏醒过来的秦若蕖苦不堪言,看到出现在面前的青玉不禁有几分诧异。 青玉为她轻揉了揉痛处,再将她身上沾着的尘土野草拍去,还不忘问道:“小姐怎一个人在此处?发生了什么事?” “我也不知,我好好地采着花,突然便像是被人打了一下,醒过来便见到你了。该不会遇到打劫的吧?”她苦着脸,皱了皱鼻子道。 青玉神情一凛,将她上上下下细细打量了一番,确信她身上衣物穿得好好的,并无被人乱动之痕迹,这才暗自松了口气。 “怕真的是哪个不要命的想发笔横财,此处不安全,咱们还是回去吧!”她随口道。 “也好,亏得是虚惊一场。”秦若蕖拍拍胸口,有几分庆幸地道。 想了想,又叮嘱道:“千万莫要让祖母知道,免得她老人家担心。” “青玉明白。” 主仆两人边走边说,离秦老夫人所在之处将近时,青玉想了想,拉着她的走往另一边秦府下人等候处而去。 身上披着青玉特意翻出来的轻纱斗篷,秦若蕖赞叹地道:“你真聪明。” 而此时的侧殿内,正欲让人去叫孙女的秦老夫人见主仆俩一前一后地进来,望了望她身上的斗篷,笑道:“清晨凉,亏得青玉丫头细心,晓得让你披件挡风的。” 见果如自己预料这般瞒过去了,秦若蕖心中有几分得意。 “来,蕖儿,见过孤月大师。” 她这才留意屋里头的另一人,见是位慈眉善目的老和尚,忙听话地上前见礼。 “不敢,这位便是府里的四姑娘?”孤月大师含笑相询。 “大师好眼力,确是老身那排行第四的孙女儿。” 半晌,秦老夫人叹了口气,搂着秦若蕖又道:“若说这辈子老身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唯有这丫头,今日难得与大师相遇寺中,老身有个不情之请,烦请大师为老身这丫头相上一相。” 秦若蕖眨巴眨巴眼睛,不解地望望这个,又看看那个。 孤月大师捊着长长的白胡须,道:“祸既远离,福未远矣,老夫人无需过份忧心。贫僧观四姑娘面相,应是多福多寿之人,虽有些坎坷,但亦无大碍。” 听他这般说,老夫人却是喜忧参半。喜的自是那句“多福多寿”,忧的却是不知这“坎坷”到底有多坎坷?是特指当年那场祸事,还是孙女今后所要经历的? 只是她也知道便是再问下去,孤月大师能明言的也只有这些,唯有暗叹一声,谢过了他后,祖孙一行人这才告辞回府。 回到自己所居的揽芳院,方跨过门槛,便见院中一个熟悉的身影,秦若蕖大喜,快走几步扑上去,搂着对方腰肢撒娇地道:“岚姨,你终于回来了!” 素岚怜爱地抚着她的脸庞,含笑道:“再过几个月便要及笄,可以议亲事嫁人了,小姐怎的还像个小姑娘一般爱撒娇。” “就撒娇……” 一旁的青玉“噗嗤”一下便笑出声来:“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久别重逢呢!” 明明岚姨才离开不过两日。 “就你多嘴,岚姨,咱不理她。”秦若蕖啐道。 “好,都不理这多嘴丫头。”素岚笑意盈盈地表示赞同。 “啊?怎能这样……”抗议的声音伴随着轻笑声飘落院中,久久不绝。 *** 天色渐暗,阴暗的街道上只有稀稀拉拉几个步伐匆匆的行人。 “主子,天色已暗,还是先找个地方住下吧,属下记得前方不远有个客栈。”城南大街上,一名身着蓝衣的男子压低声音道。 被唤“主子”的男子浓眉皱了皱,望望天色,点头道:“也好,既已进了城,也不在乎早一日晚一日。” 见他应允,蓝衣男子总算是松了口气。 他皮糙rou厚的倒也没什么,可主子身份尊贵,虽亦是习武之人,但连日来徒步而行,到底让他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