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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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行简周末抽空回了趟老宅,走之前让苏榆好好玩,别整天闷在寝室里,看上什么就买。 苏榆嘴上答应,却没打算照做。许行简是很有钱,或许她花的那点,对他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 但苏榆自认为她与许行简不是包养和被包养的关系,在人格上他们是平等的。欠太多,到时候是算不清的。 许行简一到家,就把西装外套交给了女佣。许夫人看他没看他一眼,只向外张望着,半晌才收回了头。 “那个女孩子怎么没和你一起来,我想见见都不成。” 许行简坐到了对面,把手里的盒子递给许夫人,里面是一对红宝石,瞧着流光溢彩,是许行简专门从拍卖会花三千万拍回来的。 许夫人放到桌上,见儿子不愿意说,也不勉强。 许行简倒是主动起了话头,语气无奈:“那枚戒指如此贵重,意义非凡,母亲怎么就送出去了?” 许夫人促狭地笑了笑,即使年过四旬,时光仿佛也没能在她身上留下任何印迹,只是多了些许阅历。 “你想要回来很容易,不是吗?但你没有,行简。” 许夫人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优雅地抿了口下午茶:“你最近又在上课又在接手集团事务,是不是很辛苦。你父亲也真是的,不知道在急什么。” 许行简摇摇头:“不关父亲的事,是我想要早点上手,好让父亲母亲享享清福。” “话说得这么好听”许夫人毫不留情地戳穿了他:“是因为那个女孩子吧?” 许行简顿了顿,没有反驳。他和苏榆现在还是师生关系,要是某天事情曝光,传出去对她的名声也不好。 他倒是不在意这些,苏榆就不一样了。这学期结束,他就会向学校提交辞呈。 反正教书也是兴趣,受外公熏陶,他很喜欢文学,才来A大当了教授。但要想给苏榆 许夫人悠悠叹息一声,说乏了,要去午睡。她又怎么会不了解,自己这个儿子看着温润有礼,实际上就是个冷情冷肺的。 平日里对她也是尊敬有余,亲近不足。但是想起小时候这孩子受过的苦,许夫人心头便满是愧疚。 一想起当年件事,她就恨不得把那贱人给撕了,送她和许伯玉去做一对亡命鸳鸯。 那人不愧是手段高明,在狱中这么多年,哪怕许家吩咐特意照顾,也还能活得好好的。 算算日期,也该是刑满释放的时候了。当年就算许家请了最好的律师团队,但由于绑匪未对人质造成实质性伤害,就仅仅判了十八年。 许夫人辗转反侧睡不着觉,等到许伯玉回来,她正在二楼的阳台上看风景。 “你身子弱,也不怕着凉了。” 许伯玉关切地说道,给许夫人披上了披肩,却被毫不留情地扔在了地上。 “我又哪里招惹你了?”许伯玉没有半分脾气,从地上把披肩捡了起来,试探性问道:“听说行简把一个女学生带到了沈家和孟家的订婚宴?” 许夫人不耐地站起身,往卧室而去:“那又如何?” 许伯玉咳嗽了一声:“他现在还是老师呢,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传出去可就不太好听了。” 许夫人冷冷一笑,眼神讽刺地说道:“传出去不好听?你只怕是找不到一个好亲家吧。” 许伯玉脸色略显尴尬,向来雷厉风行的总裁也只能在自家夫人面前服软:“书葶,你怎么这么想我?只是,那女孩家世一般,怕是不能应付许家的诸多应酬”说着,他底气渐足:“许家的少夫人,不是谁都能担得起的。” 向书葶却笑了,她眼睛轻抬,看向这个一起生活了二十几年的男人,优雅地捂着嘴角,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许总这是什么话?您那位初恋不也是普通家庭出身吗?怎么您就觉得没问题呢?还为了她和老爷子对着干?” 这个“您”字讽刺极了,听得许伯玉皱起了眉头:“书葶,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我当时也不知道她是那样的人。” “过去?她敢绑架我儿子,这件事在我这里就永远过去不了!”向书葶想到往事,失了贵妇人的仪态,反应过来,才恢复了平静:“行简想喜欢谁就喜欢谁,许家亏完他的,他不需要什么商业联姻。当然,也不需要你这个父亲教导他该做什么。” 说完,就下了楼,陪许行简吃饭去了。 许伯玉苦笑一声,眉宇间的竖纹皱起。在儿子面前,书葶极少表现出与自己的不和。他们竭力在许行简面前保持着一个正常家庭该有的样子,但许行简或许早就看出来他们婚姻的裂隙了。 “母亲,父亲怎么不下来吃饭?”许行简落座后,看着主位问道。 向书葶用公筷给儿子夹了一箸菜,淡淡说道:“他在公司吃过了。”说着,语气又变得不满起来:“你怎么瘦了?学校食堂不好吃吗?” 许行简笑笑:“外公听见这话该生气了。” 向书葶摇摇头:“父亲是越活越回去了,孩子脾气。” 许行简没接这话,母子俩也都专心吃饭了,只有极轻微的碗筷碰撞声响起。 夜色渐暗,月亮高悬中天,许行简婉拒了向书葶让他留宿的意思。她只能作罢,让许行简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 许行简回到了星湖湾,打开客厅的灯,屋子里静的可怕。 明明以前都是这样过来的,如今许行简却觉得这幢别墅里,少了那个恬静可爱的小姑娘,是那么的空荡,那么的难以让人忍受。 没有多想,他朝苏榆打了语音过去。好一会儿,那边才接通,少女的声音急促:“老师,是有什么事吗?” 许行简站在阳台前,望着底下的白玫瑰花园,淡淡开口:“没什么事,晚安。” 苏榆:? 这是回老家受什么刺激了不成?她走回唐妍身边,那张美艳的脸蛋上写满了八卦,被苏榆轻轻推开。 她一开口就是恐吓:“好奇心会害死猫。你现在这么想知道,等你知道了,你就巴不得不知道了。” “哼,谁信?”唐妍撇撇嘴:“苏榆的男朋友又不可能是学校的老师,她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