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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保护着督主。 “哼!” 荣明海冷笑了声,将弓箭偏了几分,对准了章谦溢,放箭。铁箭的破空之声刺激着每个人的心,有些人甚至扭过头,不敢看下一刻血rou模糊的惨状。 只听啊地一声尖叫,众人闻声看去,原来安定侯并未将章公子脑袋开花,只是将他的帽子射穿,生生给钉在了墙上! 饶是章谦溢平日里再镇静,此时也被吓得瘫坐在地上,一会儿回头看入墙几分的那支铁箭,一会儿捂着心口,脸色惨白,大口喘着,久久不能平复。 正在此时,人群中走出个颇儒雅的男子,他冷眼直视荣明海,毫不客气道:“侯爷,今儿是督主家的好日子,您这般做法,未免也欺人太甚了吧。” “韩尚书?呵,一边去!” 荣明海将铁弓扔给老梁,健步上前,瞅见楚楚手中握了一把暗器,横在软轿前,冷笑了声,不屑道: “荣某不打女人,但今晚上,可以破个例。” 果然,楚楚闻言,似乎像被“吓”到了,没敢出手,任由着安定侯走上前来。 “冬子!” 荣明海垂眸,看着软轿中的美人,瞧见她眼里都是泪,瞧见她明明委屈的不行,这会儿却笑着,半张着口说不出话,他真是又气又心疼,将她身上的银针全都拔下,把她从轿子上抱下来,只说了一个字: “走!” 沈晚冬此时就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儿,倚在荣明海身侧,粉拳重重地打着她,使劲儿地哭,放肆的哭,鼻涕都出来了,忽然又噗哧一笑,笑的都要喘不上气儿了。 “等等!” 章谦溢从地上爬起来,瞅了眼面色阴沉的唐令,朝荣明海喝道:“侯爷,小妹如今是我夫人,您这么把人带走,不合适吧。” “滚!” 荣明海没理会章谦溢,斜眼冷视唐令,忽然将沈晚冬身上的嫁衣解下,披在自己身上,就当穿喜服了,这男人笑的有些痞,两指指着唐令,高昂起下巴,傲然道:“全大梁谁不知道,老子最喜欢抢人媳妇儿了,不就是拜个堂么,老唐,您老可得站直了。” 说罢这话,荣明海竟搀着沈晚冬,装模作样地给天地鞠了一躬,又给唐令鞠了一躬,最后两人碰头一拜,“礼”成后,他将身上的红嫁衣扯下,随手扔在地上,一把横抱起沈晚冬,直接往外走。 “站住!” 良久不说话的唐令终于出声,他在众暗卫的拥护下,疾步走向荣明海。他看着男人怀中的美人,看她头靠在他的胸膛,笑的那么甜,苍白的脸上终于浮起了红晕,真好看。 “小婉啊,你,你,” 唐令最终没发出火,语气中颇有些哀求的味道在:“下来,咱们回家。” “呵。” 沈晚冬白了眼唐令,抬手,将头上的凤冠拆下,扔到唐令的脸上,又用袖子将嘴上的艳红胭脂抹掉,她闭眼,胳膊勾住荣明海的脖子,侧脸紧紧贴在男人胸膛,只说了一句话: “你让我恶心。” 第72章 恭贺 寒雨点点, 任意欺凌那姹紫嫣红。泡在香气里的大梁终于稍微清醒了一次,被雨水清洗过后的青石板、飞檐还有剥落了红漆的柱子,皆焕然一新, 如同孤零零行走在夜色中的采莲少女, 清冷且单弱。 街上静悄悄的,一阵纷乱的马蹄声徒然响起, 倒把因醉酒而昏睡在酒肆外的汉子惊醒。 这个时候敢持刀骑马行在街上的,也只有荣家的人了。 十个身穿玄色细鳞铠甲的将士行在头里, 跟在最后的是他们的侯爷, 还有侯爷的女人。昨儿个已经快到定阳了, 谁知突然来信儿,说是晚冬姑娘要嫁给章公子,而且婚事仓促, 就在明晚上。 很明显嘛,这是唐督主趁着侯爷离开大梁,急匆匆办的糟心事。 还记得侯爷得知后,愣了下神儿, 垂眸细思了片刻,朝着信使挥挥手,说:告诉你家主子, 你并未追上本侯,其余敢多说一句,本侯明年清明的时候亲自给你上香。 如此吩咐罢,侯爷招呼众人上马, 急忙往定阳赶。 其实大家心里都有疑惑,整个大梁没人不知道,侯爷与晚冬姑娘关系匪浅,若不是唐督主这个小叔在中间拦着,他二人早都在一起过日子。哎,只因此番定阳发生了大事,侯爷这才马不停蹄地赶往定阳。 侯爷曾感慨:夫定国之术,在于强军足食。(注1) 故而这些年把军屯与民屯同时推行,且将定阳这军事要地交与肃王全权负责,谁知肃王这小子贪功,竟将田租私下里又提高了三成,许多士兵和屯田客已然放血割rou地来缴纳,又逢天灾,众人走投无路之下,由一个叫张萧的校尉带头揭竿而起,此人自称祖上乃是汉朝五斗米道张角,趁着民变四处散步妖言,如今已然成了气候,号称五斗军。 肃王只觉是一群贱民闹事罢了,并未当回事,回到大梁仍拿着自己的“功劳”炫耀,一直将五斗军的事压着,直到前些日子听闻五斗军袭击了定阳仓,杀了定阳令,那张萧开仓放粮,短短一个月,五斗军已然发展到上万信徒。 这下肃王怕了,小心翼翼地将此事上报太后。太后大怒,当即将侯爷和督主、何首辅等人召进宫,当场就脱了肃王的官服,又厉声责骂了侯爷,只知眠花宿柳,竟连民变都听不到了。 侯爷当时又羞又急,紧急调兵,赶往定阳。 谁知半路,竟听闻此事。 国事家事,何者为先? 还记得侯爷当时闷着头驾马西行,脸色黑沉,好似憋屈得紧。忽然勒马,似乎下定了决心,吩咐副将先行去定阳大营,务必按兵不动,不可伤五斗军一人,他得回大梁一趟,马上就赶来。 赶了一整天的路,总算在夜色降临时回到大梁。虽迟了一步,姑娘已然跟章公子拜了堂,可侯爷是谁,即便他们入了洞房,也能将人给抢出来。 大约姑娘对于侯爷,也很重要。 一阵冷风吹来,沈晚冬不禁打了个寒颤。 她这会儿穿着荣明海的衣裳,很宽大,几乎能裹两个她还有余。她和荣明海此时共乘一马,因药劲儿还没过,只能靠在他身上,真的很暖。 才刚从章府出来时,荣明海说要将她带回朱雀街的家,又偷偷在她耳边笑着说:今晚洞房花烛。 她自然是愿意的,可是,自从晓得唐令对她做了那种事后,她就怕,怕荣明海察觉到她身子有被人猥亵过的痕迹。 所以,她哭的楚楚可怜,对荣明海说:小叔为了让我彻底和你了断,给我吃了迷药,强迫我嫁给章谦溢。我跟他怄气,这会儿水米都没进,身子酸软的厉害。 荣明海听了这话,骂了几句老唐不是个东西。 随后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