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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声呢喃道:“欠你的,我会用一辈子还的。” 阿娇俯在他肩头点头,“我明白你的难处,你不用觉得对不起我。” 刘彻苦笑着说:“从前我是笃信做才是最重要的,没有想到我有一天也会变成一个不停许诺的人。” 他的话轻轻萦绕在阿娇耳边,充满了自嘲的心酸。 阿娇从他怀里起身,定定地望向他,眸子中恍如坠着这世间最璀璨夺目的宝石。她认真地开口道:“你是皇帝,金口玉言。既然承诺了我,必定就会做到,是不是?” 她的话铿锵有力,丝毫没有勉强的意思,她是真的相信他不会食言。 刘彻只觉得满心无能为力的烦闷瞬间烟消云散,他抱紧阿娇声音洪亮地说道:“对,你说的对,皇帝从不食言也不能食言。” 他勒的阿娇几乎喘不过来气,但她也不叫疼任凭他抱着。静静地感受着他说话是胸腔的震动,而后笑着应诺。 两人搂在一块,谁也没有再说话。 寂静的夜里,车轱辘滚滚驶过宫道的声音格外有韵律感。 待到了清凉殿时,已是亥时了。 夜风穿过重重宫幔,吹得长长一溜的青铜油灯火苗跳动。 到了寝殿,却见俱已收拾停当。 阿娇不免回头夸春陀道:“真是辛苦你了,原想着今天收拾不出来也不打紧的。” 春陀很有些受宠若惊,道:“奴婢应该的,应该的。” 刘彻当即失笑,道:“你吧,朕指使你还没这么卖力呢。” 春陀陪着笑道:“瞧陛下说的,奴婢也帮陛下和皇后做不了什么大事,这些小事自然得积极点才是。” 他是眼见着陛下心情还不错,话里那意思是高兴他尊崇皇后才敢开口玩笑的。 话一出口,果然逗得帝后都笑了。 刘彻笑道:“你这奴婢,真是油嘴滑舌,歪理倒挺多。行,今天这事委实辛苦你了,朕和皇后赏你。“ 春陀连忙俯身谢过,笑意满面。 说话间的功夫,雪舞同海棠已领着人把洗漱用具准备停当了,上来服侍着帝后各自去洗漱更衣。 阿娇洗浴出来后,刘彻早已上榻了,她便跪坐在梳妆台前由着海棠几人卸妆拆发。见雪舞不过半天时间就已和四人有了些默契,心下安慰,待收拾妥当后叫过她道:“她们四个性子都好,好好同她们相处。别拘束,有什么不懂的尽管问。” 雪舞笑着应诺,而后同着海棠四个缓步带上门退出去。 今夜她和木笔一起守夜,比起凶险万分的江湖生活,宫中的生活目前看还是挺有意思的。 主人从前的四个贴身侍女都没有排挤她,待她像姐妹一样。 不对,不能叫主人,现在该叫皇后了。 雪舞拍了一下头,接过木笔递来的毛毯两个人和衣在外屋榻上守夜。 阿娇走到榻边才发现刘彻早已睡熟了,她心下又是好笑又是心疼。洗漱前还拉着她的手说要等她叫她快点,结果这一转眼的功夫就睡着了。显然是累极了吧,连她都觉得这一天太长。 她轻手轻脚地上榻在他额上轻轻印下一吻,正要慢慢躺下。 却霍然发现他竟一下睁开了眼睛,笑的像一个狡猾的狐狸般。 阿娇失笑,抬手就要去打他。娇嗔道:“你吓我一跳,知不知道?” 刘彻望着不施粉黛眼含笑意宛如少女的阿娇,心头没来由地一跳。他本来只想吓吓她,但是现在他有了别的想法。 阿娇见他久久不说话,只用炽热的阳光望向她。气氛一下变得旖旎暧昧起来,她的脸腾地一下红了,想到他在车上说的等回宫的话。 她很有些不好意思,咬着唇扯过被躺下。 下一秒却就被翻身上来的刘彻压倒,他的声音低沉又有磁性,麻麻痒痒地响在她的耳边。“是啊,差点忘了之前说过的话。” 阿娇又羞又急,正要说话反驳他,却被他气势汹汹的吻给堵住。 她的手渐渐环上他的腰,意识也慢慢模糊起来。 洁白如雪的月光漫洒在一望无际的汉宫上,万籁俱寂中夜已经很深了。(。) ☆、第两百五十八章 封侯 阿娇再次清醒过来时,已是清晨了。 她伸手朝旁边摸去却落空了,刘彻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起身了。 昨夜也不知道折腾到什么时候,他却还是起这么早,还真是对自己苛刻的紧。 她疲乏地在被子里伸了个懒腰,只觉得浑身像散架了似的无力。昨夜的情深缠绵不觉又在脑海中流转起来,她情不自禁地笑起来,却又生怕这笑让人瞧见了。 阿娇赶紧拉过被子蒙住自己,而后在被子里裂开嘴笑个痛快。 真好,她所爱的人并不是偷了谁的占了谁的。 还以为自己是陈娇时,既害怕命运露出狰狞的笑脸让她万劫不复,又愧疚自己占据了本该属于原主陈后的位置。所以,她刚开始时战战兢兢不敢爱他,到后来无法自拔地沉沦进去也是抱着不要让自己留遗憾的想法。 但是现在她发现自己就是真正的陈阿娇,这世的缘分更是她生熬了两千年才得到的。 从今以后,她会毫无顾虑无所保留地爱他。 有人说,这世间所有的爱只分三种。你单恋他,他单恋你,和彼此相爱。 她非常幸运地拥有了这最后一种爱,上天其实待她已经不薄了。 想到这里,她开心地裹着被打滚起来。 紫荆同玉兰领着宫人们站在门外轻声地喊了几声“皇后,该起身了”,才把阿娇从傻笑中唤回神来。 她清了清嗓子,若无其事地道:“进来吧。” 待更衣洗漱后坐在铜镜前由玉兰梳妆时,阿娇才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陛下呢?” 玉兰心中好笑,皇后从她们进来时,那嘴角的笑意就压也压不下去。她还以为会立马就问陛下呢,但久也不问,玉兰又怕自己主动说起了,皇后面薄脸上撑不住。 所以皇后不问,她也就只当不知。 现下听了她问,便笑道:“陛下起身就去跑马了,现下刚回来,也正在洗漱更衣呢。” 阿娇哦了一声,继续在梳妆盒中挑拣着首饰。 刘彻去接她时,说衣裳首饰给她攒了些。昨天回来还没顾得上这事,刚刚更衣时望着满满挂了偌大一间屋子的衣裳才知道哪是一些啊,是真的很多啊。阿娇几乎挑花了眼,最后信手挑了件黄地素缘绣花袍和绛绢裙换上。 待到梳妆时宫人们又捧上十多个珠宝盒来,她便只留了第一盒,其余都叫撤下去,日后再慢慢看。 等玉兰梳好朝云近香髻用一根白玉嵌翠碧玺花簪固定住后,阿娇递给她一对金累丝嵌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道:“就戴这个就够了,旁的不用了。”又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