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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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你看上了一个位于郊区的私人飞机场，跟地主谈判了好久，对方终于同意把它卖给你，你心情很好地驾车来到郊区，准备今天就把它买下来，却不料刚下车没多久，就遇到了一个麻烦。 一个拄着拐杖、衣衫肮脏的老头仿佛在此等候多时，你叹了一口气，真不知道他哪里得来的消息在这里等着你，他一见到你就摇摇晃晃地冲了上来，嘴里不停喊着：“老板，老板！我终于见到您了！” “您行行好，行行好吧，能不能告诉我高覃去哪了？” 司机和保镖很敬业地将他拦在了离你三米开外的位置，你戴上墨镜，踩着高跟鞋仿佛没听到一般向前面的大楼走去。 “老板，您可怜可怜我吧！小覃毕竟还和您处过对象，您不能这么对他啊！”老头人是被隔绝到了外边，但声音却隔绝不了，在签买卖合同的时候，飞机场主人一脸尴尬。 你面色悲伤地解释道：“他是我前男友的父亲，自从儿子失踪后，他受不了打击，精神出问题了，我看他可怜，已经给了他很多人道主义的补偿，那些钱足够他一辈子衣食无忧了，但他还是这样，执意认为我知道高覃的下落。” 说到这里你流下了一滴眼泪：“我怎么可能知道他在哪里，高覃可是我最爱的人，如果我知道，我肯定和他一块去了。” 飞机场主人露出同情的表情，安慰你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不要伤心过度，生活还是要往前看。 签完合同以后，原主人就和你道别离开了，你铺开一张地图，打算重新规划一下飞机的起飞路线，不料，响了一下午的声音却突然消失了，你往外面一看，竟然是他来了，他支开了保镖和司机，正在低头和老头说着话。 07 “你不是去荷兰拍戏了吗，怎么突然回来了？”此时老头正激动的握着他的手，老泪纵横，你反倒被眼前景象弄迷糊了。 他看了一眼你脚上的高跟鞋，将一个手提袋递给你，里面是一双白色的鞋子：“你不是说穿高跟鞋很累吗，见完客户了就换上平底鞋吧。” 就因为这个啊？ 老头激动地插话道：“小覃，我看到你还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你看看他，再看看老头，他叫他谁？ 他拍了拍老头的手：“爸，我们挺好的，就是太忙了，我以后会抽空给您打电话的，您就别再来找她了，对她影响不好。” 老头点头如捣蒜：“我放心了，放心了，放心了……”他一直在轻声重复这几个字。 老头走后，你坐到车上，他给你换上了带来的鞋子，你走了两步，还挺合脚，比穿高跟鞋舒服多了。 “接下来可能会有点小麻烦。”他柔情的目光注视了你一会儿，突然说：“让我陪着你吧，好吗？” 08 警察找上了你。 原因是他们在海上打捞出来的遇难者尸体有古怪，具体来说，经过法医的检查，有七具尸体不是因为海难而死的。 这七具尸体，一个缺了头颅，一个缺了左胳膊，一个缺右胳膊，一个缺了左腿，一个缺了右腿，一个缺了躯干，一个缺了心脏。 他们都难以辨认身份，只有那个缺了心脏的尸体，被法医确认是你失踪了的航海家男友安许。 “警察同志。”你从容不迫地看着他们对你家挖地三尺，尤其是那个新翻了泥土的小花园，所有的玫瑰都被铲掉，枝叶扔的到处都是，花瓣埋在了泥土里，他们似乎想从这里挖出来什么证据似的，你有点心疼地说：“你们该不会是怀疑……” “是我杀了安许吧？” 看着他们冷冰冰的眼神，你真的忍不住笑出声：“这真是我今年听过的最搞笑的笑话。” 他适时地打开花园的门走进来，一脸歉意地对着警察们道：“警察同志，你们可能误会了。” 警察看着他，再看看手上的受害人照片，差点当场魂飞魄散。 他礼貌道：“我活的好好的。不好意思问一下，法医的检查是不是失误了？” 09 “你不能继续和她在一起了。”安许的哥哥警告他：“就算这次是个误会，但警察从她家里搜出来了大量可疑证据，至少可以确定的是，她是真的想过杀了你！” 警察风波已经过去，尽管没有任何确切的证据能将你定罪，但你的名声一落千丈，公司的股票一路飘绿，身边不少好友也离你而去。 你这几天心情都有点差。 你回到家里的时候，就看到他的哥哥和他在争吵，你悄悄打开了一道门缝，他哥哥尽力压低了声音，还是被你听到了：“你找个借口，离她远远的。” “她很爱我，不会杀了我的，是您想多了。”他声音淡淡，似乎这是个无聊透顶、根本不值得讨论的话题。 “你恋爱脑也要有个度！最后问你一遍，跟不跟我走？！” “不走。” 他哥哥一时没忍住，一巴掌甩到了他脸上，下手不轻，清晰的掌印印在了他的脸上。 你注意到他后颈和手背上由于暴怒突然浮现出来的鱼鳞，眼疾手快地将手旁柜子上的花瓶碰到地上。 花摔到地毯上，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他的耳尖动了动，鱼鳞悄无声息地褪了下去。 “哥，您回家吧，不用管我。”他捂着脸，声音却依然没有什么波澜，甚至还隐约有点不耐烦。 安许的哥哥往门缝处看了一眼，闭上了嘴，过了片刻，他拿起外套，拉开了屋门。 “我还是觉得，你根本不是我弟弟安许。”他神情低落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