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争执
书迷正在阅读:猛男弯道(高h)、后悔(伪骨科)、酸梨、犯上(1V1)、一念之间(骨科H)、下下签(ABO NPH)、良人、重生穿越成女配这件事、她被猛男当着老公和前任的面疯狂输出(高h)、小区保安送温暖(百合futa,1v2)
终于盼走了周言,秋橙二话没说把房间门给关好,生怕他又再次折返回来。 她在出租房里环顾了一周,除了角落里的灰尘难以打扫外其余的地方都十分干净,不需要她再多余花时间打扫。 只用把房里原有的床垫和沙发消消毒,再把自己行李箱装的东西拿出来整理好就行了。 她跪在开好的行李箱旁,皱着脸把脚上脏兮兮的高跟鞋脱下来,粗糙的鞋背蹭过摩擦出血的脚背伤口,火辣刺痛感让她忍不住抽吸一口气。 秋橙蹙眉,小心翼翼地把两只鞋脱下来,穿着这双高跟鞋“爬山涉水”,哪怕质量再好也顶不住。 这下好了,不光鞋废了,人也废了。 原本她也想过上楼搬行李时把高跟鞋脱下来的,可是当她瞟见楼道上不仅有黑漆漆的口香糖黏在地上,还有不知道过了多久留在地上的食物残骸… 她的心顿时打退堂鼓,如果让她光着脚踩在这些东西上面的话,还不如让她多担几分美丽的罪。 她的双脚脱离了高跟鞋的束缚,得到了解脱,她舒服得长呼气,也顾不上地上是不是被踩过,一屁股随意坐在了地上。 秋橙把高跟鞋扔到一旁,腾出一只手揉了揉酸痛无比的小腿肌rou,另一只手娴熟地划开了微信,点进了与文姨的微信聊天界面里,用大拇指快速打了一串字发了过去。 她依照周言麻烦的意愿去询问文姨要他的微信,点完发送后,她便把手机甩到一旁,不再去看。 歇息了好一会儿,她才去整理行李箱里的东西。 … 秋橙整理东西的速度很慢,等她整理好就一切,时间已经到下午的五点了。她整理完后还顺便洗了个澡,顺手把自己洗过的内衣内裤轻车熟路地挂在阳台窗户上。 弄完一切她才有空拿起被扔在地上的手机,打开手机弹跳出来的信息——不仅有三条文姨发来的微信,还有五千块到账的银行消息。 她盯着手机屏幕上的五千块到账消息,一霎时顿感恍惚。 还没待她点进微信里,一通熟悉的电话打了过来,她瞟了一眼屏幕上的一串数字符号,愣了愣,犹豫了须臾还是滑向了接通。 “喂,秋橙?”电话里传来中年男子浑厚的声音。 秋橙神色自若,轻声回应:“嗯。” “公司打给你的半个月的工资看到了吗?” “看到了。” 如果搁在平常,她应该要十分尊敬的回答一句“看到了,老板”,而今时不同往日了。 人家上趟着想赶她走,她又何必热脸去贴冷屁股。 “看到了就好,你放在公司的东西找个时间全部拿回去,不然我叫保洁员把你放在桌上的东西都扔进垃圾桶。”他的语气并不善。 秋橙累了一天,仅存的好脾气被他燃烧殆尽,她蹙眉冷哼:“扔了就扔了,不然捐给你们当运转资金也行。” “秋橙!你这是什么态度?!”对方被她的话激恼了,发怒的音调仿佛要把自己喷溅而出的唾液穿过屏幕洒在秋橙的脸上。 秋橙不屑轻笑:“什么什么态度?我不是要被你们辞退了吗,我现在想用什么态度回答你就用什么态度,你那副狐假虎威的招数对我不管用了。” 男人被她堵住了话,憋了半天才吐出几个字:“秋橙,你自求多福吧,接下来的日子有你好受的。” 说罢,他干脆利落地挂掉了电话。 秋橙敛住了笑脸,紧抿双唇死盯着黑屏的手机,握住手机延边的手指指尖泛白。 良久,她才收回视线,默默在心里哀叹。 暗潮涌动的社会中,总是会有无形的大手牵制着人们,一环再扣一环,表面看似光明磊落,实则不若是寻求荫林避阳的老鼠。 于是,当有人揭开泛黄的枯叶,展露这片“净土”,却发觉本以为纯白的地早被污染了。 人们不敢相信,被恶意的带动迷惑了自己的判断,而她则被人言称为污染源的始作俑者,受到人们的排斥和驱赶。 … 两个月前的秋橙还只是一个普通的报刊记者,甚至凭借自己自身出众的能力受到主编的赏识,有望被重用。 正当人们一众认为这位美丽聪慧的女人会因此成为新代新闻界的新星时,她却做出了极为愚蠢的事——擅自发表了一篇主题为“政府高官成为流氓集团保护伞,喝人民血、吃人民rou”的敏感贴子。 秋橙是通过网络发贴,从发表到被删时隔不到二十分钟,但足以让这座城市的人惊呼热议。 虽然通篇贴没有直点出是哪位政府高官和哪一个集团,但通过文中的信息人们也可以猜测出来。 “暴力拆房”“烂尾楼”“拖欠工资”…无疑都指向了当地产业最大的房地产公司——由星。 由星历经三代领导人更换,产业扩展之大乃至这座城市的日常生活所需的方方面面,它所涉及的领域早不是区区房地产这么简单的了。 这座城市所能及、所能见的无不有参杂着由星公司的身影,其影响之大可想而知。 秋橙所爆料出的事情如若属实完全对着由星公司的腹部给了个致命痛击。 但如此“莽撞”的行为,并没有给她工作的公司带来利益,反而在帖子被爆的第二天,她极为“荣幸”收到了老板给她打开的电话,并通知她,她被辞退了。 被辞退的原因秋橙自然是明白一二,也不愿捅破窗户纸。 对于辞退她并没有太多情绪波动,反而更加心疼自己身上仅剩无力的存款,现在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有公司录取她的,在没有工资的前提下继续居住在城中区的公寓里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放下抉择,她只能该省则省,解决了温饱问题再说。 于是她拖还有点情分的同事帮找比较便宜的出租房,他便把文姨推给了秋橙。 她一听说有一个月才五百块的三室一厅房,她二话没说便答应了下来,只不过她没想到地方会这么偏。 … 久立思索,她才堪堪抽出思绪,手指僵硬地点进微信里,加上了文姨推送来的周言微信号。 男人回复得很迅速,一同意后便给她发来了个“?”,秋橙无语,叫文姨推他加他的是他,现在装傻发个问号的也是他。 秋橙:【定金和一个月的房租一并交了是吧?】 Z:【?】 “问号你妈,不会打中文吗。”秋橙对着屏幕翻了个白眼,自言自语吐槽道。 于是她也给男人扣了个问号。 周言秒回—— Z:【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名字呢。】 秋橙:【秋橙,微信同名。】 Z:【真土。】 cao,真她妈是个没礼貌的男人。 秋橙咬咬牙,愤愤不平的打了一串字反击:【谢谢,你也好不到哪里去,普通没品。】 Z:【你说的对。】 他不明所以的回应,让秋橙感觉自己的拳头打到了棉花上,沉默须臾,才把这前不接头后不接尾的话题移开。 她没有等周言回应开始的问题,自顾自的把一千块钱转给了他。周言接收得很快,两人识相的相互无言。 — 秋橙在这里住下的事传的很快,才过几天,路过西南区的一只狗见到她都得吠叫几声。 至于传阅有关她的什么,当事人不知,也不是很乐意听,听到的大多是离谱又荒唐的传言。 于是她选择能不出门就不出门,利用超市外卖配送艰难熬过了好几天的秋橙感觉自己腿脚都快退化了。 来到新出租房的第四天清晨,秋橙睡到了早上九点才起,好不容易脱离了早八晚九的日子,她不得把之前浪费的觉都给补回来。 迷迷糊糊起床,她嘴里还叼着牙刷和白沫走出洗手间,就听到有人在敲她家的门。秋橙发愣,胡乱地揉了揉如同鸟巢的头发,踩着拖鞋去开门,全然顾不上自己大清早的是怎样的造型。 门一开,来人一看清她的面貌戳不及防被吓了一跳,“哎哟我的妈呀。”文姨抚了抚自己的胸口顺气。 又仔细瞟了眼秋橙,她倒是没什么负担,眼睛惺忪,可手上握着牙刷柄的动作没停过。 文姨没眼看:“我的个老天,好好一姑娘怎么不知道打扮打扮再出来,这副模样像话吗?” 她边说边连连摇头,使原本眼睛困倦到准备闭上的秋橙不得不吃力的抬起眼皮正眼瞧看,却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见她实在是困得不行了,文姨只好无奈地再次摇头叹气,“真不是我多管闲事啊妹子,你也知道我们这片鱼龙混杂的,什么人物都有,你就单单穿一件小背心出来开门,想你这样漂亮的女娃不知道有多少心思龌蹉的老头惦记,还是多有点防备心。” 秋橙被她这一番突如其来苦口婆心的话给说醒了,她含着泡沫,含糊不清的问道:“请问…你是谁?” 文姨顿了顿,“傻姑娘,你忘了吗?我是文姨啊!今天我特地顺路过来看看你,看你还习不习惯这里的生活。” 秋橙豁然开朗,忙摇头:“还说什么习不习惯,有得地方住已经很不错了,我没这么挑剔。” “哎——话也不说这么说的,你毕竟是个女孩子家家的,细皮嫩rou的,这里糙汉子多,容易委屈你。” 糙汉子… 说的是周言吗? 秋橙眼角抽了抽,默默在心里嘲弄。 伸出手摆了摆,表示自己没问题,让文姨不用过多担心。 骤然,文姨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走向前走了几步,牢牢扯住了秋橙空闲出来的一只手,“对了,你和你的房东见过了吗?他叫周言。” 秋橙愣了愣,条件反射地点头。 “见过了就行,见过了就行…姑娘啊,你别瞧周言那小伙外表长得凶,一副不好惹模样,其实心底可善良了。你千万别要带着偏见看待他哈,平常有什么困难经管去找他,周言很热心肠的,动手能力也强,找了他,完完全全可以省了什么水电工的修理费…” 一提到周言,她像是被打开了阀门,滔滔不绝地喷涌而出,极大的信息量把秋橙撞得头昏眼花,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待好不容易捋清了思路,她只能尴尬的微笑回应,毕竟文姨所说的周言和她见到的没有一处是沾边的。 ——除了长得凶是真的。 至于心底善良什么的… 她脑海不禁悄然浮现男人俯撑在楼梯扶手上嘲笑她的那番场景,她是真没看出他哪一点善良了。 找他帮忙,还不如她自求多福,求求老天,拜拜观音菩萨愿望成功得可能性大。 秋橙莞尔,想岔开这个话题,询问她道:“文姨,你知道这个地方的垃圾箱在哪吗?” 闻言,文姨rou眼可见的迟疑了半分,“垃圾箱…那个地方又脏又臭的,你一个白白净净的姑娘还是别去那为好。”她慈爱地拍了拍秋橙的手背。 “不去那…那我怎么扔垃圾…”秋橙呢喃,心道这地方哪哪都是禁区。 “让周言帮你带啊,反正他住在你对门,平日里你把垃圾放到门口,他出门见着了顺手带下去,也不是什么难事。你放心,周言他啊…很好说话的!” 她话一出口,秋橙的脑袋再次死机。 周言竟然就住在她对面。她在这儿住了四天,竟没发现到。 不过话说回来,这家伙是一下子买了两间门对门的房子吗? 可真奇怪。 对于文姨热心肠的提议,秋橙是八百个不乐意与不情愿,即使她愿意这么做,对面那尊大佛可不乐意这么一顺手。 说曹cao曹cao就到。 楼道里传来阵阵闷重的步伐声,文姨和秋橙默契般一同侧目望去。 周言穿着一身纯白的衬衣,下身一件黑色的西装裤,相比于前几天,他这番装扮显得干净整洁了许多。 可眉宇间微蹙的眉毛始终透露着不善的气息,硬朗清晰地下颚线突显得他更加凶相,虽然凶,但不丑,相反是大部分女性喜欢的痞子类型。 周言身上的气质十分复杂,说不上忧郁,却又不开朗;既不阴柔,又不是刻意的硬气… 举止言谈中又时时刻刻透露着流氓的气息,让人看得忍不住直皱眉。认为他是浪费自己原装的好皮囊,如果精心打扮怕也不输城里的公子哥。 文姨见到他,少不了惊喜,声调都拔高了不少:“这不!周言正巧回来了嘛!” 周言问声昂首,冷淡的目光无意轻扫过秋橙,瞧完后在无声中蹙起了眉,双唇微微紧抿,须臾才张口叫道:“文姨,怎么一大早溜街溜到这里来,我这可没有打折的葱花卖。” “你这小子,就是爱打趣我。我可不是来买葱花的,我是来瞧瞧漂亮姑娘的,我瞧瞧她过得还习惯吗。” 文姨笑意盈盈地再拍拍秋橙的手臂。 含了一嘴白沫的秋橙吞也不是、吐也不是、走也不是、回应也不是。 只能傻愣在原地,望着两人玩笑。 她与站在低两层楼阶的周言无言对视,斯顿,他倏然弯唇冲她一笑,顺带抬了抬眉,深邃明亮的眸中是诉说不清的情绪。 秋橙看不懂,默默地移开了脑袋。 心里暗骂了一句,有病。 “她有什么习不习惯的,大小姐不习惯早就收拾行李走人了,还留什么机会等你来这里瞧瞧她。” 周言说话一直都带着刺。 他不打算多说,抬起腿又上了两层楼阶,从自己的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大串钥匙朝家门口走去。 文姨及时叫住了他:“欸,周言等会儿,走这么快干嘛。正好你来了,想麻烦麻烦你,你平日要是有空,顺便帮小姑娘的垃圾一起带去扔了吧。” 周言侧身,语气不好道:“知道麻烦我你还说,她是没手还是没脚?扔垃圾不会自己去扔吗,这么小的事还麻烦我。大小姐做习惯了?”他冷哼着。 可把秋橙没气了半死,只是嘴里叼着牙刷含着泡沫也不好开口,她毫不遮拦地对男人翻了个白眼,压声骂道:“有病。” 又不是她想叫他扔的,大早上发什么狗脾气,吃炸药了? 那怎么不把他炸死。 一句两句都离不开阴阳怪气的大小姐。 难不成他当惯了仆人,见到她一时间学不会站立起身。 声音不大不小,却足以让在场的人都听清。 周言闻言微眯了眼睛,文姨见状事态不对,连忙插在两人的中间当起了和事佬,和周言好声好气地解释这个主意是她出的。 “周言啊,你也知道垃圾箱那儿乌烟瘴气的,秋橙一个娇娇弱弱的小姑娘去哪儿,你舍得吗?万一让那些混混碰上了,准不定出什么事。” “什么狗屁我舍不舍得?”周言紧锁眉头。 文姨笑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就平常出门顺手带上,和你自己的垃圾一起扔了也没什么难事吧。男人,得大肚点,不然以后怎么找女朋友?你说是不是?” 不愧是文姨,把周言说得无言反对,但也不代表他同意了。 周言敷衍的胡乱点头应对,便开锁走进了家里。 秋橙认为他多半是不同意的,于是她在文姨准备走时再次询问了垃圾箱的地点,好让自己今早出门时顺路把家里满出来的垃圾拿去扔。 至于男人什么的嘛… 不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