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硯 吵架能換來老公嗎07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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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第二天他還是和蒲一永一起去了,他們在摩斯的窗邊吃早餐觀察對面的機車行,喝了一肚子飲料直到耐心用盡。 其實還真的不怎麼危險,簡單來說,這是某個欠錢不還導致苦主急病之下萬念俱灰想不開放棄求生的故事,這位執念先生也並沒有要他們去做什麼了不起的大事,只是想問問那個人還記不記得曾有這麼一個朋友,這個朋友曾經對他那麼信任。 機車行的位置是對的,但他們等了半天都沒有看到人,最後兩人決定直接上門詢問。 故事的結果是,借錢的當事人三百年前出意外沒了,沒有人知道有這筆欠款,苦主沒了,欠債者沒了,錢當然也沒什麼好提的了。 兩人回程的時候顯得有點意興闌珊,都沒預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以為會有一通質問會有人哭泣懊悔又或是執迷不悟又或是悔不當初,結果都不是,沒什麼好執著,這些恩怨都隨著當事人消散在天地之間。 執念先生聽完沉默了一陣子,最終牽起了一個苦笑,造化弄人,他已經盡力了。 乾脆地抽了字,乾脆地離開,心願已了。 曹光硯坐在蒲一永的床邊,又過了一下,直接側過身趴在床沿,就像當年的他還在等他醒來時那個樣子。 “你要睡一下嗎?”蒲一永收拾好他的毛筆,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床上睡。” 已經過了中午,前天他們去登記已經玩了一天,今天他還是要工作,“我出去跑外送,晚上再買回來。” 他把手機皮包塞進側背包,抓著鑰匙走到房門邊又回頭,“晚上想吃什麼你再賴我,還有你爸的。” 曹光硯應該要回自己家的,蒲一永出門了,這裡又沒人,他實在沒必要待在這。 但他只是站起來,從衣櫃裡翻出蒲一永的T恤短褲換上然後倒進他的床。 他只是覺得疲倦。 可能上午碰到的那些太過濃烈的情感糾葛會讓他想到一些讓人疲憊的東西。 最終留下了什麼呢? 他花了好幾年的時間,好愛好愛,好痛好痛,一個人苦惱糾結,撕心裂肺,但些並沒有把他變成一個更好的人。 他說的好愛好愛蒲一永,也沒有幫助對方去變成更好的他。 他是個每天累得半死為沒有意義的事白費一堆腦力的菜雞小醫生,他剛登記完的老公是個高中都沒畢業的外送員。 他只是放任自己,沉浸在這些悲情主角的情緒裡面,消耗了好多好多的時間。 他不該是這樣的人,他的確不是。 曹光硯明明理智又現實,他可以做到的事有很多,他可以規劃得很好,他明明是這樣過來的,結果這幾年他滿腦子都是他,只看得到蒲一永不愛他,連他自己都顧不上。 可能他們都在太年輕的時候,遇上了太嚴重的事,而這件事也真的改變了他們。 他呼出一口氣,闔著的眼泛出水光,接著又輕笑了幾聲,好險在他一片混沌的這些年沒有過勞葛屁也沒有踩空失足,不然憑他的執念絕對可以生出一個蒲一永然後再把正牌的那個嚇死。 過多過雜的思緒就像一大團打結的毛線球,但只要他拉到一個頭,他就可以快速地理,去思考和拆解。 昨晚睡覺的時候,可能是看曹光硯一整天興致不怎麼高,蒲一永表現的也比平時來得安靜,和吵完架隔天拼命逗他有很大的不同。 曹光硯背對著他,他只是從背後貼上去,環抱著他的腰,輕聲地問他,“你想要我怎麼樣?” 這句話在影視作品裡大概可以是一場爭執的開端,但曹光硯知道蒲一永不是那個意思。 25歲的蒲一永,當然比17歲的他19歲的他和21的他來的聰明得多,卻也還算在偏傻的那一掛。 他知道蒲一永是真的好奇,是真的真誠在發問,他是真心想讓曹光硯快樂一點,開心一點,但他不知道方法,他想知道他應該怎麼做。 “我不知道。” 曹光硯碰了碰他的手,卻只能這樣說。 事實是,他也不知道。 他一直以來的願望,是要蒲一永愛他,但當他們已經去簽字了,他要蒲一永怎樣愛,曹光硯自己也不知道。 是我愛你嗎?但那三個字也不是什麼催眠咒語,曹光硯也不認為自己能被這三個字催眠。 又或是性?蒲一永沒有碰他,他覺得他不愛他對他沒有衝動,那蒲一永碰了他呢?他是不是又要覺得他對他只有衝動談不上愛。 愛到底是什麼?是沈船的時候You jump, I jump. 還是被喪屍咬到的時候噴淚嘶吼要你快走,但他不想要這麼drama,他只想要他們平平淡淡安安穩穩的生活,最好他投資的股票還能獲利大一點,可以活得更輕鬆一些。 愛當然還是存在的,在葉寶生談到蒲人秀時泛紅的眼眶,在他爸那麼多年單身,一點也沒有想法再去邂逅。 但他不想失去蒲一永,他就想要他們好好的,他、蒲一永、他爸爸和葉寶生,和曾江太太,和他們所有的親朋好友,他想要大家都好好的。 在平凡的幸福裡面蒲一永要怎麼樣才能表現得他很愛他,曹光硯自己都沒有答案,他又要怎麼告訴蒲一永? 手機一聲叮咚,是串流平台的刷卡通知,他暗罵一聲放下手機。 每個月繳那麼多錢,他等下就要用蒲一永的電腦創一個帳號,要讓葉寶生也一起看,他們是一家人了,這樣才不浪費他繳的錢! 他還不知道要怎樣在平凡的幸福中表現得很愛很愛,但沒關係,好在他們都還年輕。 蒲一永是他至今為止的人生中,牽掛他最多心緒的人,也是唯一一個,他想和他牽手走下去的人,他有幸在17歲就遇到他,然後這個大難不死的平民英雄還成為了他老公,他們已經是名正言順的伴侶,他們還有好長的路可以一起。 就算他老公是個留著混混狼尾頭,會開鎖,會打架,有時候會講髒話的豬頭,但他也知道蒲一永是個信守承諾而且負責任的好孩子。 他只是需要給他多一點的信任,也給自己多一點的自信,蒲一永選擇牽他的手,他就不會隨便放開,曹光硯也不會讓他隨便放開。 蒲一永剛按下餐點送達的回報曹光硯的訊息就跳了出來。 16:04 老婆 晚上吃披薩,我已經訂好了你負責帶回來。 還有,要恭喜你,從現在開始你也是有迪士尼+的人了,晚上一起看洛基。 騎車小心。 08 蒲一永房間換了雙人床。 他們一起整理,把舊的床搬到樓下儲物間,組裝買回來的新床,又打掃了一遍。 曹光硯其實還是不太好意思就這麼踏進蒲一永家,尤其是葉寶生在的時候,即便他們已經是名正言順的同性夫夫。 所以他只有偶而會留宿,大多還是蒲一永大大方方地走進隔壁,去擠曹光硯的那張單人床。 倒不是曹光硯出不起一張雙人床的錢或者還在害羞什麼的,他有思考過的,他只是覺得不是那麼必要。 他既然要和蒲一永一起走下去,未來還那麼長,他就得好好打算打算。 首先就是他老公的學歷。 “我說過,我盡量不想講那些討人厭的話。” 蒲一永放下手裡的手把看向他。 他們正坐在蒲一永家的客廳,兩人坐在電視機前面的圓圓地墊上。 曹光硯想想他們可能是需要多一點交流與享受人生,所以買了一台switch,這樣大家還可以一起玩超級瑪利歐。 “但你要不要回去上學?” “蛤?”蒲一永張著嘴回頭,眼底是大寫的茫然。 “我查了一下,你要不要回去把高三唸完?”(我沒查,我不知道可不可以,假裝可以。 他把茶杯放上茶几,把從冰箱拿出來的可樂丟給蒲一永,“只是給你參考,我沒有非要你怎麼樣的意思。只是高中畢業寫起來總比肄業來得好看。” “可是我已經,二十五了內。”他有點傻眼,想當年他的成績就已經夠精彩,現在又完全是個大人,真的沒想過再回學校這件事。 “如果你願意唸,我想學校也不會太刁你成績,反正你又沒有要考大學,只是混個證書罷了。” 講到讀書他還是很有經驗的,“作業什麼的我幫你寫,你只要出席有到,作業有交,考得再差應該也會有同情分夠你畢業才對。” “你還要幫我寫作業啊……”這可真的太窩囊了,可是又莫名感覺到曹光硯好愛他,怎麼會這樣。 “你願意也可以自己寫,但我就不能保證你的分數夠畢業了。” “喔……” “我真的沒有一定要你怎樣,你自己想。”曹光硯喝了口茶,坐回他的墊子上拿起手把,默默補了一句。 “我對你唯一的要求就是你好好的。” 今晚就是他留宿的日子,一般來說是當他隔天休假的時候。 浴室裡已經有他的牙刷漱口杯,蒲一永的衣櫃裡有他的一套睡衣兩套常服三件底褲,他自己家大概也是有蒲一永的這些東西。 曹光硯在床上伸伸懶腰動動脖子,雙人床的確是自在一點,畢竟他們倆都是高個子。 “要關燈了嗎?”時間已經挺晚了,他們打完電動又看了一部電影,蒲一永進房的時候看他還在看手機,站在開關邊上問。 “好。”曹光硯把手機放在床頭櫃上打了個呵欠。 某人從另一側爬上床,像隻大狗狗般地靠上來蹭蹭。 曹光硯抓抓他還有點潮的髮,“下個月開始我會忙一點。” “你要幹嘛?” 他們現在已經養成習慣,曹光硯的班表會第一時間傳給他,他看來看去覺得曹光硯已經夠忙的了。 “想去上一些課。”他拍拍他的腦袋,轉過身枕在他的手臂上。 “......” “幹嘛?” “沒有啊,就覺得你是超人。” 他老婆到底是哪裡來的工作狂轉世?上班上到風一吹就倒還要去上一些課?但他也沒資格說什麼,他連不要那麼辛苦都說不出口。 他自己只是在跑外送,當然他可以養他,可是蒲一永憑什麼要這個未來的大醫生跟他過每天吃陽春麵的日子。 他可以是那種出賣勞力一天兩千五就揚揚得意的粗工,但他老婆不是什麼國中畢業就跟他在一起,自己傻傻上夜班的二孩媽,不是偶而帶著去夜市吃平價牛排就覺得老公對我好好的天真妻子。 曹光硯值得過那種,很好的、會讓人羨慕的生活。 “如果我以後去開醫美診所,你會覺得我很功利嗎?”他近期逐漸有這個想法,卻也一直在猶豫,枕在他的臂彎,不停揣測蒲一永的反應,但曹光硯咬咬牙還是說了,他就是這樣的人。 蒲一永沒有馬上回他,他只是有點當機,覺得曹光硯到底在說什麼。 “如果你真的覺得不好,我也是可以有別的備案。畢竟當初說要讀法醫,我也沒有去念。”他自顧自地說,只是略有一點小小的失望,“對不起。” “為什麼要說對不起?你沒有對不起誰。”蒲一永把他摟過來,抱得很緊很緊,原來他老婆一直在為沒有念法醫自責嗎?但是這從頭到尾都不需要,曹光硯從來都不需要為別的什麼人去改變他自己的志願和未來。 “你只要去做你想做的事就好了,我不是也在任性做自己想做的事嗎?” 說完他自己都想笑,他一事無成,衝動去簽字,現在卻彆扭地無話可說,提供不了他老婆更好的生活,結果曹光硯那麼聰明那麼有能力,竟也在不安,在擔心蒲一永會不會覺得他太會賺錢而顯得功利。 他蹭著曹光硯額頭,“你是不是以為我是喝露水的小仙女啊?” 他已經二十五歲了,現實生活不是童話故事,樣樣都要花錢,以前趕考都要先娶有錢人家小姐,不然哪來的路費,他不過是寫幾個字,幫過幾個人,“不行,我還是要看看你到底戴了什麼濾鏡在看我。” “不要亂了!”曹光硯把他拍開,“傻瓜。” “你才傻瓜,怎麼這麼傻啊?”蒲一永抓住他的手,“在古代你要不是王寶釧也得是秦香蓮。” “屁啦!你還知道那麼多喔!” “我有網路。” “走開!”曹光硯不爽了,他要把他推開,這個傢伙!他在那邊思考半天,被這個笨蛋搞得像笑話。 “好嘛,不要生氣了啦!”蒲一永摟著他的腰,在他白細的面頰上親了幾下,“那我以後就是先生娘了內,感謝照顧。”(醫生娘,醫生的老婆。普遍覺得有錢又好命 “我要跟妳媽說,她就把你打死。”曹光硯哼哼兩聲,看他這麼敢講,就是欠教訓。 “不要去打小報告喔,你應該要向著我。”他又啵啵親兩下。 “要當先生娘還要我向著你,不是你要向著我嗎?” “好啊我向著你啊,我就在家洗衣做飯,寫字畫畫,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你再繼續厚臉皮!”曹光硯臉都繃不住開始笑,“琴跟棋在哪裡?” “在你心裡啊,反正你有濾鏡嘛。” “你真的豬頭。” “那你完蛋了,你跟豬頭簽字了。”他嘿嘿壞笑,在他嘴角親了一口然後把人摟進懷裡。 其實抱在一起有點熱,但聽著他的心跳又有點安心,曹光硯閉上眼睛,偷偷回憶唇角的觸感。 距離他們去登記已經過了一段時間,但目前並沒有更進一步。 倒也不是說他想或不想,說來好笑,在曹光硯那麼長時間的幻想裡面,也並沒有真正越過雷池進行那一步。 可能對他來說,這樣家家酒一般的親親和抱抱,就已經是他想像中的最快樂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