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趣书屋 - 言情小说 - 晚冬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39

分卷阅读139

    了?”沈晚冬揉着儿子的小脑袋,笑的温柔。

    “小弟弟在哭。”麒麟眨巴着圆圆的眼睛,煞有介事地回答。

    沈晚冬噗哧一笑,正要再逗弄儿子,正在此时,南墙那边传来阵窸窸窣窣地声响,没一会儿,竟有个穿着单衣的老头翻墙进来,那老头年过五十,头发微白,眼角因多年的算计满是皱纹,背上还背着捆柴,竟是吴老爷!

    怎么回事,按说府里周围都有侍卫日夜守着,怎能让这老家伙翻墙进来?果然,紧跟着老头子翻墙进来的,还有两个带刀侍卫,他们此时连头都不敢抬,磕磕巴巴地说:这位老爷这几日天天来,我们兄弟早都注意他了,呵斥了他几回,这两日他也没再出现,想着没事了。谁知方才他带了十来个人,缠住小人们的手脚,竟爬着梯子翻墙进来。

    沈晚冬重重地冷哼了声,骂了句饭桶,朝前瞧去,只见吴老爷才刚从高墙上跃下,崴了脚,又把腰给扭了,疼得直挺挺躺在地上,哼哼唧唧地叫唤,这老东西也顾不上疼,将柴背好,挣扎起身,晃晃悠悠地朝她疾步过来。

    “站着!”

    沈晚冬下意识搂住麒麟,不让老头子瞧见孩子。

    她给玉梁使了个眼色,玉梁立马会意,张开双臂,拦住吴老爷,大口地啐骂:

    “没王法的老王八蛋,你也不睁大你的狗眼瞧瞧这是哪儿,由得你跟猴儿似得,上窜下跳。”

    吴老爷哪里还顾得上脸面,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抱着拳,老泪纵横:

    “沈夫人,小老儿实在走投无路了,这才冒死来求您。而今何首辅被抄了家,下了大狱,明儿就要斩首示众了。远山被督主抓进唐府的地牢,已经半月没有消息了,您是督主的侄女儿,求求您,帮着远山说两句好话吧。”

    “说什么说!”

    玉梁剜了眼吴老爷,尖刻道:“你鼻子上长了一对出气筒子?没看见我家夫人身怀六甲,不能随意走动,更不能见血见杀的,你存了什么心,要这么陷她于不义?”

    吴老爷听见玉梁这话,更急了,将背上的柴解下,使劲儿抽打自己,正要说几句恳求的话,忽然瞧见沈晚冬怀里抱着个一两岁大的幼童,模样清秀,竟和远山小时候一模一样。

    “他……”

    吴老爷登时瞪大了双眼,记得去年在泼茶香酒楼与沈晚冬会面时,向这贱人问起过孩子的事,谁料这yin/妇说自己当年压根没怀孕,是骗他们父子的,可她怀里搂着的这孩子又是怎么回事?

    “好孩子,你告诉爷爷,你娘是谁?”吴老爷身子往前探,朝麒麟勾勾手,笑着哄。

    “张嬷嬷,把孩子赶紧带走!”

    沈晚冬连忙将麒麟推给张嬷嬷,她扶着玉梁的胳膊起身,挡在吴老爷面前,品着张嬷嬷抱着孩子走远了,这才垂眸,居高临下地看着这老东西。往日种种,瞬间浮现眼前。

    老头子当年欺压她沈家无权无势,强迫她守寡,禁锢了她三年,终于在她濒死之时本性毕露,无耻猥亵她……

    “老大家的,那个孩子是不是远山……”

    “不是,他是侯夫人的儿子。”

    沈晚冬直接否认,她笑的温柔,俯身,亲自扶起吴老爷,瞧着当真孝敬温婉,可就在吴老爷站起的瞬间,她媚笑了声,说了句:

    “老爷,您怎么不叫妾身冬冬了?”

    “你!”

    吴老爷瞬间睁大了眼,连连往后退了数步,脚一软,瘫倒在地,原本就灰沉的脸此时涨成了猪肝色。他手捂着心口,眼睛慌乱地眨着,喉结翻滚,好似在咽下那口受惊的唾沫。

    她……那晚上竟是在装死,她都知道了,完了,完了。

    “哈哈哈。”

    沈晚冬不禁得意大笑,她歪着头,垂眸看向失魂落魄的吴老爷,不屑地冷哼了声,强忍着怒气,淡漠道:

    “老爷,妾身今儿再叫您一声老爷,您听好了,妾身已是安定侯的女人,与吴家再无任何关系,二爷的死活,不是一人一家的事,您其实心里清楚,他是何首辅的人,此事牵扯太广,即使是侯爷,此时也没有万全之策从唐令手里救他出来,生死各安天命,您请回吧,这个忙,恕妾身帮不了。”

    说罢这话,沈晚冬拧身就走。

    在踏入园子后门时,她稍微停顿了下,终于叹了口气,这里头还有麒麟的血缘情分在啊。

    沈晚冬略扭头,看了眼园中因绝望而哭号的老人,淡淡说道:“回去吧,这事我得和侯爷商议后再决断。好好待在家,大梁,已经乱了。”

    *

    后半晌刮起了凉风,灰云一朵朵攒集起来,终于在夜色来临前,飘起了冰粒儿。这冷东西专门往人的领口和袖子里钻,凉飕飕的,像刀子一样。

    街上繁华依旧,不论雨雪,货郎和商家的买卖一直要到三更才完。

    吴老爷披着件旧棉袍,失魂落魄地走在长街。他闻见陆家包子铺传来阵阵rou香味道,扭头,瞧见掌柜从笼屉里夹出几个鲜白的大rou包子,放在磁碟中,又准备了陈醋和辣油,这才给食客端上去。

    吴老爷舌尖舔了下干裂的唇,他是真饿了,可囊中羞涩,怕是吃不起这曾经被他视为下等的吃食。这几日,他变卖家中值钱物件儿,又叫翩红凑了一大笔,拿着这些钱上上下下磕头祷告,可人家诈了他的钱,却不帮他救儿子。原因很简单,吴远山得罪的是唐督主,如今在大梁,谁还有本事跟督主犯拧?

    万般无奈,他只有负荆请罪,去求沈晚冬。

    哎,老天爷啊,有什么惩罚,都冲他一个人来好了,远山还正年轻,连孩子都没有,千万别折磨他呀!

    孩子?那个叫麒麟的小娃娃,简直和远山小时候一模一样,瞧年岁,也差不多和沈晚冬失踪时对得上,难不成?

    想到这儿,吴老爷恍惚了下。

    就在此时,他面前出现了两个孔武有力的年轻男子,不由分说地拿麻袋套住他的头,将他塞进轿子里,还拿匕首抵住他的喉咙,不许他喊叫。

    约莫半盏茶的功夫,吴老爷感觉轿子停了,很快,他就被人从里头拉了下来,重重地扔到了地上。

    吴老爷战战兢兢地将麻袋从头上拉了下来,四下看去,他此时正在一间极雅致的酒楼客房里。墙上挂着梅兰竹菊四君子图,桌上摆着只正焚着幽幽兰香的金炉,地上有个小泥炉,炉子上放着个药罐,里头正咕咚咕咚熬着呛鼻的药汁子。

    这是哪儿?

    吴老爷用袖子揉了揉有些花了的眼,定睛瞧去,床上此时正坐着个年轻英俊的男子,居然是章谦溢!

    “咳咳咳。”

    吴老爷捂着口,猛咳了阵儿,他挣扎着起身,依旧像往常那样板着脸,却没敢发脾气,闷声闷气道:

    “章大公子您这是何意?老夫听说您和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