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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府上二十载,倒让你这小丫头数落。” “夫人,您可得为我家小姐做主啊。夫人……” “够了!”易夫人怒吼喝止,阿香惊恐闭嘴,跪地垂目。 易夫人扶额头痛,起身正色道:“阿香,你说小夫人推了你家小姐,可有人证?” “当时只有我三人在场,并无其他人。”阿香举手起誓:“阿香所言句句属实,若有妄言不得好死。” 易夫人打量一番阿香倒不像撒谎,可上次听信谗言惩戒汤小梦(舒姌姌),前车之鉴历历在目,她怎会轻信阿香一面之词。 “话虽如此,如今后院之事有一半事情交由少爷处置,不如请少爷回来再做定夺。” “夫人……”阿香一时哑然,暗自心急。若少爷回来,岂非前功尽弃。 床上赵媛玉忽然低哑哽咽言道:“母亲,母亲……”易夫人见赵媛玉此时模样倒也可怜,慌忙做到床边轻拍赵媛玉道:“玉儿,母亲在这呢!” “玉儿想母亲,母亲……”易夫人见赵媛玉伏在怀中委屈痛苦,恻隐之心渐动。虽说女子既嫁从夫,此事若传到赵家必定不得安生。 “小桃,去请小夫人过来。” “是,夫人。” 冯嬷嬷见小桃出去,不由心急,这夫人怕是又要着了旁人的道。 “夫人,堂少爷来了。”管家贵叔带着换好衣衫的易凌骞,过来云翠阁探望。 “凌骞啊,何时来的?” “婶婶,凌骞回乡以后未曾与堂哥促膝谈心,故而登门拜访。” 赵媛玉闻见谦和之声,侧目窥视眼前,儒雅风度翩翩的俏公子。 “夫人,少夫人正是堂少爷挺身相救。” 管家如实交代,易夫人颔首言笑:“凌骞啊,婶婶感激不尽。” “婶婶客气了。” 一阵幽香忽近,一声柔软之声从身旁传来:“母亲。” 易凌骞侧目注视身旁,盈盈行礼地舒姌姌,扬眉颔首轻笑。 舒姌姌拘谨不苟言笑,并未理会易凌骞。此刻她只忧心,该如何应对赵媛玉。 易夫人淡漠轻嗯一声,起身到舒姌姌身前严肃言道:“小梦(舒姌姌)母亲问你,可是你将玉儿推入池中。” “回母亲,不是。”舒姌姌料定赵媛玉必然如此咬口。 “你胡说,明明便是你将我家小姐推入池中。” “放肆,本夫人问话,轮不到你一个下人多嘴。”易夫人疾言厉色,冲冯嬷嬷使了眼色。 “啪啪”两声,冯嬷嬷已然上前掌嘴阿香。莫看冯嬷嬷年岁大了,力气不减几掌下去,阿香嘴角渗血双颊指痕绯红。 “住手……”赵媛玉从床上爬下,护到阿香身前。她平时虽动不动打骂阿香,可阿香自幼伺候她,怎会毫无情意。主仆二人抱头痛哭,倒是一副主仆情深的场面。 易夫人挥手示意冯嬷嬷停手,继续询问:“小梦(舒姌姌)你也看到了,阿香一口咬定是你将玉儿推入池中。你如何替自己辩解?” “母亲,jiejie确实是自己不慎落水。”舒姌姌侧目轻扫一眼易凌骞,暗想他怎会恰巧出现。故而欠身言道:“不知堂少爷可曾看到什么?” 舒姌姌这话倒提醒了易夫人,附和道:“是啊,凌骞你可曾看到什么?” 易凌骞侧目含笑与舒姌姌相视,举目又扫一眼眼前一脸急切的赵媛玉主仆。扬起一抹诡秘之笑道:“凌骞到时,确实见二位嫂嫂不知为何起了争执,不过……” “不过什么?凌骞你快说啊。”易夫人心焦催促,舒姌姌表面若无其事,心中亦是焦灼不安。眼前易凌骞是敌是友,会帮她舒姌姌,或是易凌骞亦是赵媛玉请来的帮手。好在方才她返回别院,已派阿全去请易岚枫速速回府。只盼易岚枫可尽快赶回府中,不然她恐怕再次陷入困境。 屋内鸦雀无声,气氛凝重,屏住呼吸,只待易凌骞言语。 屋外瑟瑟秋风,金桂花瓣知秋纷落。 ☆、第八十九章 第八十九章 真假难辨 易凌骞轻扫众人慢条斯理, 故作谦逊缓缓言道:“不过凌骞确实看到是, 堂嫂自己不慎落水。” 易凌骞言毕,舒姌姌暗自松气。举目向易凌骞报以莞尔一笑,暂作谢意。 易凌骞却被眼前赵媛玉阴郁的眸光吸引, 心道:这府上当真是热闹, 看来这齐人之福并非易事。 易夫人却是愁眉不展,虽说真相已明可赵媛玉身后有赵家,自然不能随意惩戒。 “阿香,你为了你家小姐诬陷旁人, 虽是忠心耿耿可是信口雌黄,却是心素不正。”易夫人踱步到赵媛玉主仆身前,笑里藏刀道:“错便是错, 管家将阿香拖下去,杖打二十以示惩戒。”“是,老奴领命。”管家贵叔挥手命令两名下人,进去将阿香拖出。 阿香瑟瑟发抖死命抓住赵媛玉的胳臂, 哭喊道:“小姐, 救阿香……”赵媛玉眼睁睁望着阿香被人拖出,提气扶住床沿起身站立。眼神狠厉不甘示弱道:“你们易家如此待我, 我赵家断不会就此作罢。” “玉儿,阿香做错事又非你做错事。母亲惩戒下人可是有不妥之处。”易夫人这番话赵媛玉猛然茅塞顿开,易夫人这是有意偏袒才将事情推到阿香身上。赵媛玉脸上青白一时站立不稳,瘫坐床沿咬唇满含恨意一一扫过舒姌姌与易凌骞。 “母亲教训的是,儿媳心服口服。”易夫人见赵媛玉缓口, 上前假意安抚道:“玉儿你好生歇着。”赵媛玉颔首言谢:“劳母亲费心了。”易夫人笑容满面回身唤道:“小桃快让厨房给少夫人送碗姜汤。” 易夫人起身到门口经过舒姌姌身旁,小声故意道:“已为人母要懂得分寸。”“儿妾,谨记。”易夫人颔首挥手道:“都散了吧。”领着冯嬷嬷先行离去。 众人散去,云翠阁恢复沉静如常。隐隐可闻女子惨叫,赵媛玉拍打床柱咬牙切齿,只觉眼前红帐碍眼。将自打成婚以来,不舍换下的喜帐一把扯下。红纱帷帐轻薄,“呲呲”撕扯声满是泄愤。 池面平静偶有涟漪,一男一女渐渐行至。 “堂少爷,当真亲眼所见少夫人落水一事?”即便方才易凌骞出言解围,可舒姌姌仍旧防备不敢懈怠。 “嫂嫂这是何意?当真是凌骞亲眼所见。”易凌骞倒是一副坦坦荡荡君子样,倒显舒姌姌以己度人有些小人之心。 “堂少爷,多谢方才仗义执言。”舒姌姌向易凌骞屈膝行礼。 “嫂嫂打算如何报答?”舒姌姌抬眼见易凌骞一本正经不似玩笑,一时哑然不知如何开口。 “嫂嫂莫怕,日后若凌骞有事相求堂兄,只求嫂嫂可以美言几句。” 舒姌姌暗思只是替他美言几句,倒也不是难事。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