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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分恐惧。 “先是恐吓电邮,再来什么底片,现在变成加料的果汁,雨寒丘,质问别人之前,是否该把话讲清楚?” “……” 雨寒脱掉他的大衣,站起身,弱弱说句:“昨天当众打了你,对不起。”然后把外套往他怀里一塞,疾速离去。 —— 寄宿学校的黑色花纹廊杆其实与监狱的没什么两样。不想回学校,不能回宿舍,兜兜转转只能转到老教堂。 经过被困事件,除了早会雨寒一直刻意避开这诡异地方,可如今却成了唯一的栖身之处。 晨间弥撒早已结束,午间尚未开始,教堂内刚好空无一人。雨寒拖着又冷又疲倦的身体,钻入忏悔亭中关上门。 她用手捂着脸,分不出哪个更冰冷。 脑中的疑问挥之不去。 不是狄伦……那究竟是谁躲在暗处恶意陷害?自问一直低调处事,何时得罪了人无意识到? 被这件事折磨到极点,越想越疲倦,竟这样昏睡过去。 朦胧中,她似听到轻细的话语。 “……喜欢你,从开学典礼时就一直……不想再藏在心里了。” 少年声很小很小,断断续续,雨寒不能确定是真实还是幻觉,在睡梦中听下去。 “不,我是非常认真的……不奢望你会……只求不再独自苦苦忍耐。” 呵,原来是告白。 雨寒试图挣大耳朵听女方的回答,却什么都听不见。 半晌,男方压低声线问:“……他是谁?” 由于声音更加轻弱,一整段时间鸦雀无闻,雨寒以为这个梦已结束,然而过一会又听到少年语气有丝激动地说:“无论他是谁……世上不会有比我更钟情于你的人。” 不知何由,雨寒竟同情起那男孩来,希望鼓起勇气告白的他,不只落得单相思。 可结果究竟有无被拒绝,不得而知,梦境多是无厘头,莫名其妙的,醒来后她吓了一跳。手表上显示着下午一时,想起午后第一堂课有测验,慌慌忙忙整理了下仪容,跑出教堂,很快忘了这段插曲。 倒底只有十五岁,天塌下也不敢不去考试,多年后忆起,亦为那个彷徨失措的少女感到悲哀。 —— 上完最后一堂课回到储物柜,隆介已在等候。 “可有看到手机上的留言?” 雨寒努力将微笑挂在嘴角。“呃,抱歉,下午两节课都有测验,没来得及查看。” “没关系,看你早上脸色那么差,中午又没来食堂,有点担心而已。” 他注视了她一阵,语气非常温和地说:“我知道我们认识还不到一个月,可我真心当你是好朋友,所以,如有任何事需要商量,我和我的耳朵永远在这里,请不要客气。” 他如此一说,雨寒更加惭愧,早上还怀疑过他呢,这叫她无地自容。 一瞬间,照片恐吓的事几乎脱口而出。 可向来无倾诉对象,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终究只说了句:“谢谢。” 隆介笑笑,没再说什么。 —— 晚间回到宿舍,雨寒望着暗淡的电脑屏幕良久才缓缓打开电源,邮箱中有几封新邮件,都只是普通的校园启事。 深吸一口气,点了神秘人最后一次发来的电邮。 整件事经过时间消化,不再像当初那般惊慌失措,她小心仔细地写道:“你的目的是什么?” 发送后不到五分钟即收到回覆:“限明早八点之前做完,不要出错,否则每错一题就会有一个人看到你的照片。” 雨寒立即下载附着文件,竟是五十道密密麻麻的数学题。 课堂上还未教过,可她认得是一元二次不等式。 十二年级的数学……神秘人是十二年级学生? 事情变得越发诡秘,高低班向来分开活动,九年十年一组,十一年十二年一组,连吃饭都不在同一时间,何时同学长有过交涉? 看了一下表,硬着头皮翻开参考书。 五十道题全部解完已是凌晨五点。 连续两天没睡觉,又在雪地里着了凉,天亮时雨寒开始发烧,不得不正式请病假。 下午,母亲接到学校通知打来电话寥寥说了几句,隆介也发短信慰问,然后,在感到最难受的时候,房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爱丽丝搬走后就未曾有人到访,她迷迷糊糊开了门,以为自己在做梦。 烦死人,梦里怎也出现狄伦赖斯特…… 然而梦里的他似乎没现实中那么混蛋,规规矩矩站在门口,没有打算擅自闯入的迹象。 “你来干什么?”雨寒隐隐约约听到自己这么说。 “怎么没来上课?翘课翘上瘾了?” “这关你什么事?” “……喏。” “嗄?” “笔记!”他不耐烦地塞到她手里。 “什么笔记?” “还能有什么笔记,当然是你错过的那堂课。” 雨寒沉默。狄伦特意来她宿舍给她送笔记?这什么莫名其妙的破梦。 “不请我进去吗?” 刚想说不,两腿突然一软,向前栽了过去。 狄伦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喂!” 眼前发黑,似有亿万个小黑点在跳跃,雨寒懒得在梦里跟他逞强,乖乖让他扶。 狄伦碰到她的胳膊时吓了一跳,“怎么这么烫?” “有病发烧难道是全身冰凉吗?”她喃喃自语道。 “蠢才……”他把她扶进屋,安置在床上。 雨寒整个人缩进被子里,依旧觉得冷。他想再为她盖一层被,可房间另一端的床上空空如也。 “你的室友呢?” “……拜你所赐,我独享房间。” 他沉默片刻,“看你这个样子,可有通知校医?” “嗯。” “吃过退烧药吗?” “嗯。” “见鬼!吃了还能这么热,别敷衍我。” 雨寒在昏昏沉沉中噗一声笑出来,梦里的狄伦怎成了啰哩啰嗦的老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