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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落白子, 水溶右手食中二指间便悬着一枚白子,迟迟决定不下落处。良久,水溶又将白子放入棋笥,皱眉深思。 水溶虽小,棋艺却甚为精湛,此番独自对弈,棋谱精妙,走法布局更绝,迎春不禁看入了迷。就连北静太妃和邢夫人何时走到她身后,迎春也无知无觉。 却说北静太妃并邢夫人也早走到迎春身后,见她不言不动,水溶也似个木头人,半晌没发现来客,都觉得十分好笑。北静太妃玩心大起,伸手拉拉迎春衣袖,迎春竟也浑然不觉,呆若木鸡。 北静太妃绕到迎春侧面,春葱玉指轻轻戳戳迎春鼻尖。迎春鼻梁稍微有些塌,放在美人脸上,本是极大的毛病,但是衬着迎春rou嘟嘟的脸庞,弯月形的笑眼和那一对小酒窝,反显得与众不同,特别可爱。北静太妃戳了两下,顿觉爱不释手,又戳了好几下才问道:“迎丫头你怎么了?你也擅棋艺?” 其实迎春在北静太妃戳第二下的时候便回过了神,本想退后一步再跟北静太妃说话。哪知迎春一抬眸,北静太妃兴致正高的笑脸便撞入她眼中。迎春只得假装不觉,继续呆站着任凭北静太妃戳扁揉圆。 好不容易等到北静太妃问话,迎春技痒多时,赶忙点头,并大胆问道:“不知迎儿可否冒昧一试?” 北静太妃一拍额头,低声道:“瞧我这记性,我竟忘了,迎丫头就是靠着这手棋艺拜入了圆清大师门下。来来来,你们下着。我和你母亲自在游湖去。” 说罢,北静太妃回身拉着邢夫人便走。邢夫人欲言又止,无奈北静太妃走得急,邢夫人到底没来得及嘱咐迎春一句半句。 转眼,北静太妃已经拉着邢夫人走出老远。二人选了一处花树后的凉亭坐下。 邢夫人赶忙赔笑道:“太妃娘娘宠爱迎丫头,是迎丫头的福分。只是迎丫头胆大,恐怕单留她在那里会sao扰世子爷雅兴,反倒不美。” 北静太妃玉手一挥,指着远处已然你来我往杀得难分难解的一对金童玉女道:“哪里来的扰了雅兴?你瞅瞅,他们两个人不知玩得多高兴呢!且由着他们去吧!我们自在赏赏景,吃吃茶。”北静太妃语声未落,王府丫鬟已经流水似的端上来各式茶果、点心。 邢夫人遥望迎春神色,想着水溶年纪、身份,忽然福至心灵。邢夫人反客为主,热情张罗北静太妃看景吃茶,再不管不顾迎春和水溶下棋事宜。 且说迎春平日在家,因着无人陪伴,闲来也常常自己对弈,于独对一道颇有心得。迎春既得北静太妃应允,也不猜测水溶何意,直接从棋笥拈起一粒白子在棋盘西北角看似风马牛不相及之处落下。 水溶本自苦心钻研白子破局之法,乍见迎春“胡乱”走法,怒容满面,正要抬头怒骂“何方小子,乱我棋局!”。 忽而瞥见西北角一子之变,黑子竟莫名死掉一大片,水溶又是大喜。 可是白子已行,黑子便要紧随。 本就旗鼓相当之势,白子占了上风,黑子便入困局。水溶将将舒展的眉头又拧成了一个死疙瘩。 水溶皱眉深思约盏茶时分,忽有所得,抓起一粒黑子,飞速落下。 水溶落子后似颇得意,还好生欣赏了一番他的神来之笔。心中甚为满意,以为此举必定可以难倒对面这半路杀来的程咬金。 哪知,水溶黑子刚落,对面纤指一起一落,白子正正落在水溶布局阵眼之上。水溶满心的谋算登时被人看破,且被一招封死! 堂堂世子爷脸色变得比翻书还快,前一刻还风和日丽,此时便神情黯淡,乌云盖顶,简直黑云压城。 迎春在对面见了,险些笑出声来。这个世子爷当真像他祖母一般有趣! 水溶却全程都在思量如何设局、破局,与来人一较高低,彻底沉迷,根本没空理会究竟是何人在陪自己下棋。 如此兔起鹘落、争锋相对。 起初迎春还有余闲,手起棋落,渐渐便也需时不时深思片刻,揣摩几回。 迎春、水溶二人落子速度便逐渐不相上下。 眼瞅着日正当中,午时已至。 北静太妃和邢夫人自然无事,她们好酒好茶吃着,美景美人看着,不觉时间流逝。迎春折腾半日,肚子早空,又耗费许多精神,五脏庙便唱起了空城计。 水溶也是,自晨起便粒米未进,滴水未沾。此刻也觉肚饥。 正好随着迎春肚中奏乐,迎春指间落下最后一子。 水溶盯着棋盘细细一看,原来他竟输了。 那位不知打何处冒出来的程咬金最后到底胜他一子! 水溶愿赌服输,拍手叫好道:“妙哉!妙哉!不知是哪位公子,棋艺如此精湛?本世子甘拜下风。” 水溶说着一抬头,赫然发现对面坐着的竟然是一位红衣垂髫小姑娘。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芳年…… 心累加身累。 赶更新,到底错过了十二点,摔! 而且还有小乌龙, 最早订阅的几位小天使, 求包涵,撒浪嘿! 另外实在不吐不快。 今天芳年工作中遇见一对五十多岁的夫妻。 共同经营的事情出了错。 丈夫责任全推给妻子,号称一概不知。 结果妻子知道情况后, 电话里对老公说得第一句话便是: 你现在怎么样?有没有吃饭? 然后就是一切跟我老公无关, 他什么都不知道。 心底突然很不痛快! 夫妻本是同林鸟, 大难临头也不都是各自飞! 当然不痛快不是芳年本章如此短小的借口, 小天使们就当, 且听下回分解。 第37章 水溶万万没料到和他对弈了半日的人竟然是个俏生生的小姑娘!惊得他一双凤目瞪得溜圆, 小嘴儿张得老大,简直能塞进去一个红油大鸭蛋。 对面迎春仰望水溶吃惊的表情忍俊不禁, 双眼不由弯成月牙,贝齿映莹光, 酒窝晃琼浆,笑意几乎便要溢出。 水溶本是一张惊恐脸,此刻盯着迎春笑颜, 心底越发诧异, 渐渐流露于外,表情更显古怪。水溶心道:这位小姑娘长相远不如meimei水滢精巧,可笑起来怎么这般明艳动人? 迎春偷笑罢,盈盈起身, 款款向水溶行礼道:“民女贾氏拜见世子爷。” 水溶闻言, 更吃一惊,愈发呆站着不知如何是好。 迎春万福礼毕,迟迟不见水溶出声, 略微抬头望去。只见风流倜傥、俊逸非凡的世子爷此时竟完全一副呆头鹅模样,哪还有半分风姿。迎春顿感莫名, 怎么一盘棋的工夫,这位以聪慧闻名的世子竟变成了呆子? 水溶半晌才回过神来,原来眼前之人就是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