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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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惑我的挚友-番外二 人猫大战 今天要说的这件事发生在酒吞刚搬进茨木家的头一个月,源头还得从那只白猫茨球说起。 虽然这猫日常有鬼切这个尽职尽责的怨种徒弟来照顾,但是因为酒吞和茨木的热恋情节实在太刺眼,鬼切这倒霉孩子憋了两周多实在是憋不住了,又赶上秦久和姜良良那头坎坷的爱情发展之路急需要一个人去做缓和,遂赶着一个周末的晚上卷了铺盖头也不回就冲出了家门,甚至在茨木打电话给他的时候果断地关了机,留下了他孤独师父和猫在家里大眼瞪小眼——酒吞当天有夜间拍摄工作,因此距离他回家时间还有4个小时。 彼时无助的茨木只好放下手机,看着正在猫爬架上眯眼对他虎视眈眈的茨球很忧愁。 当初的醉酒发疯夜,因为他的缘故这小猫咪被酒吞连扔进小黑屋好几次,茨木觉得它讨厌自己是很正常的,不如说酒吞带它住进这个家里时,这猫没有立马报复他,他就很是感恩对方的大度宽容了。 当然对方在度过了换环境的焦虑期之后,对他的讨厌,在行为上也表现得越来越赤裸裸—— 比如每次凌晨睡着之后,茨木都能被这厮精准地跑酷踩肚子踩腿踩脸。 其实之前跑酷的时间会更早,但因为那个时间节点酒吞和茨木通常正在进行深入交流,所以前头几回他只是突然蹦到床上吓唬两人,惹得大家哈哈一笑便罢了,但最后一次它失了分寸,迎头扑到了自己主人背上,留下了两道爪痕,导致酒吞沉着脸训了它一通关回了笼子里。 这小猫咪便在郁闷之中学到了经验,每天都要在门口偷偷观望,一旦床上没了吱嘎吱嘎的动静,便会悄悄踱步藏到床下,等听到熟悉的呼噜声,再从茨木睡得那头猛窜上去。 效果是显著的,报复是痛快的,被遏制的速度也是飞快的。 酒吞选择每天都把房门关了,让它进不去。 茨球难过得喵喵叫着挠门,坚持了三四天,发现主人家不仅不搭理还会把它关回笼子里立规矩。它便改变策略,早晨早起挠门要饭吃,但这招没什么用,因为酒吞和茨木睡觉都有戴耳塞的习惯,往往都是鬼切被吵得睡不着出来伺候祖宗。 没过两天茨球便果断改了目标,选择每天到点挠鬼切的房间门,这也是导致这孩子逃跑的理由之一——那可是早上五点,对于作息不规律又喜欢半夜游戏的鬼切,那简直比上刑还痛苦。 另外的明显嫌弃,就是茨木倒的猫粮给的猫条,这小猫咪一口不动,看都懒得看,这种时候本着不浪费的原则酒吞亲手再递一遍,它就肯吃了。 所以今天的晚饭,茨球一口没动,哪怕如今换成了定时喂食器,响了几次粮堆了满碗,它也清楚知道鬼切和酒吞不在家,选择在猫爬架上紧紧盯着茨木,宁死不下去。 茨木抬头看着它,总觉得它在说:刁民别想害朕。 房间里响起了茨木的叹气声。 其实他打心眼里喜欢这只猫,倒不单是爱屋及乌那么粗暴直接,而是一来这身白皮毛和茨木的白发不仅颜色一样,质感也同样是柔顺地像绸缎,再加上酒吞照料得当,灯光下简直自带柔光滤镜,好看得很。 搬进这家之后,酒吞甚至特意当场对比过手感,摸了摸茨球再揉揉茨木,最后总结——手感都一样的好,茨木便一直有心想要自己亲手摸一下,看这猫毛究竟能有多好。 而且这猫金色瞳仁儿瞪圆的时候水汪汪两盏,特别地勾人,长得又端正可爱,显得眉清目秀的。 二来是经过这段时间的同居生活,屋里三个人类都发现了,这猫和茨木的脾气秉性相当的一致,爱憎分明甚至很有原则性,但在酒吞跟前又无尽耍赖撒娇缠人,喵喵叫得又甜又软,活脱脱一个撒娇精。 真应承了那个茨球的名,仿佛茨木的跨种族分身。 只这两项,茨木对它的好感便拉拔到了历史最高点,哪怕被这小猫咪咬了抓了,都只认为这是他们之间的较量,而不是所谓的他茨木个人单方面挨揍。 可惜,这猫对他没有半点好感,经过几次正面交锋,茨木终于认识到无论开罐罐还是喂猫条,别说碰了,哪怕被他看一眼,茨球也得赶紧舔舔自己的毛,从全方位多角度地拒绝他靠近共存。 茨木很心碎,不过想着如今酒吞都住进自己家了,这猫还能逃哪里去,便又生出很多的希望,笃定迟早能有人猫和谐的一天。 他想到这里,又抬头看了眼茨球,后者依旧趴在猫爬架上悠哉地甩着尾巴,看着心情似乎还好。 于是茨木慢慢从沙发上站起了身,绕过茶几朝猫爬架走了两步,张开手准备去摸它的脑壳,结果听到动静的茨球立刻抬起了脸,一人一猫视线相交,茨球那身毛瞬间就炸开了,瞳仁儿收缩,整个身体弓了起来,随后张嘴发出了哈气的声音朝着茨木的方向飞快挥爪,啪啪打在猫爬架上威慑着。 得嘞,茨木苦笑一声停住了脚步,看来今天一人一猫在家,和谐进度依旧为0,他最终还是退回了沙发上,熟练地打开手机翻看起外卖——酒吞最近在控制饮食,他也不好在旁边大吃大喝,已经憋了好久,今天正好没了鬼切来抢食,可得好好点一顿烧烤安慰一下自己。 于是等到晚上九点半,酒吞打开监控的时候,便看到了茨木自己一个人盘腿坐在茶几后面只露出个脑袋,守着一大桌的烧烤签子看电视的场景,大概是看到了什么好玩的事,这家伙还叼着鱿鱼签子傻乐看着呆兮兮的。 当然这厮更不知道,茨球早从猫爬架上下来了,正悄咪咪蹲在他身后的沙发靠背上,看看电视又看看桌子上,馋得伸长了脖子不吭一声嘴一直在动,和茨木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酒吞见状心里就是一阵熨帖,暖融融地发痒,忍不住就笑出了声。这笑声通过监控传出来,吓了这两个宝贝一跳,齐齐望向镜头,同样的鎏金色眼珠,机灵里透着一股傻劲。 倒是茨木最先反应过来,拿掉嘴里的签子惊喜道:“怎么啦?” “没什么,”酒吞看他在那头有点尴尬地直摸鼻子,有心缓和气氛道,“不要叼着签子玩,小心戳到。” 茨木闻言赶紧舔了舔嘴角的酱汁,有些不好意思地答知道了,说罢越过茶几把监控摄像头从柜架挪到了桌面上,方便酒吞更看清自己,中途还偷偷瞄着电视,被里面的情节逗得咧嘴大笑,直让酒吞数清楚了他上牙膛有几颗牙。 这个小傻子。酒吞忍不住跟着一块乐,看茨木重新面对镜头,他才缓缓开口道:“在看什么呢,笑成这个样子。” “一个老电影,喜剧片,”茨木见他问,赶紧给详细描述起来,顺手拿过一只掌中宝捋进嘴里,在一阵咀嚼声中讲了两个自己最喜欢的桥段,笑得前仰后合让酒吞回来一定要记得看。酒吞看他这样子觉得比电影可有意思多了,遂应了几句便把话题又带回到了茨木身上,问他鬼切上哪里去了,怎么自己守着这些烧烤。 他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可打开了茨木的话匣子,先是恨恨跟酒吞抱怨了徒弟翅膀硬了不听话,大半夜跑出去留孤寡师父在家可怜兮兮的故事,还敢关机,等回来了看自己怎么教训他。 又说这么多天了自己吃蔬菜早吃够了,难得只有他一个人,点满桌子不怕人抢,可以充分体验食物带来的幸福感,说着话的功夫连往嘴里塞了五六串五花rou,烤得焦脆脆的肥rou在唇齿间咯吱作响,越嚼越能吃到调料咸香,美得茨木眉飞色舞,最后还端起一听啤酒猛灌了一大口,最后发出满足地哈气声,一副享受的模样。 就是可怜了隔着屏幕的酒吞和蹲在他身后看的茨球,在那格外诱人的吃播画面诱惑之下齐齐吞咽了一口口水。 酒吞啧了啧嘴,突然觉得自己馋得难受,很想告诉茨木给自己留点,但想到最近的拍摄任务,他只能遗憾地忍住了,叮嘱道:“吃慢点,小心撑到了不消化。” 茨木哼了一声,看样子不会听的,只是舔着嘴边的孜然又凑到镜头前:“你那边忙得怎么样了?” 酒吞偏头看了两眼,有些无奈道:“可能还得一个多小时,今天的风向不太理想,摄影师摆角度需要些时间。” 茨木嗯了一声,反过头来安慰他,两个人你来我往说了些幼稚调情话,酒吞就看到茨木的脑壳后面鬼鬼祟祟出现了几根胡须,随后缓慢移动着探出了一个圆圆的白脑壳,正是抽动着鼻尖想要偷嘴吃的白猫。 就见这小家伙悄悄探出一只爪子,在虚空里来回拍了两下,稳稳落在了茶几边缘,一面继续朝前伸脖子,一面暗中扭头看着茨木的后脑勺,等确定茨木没有看自己的时候,赶紧把前半个身子探过去,开始在一众签子里疯狂嗅闻。 酒吞:“……” 酒吞:“茨球在你身后准备偷牛rou了。” 茨木当下立刻猛地回头,迎来了一人一猫历史上首次最近距离的对视,茨球的胡须甚至戳到了他的鼻子上,而那只作孽的小爪子堪堪停在那串牛rou上方,再晚一秒,估计就能落到这小贼手里了。 没料到茨球竟然这么有能耐,还可以做到无声无息接近自己,茨木惊得连嘴里的rou都忘了嚼,恍惚间竟然看到茨球僵住了身体回瞪着他,慢慢收回爪子在嘴边舔了舔,一副心虚的样子,小小声喵了一句,茨木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反被猫胡子戳得打了个喷嚏。 偏偏就是这个喷嚏,让他身子一抖,吓得小猫咪同样跟着跳了起来。 电光火石之间,茨球喵嗷一声,一巴掌打在了茨木脸上,借力飞身跑出了镜头,酒吞看着它逃的方向,猜测应该是躲进了电视柜下面。 不过他没空再去关心猫了,刚才那一巴掌可是又狠又准,敲得茨木脑壳都发出了嘣的一声,隔着监控都听得清楚,而后挨打的茨木歪着脑袋靠在桌上到现在了还一点动静没有,酒吞连忙关了监控直接给茨木打视频邀请。 电话通得倒是很快,摄像头打开的时候,朝的是天花板,白晃晃一块看着应该是洗手间,酒吞连忙喊人:“茨木?” 声音从旁边传了过来:“嗯?” 随着卡拉卡拉声响,镜头一晃开始升空横移,很快茨木的脸出现在了镜头里,没见到什么抓痕,茨木神色如常可见没被伤到。酒吞顿时狠狠松了一大口气,感觉心有余悸——毕竟茨球也是一只有几斤重的猫了,那巴掌打在茨木脸上,着实让他害怕万一抓到哪里破了相,或是让茨木眼睛受了伤,那可真的要让他心疼死。 “还好吗?”酒吞也拿着手机远离了人群,在偏僻的地方通过摄像头仔细看着茨木,“这家伙真是越来越欠管教了。” 茨木嗯了一声表示自己没事,挺酒吞这么说又笑起来:“不怪茨球,是我吓到他了,嘿嘿嘿,他刚才可聪明了还知道收着爪子,没有抓我。” 但他话没说完对着自己面前镜子就是一愣,随后端着手机让酒吞帮他看,是不是脸颊上多了个猫爪印,酒吞顺着他指的地方一瞧顿时乐了:可不是么,因为刚才这小猫一手摁着茶几,正好踩着纸袋上,摸了一rou垫的油和调料,那猫的rou垫梅花印就这么随着那巴掌端正印在了茨木脸蛋上,看着滑稽又有趣。 两个人对着镜头大笑了起来,恰好此时需要酒吞重返拍摄,他只能叮嘱茨木:“先别去动茨球了,免得他受惊之后那爪子跑得满屋油,等我回去给它擦擦就好。” 茨木唔了一声还在看自己的脸:“但是那调料带着油盐的,他舔进肚子里不要紧吗?” 酒吞乐得打趣道:“不怕,大部分都留在了你的脸上,剩的那点就算它舔进肚子里也不要紧。” 茨木又笑了起来,直到酒吞扣掉电话,他擦干净脸回了客厅,就发现茨球已经回到了猫爬架上,一直在认真地舔着爪子,舔得那叫一个干净,看来是不用酒吞回来擦了,惹得茨木就更想笑。 有心往前凑了凑,茨木看到茨球停下了动作连忙也止住了脚步,只能隔空点了点,说它是个小混蛋,没想到茨球这回瞪着茨木反而没了之前的气势,只张嘴舔了舔嘴角,便自己把脸扭开了,开始盘成一团假寐。 茨木心里啧了啧嘴,惊奇原来这小猫也知道自己做错事被抓包,还会躲起来羞愧呢。想起酒吞的叮嘱,他最终还是忍住了去逗猫的念头,盘腿坐在茶几边继续吃自己的大餐。 不过有一就有二,知道了猫咪嘴馋会亲近自己,茨木哪里还能看得进去电视,吃几口视线便飘到猫爬架上一次,于是十次有八次他都发现茨球借着爪子搭在眼前,偷偷从缝隙间朝他看,一人一猫视线对上,这小机灵鬼就会故意甩耳朵翻身,自以为藏得很好。 茨木耐心等了许久,但两个之间都互相试探着对方,眼看僵持之下没什么效果,他索性从手机上打开了家里监控,随后放在眼前,通过镜头去看这只小馋猫还有什么动作可做。 果然如他所想,察觉到没有视线盯着,茨球很快便从猫爬架上跳了下来,茨木假装专心看电视,实际视线余光一直在看手机监控,就见茨球先是伸了个懒腰,随后踱步走到猫粮盆前埋头苦吃了一阵,又喝了两口水,便在屋子里来回转了两圈,悄悄蹲在门口歪头看茨木的动作。 电视里的声音有些大,他经常会被电视吸引了目光,发呆看了一阵才又看茨木,很快便悄悄攀着沙发上的衣服窜到靠背,故技重施绕到了茨木身后,这一连串的灵活动作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堪称忍者界的潜行大师。 茨木默不作声,把自己跟前的东西都往前方推了推,让这小猫咪没法再伸着前爪勾到,这才放心大吃大喝起来,通过监控欣赏茨球蹲在后方一副馋猫样,左看右看伸长了脖子着急偷吃的。 “喵~”小猫咪小小叫了一声。 这还是头一次,它敢面对着茨木开嗓,可把这个撸猫不成的人类乐坏了,暗地里咬着签子偷偷笑,一面侧头一面把鱿鱼爪全塞进自己嘴里,当着茨球的面故意嚼得夸张,引得这馋猫跟着动嘴,又喵了两声,茨木便回头去看它。 小白猫身子一个后撤做了个虚晃的假动作,耳朵背了过去警惕地看着茨木,但这人类只是示威地朝它晃了晃手里的空签子,转头便又拿一串rou塞进嘴巴,似乎也没把它放在心上的样子。 这下茨球放心了,盯着茨木动来动去的嘴巴拼命咽口水,尤其当茨木打开了那盒炒面的时候,伴随着塑料盖嘎啦嘎啦的开启声,扑鼻的油脂香气飞到了客厅每一个角落,茨球嘴角边的口水立刻滴到了靠背上。 再也忍不下去的馋猫飞快地踩着抱枕溜到了茨木旁边,安静地站在距离茨木耳边两步远的地方,甩着尾巴喵嗷喵嗷地叫了起来,看到茨木叼着面条扭头看过来,它眼睛一亮,赶紧凑上去几步,伸头想要讨吃的。 此刻是情仇也罢旧恨也好通通都比不过那一口炒面了,它甚至不再对茨木哈气,只叫得颤巍巍带尾音,一歪头蹭到了茨木肩膀上,用光秃秃的脸颊那里拼命顶茨木,就好像在说给我吃一口给我吃一口。 茨木何时受过这么高礼节的撒娇待遇,当场呆住,动了动嘴想说什么,这才意识到嘴里还有面条,这么一动嘴里的面条也跟着晃了两晃,便见那颗猫头飞快凑了过来,张嘴欲咬,端看是要虎口夺食的架势,要不是茨木眼疾手快放下面盒子就一把兜住了它脸,此刻那口面估计会被拖得到处都是。 一人一猫的大战就这么猝不及防拉开了序幕,小猫咪的脑壳灵活地在他手心里打了个转,从缝隙里硬挤出来冲着茶几上的面条就飞过去了,茨木连忙扔掉手里的一次性筷子,另一只手也过来围追堵截。 只是他兜住了猫咪脸颊就会被那尖牙咬了手,去摁对方脖颈,就遭一顿无影手偷袭,茨球看不到前面,一顿四处乱刨,虽然没有伸爪子但那下死手的力气拍得茨木胳膊发出一连串砰砰声。 最后茨木不得不一手抄底,拖着茨球的肚子愣是像铲土一样,画了个抛物线把这小作精送到了一臂之外的抱枕上。 猫是送出去了,手感还留在手心里,那软嘟嘟热呼呼还毛茸茸,厚厚一坨的原始袋触感真是让人欲罢不能,茨木搓了搓手,发出了两声嘿嘿。 眼看茨球又撅着屁股摇晃身体,他赶紧站了起来,捧着那炒面盒子坐到了另外一处沙发,略带威胁道:“你爹可说了你不能吃这个,油大盐大,吃多了你得病会掉毛,掉了毛你就……嗯?” 他只来得及看到茨球从沙发上一跃而下的动作,和那咚的一声响,碍着茶几阻挡视线,等他探身去看的时候,地上哪还有猫的影子,简直窜的比光都快。 茨木只好端着碗,下意识叫了一声茨球,静悄悄的客厅里没有回音,他僵着身体等了一晌还是没见到哪里能窜出那颗小脑袋,只好回头看了看身后,依然是空荡荡的,茨球早不知道躲进哪里面去了。 他只能一耸肩,以为这小猫咪听懂了话,现下去别地方玩了。 结果他刚拿筷子挑起一口面,就看到一道白光从此自己胳膊下面嗖地一声窜了出来,直奔面碗过去,当头只感觉腿上一沉手中的碗也跟着一沉,要不是他反应快送出去的也快让那碗平飞到了茶几上,这贼猫恐怕得满脸都塞进那碗里了。 饶是这样,他也听到了那爪子勾住碗边一瞬的咔噔声,赶紧胳膊一收,果然夹住了一个软乎肥嫩毛茸茸的身体,正奋力挣扎着想从他腋下逃走,低头看去这小毛贼喵喵乱叫着还在拼命踹他腿。 茨木忍不住就伸手点它鼻子:“好哇,你偷吃还练上了?嗯?” 哪想这猫挣扎得更厉害了,显然没偷吃成功让它格外不开心,冲着茨木又是呲牙又是嗷嗷乱叫,猫毛乱飞落得茨木满腿都是,倒把茨木给逗笑了,他下意识又想去兜茨球的脑壳,哪想茨球正往回缩头,脑袋没摁到,反而顺手捏住了那长满倒刺的舌头,借着小猫咪的动作,硬是拉出了好长一截。 这下,猫惊了人也惊了,就听客厅里一声呜哇之后,便是茨木惊叫声,还有猫和人一起落地的声音。 晚上十点十五分,酒吞在家楼下忧心忡忡打开了监控,他回来路上给茨木打过电话,但并没有人接,刚才打了第二个,茨木还是没有接听,他有些不放心打开手机监控发现账号被茨木登录上去了,只能顶掉茨木重新打开。 刚一加载成功便听到了凄惨的一声喵嗷,吓得他手一抖,画面还没看清便又听到了茨木的怒吼:“老实点!!!!不要跑!!!” 酒吞满脑门子问号,发现画面一片漆黑,转了转摄像头才发现这监控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在了地上,正对着沙发底下,稍稍退后一点才看清楚那沙发下面积累了不少灰尘,此刻却被蹭出了一道道的痕迹,看那样子就知道是茨球搞的鬼。 画面之外人猫互相对骂的声音此起彼伏,酒吞听了一阵便知茨木和茨球这会儿应该是在洗手间里,那猫咪的哀嚎声简直像是在被谋杀,不用作二想,八成是茨木在给他洗澡,不过茨球对茨木那么抗拒,他又默默减掉了一级——大概是洗爪子和肚皮也有可能。 酒吞头疼地把声音关小打开了蓝牙耳机,一路进了电梯间,等电梯的时候他cao控着可移动的监控慢悠悠绕过了茶几,便看到了满地散落的光秃秃的烧烤签子,监控那点小轮子根本翻不过这片荆棘之地,只能饮恨停在了原地,干听声音。 顺便借着监控远远看到那翻倒在客厅门口被踩得仅剩一小坨面条的可怜面盒子,这下男人真的倒吸了一口凉气,感觉自己已经猜到了几分,头更疼了。 电梯上行的时候,他索性关了监控,满脑子都在希望茨球只是嘴馋了点,茨木也只是语气凶狠了点,这俩最好都没啥大事。 但事与愿违—— 打开门的时候,入目之处全是狼藉,他这口冷气不仅惊得咽进了肚子里还又多加了一口:猫窝里全是炒面,此刻歪斜着靠在食盆旁边,水碗打翻了把猫窝洇湿了一大半,此外还有一些面条稀稀拉拉从猫窝蔓延到客厅,端看那架势,大概是某个小贼拖碗的时候撒出来的。 客厅里签子杯子啤酒瓶掉了满地,桌面上滑行的油痕清晰可见,还好没吃完的部分都还在茶几上幸存,被茨木用纸袋重新卷了卷,扣在了饭罩子里。 洗手间里一人一猫压根没听见他回来,此刻水声潺潺里还在对骂得很是激烈,中间还有茨木撩水的声音,以及茨球配合的嚎叫声,嘴里呜哩哇啦的感觉是在骂脏话,酒吞听出来了,茨木也听出来了,正威胁它:“还骂我!要不是你自不量力怎么会搞成这样!看你爹回来怎么教训你,小孩子家家不学好还觉得自己嘴巴有力气是吧,看看看,还斜我,你这嘴怎么没叼成歪歪嘴。” 酒吞额头青筋直跳,又想笑又好气,跨过地上狼藉朝卫生间走去的时候,还在猫窝旁边的地上碰到了个东西,外包装已经被咬得千疮百孔,要不是内容物还有个塑料盒包着,恐怕早被咬烂了。 酒吞更加无语,将那罪证捏在手里,到了卫生间门口,探头一看倒是出乎意料:茨球坐在洗脸池里,被茨木捏着双腿老老实实正泡在水中,虽然呜哇呜哇骂得难听爪子也老冲着茨木的手挥舞,却老实地没有反抗,任凭茨木给他搓肚子上的油渍,水面飘得泡沫上满是红色的油花。 这小猫咪面朝着门口,比背对着门口的茨木更早看到酒吞,刚才还中气十足的骂声立刻变得委屈拐弯,在茨木手里挣扎了起来。 茨木:“诶?!你做什么!?刚才还老实的,你要干嘛!” 但这猫眼见自己爹回来了哪还听他的,一面晃着在水里荡悠的粉肚皮,一面在洗脸池里挣扎冲酒吞伸爪子,非要人赶紧来救猫的架势。 茨木顺势才发现酒吞回来了,脸上硬挤出来一丝笑容,透着点心虚和疲累,手上用力搓着茨球的毛毛:“你回来了。” 酒吞嗯了一声,视线在茨木和茨球身上来回一转,没成想一人一猫同时露出了心虚的表情,竟然安静了下来都不敢看他眼睛,只一个洗一个被洗,乖得不像刚才吵架的样子。 大模特顿时一挑眉,他可太熟悉这表情了,之所以一直说茨木和茨球像,就是因为这俩捣蛋的只要是自己的错导致的局面,回回问起的时候都先是这样的表情,然后安静得像哑巴了,好像只要沉默能拖一阵是一阵就不会被抓包了一样。 但凡他们有这个表现,那十成十这混乱局面都有他们的一份功劳,不过这次指定五五开。 酒吞脑壳又疼起来了,但眼下不是追问的好时候,他只能打趣茨木:“怎么它今天竟然让你碰了?” “啊……嗯,就,谁叫它不老实,肚皮蹭的全是灰,还沾了满身的油。”茨木支支吾吾,又挤了一些宠物沐浴露进去,那飞起来的泡泡几乎要淹没了茨球,“不洗不行了。” “是么……”酒吞低头去看猫,那猫把脸扭开了,小小声喵了一声,没敢回头。 大模特只好长叹一口气,叮嘱他慢慢洗,随后便转身去客厅收拾起了残局,眼看那猫窝脏得不成样子,他只能把里面的面条清理干净后将猫窝全部拆开连内瓤都掏干净,思索这样大概可以彻底清洗干净,若是茨球还愿意再用就用,用不了,便只能买新的了。 只是他也没想到,拆开是拆开了,从里面稀里哗啦掉出来四五样小挂件才真是让人始料未及,一个一个捡起来,才发现有些是他之前买了找不到的,有些是搬来这家里之后茨木找不到的藏品,其中大多都是未拆封的,因此包装袋上的牙印还没有伤到里面的物品,却原来全被这猫猫藏到了自己窝里。 酒吞哭笑不得,把猫窝塞进洗衣机里,连带着沙发套和沙发上的衣服也一并扔到了洗衣机前面,擦干净桌子,把那些小物品一一摆开,准备一会儿来个兴师问罪。 只是那个最先看到的小物件却是勾起了他的记忆,酒吞拿在手里翻看了一阵,才掏出手机查看监控记录,看着那一人一猫的心虚样,就是有故事的意思。 ———————————— ……眼看茨木抓住茨球舌头的一幕,酒吞眉头一跳,想笑又不敢大笑,只能捂着嘴巴在手掌心里一个劲地打嗝,眼看小猫咪恼了一脚踹到了茨木腰眼,这倒霉人才哎呦一声跪到了地上,茨球脚底打滑着窜到了门厅的猫窝里。 监控中茨木捂着腰发出了咬牙切齿的一声:“好哇,你给我等着。” 于是茨球便等来了这猥琐的人类端着面条盒子作死地蹲到猫窝前,吃就算了,还要故意晃两圈筷子,直把茨球勾引着双眼发光又伸出个脑壳闻。 它闻他就不给吃,它再闻他就不给它看,把那个面碗举得高过头顶,逗小猫咪伸爪朝自己拜拜,结果一个没拿稳,那面碗从空中打着滚地就扣进了茨球的窝里,茨木这头啊地一声吓得茨球一蹦三尺高,一脚踩在面条上脚下劈叉硬是躺在了上面粘得满身油腻,随后便惊慌失措手忙脚乱翻身而起推着那面碗飞了出去,顺势带倒了茨木,压翻了水碗。 这厢客厅门口甩掉面碗之后,茨球便奋力地要往沙发下钻,茨木扑过来阻止,撞到了茶几,震得签子瓶子满地乱洒,最后在沙发角落里捏住了茨球的后颈皮,嘴里念叨着完了完了让你爹看到非打我不可,一面赶紧拎着小猫咪冲进洗手间,随后便是哗啦哗啦水流声和人猫对骂。 酒吞盯着已经放完的片段,眉头中间拧起来的川字简直可以夹住苍蝇,他觉得自己该严肃说一下茨木,但又觉得猫也该训一下,但又觉得这俩好像也没什么错处,要怪得怪事情太乌龙,但又很想笑,笑了几声又觉得这事太离谱荒唐了,憋了半天除了一句牛逼,他竟然也感叹不出什么了。 于是等茨木把洗好的猫送进烘干箱,一副心虚的样子坐在他面前准备坦白从宽的时候,酒吞还在想到底是什么原因,才会让事情闹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以及如果就此心软收手不多加训斥,下次他的猫和对象会不会在某个时刻给他更大的惊喜,贼刺激玩心跳的那种。 “挚友……”茨木坐在沙发上来回挪动,肩膀内扣弯着脊背一副认错的样子,他瞧见酒吞的手机便知道对方已经清楚了前因后果,要说他不是故意的恐怕对方也不肯信,就是不知道已经把猫洗干净算不算将功赎罪。 茨球还在烘干箱里,看不到两人,因此大叫了一声:喵—— 酒吞耳朵一动直起身子,茨木立刻扑过去抱住了他胳膊:“还得烘一会儿,你先听我说。” 茨球立刻跟上:“喵嗷——”伴着烘干箱的嗡嗡声,这声叫得特别可怜。 酒吞低下头去看茨木,茨木把脸贴在他胳膊上眨巴着眼看他,酒吞打量他身上的衣服已经不是刚才监控里那套,看来是换掉了脏的,便伸手推着他坐直。茨木本想说我错了,但他话没出口,酒吞已经把他短裤的裤腿掀了起来。 这人脑袋短路想:挚友这就要在这里惩罚我了? 但酒吞只是低头看他膝盖,发觉没有淤青,只好问:“磕在哪里了?” “你问的哪一次?”茨木呆愣楞接话道。 酒吞也愣住了:“你除了撞在茶几上,还磕到别的地方了?” “啊,你问这个……”茨木挠了挠脑袋,“我是胯骨撞到了茶几上……” 他说着,掀起了自己的衣服,果然侧腰下方靠近胯骨的地方已经红了一片,看着有巴掌大一块,酒吞伸手摸摸,茨木跟着一躲,看来撞得不轻。这下酒吞心疼了,连忙找药箱给他摸药,又问还有哪,茨木脸上一红,回手摸了摸自己的屁股,嘟囔着小声说其实刚才坐地上那一下,尾巴骨也有点疼。 但看酒吞没有接话反而一脸心疼,他也不好演下去了,连忙说也不是很疼,一会儿上床揉一揉就好了。 但是他解释一句,茨球便要在远远地插一句,一人一猫和唱双簧一样来回接话,导致酒吞也问不下去了,只好把药塞进茨木手里,让他自己涂,准备先去解决一下这只猫。哪料到茨木以为他是要兴师问罪,酒吞刚站起来,茨木立马抱住了他大腿:“啊啊啊!别去!这次都是我的失误!小猫咪没什么错!他只是想吃炒面罢了!” 他这么一喊酒吞嗤一下就乐了,伸手弹他脑瓜崩:“我还能吃了它是怎么?” 茨木严肃地摇头:“你会训它,上次训它那回你忘了吗!它趁着我们吃饭的时候拉屎报复!” 说到这里大摄影师痛心疾首,因为那个屎是真的天崩地裂螺旋升天的臭,直顶得茨木恶心反胃永生难忘,何况这次茨球好不容易愿意接近他,万一酒吞训完之后,这小猫咪更恨他了该怎么办呢,拉更臭的屎倒是其次,见面就咬可让人怎么活。 酒吞看他一脸难过,便把这个心思猜了七七八八,动了动腿茨木反而抱得更紧了,他只好又往回挪了点,伸手掐着茨木的咯吱窝一阵挠痒痒,硬是把对方整得又哭又笑松了手,才顺势坐回原处,扭着茨木的脸蛋让他看桌子上那排“罪证”。 茨木委屈的表情顿时僵住了,慢慢变成了吃惊,而后又变成了心痛,一个个拿起来看上面的牙印,他虽然每个周边款式都买了三个,但坏了一个也是损失,哪怕是包装,这简直像是把他挚友衣服咬出了洞,即使是挚友的猫猫,也不准,在挚友的替代品身上咬洞啊! 还没等他难过结束,酒吞又把自己手里的那个东西递给了他让他看。 是个猫猫头样式的铃铛钥匙扣,连包装塑封都还没拆掉,上面带的标签写的是两人定情的那个展览馆,茨木当然记得当时的每一个场景,因为酒吞神神秘秘地买了这个东西,他还故意搂着酒吞的肩膀借着嬉闹要看东西的机会,悄悄闻酒吞身上的香水味。 啊往事,酒吞那时候用的木香可真好闻,然后他们就…… 茨木脸红了大半,被酒吞看出了端倪,笑着骂他是个小色鬼,茨木只好摸了摸鼻子坦然认下了这个称呼,又好奇酒吞怎么这个时候才翻出来这个让他知道,毕竟都过去了好久……直到他看着那牙印才突然意识到—— “你当初拿回去是为了给茨球?” “是为了给你。”酒吞被他这憨劲气到了,把人搂到怀里好一顿磋磨,捏得茨木脸颊都变了形,“我本来想拿回来刻上我们的名字,等到和你确定关系的那天给你。” “那……”茨木猛地想起,买完这玩意儿他们就敞开了心扉和身体,所以酒吞的计划搁浅了几天,可之后他也没再送给自己,所以…… “你拿回家就找不到了?”茨木的脑袋总算开始恢复到正常运转的状态,看酒吞点头,又发散了一下,“所以你猜测……是茨球……叼走了这个。” 藏在了这猫窝里…… 酒吞嗯了一声,拿着那小铃铛一晃,发出了清脆的一声:“要不是今天把猫窝拆开,我还一直蒙在鼓里。” 茨木从他怀里坐直了身体:“我们去看看茨球吧。” 于是还在烘干箱里黯然神伤的茨球,见到两个主人齐齐蹲在了面前,顿时一愣,风吹得它毛毛四处乱飞很不舒服,茨球小声叫着,开始两爪拼命擦玻璃,希望酒吞赶紧放自己出去,洗澡也就算了,关着猫猫又算什么情况! 但眼看着酒吞手掌往前,掏出了那个见了鬼的铃铛,它立马眼神一闪,慢慢蹲下身子舔了舔自己的小爪子,眼看酒吞一脸严肃,它立刻一扭身,用个屁股对着两人,面壁躲祸的架势。 看来这小贼也知道自己藏起来这个东西是要被问责的下场,茨木顿时瞪圆了眼睛,随后又眯了起来,哼哼两声竟然也反过头来秋后算账,从一旁的小口里伸手进去,戳这猫的圆屁股:“挚友送我的东西,做什么要抢?” 茨球完全不看他,低着头只把脑壳顶在烘干箱的墙壁上,一副世事与我无感要学老僧入定的姿态。 酒吞也学着茨木的样子从另一侧伸进手去,用指节摸了摸茨球的脑壳,这见风使舵的小猫立刻扭过脸来,蹭着酒吞的手指,喵喵叫着,就好像茨木刚才那样,回身用爪子抱住了酒吞的手指,不仅用脸颊蹭还使劲舔着酒吞讨好个不停,这下不用酒吞强调,茨木都看出来了:“诶!它学我!” “嗯,所以我说它精着呢。”酒吞挠了挠茨球的下巴,肩膀立刻一沉,果然茨木也跟着把下巴担过来,吃味地问他的份呢? 酒吞只好收回手挠了挠他,箱子里的小猫咪立刻叫起来,但见茨木双手一抱把酒吞搂得更紧,得意地冲小猫咪一挑眉,顿时把这猫气到了,喵呜乱叫着抓挠箱子,像是要出来和茨木继续干架。 但没等它有什么动作,便看酒吞拿起了那铃铛晃了两下,叮铃叮铃清脆的声音吸引了茨球的注意,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酒吞转手便把那串东西拆掉了包装送到了茨木手中,这还不算,酒吞甚至搂过茨木的腰身,当着茨球的面伸出舌头舔了茨木的脸颊。 这下他怀里的人和箱子里的猫同时疯了。 “挚友!挚友!!!!!!!”茨木捂着自己被舔的脸颊,震惊到结巴,“你我,那个,你是故意气他?还是……” 酒吞看向他,没有说话,只默默把自己脸伸了过来,那意思相当的明确:就是想要舔罢了。 到了这时哪还管得了猫怎么看,茨木熟练地把那铃铛装进了兜里,搂着酒吞硬是将人扑倒在了地上,不仅啃了脸,甚至将手伸到了酒吞的衣服里,两个人在这坚硬又冰凉的地板上蹭得yuhuo焚身脸颊通红,亲吻的水声啧啧作响回荡在半空,要不是有只受了刺激的猫还在大声叫唤,那叫唤的恐怕就是茨木了。 眼看着自己落了下风,茨球更是气急败坏,但听烘干箱叮地一声响,它立刻开始哇哇大叫,让酒吞放自己出来。 可是出来了又有什么用呢,酒吞早站了起来,把茨木搂在怀里,只让小猫咪看了个背影,毫不留情地进了卧室,门一关锁一落,留下一只猫独自追到门前,听着里面不多时就传出来一些少儿不宜的声音,任凭茨球抓多少次门板,这天晚上都没能逃过自己在小窝没人疼没人管的可怜结果。 于是第二天回来的鬼切,便看到了茨球终于彻底认输的态度,甭管酒吞在不在,他师父躺在床上只消喊一声茨球,这小猫咪便屁颠屁颠连叫带喵地飞快扑上床,与自己的第二个主人亲亲我我的画面,甚至热切地钻进茨木怀里踩着奶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奇了,你们昨晚做了什么?”鬼切吃惊不小,抓着背包几乎要把眼瞪出来,“怎么它就这么亲你了?” 茨木懒洋洋打个哈欠,坐起身来,被子下是光溜溜一片,上面除了红点便是红印,堪称最密集的一次,惹得鬼切猛然闭眼默念着非礼勿视赶紧背过身去,就听茨木在他背后用带着鼻音的语调嘟囔道:“我和它能做什么,我和它爹倒是做了很多,回忆了一下往昔,还抢了点东西,所以小猫咪就听我的话了呗。” “你抢它什么?”鬼切听得更糊涂了,“它还能有东西抢?” “怎么没有,”茨木嗤嗤笑起来,声音里都是得意,“抢挚友的偏爱呗,是不是呀,茨球。” 小猫咪能讲什么?小猫咪只能瞪着眼,发出了喵呜的一声附和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