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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朗把她自以为是的小表情全都收入眼底,默不作声。 第二天一早,积极的小黄就提着早饭上门了。 他以前从没干过保护证人的工作,印象中应该像保姆带孩子,累心累身。不过根据办公室里的同事反映和他这两天的观察,他白哥自从住进吴记者家之后,每天要做的除了悠闲买菜,就是悠闲打游戏,朋友圈千年不刷一条的人前两天还发了一张排位截图,万年不在群里说话的人昨天竟然在群里讨论起今年的新番! 而且重点是,他从小红那儿听说,白哥这吃软饭的,住在吴记者家这么多天竟然都是一直白吃白喝。 让他这个每天加班到十点的单身犬不由地留下妒忌的眼泪。 所以当白哥在群里发“明天开会,谁来替班”的消息时,他就自告奋勇,用“买早饭 做晚饭”的附加条件打败一众竞争对手,成为了当仁不让胜者。 元气满满的少年提着豆浆油条站在吴笑慈的家门口,开心地按下门铃。 “咔哒” 防盗锁打开的声音,门被人从里面拉开。 穿着白色背心短裤拖鞋的男人出现在他面前。 大清早的,从他阴沉的表情来看,心情似乎不怎么样——当然,他白哥一直都这么冷若冰霜,宛若高岭之花不可亵玩。 “有事吗?” 高岭之花把他堵在门口。 小黄:“......我来替你的班啊白哥,这么快就把我忘了吗白哥?我还给你买了早饭啊白哥!” “再这么多话就回去。” 小黄立刻闭嘴,熟门熟路地进门,把鞋子一踢,穿着袜子走近客厅。 与此同时穿着睡衣的吴笑慈从客房里走出来,看到他的时候楞了一下。 她和小黄四目相对两秒,还是小黄先反应过来。 “吴记者,你和白哥......”他下意识捂住嘴,面露惊恐,“我不会说出去的。” 吴笑慈面无表情地举起手里的螺丝刀。 小黄眼泪都要吓出来了:“吴记者你别杀我!我嘴很严的!” “......”吴笑慈嘴角一抽,“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是去客房找螺丝刀而已。”她拿着“刀”晃过他身边,走回自己卧室,从地上捡起早上不下心被自己一巴掌打下床头柜的闹钟的尸体,坐下专心搞自己的维修工作。 “吓死我了。”小黄拍拍自己的胸口。 看吴笑慈走近卧室,他跟在白朗身后走进客房,靠在门框上小声开口,“不过白哥,你在人家家里住了好几天了,现在进展到什么程度了?” 白朗脱下背心,套上T恤,露出肌理分明的上半身,腹部肌rou块清晰可见。 “啧啧。”小黄摇摇头,“白哥你肯定还没脱衣服,就你这身材,只要一露,保准把吴记者分分钟拿下。” 白朗:“我这就给小赵打电话,我觉得你不太合适这项工作。” “哎哎哎别啊!” 小黄立刻捂住自己的嘴,“我这就走,这就走。”他含含糊糊地求情,“今天可是要开会,我可不想去......” “那就别在她面前说不该说的。”白朗眼神威胁。 “是!” 小黄敬了个标准的礼。 第48章 静默释放计划(03) 算起来吴笑慈也有一个月没见宋春生了。 他们时报把宋春生的事件做成头版, 不仅把整件事的经过讲得精彩纷呈, 而且后续报道中还选取了几个犯人家属, 就他们在家人犯罪入狱之后的生活和心理变化, 邀请大学教授和心理专家进行专业分析,最后干脆形成了一个专门的专题, 引发了全国的关注。 可以说, 他们把宋春生事件的价值已经开发到了尽可能大。 唯一的不足之处, 就是虽然已经尽可能弱化宋春生在这件事中的主观能动, 但依然使她的地位从万人吹捧的励志偶像, 地位一落千丈成为贪慕虚荣的卑鄙小偷。 一部分网民对她的讨伐,恶劣程度像是当初他们真的因为宋春生而感动地改变了自己一样。 不过好在网民们都是金鱼变的,不需十年,十天,这件事就会在他们的脑海中慢慢淡化, 最终忘却。 不过作为攥稿人,吴笑慈对于普通人对宋春生的看法还是很想了解一下的,所以在去监狱的路上,她问了小黄这个问题。 “我吗?” 小黄想了想,“如果硬要说有什么感觉, 应该是觉得她很可怜吧。”因为已经把吴记者看成“自己人”, 小黄也就大胆地把自己的真实想法说了出来。 “我只是换位思考,如果我是赵春生, 肯定不希望别人知道自己的父亲是杀人犯。宋大丫已经死了, 和一个死人交换身份也不会伤害到她什么。而且这么多年宋春生也没做过什么坏事, 反倒是心里一直想着自己是假的,可能会很煎熬地在过每一天。而且对造成这一切的源泉,自己的亲生父亲一定也是怀着恨意的。除去最后杀人的行为,其他的我觉得还好,并没有网友们骂得那么严重。” 吴笑慈点点头。 这也是随着时间流逝,最初激进的浪潮褪去,还留在沙滩上的声音中,大部分人的看法。 他们甚至认为宋春生在最后关头大义灭亲的做法值得理解,不应该给予十年有期徒刑这么重的罪责。 关于这些声音,吴笑慈也只能做一个旁听者。 到了女子监狱,在会见室等了一会儿,就看见狱警带着宋春生走进来。 令她惊讶的是,才一个月没见,宋春生竟然又瘦了好几圈。 她本来就薄薄的身板,现在更像是一阵风就能吹倒。 在两人略带震惊的眼神中,宋春生坐下,拿起玻璃板对面的电话。 “很惊讶是吗,我现在这样。”她一开口,声音也比之前沙哑很多。不是病态的哑,而像是生锈的锯子划过陈年木头,带着些许刺耳。 “你的声音......” “辣椒水进了喉咙。”宋春生的眼中满是疲惫,说起来的时候眼里就像一滩死水,仿佛身体上的改变惊不起她半分波澜。 “怎么会这样!”一股怒气冲上来,吴笑慈放下电话就想去找监狱长,却被小黄拉住。 “吴姐!”他指指玻璃板对面,“宋春生好像还有话说。” 吴笑慈转头,看她一直朝她晃着听筒,这才强忍住怒气重新坐下。 “等会儿我就去反映这件事。”吴笑慈仔细打量了一圈对面的人,露出的皮肤上没有什么明显的伤痕,“你在里面被欺负吗?” “没被针对。”宋春生扯扯嘴角,“但是阶级划分,新来的总要经历这些。你也别反映,别害我。” 反映上去,被人知道了,只会让她在里面的日子更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