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截杀 H
东宫。 殿内青铜鹿鼎中焚着淡淡的龙涎香,几缕烟雾缓缓升腾,将屋顶上悬着的夜明珠衬得更加玄妙。六尺宽的沉香软塌上笼着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一袭红衣的男人侧倚在榻上,手里拿着一份简报。尽管层层叠叠的幔帐间看不清男人的脸,却无法让人将目光从他身上移走。 “可还有别的事?” “回禀殿下,今日尚书令的嫡女回乡祭祖了。” “哦?”他顿了顿,“要嫁给老七的那个?” “正是。”跪在塌前的男人眼皮跳了跳,恐怕又有人要遭殃了。 当今太子夏子仁年幼丧母,性格冷血乖戾,与他的名字完全不符。朝中多位大臣反对立他为储君,但皇帝对先皇后一往情深,便有意无意的偏袒着他。他为了稳固自己在朝中的势力,曾向尚书令求娶过元婼,被一口拒绝。 “元昊如此不知好歹,便让他尝尝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滋味吧。” 他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 @@@ 刚过晌午道路两旁窜出五十来个蒙面杀手,一下就将队伍冲散了。彼时杀声震天,坐在队首马车里的元凌被认了出来,全部冲着他的马车而去,元殊趁乱之中带她骑马逃了出来。元凌不会武功,这次一共也就二十个侍卫,恐怕是凶多吉少。 无鸾不明白,元家到底招惹了谁。元婼的记忆中没有这段经历,或许是元凌的突然加入引起了变化。祭祖是不可能了,当务之急是赶回元府保命。 二人同乘一匹马沿着小道一路向东北方向疾驰,临到天黑马儿终于撑不住累倒。好在不远处就有几家农户。 敲了敲最近一户人家的门,一个中年女人探出头,上下打量着他们:“二位有何事?” 她擦了擦脸上的污迹,“我们想借住一晚,让马休息一下。” 女人见他们满身血污,不想惹上什么麻烦便准备关门:“二位还是去别处吧,我这里不方便接待。” “您等一下,”无鸾赶紧伸手抵住门,挤了几滴眼泪出来,“我相公受了伤,马儿也跑不动了,已经是走投无路。”说罢从袖中拿出一锭金子塞入女人怀中,“夫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 一锭金子能抵得上农户一年的收成,女人自然无法拒绝,眉开眼笑的得将他们迎了进来,还将唯一的卧室留给他们,自己和丈夫去邻居家借住。 刚刚急着逃命,来不及检查身上的伤口。无鸾倒是没什么事,元殊的左臂铠甲下一直在渗血,这会儿脱掉衣服才发现一指长的刀口,深可见骨。 “忍着些。”毕竟是为了救她才受的伤,她也不能坐视不管。没有金疮药,她只好拿了些农户家的十灰散撕下中衣的布条为他绑好。他不喊痛也不说话,默默注视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 等到一切收拾妥当,无鸾倒有些手足无措起来。二人今晚要共处一室,有些难熬。 元殊墨发披散下来,只着了一件灰色中衣坐在床沿,嘴唇因为失血而有些苍白,黑色的眸子却在烛火的映照下熠熠发亮。 她不敢看他,偏过头去随便找了个话题,“你和元婼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 “她利用我攀登高位,最后将我赐死。” “是挺可恶的。”她干巴巴地笑了两声不知接什么好,就听他继续说道—— “我总觉得好像很久之前我就认识你。” 不是样貌,而是某种灵魂之间的吸引,甚至类似于诅咒。 她的确觉得他有些眼熟,但怎么也想不起来更多。她活了快千年了,其实作为阴差她活的不算久,但不说百年,连几十年前的事她都不一定记得了。不过她对这一切早已释然,等收拾完这烂摊子她便辞了白无常的职位,想个法子去土地庙里混个差使。 “我……”才一张口,他就一把将她搂过坠入床幔。 她瞪大了眼睛想要挣扎,却听他附在耳边道:“嘘,有人。” 放了些神识,立即察觉到街上有细碎的脚步声,很快就分散到各家各户,其中有三个进了这家院中。恐怕是那些人顺路摸过来了。 现在装睡反而躲不过去,况且灯还亮着。她这么想着,冲他使了个眼色,用最媚的嗓音大声说:“相公,你是不是喜欢上隔壁翠花了。” 他愣愣得盯着她,无鸾只好硬着头皮继续道:“你都几天没碰人家啦。” 元殊呼吸一窒,再望向她的眼神已经变得灼热,轻轻抚上她的脸低头吻住了那张嫣红的唇。 脚步声离窗愈发近了,她不敢乱动,这在男人眼里就成了回应,大手探入她的衣襟,捏住豆腐般滑嫩的椒乳便不松手。 “相公,你轻点。” 她一边说着一边拼命用眼神示意:我们演一下就可以了! “轻点娘子怎么会舒服?”也不知他是不是真的没领悟到,手一路向下滑去,探入那处幽谷。 “啊……” 旷了一个月的身子才被他的手指侵入就酥麻一片,这声呻吟倒是真的。他似是很喜欢听她叫,手指在她体内抽插得更快,眯起眼睛欣赏着身下的美景。 很奇怪,即使在前世最天真的时候他也未曾如此渴慕一个人。甚至对于元婼,他最大的渴望依然是她能助他摆脱奴隶出身,名正言顺的活着。然而自从她出现,来自灵魂深处的熟悉和恋慕就填满了他的心,他挣扎过也怀疑过,最后选择了沉沦。 “若是能对着你本来的样子该有多妙。” 元殊死死地盯着她的脸,仿佛要揪出她的魂。 “相公又在……唔……说什么胡话……” 真真是难为她了,一边承受着销魂的快感还要打消窗外三人的疑虑。夹紧了双腿仍抵不过男人的力气,不过一会儿就只能如案板上的鱼rou任他作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