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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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说这是你不吃饭导致的胃病,此时你已清醒,凌晨一点的时间犯病,也就是说你从早上十点睡到了晚上十二点左右,把午饭和晚饭都给错过了。 听完医生讲注意事项,司岚认真地记下,“好,多谢。” 医生离开后,病房里只有你们二人,你压根不困,清醒得很,艰难地翻了个身,喉间的干涩猛地让你大咳起来,剧烈的干咳吓了他一跳,司岚拿来桌上的温水喂你小口小口的喝。 “他回去了吗?”司岚问。 你不知怎么回答他这个问题,无声地摇摇头。 司岚没有就此揭过这件事,而是沉声说:“我来给他打电话。” 你被他的话吓得一激灵,“不用!他已经回去了,只是我们……不欢而散。” 男人没有接话,过了一会儿才缓声道:“你心虚的时候不敢看人,还喜欢挠东西。” “……” “总之别问了,我自己能处理好。” 他深呼吸,良久才说:“好。” 躺了一会儿,你仍觉得不舒服,浑身发冷。你本就面色苍白,因寒冷,整个人如一片雪花,颤抖着几乎要碎掉。 迷糊间感觉到司岚握住你的手,问你哪里不舒服,是不是冷,还是口渴? 你听到他慌张的语气,回握他的手,呜咽着说:“哥哥我好冷……” 他抱住了你。 司岚半边身子压在病床上,你拽着他的手臂埋在他胸前,积压的怨随着泪水一起浸入他的衣服。 怨谁呢,好像也没谁可怨的。 你死死地搂住司岚的腰,仿佛能看见流动的情感从身体里一点点淌出去,那些在乎的情绪被抽丝剥茧,带离你的身体。 很难去形容那种感受,似痛苦,似沉闷,胸腔被一团雾堵塞,密密麻麻都是郁气。 “哥,司岚……” “你走吧。” 手放开了他,你像是卸掉了枷锁,身体也不再颤抖。你恍然想到,或许命运将你推到这一步,就是想让你在此时此刻与他面对面,不是那一句“我永远爱着你、陪伴着你”,而是“到此为止吧、我的生活将会驱逐你”。 你闭上眼睛,身体回上了暖,每一个字落下,你便觉得自己鲜活一分,“我不想再看见你。” 那几个字重得入木三分,似要把全部痛楚献出。 司岚已站起,直挺挺着站在病床旁俯视你依旧苍白的面容,那熟悉的、刻在记忆中的、穿梭于半生的脸颊,他本该感到平和与温暖,却在此刻被心悸打断了思绪。 他该说点什么,他不该说,他不应该说。 他也没有说。 你不想看到他,也不想再去揣测他的心情。 从情窦初开的那一刻起,你对他的依赖转为恋慕,直到彻底爆发的那个暑假,那一年,窥见哥哥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掠夺、占有,你对他曾经的算计,司岚全然包容。他爱怜年幼的meimei,心疼meimei不懂事,包容一次又一次的僭越。 直到二人关系走向冰点。 一夜沉眠。 清晨司岚就坐在陪护床边工作,你悠悠转醒,烦躁地翻过身去,七点半的闹钟准时响起,司岚起身,你感觉到他愈近,拍了拍你的肩膀,叫你的小名,“吃早饭了,你爱喝的粥。” “你别当我在发脾气,我昨天是认真的。” 你忍无可忍掀开被子,空调风一吹又缩了回去。 “嗯,我知道。但你现在应该吃早饭,我会监督你直到出院。”他语气依旧温和,看起来没把你的话放在心上,或许他根本不在乎。 你觉得这对他而言无疑是一件好事。 你怄气到司岚离开医院去律所,询问了医生是否可以出院,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就打车回了公寓。昨夜被司岚送去医院,家里估计乱糟糟的没人打扫,还没到门口就看见男朋友跟警察站在门口,待看到你时,他们都瞪大了双眼。 “你去哪儿了?没事吧,我昨晚回来发现家里门没锁,你也不在。” 你看着眼前男人熟悉的面孔,第一次觉得怪异,不知何来的冷汗让你摇头,“我去医院了。” “……胃病犯了?”他懊恼地垂头,“抱歉,我昨天不该——” 他将你抱进怀中,胸膛的热气缠绕着你,丝丝缕缕地将你裹住,从外到内的温暖却始终无法浸染你的温度,你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声说我没事。 警察离开以后,你们进了门,男朋友边收拾家里边跟你说话,你坐在沙发上,突然道:“昨天为什么想到看我手机?” 他将被子叠好放在一旁,静了一下说:“你,和你哥……” 你没有看他,也很平静:“我和他之间只有亲情。” “是吗?”男人似乎在自言自语,拿起身侧的衣服又叠了起来。“但愿如此。” “你是不是该吃药了?我去做午饭。”他站起身往厨房走去,背影一如平常的每一天。 你走到厨房门口,语气平静:“你想继续吗?” 男人僵住,打鸡蛋的手颤了一下,蛋清洒在料理台上,他捏紧了蛋壳。 “……想。” “我来擦吧,你去坐一会儿。”你走到他身边,用旁边的抹布将料理台擦了干净。 午饭你们在公寓里简单地吃了一些,他下午就要回公司了,你提出带他去逛个街,男人不乐意,他宁愿和你干坐着说说话。 没坐一会儿他就累得睡着了,靠在你肩膀上睡得安静,你却满脑子都是司岚那张脸,愣了大概一小时,男朋友也醒了,你陪他收拾行李,下午送他去机场。 送完人,心里有些惆怅,脑子里也乱糟糟的。 定了起床吃饭的闹钟,你准时在傍晚醒来,弄晚饭的时候接到母亲的电话,说是父亲生病住院了,你放下手头的事,心提了起来。 司岚的声音由那头传来,“你在家吗?我去接你。” 因为担心,你只吃了一点东西,司岚到的时候你已收拾好东西,穿好鞋出了门,他上了楼,正好和你在电梯口遇到,一时之间相对无言。 “?” 你看着这人递给你的纸袋,“什么?” “晚饭。”司岚言简意赅,电梯到了楼层,他率先走进去,你急忙跟上。密闭的空间里,你看着楼层一节一节地往下,低头拆开了纸袋,居然给你买的汉堡。 你抬眼看司岚专注的面庞,他目不斜视地盯着楼层变化,叮地一声,电梯到了。 “走吧。”他说。 甚至一个眼神都没落在你身上。 这对你而言更是一件好事,但长久的爱慕依恋让你哽着一口气,吐也吐不出,心里难受得紧。 脑子里乱乱的,你摇摇头,把那些思绪甩出脑子。 上了司岚的车才发现这人还买了好多吃的,不过看起来像为其他人准备的,系好安全带,司岚将一个包装结实的纸盒拿给你,“喝点粥。” “?” “刚出院不宜吃辛辣刺激的食物。”他说。 “……” 一路无话,司岚先是带你回了家一趟,捎上母亲再一起去医院。 父亲生病是因为大夏天去钓鱼中暑了,进而引发的脑梗,躺在ICU已经一天一夜了。 安慰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母亲,你来到病房外,心里五味杂陈,悲伤是有,更多的还是担忧与祈愿,盼他挺过这一劫。 陪护了几天,父亲仍然不见好转,母亲被送回家休息了,你也累得不行,可是公寓离医院太远。 休息好的母亲从家中赶来,提议你去司岚家休息一下,他家离这里就两条街的距离。 话音刚落,你和司岚都安静得很,欲言又止,母亲不解道:“司岚家里有人不方便吗?” 他摇摇头:“不是。”接着看着你道:“得问问妹的意见。” 你点点头,说:“睡哪里我都没意见。” 睡医院都要睡残了还有什么意见? 司岚行动力惊人,很快将你带回了家,同样是一间公寓,入目宽敞整洁,还养了两只猫咪。 “家里没有客房,你睡房间吧。”司岚语气十分平静。 你猛地看他,脸上都是不可置信,这种话居然会从他嘴里说出来。 “你再说一遍?” 司岚依旧冷静,他环视客厅,声音沉哑:“抱歉,我可能有些混乱。舒适的床能给人更好的睡眠体验,对精神的恢复也极为重要。” 他简直疯掉了。 你深吸一口气道:“床被呢?” 他贴心地给你拿来一床全新的床被,并替你铺好在沙发上,你不由得怀疑他刚才那番话是否是你的错觉,司岚其实并没有其他心思,而你多想了。 你盯着他不明神色的侧脸看,然而司岚也只是平静地做完一切。 身体与精神的困倦让你很快就睡了过去,一觉睡到不知今夕何夕。头很晕,你坐起来望着漆黑的门,客厅里没有光,窗外尽是霓虹夜色。 起身开了灯,你饿得发慌,胃部隐隐作痛,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点了。 寻了一会儿找到手机,几十个未接电话与几百条消息同时轰炸了你,你胆战心惊地解锁,目视那左上角的时间:3:59。 日期却往后推了一天,你睡了一天一夜,一一点开消息,最新一条是司岚给你发的。 凌晨2:09 >>[对方撤回了一条消息] 昨天20:30 >>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 >>药放在冰箱上,里面有我买的晚饭和早饭,醒了给妈打电话。 昨天19:03 >>醒了吗? 昨天15:39 >>爸的情况不是很好。 昨天12:34 >>买了XXX。 昨天10:57 >>午饭想吃什么? …… 又阅读了母亲的消息,是一些担忧的话,停在了昨天下午两点以前。 二十几个未接电话,其中大部分都是母亲的号码,你随便吃了些填饱了肚子,又吃了药,随即编辑了一条短信发给司岚。 凌晨4:29 >爸怎么样了? 凌晨4.30 >>不太好。很晚了,你不要过来,妈也休息了。 你望向窗外漆黑的夜色,城市的色彩让人深刻而沉迷,你总觉得心里惴惴的,像是发生了什么事,头疼接踵而至,你缩回沙发上,又慢慢闭上了眼睛。 上午十点,母亲叫醒了你。 你看着她红彤彤的眼眶,握着她的手道:“妈,怎么了?爸还好吗?” 她摇头,“你爸他……走了。” 凌晨五点父亲停止了呼吸,抢救了一夜依旧于事无补,他的情况恶化得很快,医生也无力回天。 你安慰好母亲,神情恍惚地敲响司岚家的书房门,未得到应答便擅自推开了门,他已经趴在书桌上沉沉地睡去。 突然想到他给你发的那一连串的消息,是生怕你多想,还是担心你独自去医院撞见父亲离世的那一幕? 你回忆起年幼时的一件事,邻居去世,出殡那天楼道里闹哄哄地乱成一团,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响彻整个楼层,正逢家门未关,那声音刺耳又可怖,大你五岁的司岚抱着你捂住了你的耳朵,他的手掌热热的,很轻地拍着你的背。 过去的记忆在此之前你已经记不太清了,但最近又陆陆续续想起来了好多。 父亲、母亲、哥哥……每一个人、每一件事,都反反复复在你脑海里环绕、游荡。 记得哥哥挺拔的身影挡在你面前,儿时做了错事,也是司岚护着你,可惩罚不能免除,被他替换成打两下手心,偏偏事后他还给了你一颗糖。 一直保护别人也会累的吧。 你握着门把手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最终还是遵从内心的声音,小心翼翼走进屋,关上了门。 司岚家的书房比家里的更加宽敞,落地的书架上塞满了书,乍一看大部分都是文献,你没有细看,逐步走近亲哥哥。 你心跳如鼓,思绪却如湖水般平静。 司岚一脸倦容,深蓝的发乱糟糟的,他的眼镜放置在书上,黑眼圈好重,显得白净的肤色一片苍白。 你呼出一口气,转身离开。 锁芯合上的瞬间,男人的手指动了动。 父亲离世的噩耗化作乌云笼罩在你们每个人心头,你去殡仪馆见了父亲最后一面,不敢相信才刚参加完亲戚的葬礼现在又要为自己的父亲举办葬礼。 所有前来吊唁的人脸上都布满了哀戚,葬礼上来往安静,隐有啜泣声起伏。 短短三天,司岚就疲惫得几乎睁不开眼,满脸倦容,但他不得不打起精神来cao持一切。 年长的哥哥肩负着责任,即便他知道meimei也可以撑起一切,以往对meimei的爱护深入骨髓,此刻他也想着让她轻松一些。 你并不比司岚轻松到哪里去,除了安慰那些真心实意为父亲去世而难过的人外,你还得不动声色地拒绝那些对母亲不怀好意的人。 待一切彻底结束,已经是一天后。 你和司岚带着母亲回了家,这几日cao劳导致你们都没怎么回家,干脆就在外面寻了酒店休息。 家中一切都像没离开前,父亲的钓鱼竿、才穿了一次的外套、玄关里的鞋子,以及最常坐的位置。 母亲怔怔地走上前,满目哀伤,她抚摸那些物品,周身弥漫着浓郁的悲痛。 你坐到她身边,张开手臂抱住她,想就此给她一些慰藉。 难过吗?自然是有。落下的工作、不容停歇的进度、以及生者流失的时间也是珍贵的。现实不容得过长的悲伤,你被迫打起精神来打点好家里的一切,哪怕身边还有司岚帮衬,但不想总是什么事都依赖他。 小时候是这样,现在你已经长大,一切都已独立。 第二天一早,你起床后没见着司岚,以为他提早出门了,没多想你也径直出了门,不清楚他是否给父亲准备了东西,你给他发微信,未果,于是将所需物品都打包带走。 上午十点,母亲和你一起收拾父亲的遗物,定制好的相框也送到了家,正思考着放哪里呢,母亲突然道:“放书房吧。” “你哥不是在书房吗?你俩一起弄更方便些。” 你一脸惊讶,“他不是出去了?” 没得到回答,你敲了敲书房门,旋即推开,屋子里很闷,门窗紧闭,你开了灯,径直看到司岚瘫倒在椅背上,整个人失去了意识。 “司岚!” 你着急地上前,推了推他的肩膀,又拍了拍他的脸颊,用食指指腹去贴他的颈侧,感受到颤动后松了口气。 “没死就好,我可不想一周内办那么多席。”你把心放回肚子里,没好气吐槽。 “这个情况应该叫救护车吧?”说着,你拿起手机正要拨打120,下一刻一只手便抽走了手机,抬眼正想发火,就看到没戴眼镜的司岚揉着太阳xue,他眯着眼,似乎还未从那种状态中彻底清醒。 “不要救护车,休息一下就好。” 你指着他的黑眼圈说:“你看起来快要过劳死了。” “……”司岚沉默着呼出一口气,眨了眨眼,漂亮的眼睛如蒙了灰,毫无精气神。 你朝他伸手:“没事的话就把手机给我。” “好。” 男人把手机递给你,你伸手去拿,接的一瞬,司岚突然抬起另一只手拽着你的手腕一拉,揽着你的腰坐到了他怀里。 你一脸震惊地看着他。 司岚也瞪大了双眼。 “抱歉,我……有些不清醒。” 他松开了手,后仰了些,目光不敢落在你身上,连神情都带着些尴尬和不知所措。 你没有着急离开,反倒是观察他的脸,“哥……” “嗯……?”司岚转过来,却又猛地僵住。 你搂着他的脖子亲昵地同他额头相抵,眼眸合上,你的手臂凉凉的,与他肌肤相接处却无端让人觉得guntang异常。 他合该推开你,将你二人的位置就此摆正归位的。 可司岚并未这么做。 他轻侧过脸,屏住呼吸,连指尖都在颤,感觉掌心握着的肌肤绵软如水。 他触上那片柔软,呼吸变得急切,每呼出的一分气息都裹挟着灼热至极的渴求、欲望,你张唇让他抵进,理智顷刻决堤,环着他脖子的手臂用力收紧,激烈炽热的吻让人眼眶发热,舌尖嘴唇都麻了。 唇分,呼吸间隙不过几秒,又再次相接缠绵,吮着舌尖裹吸,泪花囫囵跌下,接着被司岚的手指抹去,沙哑的嗓音萦绕在耳畔,你却怎么也听不清他说什么,只觉得此时此刻只会在梦里出现,但你又是什么时候入的梦。 你望着他近在咫尺的湛蓝双眸,见过他坚定的神情,也见过愤怒的,见过含笑的、温柔的,只是却很少见过他如今迷茫的脆弱的。 沉默的拥抱与亲吻很快便迎来结局,母亲催促的声音一下把你们拉回现实。 原以为你们亲兄妹做过爱已经足够荒唐了,现下才松开彼此红肿的唇瓣,沉默着起身整理衣服。 “我……” “不用解释!”你阻止他说话,指着外面说:“挂相框吧,别的不重要。” 司岚静静地看着你好一会儿,也沉默地收回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