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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隐隐探入她的衣裙,辗转流连。 他缓缓抬眸,压低了声音:“你不后悔?” 莳七摇头,尤利塞斯没有说话,继而褪去她身上的睡衣,吻上她的唇。 “从此以后,是无尽的黑夜,任何食物再也没有味道,你无法抗拒鲜血的诱惑,也再不会有体温和心跳,漫长的岁月会磨灭你所有的期盼,这样,你也不后悔?” 莳七唇角扬起一抹笑意,唇瓣轻轻摩挲着他的眉眼,轻声道:“可是,我还有你,不是吗?” 越了解尤利塞斯,她越发现他的内心极度的没有安全感。 尤利塞斯眸光一怔,继而笑了。 他的指尖描摹着她的唇瓣,长腿挤进了她两腿之间,缓缓倾身,吻上她的锁骨,一路向下。 皎洁的月色透过窗子洒在床前的地上,光和影的交界处是两具缠绵的躯体,银白和灰暗的光影在此刻显得异常暧昧。 莳七额间满是细汗,红唇微启,唇齿间漏出几声嘤咛,尤利塞斯眸光暗沉,看着她在自己身下丧失神智。 就在他最后那凶猛的几下中,莳七忍不住尖叫出声,一双湛蓝色的迷离眼眸中布满了水雾。 尤利塞斯看着她缓缓阖上双眸,沉沉睡去,俯身轻轻吻去她脸颊上的几抹晶莹泪珠,低声呢喃:“可是,我怎么舍得让你承受那样的痛苦呢。” 第一百一十章 国王是只吸血鬼(二十) 自那之后,尤利塞斯再没提过要将莳七初拥,而她戒指上玉石的颜色在那晚之后,忽然就变成了深黄色,算是一个质的飞跃吧。 莳七想,应该是她的那些话触及他内心深处了吧。 其实她真的很想知道他的过去,透过他的过去,才能走到他的灵魂最深处,让他全心全意的爱上自己。 莳七从皇宫回来,刚下了马车,就看见凯瑟琳站在她的门前。 “怎么了凯瑟琳?” 凯瑟琳微微一笑,笑容中有几分羞赧:“西珀尔小姐,我想向您借一样东西。” “进来说吧。”莳七敲了敲门,艾瑟尔从里面将门打开,“你想要借什么?” “我想向您借一套骑马装。”凯瑟琳难得的露出几分局促,她生怕自己的请求有些过分,连忙解释,“您放心,我不会给您弄脏的。” “没关系,艾瑟尔,去帮我把那套银红色的骑马装拿来。” 莳七笑了笑看着凯瑟琳,她气色红润,一双眸子里盛满了晶亮的光,像是一个怀春的少女。 “送给你吧。” 凯瑟琳有些受宠若惊:“谢谢您。” 莳七失笑摇了摇头,她并没有去问凯瑟琳是和谁出去的,可是凯瑟琳那一向淡然的眸子里难得多出了几分期盼,她还是有些担心她会被人骗了,毕竟凯瑟琳接触的贵族,并没有几个能将她真的放在心上。 想到这里,她喊住了正要出去的凯瑟琳,可是话到嘴边,却没有任何立场开口。 “凯瑟琳,我帮你赎身吧。”最终,她才道出这么一句。 凯瑟琳微微一愣,赎身,真是个奢侈的话题,她从一开始就想着什么时候能离开斯威特太太那里,可现在真的有了这么个机会摆在眼前,她却有些舍不得了,并非舍不得斯威特太太她们,而是舍不得他。 “西珀尔小姐,谢谢您,还是不必了。” 凯瑟琳走后,莳七陷入了沉思,其实她大抵猜出了凯瑟琳的心思,不过这既然是她的选择,那就只能选择尊重了。 社交季结束后,莳七所有的东西都卖了出去,她粗粗的算了一下,发现有钱的感觉真好啊。 尤利塞斯在这之后彻底忙了起来,之前克洛维伯爵和一帮老派贵族对国王的示威,并没有随着社交季的结束而减弱,他们看着国王不作为,得寸进尺,联名要求国王恢复成人礼。 莳七猜测,那些老派贵族也未必就是觉得废除成人礼会让他们活得像个欧洲人,只怕是触犯了他们的利益,比如废除成人礼之后,他们在贵族间的影响力就大不如前了,相比于前者而言,她更倾向于后一种猜测。 因为诺顿现在的政策奉行的分层治理制,简单的一句话就是“我的附庸的附庸不是我的附庸”,国王直接管理的是公爵这些大贵族,然后由大贵族分管小贵族,这些小贵族虽然也听从国王的号令,可他们直接的领导者是那些大贵族。 莳七一开始捋清楚诺顿的制度时,着实叹了口气,君主手中的权利不集中,很容易出事。 眼下废除成人礼就是个导火索。 这两天,她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就是尤利塞斯为什么一定要杀了费迪南德侯爵和威廉。 对于一个正统的君主而言,什么事能让他起了杀心呢? 唯有一点,他的地位受到了威胁。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费迪南德侯爵、理查森侯爵和克洛维伯爵三个封主,兴许是起了反意。 尤利塞斯说过,克洛维伯爵已经不安分了,理查森侯爵也会有大动作了。 看来诺顿快要不太平了。 就在九月底的时候,先是传出了格瑞丝和理查森侯爵结婚的消息,莳七本未做多想,尤利塞斯抱着她,眉目间隐出几分阴冷,“这么一来,南方的几个封地就联合起来了,他们有军队,贝克家有钱,正好。” 莳七心中一惊:“你是说他们要反了?” “就快了。”尤利塞斯微微颔首。 出兵是需要钱的,莳七想了想问道:“你有钱吗” 尤利塞斯一愣,紧接着呵她的痒,薄唇轻吻这她的眉眼,含笑道:“反正能养的起你。” 莳七微微一笑,吻了吻他的唇角,她知道他是没钱的,反正没关系,还有她呢。 十月底的时候,南部爆发了大规模的叛乱。 几个叛乱的领地依山傍水之际,形成了一个密不可分的整体。 莳七看着羊皮卷上的地图,发现爆发叛乱的几个封地的领主皆是老派的贵族,在贵族中颇有点声望。 不过原先的费迪南德侯爵死了,新一任的费迪南德侯爵尚还年轻,对此事持观望态度。 所以,南部的叛乱竟是多了个费迪南德侯爵领地的这么一个缺口。 “你看,费迪南德这里或许可以成为新的突破口。”莳七指着羊皮地图对沉思的尤利塞斯说道。 尤利塞斯如梦初醒一般笑了:“关心则乱,我竟然把这里给漏了。” 他原先把费迪南德侯爵的领地直接划为了叛乱区,但是他万万没想到新一任的费迪南德侯爵竟然没有站队。 “也许是因为威廉杀了他父亲吧。”莳七淡淡开口。 本来只想着警告一下克洛维伯爵,没想到反而多了一条路。 “尤利塞斯,我想把我名下的财产全部捐给军队。”他这两天为了钱发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