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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干嘛?” 哎?萧晨迷茫地眨巴着眼睛看着他,不是要带我去滑冰吗? 裴知转动手腕、抽出手,指了指她身后椅子,“叫你把衣服给我拿过来!” “……”萧晨无语到嘴巴微张、呆呆看着他。 裴知冷啊,脱了汗湿的衬衫、只穿着背心站在冰上,见她还呆呆傻傻、不耐烦地催她:“愣着干嘛?快去啊!” 去你的头!萧大师暴风狂怒!握紧拳头、黑面转身,一步一仇恨地走过去捧起衣服袋子,转身就是一记正面投球! 可裴知扬手轻松地接了个正着,完全没有出现萧大师脑内预想的仰天摔倒冰面场景。 倒是场上休息嬉戏的队员们被吸引了目光,都看向裴知和萧晨这里,穿着一号前锋服的叶怀远从休息区凳子上站了起来、对着萧晨张望。 裴知潦草穿上运动服外套,单手在栏杆上一撑、跳了过来,他拎起他的包和萧晨:“走。” ** 裴知的车就停在冰球馆外面,他把萧晨扔进副驾驶,自己转过车头坐进车里,才顾得上拿毛巾擦一身的汗。 萧晨从座位上爬起来坐好,冷眼斜视他,还故意非常嫌弃地捂住鼻子。 “哦……抱歉。”裴知连忙降下车窗,又打开空调换气。 “你把我带出来干什么?我是来看冰球比赛的。”萧晨认真皱眉、认真表演不满。 “叶怀远在。”裴知言简意赅。 “我又不怕他!”萧晨满不在乎地说,顿了顿又加重语气解释:“前男友这种东西,就像垃圾桶里的空易拉罐,曾经装过饮料,饮料喝完了它就是垃圾了!” 她还在隐瞒。裴知看了她一眼,语气淡淡地说:“总之能不见面就不要见。” “而且现在几点了?”他将毛巾挂在脖子上,没来得及洗个澡再换衣服、他不太舒服,“你这么晚怎么还在市区,今晚还回R县吗?” “不回去住哪儿?你收留我吗?”萧晨吊儿郎当地说,“你管我玩得多晚,又不要你负责送我回去。” “我要回公司通宵,没空送你。”一阵阵车震,裴知面无表情看向身旁抖腿的人:“脚,放下来。” 切,萧大师不仅不放、抖得更剧烈,纤细的小腿从牛仔长裙下面露出来,抖成无影腿了。可裴知突然侧身压过来,又吓得她双腿瞬间伸直、“砰”一下整个人贴紧座椅。 裴知从副驾驶前方抽屉里拿出一个系着蝴蝶结的盒子,顺便冷冷瞥一眼吓成壁花的萧大师。萧晨缓过神、不好意思地在那里尬笑。 “给你。”裴知把盒子放在她膝盖上,看她双眼发直,他晃了晃手腕上的沉香木手串,“回礼。” “是什么啊?”萧晨低着头看着面前盒子,手指在上面轻轻戳了戳,心情瞬间艳阳高照、转头对裴知一笑。 夜里车内光线暗,女孩子微笑的脸像是闪着光。不过裴知也不知道盒子里面是什么,他下午查了沉香木手串的行情、报了双倍价格叫助理出去买的。 “你打开看看喜不喜欢。”裴总沉着应对。 “哦。”萧晨低着头慢慢拆,太幸福啦,空调的暖风吹得她脸颊都发烫。 等到打开盒子、发现里面是一只女士手表,萧晨口腔的深处涌起一股guntang的气息、直冲脑门——这、这手表跟裴知手上的是情侣款啊! 她紧紧咬着唇,心跳已经疯了,不敢抬眼去看他,又恨不得立刻尖叫着扑过去抱住他! 矜持、矜持!萧大师心中的小人儿疯狂叫着,矜持一点! 矜持你的头啦!另一个小人儿冲出来一脚踢飞之前那个。 萧晨深吸一口气,昂起头、缓缓转过去看向他,故作满不在乎地对他晃了晃手表盒子,“挺好看的啊……我、喜欢!” 裴知此刻正在心中把助理大卸八块!还好,看萧晨样子、不像是想歪了。但一股像是心虚又像是惆怅的滋味、在暴君一向寸草不生的心头蔓延,身上半干的汗更加令他感觉不舒服,刚才已在脑中整理好的通宵工作思路也被打乱了。 怎么了怎么了,裴知心内自问,你他妈想干嘛?! 萧晨豪爽地把礼物盒子扔在脚边、津津有味地摆弄她的手表,这收到礼物之后兴冲冲的样子跟司空良有点像,裴知找回了一些哥哥的感觉,和气地对她说:“好了,你下车吧。” 我要回去工作了。 “……”萧晨的兴致勃勃被打断,抬眼瞪他,不高兴地拖起她的包包、拽着她的手表,从车上小心翼翼地跳了下去——这车对她来说太高、从座位上直接伸腿下去够不着地。 身后传来裴知一句“当心”,萧晨扬手潇洒甩上车门,从车头绕过去到他这边,趴在窗户上:“给我一百块钱!” 细细的胳膊伸进车窗、戳在裴知面前,掌心摊开着:“我钱包丢了。” 裴知看看面前的小细胳膊,再看看扒着车窗的小矮子,这场景实在可爱得令人心软,通宵工作都赶不上明天任务量的暴君、居然心情很好地慢悠悠掏出皮夹、悠声问:“一百块够了?” “那你给我两百吧。”萧晨昂着脸,坦荡荡。 裴知笑着抽出五张一百放她手里,双手捏着五百块的萧大师合掌一拜:“谢谢施主!” 裴知笑出了声,顺手在她头顶揉了揉,女孩子未经染烫的黑发像匹丝绸,抚上去时手掌都得小心翼翼控制力气。 怪这夜色太过美好温柔,勾得人心发飘,全世界第一重要的永盛集团、此刻都不太想回去啊。 第24章 对他唯一遗憾(三) 3、 四月一号愚人节,萧晨搬家。 早晨四点多她就悄悄起来下了山。贺家山山脚下有一条捷径小路,五分钟就能穿到R县老街。从前贺小满经常带着萧晨从这里走,拿她跑龙套攒下的钱、去老街上给瘦弱的萧晨喂一顿牛rou砂锅米线。 天还没亮,老街上行人寥寥,几户做早饭生意的商家窗户里亮着灯。萧晨裹着她的黑色运动服外套一路小跑,跑到煎包那家门口咚咚咚地敲门:“沈师傅!卖我两袋煎包!” 沈师傅的老婆开门出来,见是萧晨,“哟”了一声,“萧大师,这么早啊!去医院看贺老?” 萧晨笑眯眯点头,递过去一张五十块,“麻烦您,给我两袋!” 刚出锅的全rou馅煎包、油水吱吱地在焦边上响,芝麻和葱花喷香地撒了一大把!沈师傅将一整锅都取出来,装了四个外卖盒,拿出来给萧晨,然后夫妇两个齐心合力不肯收钱。 沈师傅指着蒸汽缭绕的屋内、故作生气地说:“你给我们补屋梁的那斤大漆,算钱得多少钱啊?你这样见外,不给我们夫妻面子!” “您饶了我吧,平时我自己来吃你们不收钱,这我孝敬我师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