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青春期遗精的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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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某的青春期到了。 3 外面有些传言,说此次四殿下奉旨巡视,实则悠游山水,竟还当着陛下提出要带着顾家那小纨绔一起,可不坐实了蹭皇粮的传言。 顾大帅却察觉其中蹊跷。顾慎顾慎,大概取得就这个“谨慎之至”。 当时他远在北疆,便听闻这四皇子七年来埋头苦干,六部脏活儿烂活儿都他干,给各宫混当做卖命的骡子牲口。不论是整饬户部亏空,吏部革新,科举舞弊大案,或视察运河等,只那一手春风化雨舞得不动声色。即便是再老道的官吏,也说不得半句不好来。官圈私下给他整了个诨名,“凶神菩萨”,杀一溜贪官还要煞有介事“阿弥陀佛”,听着不受待见,为其办事的时候倒是都恨不得以命相托的。 可偏偏这次他们回来,当朝冤种大卷王猛地变成家养躺地小猫咪,哦不,躺平小雁王。就什么打法,顾慎一时间还没通透,自然不让顾昀跟着去。小孩大了不好揍,只罚跪了三天,也不知那傻小子被什么鬼迷心窍附身,脑子有泡竟教他溜了出去。 顾慎气不过,要把人逮回来打个半死不活长记性。这京中人连着人,网压着网,牵一发动全局,这么多年来,王公贵族里头从没有什么初出茅庐的小王孙能使出如此手段,把这个大网调动起来的。物反常即为妖,这么个弱冠之年的皇子能有这份胆识手腕,怎教人不警觉。雁北王正缺一个挡箭牌,结果他顾昀倒好,正正当当撞上去,给人当玩具一样摆弄。什么游山玩水,分明是韬光养晦。一旦出事,他们顾家就得为雁王祭旗。 反倒长公主挺支持,也像脑子有泡的模样,竟说四殿下该是能护好那臭小子的,不用担心。奶奶的,他是担心那天天跟屁虫样的顾傻蛋吗,他是生气。是生气! 最终家庭调解的结果是,派玄鹰跟踪监视动向,随时上密报。然而看了半个月,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后头军务一忙也就放松了警惕。 “那老头子监视我们,可真够闲的。” 顾昀专挑小巷子走,步伐轻盈。身侧的王爷转过脸盯着他,脸上表情有一些诡异。莫名其妙,怎么突然这么瞧他:“要不是你硬要去瞧那个臭秃驴,咱们早甩掉天上那群乌鸦了。” “你爹刚过四十……” 顾昀一时不理解:“怎么了?” “我说刚过四十的人你就叫老头子,那五十……” “五十?半只脚踏进棺材,都能叫老不死的了。”顾昀随手接了两块小姑娘的帕子,香呼呼的有些刺鼻,随口道:“哪像本侯爷风华正茂……” 李旻一副扭曲的表情,目色沉沉,已经不能用吓人来形容了。 “哎我又没说你,你怎么了,怎么走了啊!哎,我没银子,盐酥豆子你没买啊——” 其实顾昀很少见这位菩萨生气的。好像这世间万事万物,对李旻来说,都不是会触动他情绪的东西,永远稳定输出。每天早上都是雷打不动的清粥白菜端进客房;去巡查运河,包工头嘴里不干不净的骂人,那家伙愣是装没听到全自动屏蔽。本在踢花球的顾昀看不下去又要出头,被李旻一把提溜扯回来,说“他们也只是目前不能理解我的法子,无所谓的,不用生气。” 顾昀慢慢发现,在游历过程中,但凡有人骂这位爷那就是打棉花,他不会理,也不会放在心上,更不会回嘴。到底经历了什么,明明只大自己几岁,却如同在这世间走了好几遭一样,那般无心无情的圣人样,谁又会在他的心上停留。 每每这个时候,顾昀说不清为什么,总恨不得跟母鸡护崽一样忍不住要叫住他的。 “哎,李公子,小旻旻,旻宝贝儿——长庚!” 记仇的那个人一下就停住了。是的,每一次,顾昀叫出这个名字,都好像诅咒一样,永远能让这个人停留。 被唤作“长庚”的人回头,隐隐约约地,顾昀好像又看见那种古怪的笑在他那张似喜似悲,仙风道骨的脸上。只是,似乎这次有什么不一样。真正的仙风道骨又怎么会出现那种掩饰不住的强颜欢笑。 那会儿的顾侯爷太年轻,还未能领悟到“爱至深处”是和独占、不甘共生的,是在强颜欢笑的那一刻呼之欲出的,是即便套在另一个壳子里,也能从气恼、避忌、口是心非中窥见端倪的。 4 重活一世是话本的情节,李旻却并不认同那些话本子似的歇斯底里的活法。翻云覆雨的快感他上辈子早已麻痹。一生归宿之地,他跟挚爱携手抵达,也怡然自得,没有遗憾。佛理总说因缘,或许这一世,唯一的执念便是那年少时的痛意与不甘,“我若早生十年”,天下与他,我都能护住。 最开始第一步就是取得老皇帝信任,保下老侯爷长公主,子熹便不用拔苗助长继承玄铁营,困于皇权山河,不用吃上辈子的苦。在顾昀十八岁前,长庚拥有足够的时间陪他慢慢长大,游历江湖,像自己以前那样一寸山一寸土地丈量天下,预留大量空闲去培养自己的慰藉。 游历的四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顾昀曾在临渊阁做了几个月的阁主,又潜进灵枢院,在大鸢蒸汽车初稿上涂涂画画;去西洋喝了英吉利红茶,去东瀛看了大海怪铁触手,甚至还去那里教舫司学了尺八。 吹奏的时候,李旻就坐在一旁喝茶。只是表情很奇怪。第一段吹完,瞳孔罕见地半缩,瞬也不瞬盯着顾昀。少年以为自己显了眼,耸耸肩,将乐器扔一旁,状若无意地转起了折扇。 “好听。” 李旻突然开口扔出一句话,憋了很久快窒息一样。然后又笑了,不可思议,惊喜,喟叹,释怀都融进这个笑意里。 耳目完好的顾昀,给了他一个迟到的、不可遏制的冲动。他站起来,箍着顾昀的腰,手臂的力凶狠又失控,仓促间找不到更好的词表达,只得重复两次,加重语调,“好听,很好听!” 之后回大梁,就看见四殿下到处找玉石店,钻进去几天不出来。一日雨夜,正值深秋,天黑沉沉的,他们在附近驿站留宿。顾昀下楼问跟他一起的公子是不是出了门,有没有带伞。正巧对方从门外进来,浑身湿透了,踩着薄薄布靴冻僵了脚,顾昀有些生气,抿着嘴刚想开口,就被扯了手腕塞了个物件。 长庚脸都冻白了,这只白玉笛居然是温的。 顾昀愣愣抬眼,恍然觉得这人怎么跟小男孩一样,哪有平时的庄重老成。心里一热又一揪,冲过去就把人裹进自己披风里。脸温温热热的贴贴他,捧着那家伙的脸,像是连着体温都要过给他。 顾昀是有点儿懵的,也顾不上一点儿被沾湿,混扑过来横冲直撞,长庚肌rou一紧,就像是什么记忆即将苏醒一样,心乱如麻地把人抓回去。 “你要生病的。” “你才会生病。” “上楼。” “干嘛送我笛子?” “给你玩。” “以后一到晚上就给你吹,怕不怕?” 顾昀那双眼睛也凉凉地拨他,下桃花雨似的又湿了一圈。领口锁骨漏半截,白生生的晃人,弯下身子凑近:“长庚,我问你呢,你怕不怕?” 长庚伸手一抓,把领口遮严实了,低声道:“顾十六,晚膳加一盘青菜。” 熟得不能再熟的老男人又栽了,十七就勾得有模有样了,夜里长庚也睡不着,想起前几日查贪官时进到了一间酒肆,惊觉里头其实做的是暗娼生意,男的女的什么花样都来。 二人虽白龙鱼服,那份清贵出身又怎么能是掩得住的。风月场上的人精个个野得很,袒着胸脯环佩叮当地就将两人掰扯开,冷不防一姑娘绞股糖般扭定了身量稍高的那位公子,“哥哥,进小莺莺屋里坐坐,有好东西吃嘛。” 李旻历经两世,又是闯荡过江湖的,几下就把人搂了个旋转,借力打力推开了身子,正要拉身后的人,结果转眼就瞧见一人抱着昏头的顾昀“吧唧”一口就亲了个实心的。那小色鬼正晕头转向,红着脸,取下自个儿腰带,狂擦腮边的胭脂印呢。 不知想起什么,李旻也没有把他扯过来,只是搁了一点金子在他手里,有意无意地,摩挲小家伙炸开的发尾丝,摸猫咪似的:“点个花魁试试?点个你喜欢的。” 试探。刀光剑影的试探。即便这一世顾昀被管得,白得跟张纸似的,那也不是个好欺负的货。一副傲睥雄视目无下尘的神气,扔了钱,下巴一扬:“最好的姑娘都送来,爷们全包了”。 啪地一声,李旻用扇骨儿敲了一下顾昀手心。就摊上了这么个人物,浑身溢出来的机灵气,来来去去一路惹祸,但谁叫他拿他没法子。大的那个在花名册上挑了又挑,点了些小清倌儿唱时新的曲,才把小的哄踏实。 等走的时候,顾昀喝得脸红彤彤的,晃悠悠地,风摆塘荷般被长庚牵着出门。临了,小莺莺还指着楼下的李旻,跟姐妹们酸嘴,“瞧鼻子那般高挺,八成是个驴似的行货。瓜皮淸倌儿嫩得很,哪承受得起那个,下回等我得了手,看我不在他鼻梁骨儿上磨豆浆……” 缺德缺得冒了烟。没想着被顾醉鬼听去,一路无言,突然回驿站里一口白牙问李旻,“你鼻梁骨儿上怎么磨豆浆?” 仙风道骨的四殿下没动,抿了抿嘴唇,低头看他。 吃了酒,唇就艳艳的红,颧骨脸颊也泛了粉,额上出了薄薄一层汗。跟吃人妖精要化形了似的瘫在他胸口,鼻子、眉眼、嘴唇上四处乱摸。好像绝顶的信任一般,根本不设防。 呼吸就在长庚耳边,慢慢悠悠地喘,一下再一下,迷迷糊糊学着花楼的浪话,弄得四殿下一张白净仙人面孔,不知是污糟的汗,还是舔脏的涎水,只急匆匆别开眼,一骨碌把人塞进被子里,那动作看着确实有些不上台面的兵荒马乱…… 从那夜开始就不太正常了。以往他们外衣拿给外头小铺浆洗,里子亵裤都是长庚手洗的。突然有一日,顾大少爷连气带臊把长庚骂了一顿,中心思想就是“我早就不是小孩子了!不用你管”,之后就开始自己净衣,乱七八糟的裤子都洗破了。没几天,无意听市井仆妇们边浣洗边抱怨,有客人尿湿了床铺。 长庚没有言声,收拾了下,带着顾昀又换了一家店住。 只每晚辗转反侧之时,壳子里的太始帝突然意识到,自己都到这个年岁了,早已见识过某人万种风情,怎么还心火灼烧,火急火燎的。 这一世没有乌尔骨,却有比乌尔骨更厉害的毒,教人睡不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