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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市中心的一座高级公寓里, 一位面容娇艳的女子身着浴衣,披着犹泛着湿气的长发,侧身闲闲地靠在柔软的沙发上,只见她伸出一只手搭在一旁,让侍者修剪她的指甲,另一只手则搭在她身旁的少年头上。 俊美的少年伏在女人膝上,露出一双赤橙的立耳供女人把玩,定睛一看,赫然是早些时候还在乐城酒吧里的“小狐狸”。 “你是说,蛇篱那老头告诉你妖界第一美人这称号刚开始另有其人?” “是啊,要我说那老头子肯定在吹牛,容姒大人美貌如此,怎么可能还会有第二人去跟您争这个称号?” 容姒笑了笑,低头看向少年,眼波流转间,处处透着媚,刮了刮少年绯红的脸颊,嗔道: “哼,就你嘴甜…不过…” 她挑了挑眉,话头一转,才说道: “蛇篱说的倒是没错,在我之前,确实有个女人领了这个名头。” “诶?是谁……” 女人却低垂了眼,似是不愿再提那个名字,只道: “……早在几百年前就销声匿迹了…对了,晓阳,这事可不要跟容黎提…” “什么事不要跟我提?” 就在这时,一道独属于少年的清越嗓音在身后响起,容姒惊得忙转头看去。&9396;цsнцωц.o&127475;&127466;(yushuwu.one) 只见来人一头灿烂的金发,面无表情地望向她,一双桃花眼不笑时像淬了冰,让容姒不禁升起一股寒意,心里惶惶然想,也不知道他到底在这站了多久,又听到了多少,面上干笑着转移话题道: “哈哈,没什么,容黎你今天不是跟同学出去了吗,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 容黎盯着容姒好一会,而后才皮笑rou不笑地答道: “只是商量了点东西,不需要太长时间…” 说罢,便转身上了楼,徒留沙发上的两人面面相觑, 晓阳扑进容姒怀里,埋在容姒饱满的胸脯里闷闷道: “容黎哥转生后倒是愈发阴晴不定了,虽然比以前爱笑了很多,但笑得怪让人瘆得慌…” 容姒摸了摸怀里少年的头,叹了口气道: “…我有时候真的觉得他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回到房间里的容黎,站在门前,扫了一眼屋内的摆设,确定没人来过后,便抬脚一踏,破了布置在房里障眼法。 转眼间,墙上、地上,房间里抬眼所及的地方都密密麻麻地被一张张黑白的素描画填满,仔细看去,是同一名女子的肖像,巧笑嫣然的,黛眉微瞥的,栩栩如生跃然纸上。 如此可怖的数量,诉说着作者病态偏执的思念。 容黎望着这些铺满的画纸低声呢喃道: “不知不觉已经画了这么多了啊…” 这17年来,他在容姒和族里人的照顾下长大,他们告诉他,前世他因为一场意外没了性命,是被人小心地聚起神魂,养了百年才找了母体孕育成型。 容黎从转生起就有了清醒的神志,却没有半点前世的记忆。 他融入这个时代,在这座城市里跟普通人一样上学,交朋友,本该无忧无虑。 但他却时常被虚无淹没,纵然容姒他们与他讲述过许多前世的种种,也填不平他空寂的内里。 那是什么时候起,开始想起她的呢? 好像是13岁那年,一场场带着绯意的梦,将女孩的面容不讲道理地塞进他脑海里。 他每每被破碎的记忆刺得疼出一身冷汗,猛然惊醒。 醒来时记忆却如潮水一般慢慢褪去,让他又重新站在一片荒芜里。 他只能断断续续地用画笔在纸上拼凑出女孩的面容,直到他笔下的画越来越接近梦里女孩的形象,直到他终于模模糊糊记起“宁娘”这两个字。 他瞒着容姒,到处向妖怪们打听,却没有人知道她是谁,或者说是没人愿意告诉他。 不过,容黎握紧了手,没有关系,他已经找到了。 收回思绪,容黎拿出手机,想了想还是点了联系人拨了出去。 铃音响了好一阵才被对面接起。 “喂?” 出乎容黎意料的,是一道慵懒的绵绵女声响起,他的心跳了快些,心里有了猜测,按捺下起伏的心情,才开口回道: “你好,请问姜池在吗?” 听罢,电话那头的声音仿佛才清醒了些: “啊,你等会,他睡着了,我叫下他…” “…姜池…姜池…醒醒…有人找你…” 只听那绵柔的女声离话筒稍远了点,断断续续的在容黎耳边响起。 那人似是就睡在她身旁,他握紧了手机,不敢深想对面是一幅怎样的场景,没过一会,姜池才被叫醒,急急忙忙地接了电话: “喂,韩厉吗?不好意思,刚才没听见电话。” “没事,打来是想提醒下你群里发的文件看一下,有什么意见好提了让他们改。” “好。” “啊,还有,明天定在你家开的小会,还要麻烦你确定一下集合的时间通知群里的大家。” “……” 那头突然没了反应,容黎看了眼屏幕,奇怪道: “喂?姜池,听得到吗” 倒也不怪姜池一时没了声音,只是面前的幼宁现在只穿了一件上衣,下半身未着一缕,此刻正伏在床边找床下的拖鞋,翘着光溜溜的屁股在他眼前晃。 尚且红肿的yinchun,床上还未干涸的大片水渍,还有他半褪在大腿上沾了白斑的内裤,无一不在提醒着姜池下午那场荒唐yin靡的情事。 姜池缓了口气才回答道: “……嗯,等会我就把时间发群里。” “行,那明天见。” “嗯。” 挂了电话,姜池缓了缓呼吸,利落地把裤子提了上去,下了床。 幼宁见他急忙要走,便多问了一句: “不先在这里洗澡吗?” “诶?” 姜池转头,只见幼宁把上衣撩起,正准备脱下。 顺着不盈一握的腰肢往上望去,是堪堪露了一半的酥胸,两抹淡粉色藏在撩起的衣服阴影里,若隐若现,姜池乱了气息,撇开头露出了通红的耳朵,道: “不…不了,我回房里洗就好…” 急急忙忙撂下这句话,姜池便逃也似的走了。 看着姜池落荒而逃的背影,吃饱喝足的幼宁倒也没在意,心情颇好地脱了上衣,哼着歌进了浴室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