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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顾延龄和沈行舟这俩也在。 还美其名曰为好兄弟掠阵。 要是你们的眼神能再真诚一点儿我就信了。 谢珝端起茶喝了一口,心中冷漠地想。 这座茶楼离就在贡院外头,占着地利,今天生意更是好得不得了,楼上楼下都坐的满满当当, 里里外外人声鼎沸, 议论的不外乎是关于这次院试的成绩, 还有谢珝。 之前考了两次案首的时候他一直低调,却没成想最近总是被人提起来却是因为旁人。 这么一想,谢珝面上就更冷漠了。 他们一行四人这次并未坐在楼上的雅间里,反而直接坐在了一楼的大堂中。 按照顾延龄的话来说:“总不能让他们以为我们怕了, 躲在二楼吧。” 沈行舟也道:“阿珝定然是要中头名的, 那又何必给他们留下这个由头找茬儿。” 谢琅自从到地方之后,心情不知为何就一直很激动,什么都顾不上说,闻言只一个劲儿地点头。 谢珝见状不由得扶额,心道这好好的孩子,怎么说傻就傻。 他们来得早, 前两日出声嘲讽谢珝的那几个却来得晚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家里教训过了,虽然见到谢珝几人还是面上忿忿,却没有过来主动挑衅了。 这可让早就准备了一肚子战斗力的顾延龄失落的不行,一个劲儿地叹气。 谢珝见状却是心中哂然,狭长的眼睛微垂,再懒得往那边投去半分目光。 他们几个若是能一直如当天那般强势下去,他还高看他们一眼,这才过去两天,立场态度就能如此变化,实在无趣。 外头的榜放的比他们想象中都早,随着一道从外传进茶楼内的喊声,里头等着的考生们便如一窝蜂似的冲出了茶楼,往榜下挤着看去。 那几个嘲讽过谢珝的跑得尤其快。 似乎只有谢珝没有考中头名,他们那日的出言不逊就都有了合理的解释,他们就有了同家中对着干的底气。 谢珝他们反倒一点儿都不急,待到大堂之中的人清空了一半,才慢悠悠地往外走。 或许是上天注定要同那几个人作对,当以谢珝为首的几人刚走出大门的时候,从嘈杂的榜下就传来一道声音来,“我看到头名了!头名是谢大公子!” 这人许是自己也中了,便还有兴致去看那几个名列前茅的名字。 声音虽然不大,但却清清楚楚,足以让在场的其他人都听明白。 即是已经中了头名,那之前的怀疑跟恶意的揣测便如纸老虎一般弱不禁风,一戳就破,再没有意外,他们眼前这一位,就是此番盛京的“小三元”了。 在场众人面面相觑,听说,这位谢阁老家的大公子,今年只有十四岁吧? 一片可疑的安静终于被打破,无人再去关注那几个已经被打击得面色惨白的挑衅者,已知自己此番取中了的,皆上前来同谢珝道贺,端的一副热闹场面。 谢珝见状,面上便也挂了温煦的笑,同他们寒暄起来。 这世上终究是残酷的,唯有胜者可留名。 谢珝与谢琅回到谢府,家人自是又一番庆祝不提。 晚膳过后,谢阁老将儿子和长孙都叫到书房,让管家下去,摆开了一副促膝长谈的模样。 谢珝端端正正地坐在下首,见状便目光闪了闪,在心中思索起来,不知祖父今晚要说些什么。 谁知谢阁老一开口就给他炸了个大雷: “珝哥儿,林行道前些日子来信了,言及近来广陵书院许是会有些动荡,让你在院试结束之后先不必着急回去,留在盛京中,直到考完乡试再说。” 谢珝闻言便皱了眉,没有着急开口,过了半晌才慢慢对谢阁老说道:“祖父,书院之中出了何事?诸位先生和师兄弟们可还好?” 谢阁老“唔”了一声,才接着道:“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最近皇上听了某些人的意见,想要征召大儒们入朝为官,你们书院那些个先生们不都是大儒吗?” 他说到这儿,谢珝也就懂了,心中恍然,林先生他们虽然学识渊博,但确实是对做官没什么兴趣,皇上想要征召他们入朝,那便是打错了主意了。 只是皇帝毕竟是皇帝,他已经有了这种念头,林先生他们又当如何? 还没等他想清楚,在前面坐着的谢臻便闲闲道:“你可别替你师父担心了,他们又不傻,早就打算好了,要携家出游了,美其名曰游学,还是同那些先生们轮换着来。” 谢珝听到他爹这话,稍微愣了一下便反应过来,原来林先生他们打的是这个主意,同皇帝正面刚,说“对不起你是个好人,但是我要拒绝你。”这肯定是不合适的,只好迂回一些,你派人来征召我,我不在不就行了吗? 再加上无论是他自己的祖父,亦或是崔知著的祖父,怕是都不会希望朝堂之中涌进一股新的势力。 想到这儿,谢珝不由得抬眸望向谢阁老,语中有些迟疑:“林先生他们不慕名利,不愿入朝,可九江那边……” 他这话里的意思很明显,九江书院这些年越来越跳,这么好的机会可是不会错过的。 说不定撺掇皇帝的人也是他们勾搭的。 谢阁老与谢臻听到他这话,不由自主地对视了一眼,又心照不宣地收回了视线, 谢臻依旧没开口,谢阁老却道:“这你不用担心,哪怕我不动,崔朔那边也不会由着他们来的。” 说着又笑了一声,语气里尽是淡然,继而才道:“更况且,皇上近年来愈发没什么耐性了,谁知道他这次对这件事的兴趣能维持多久?” 话虽说的平常,可谢珝就是从里头嗅出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却说不上来哪里不寻常。 只得按捺在心里,回头再思索。 谢阁老说罢,谢臻又开口说起了之前的话题:“林行道或是打算这两年都在外头游学了,身边应当也是带着去年收的弟子,不带你的原因嘛,也显而易见,再过两年你就要乡试,与其跟他去游学,倒不如待在盛京。” 说到这儿,又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自个儿子,道:“在天子脚下待着,你也能裨益良多。” 这一点谢珝倒是很赞同的,对于了解政治时事,没有地方能比盛京更合适了。 谢阁老也就不再多说,只在最后提了提,让他回头多来书房,也好认识些长辈们。 这便是当初祖母跟他提起的那件事了,没想到如此重要的一件事,他祖父的态度竟是如此淡然,仿佛并没有什么重要的一样,只是随口一提。 但他随口一提,谢珝却不能真的随耳一听。 毕竟这可就意味着,谢氏的资源,人脉已经向他开放了。 这两件事就这样定了下来。 回到自己院中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