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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当年不娶之恩[快穿] 第69节

    容萱笑着起身,一边挥手让赵一他们上前,一边说道:“庄稼都要种在田地里,若让我展示,我还真没法子带来,若那日大长公主有兴致,到我的庄子上一观也有一番野趣。之前许多小姐都到我那玩了,还有几位老师傅在交我种田,等我种的粮食丰收,我送来给大长公主尝尝。”

    她又转身道:“各位夫人小姐们若有兴致,也可以到我的庄子上玩啊。我们可以到后山打猎,再野炊、放风筝、看夕阳,比平日里在院子里有趣多了。”

    被她这么一说,有几位就动了心思,平时在后宅太无趣了,去庄子上散散心也不错,就算不去容萱那,也可以去自家庄子玩啊,不过谁也没表现出来。她们还记得大长公主是想贬低容萱呢。

    不过她们也记得当初容萱种田就是为了报效国家,为了种出更多的粮食让百姓不再饿死,这是赵家的报国之心。大长公主身为皇室中人,以此事嘲讽容萱,实在让人不舒服,因此仅有三五个想讨好大长公主的人帮着大长公主说话,意有所指地谢过容萱好意,说不太习惯玩那些东西。

    可那么多人不出声就已经让大长公主不痛快了,只觉得容萱牙尖嘴利,讨厌得很。她也不说话,只是拿眼一扫容萱带来的花,微微皱眉,就已经让人看出她看不上这些花了。

    容萱一一介绍带来的花,她穿越来的时间尚短,没办法培育什么特品花卉,也没把心思放在花上,这些花看起来都很寻常,没什么特殊之处。

    很快就有一位夫人说话了:“今日来之前我还在说,赵小姐那么爱摆弄花草,定是种了什么珍贵的花才是,这怎么……我是不会品鉴,可看着怎么都很寻常啊。”

    容萱笑道:“是寻常啊,不知夫人可亲自种过花?”

    “这倒没有。”

    “那便是了,夫人没种过,所以不知,能把每种花都养活令它们开花并不容易,我也是学了很久才弄懂的。而这些花都是我的实验之作,就是为了研究不同的植物培育到底有多不同,弄明白之后便可去研究庄稼里种得那么多东西又有什么不同。”容萱碰碰那些花,说道,“花开了我就没再用心思了,毕竟我的目的一直都是增加粮食,不是培育珍贵的花供人赏玩。”

    有人觉得她太会给自己扬名,什么大仁大善报效朝廷?这不是显得她们这些人都没她做得好吗?当即不客气道:“农田的事自有农事司去做,他们自幼读书、科考做官,多年来专职管理农事,懂得自然比我们后宅女子要多得多。他们若是没研究出什么,我们又如何研究得出?赵小姐有心做些事是好的,但如此这般……是不是异想天开了?”

    容萱诧异道:“异想天开不正是研究新鲜东西的第一步吗?农事司管的事那么多,闲暇时少,我整日待在后宅没什么事做,总不好一个人望天,选个有用的事来做,若成功则是大好事一件,若不成,便权当玩了,左右也没碍着旁人,有何不可?”

    一句“没碍着旁人”把所有想说话的人都堵了回去,人家自己有钱有闲爱种地,她们管得着吗?人家种地还是为了国家百姓,她们琴棋书画是为了什么?好意思开口吗?

    大长公主沉声道:“如此说来,赵小姐在庄子上这么久,对种地可有心得?能增加多少粮食产量?打算何时将好消息上报给朝廷啊?”

    容萱恭敬行了一礼,大大方方地道:“回大长公主的话,我本是做好了研究三五年的准备,没想到这短短一段时日,还真有了不少心得。就说这许多秧苗,直接种下去产量总是一般,若事先培育一下,待秧苗长一长再种,便会长势极好,壮实许多。

    又像稻苗,稻苗竟然可以杂交,我已经划分几块田专门记录它们不同的长势,无论如何,最后的产量都不会和原来一样,至于能不能多,那还要等丰收的时候对比。还有……”

    容萱站在中间侃侃而谈,说的越来越专业,大家越来越听不懂,但就是觉得很厉害,她懂得好多。太专业的东西说起来和农民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她们想轻视都轻视不起来,反而惊觉容萱不是在玩,她是真的在研究农事!

    就算不喜欢容萱的人也不得不承认,容萱随心所欲做自己喜欢的事就是她们最羡慕的样子,她们也曾有过自己喜欢的事情,但没人能像容萱这样坚持和自信,容萱站在那里简直像在发光,让人移不开眼。

    大长公主是要给她下马威,可不是让她展示自己的,见容萱还要再说,直接摆手道:“说来说去,对朝廷毫无益处。”

    容萱诚恳道:“如今还看不到益处,只有我一片心意。我想若人人都心向朝廷,想方设法多做些事,将来一定会变得更好。”

    大长公主对她的话嗤之以鼻,“做有益处的事才能让朝廷变得更好,做无用功有时只会给朝廷添麻烦。你今日施粥、明日给善堂捐款、后日种田研究、再接着又接济众多退伍将士,当真没一日清闲。”

    大长公主脸色转冷,替薛母质问道:“不知你有没有做好分内之事,可还记得自己都有什么身份?德言容功做好了吗?传出你打薛驰之事可是真的?许多人说你教养好,家风正,怎么打人也是你家的家风?”

    涉及到将军府的声誉,容萱脸上的笑容就没了,冷淡道:“大长公主应当先问过薛驰为何先动手才对,我赵家即便长辈不在了,我也牢记家训,不在战场不得动武,除非惩恶扬善,除非对方先动手。

    我一直在做自己的分内之事,姓赵只管赵家事,可薛驰明明姓薛,却跑来叫我做这做那,指手画脚,不知自己的身份。

    也不知,若我父兄还在,他可敢如此欺我?”

    最后一句话,容萱是抬起头看着大长公主说的。

    态度明显得连最迟钝的人都能听出她的话外之音,若她如今不是孤女,大长公主可敢如此欺她?

    人家赵家与薛家的事,大长公主是以什么身份指手画脚?

    与容萱关系最好的小姐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屏住呼吸生怕大长公主下句话就要处置容萱。

    可薛母怎么能让大长公主冲动后遭人非议?连忙抹了抹眼泪道:“容萱你这是在戳我的心啊,我们家如何疼你的,怎么会欺负你?薛驰他是关心你啊,怕你被人误导,做些不妥之事遭人议论,坏了名声,可能他不会说话,脾气急了些,可他也是想帮你教训你身边那些撺掇你的人,决不是对你动手,你误会他了啊。”

    只有几位夫人知道容萱和薛驰打起来了,其他人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互相对了对视线,都觉得吃惊。因为什么能让一对未婚夫妇大打出手?而且还是容萱把薛驰打了?这姑娘也太厉害了些吧?

    可她们一方说是薛驰先动手,一方说是容萱误会又被人撺掇,她们都不知道该信谁了,只是薛母这话怎么听着有点别扭呢?

    还没等她们细想,就见容萱转头盯住了大长公主身边一位婢女,似乎在思索什么,整个花园都安静了下来。

    薛母说完话没人接,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那位婢女更是很不自在,连大长公主都感觉受到了冒犯,一拍扶手道:“你在看什么!”

    容萱迟疑道:“我在想,刚刚这位姑娘对我很无礼,她跟随大长公主多年,在外就代表了大长公主,怎能如此行事?之前我觉得她是公主府的人,又不姓赵,我管不着,不能多话。此时听了薛夫人的话,我就想,我关心大长公主,实在担心您被这姑娘误导、坏了名声,我是不是该教训她一顿?

    可……我在公主府教训您的婢女真的可以吗?大长公主别误会,我真的是关心您。”

    她把薛母找的借口完全换了个方向,众人一听立刻知道刚才哪别扭了。薛母那是什么话啊,关心人就能指手画脚了?她们都关心薛家去薛家指手画脚行不行啊?还叫容萱有分寸,人家什么时候没分寸了?是薛家把将军府当成自家了吧,还没成亲呢,吃相未免也太难看了!

    还有大长公主这鸿门宴真是够了,开头就让一个婢女去下容萱脸面,对方好歹也是将军后人,这场聚会真是让人烦透了。偏偏碍于大长公主的身份,谁也不好表现出来,这样的不痛快让她们直接对大长公主生出了抵触之心。

    此人毫不讲理,毫无皇家风范,真是能不来往就别来往了!

    大长公主火冒三丈,冷声道:“牙尖嘴利,从前还真没发现赵小姐如此泼辣。我倒要看看,你种田能种出个什么来!”

    容萱立刻道:“大长公主提醒了我,我之前只以为做出什么成果才能上报朝廷,如今想来,农事司也在为国为民地研究这些,我很应当把我的心得上报给他们,供他们参考,若有一日他们让粮食增产,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容萱一本正经,一副为国为民的样子,显得大长公主像小丑一般,再说什么都不合适,大长公主第一次当着众人的面拂袖而去,明着显露出对容萱的厌恶。

    薛母正要追上去,容萱冷淡道:“薛夫人,我有一点不明,从前我与薛驰相处和谐,万事顺利,这才定了亲。为何他征战三年回来,总是有这么多的误会?我想不通,不如暂时就不要见面了,免得再生出什么误会来,成了笑话。”

    没等薛母说话,她又对其他人笑了笑,道:“时辰不早,我还要出城赶回庄子,先走一步。”

    有人对她笑了笑,有人不理会她,容萱都无所谓,礼数做到了挥手就带人离开了公主府。她也没和任何人寒暄,因为在这个时候,谁和她走得近都会惹恼大长公主。

    同她关系好的几位小姐到底年轻,一直担心她没办法帮她说话已经有些内疚了,此时为了不得罪大长公主又不敢同她说话,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也让她们的情谊更深了些,暗暗发誓日后定要想办法帮一帮容萱,不能让人再这样欺负她。

    一场鸿门宴,可以说谁也没收拾了容萱,反而把大长公主气坏了,薛母那一哭也成了笑话,那句“误会”和“关心你”更是让整个薛家都成了笑柄。而所有人都记住了容萱是真的在研究种田,真的想做实事,也真的研究出了些东西,在农事上懂得非常多。

    等大家散了,下头打听消息的人回来之后,她们更是震惊的发现容萱把薛驰打了不是因为薛驰让她,而是薛驰没打过容萱!

    薛驰是将军啊!是刚在战场上厮杀三年回来的将军!

    容萱看起来一个弱女子,居然打得过薛驰?好些人想起之前有人见过容萱舞刀弄枪,纷纷询问,意外的得知容萱武艺超群,从小就是带着上战场的期盼在练武。

    “武艺超群”本是众小姐不懂武艺,夸张的说法。但在她打败薛驰之后,“武艺超群”四个字就铁板钉钉了。

    所有人对赵家容萱又有了新的认识,有人接受不了,觉得女子就该淑女,不喜欢她这样出风头太强硬,可更多的人是同情她没了长辈,再不强势些还不受尽委屈?堂堂将门之女,赵家世代立下那么多战功,她凭什么受委屈?

    将军宁可战死也绝不屈膝,赵家女也一样,这是赵家独有的风骨,大家佩服!

    同时大家对薛驰打胜仗这一点完全没了敬佩之心,甚至因为他这般年轻开始怀疑,他是不是抢了别人的功劳?否则他连一个从来没去过战场的女子都打不过,是怎么征战沙场打胜仗的?

    还是说,换谁去打都能打赢,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于是薛驰打三年才打赢的事又被提了出来,几位官员都与皇上说,怀疑薛驰办事不利,拖延了三年才打赢,若当时换成别人,说不定一年就赢了,此事当查。

    没证据是没证据,但边疆那么远,谁知道有没有私下里的阴暗交易?皇上直接就派了人去查,虽然没再让薛驰闭门思过,但从此薛驰是彻底被换上厌弃了。

    赵家上下得知这个消息都高兴得很,尤其是赵一他们,这两日心里很不舒服,听到好消息才感觉好些。

    赵二和赵三就是给容萱负责“明面”和“暗地里”事务的人,他们找赵一喝酒,感慨地说:“之前还觉得小姐过分小心了,如今才知小姐是未雨绸缪,有大智慧的人。那日在公主府,我真没想到,大长公主会说对朝廷无益处便要添麻烦,皇室竟然一点都不在乎小姐的效忠之心。那我们呢?

    我们一心效忠,在战场上将生死置之度外,就因为受了伤退下来,就变成朝廷的麻烦了?否则为了这么多年朝廷都对我们不管不问?说什么国库空虚发不了抚恤金,皇上、公主整日享受,可没见他们少浪费一点。”

    赵一喝道:“慎言!你再如此说话,便不要为小姐做事了。”

    赵二喝了杯酒,“我知道只有我们三个才说,行,日后不说了。跟着小姐和在兵营里不一样,能多谨慎就多谨慎,我记住了!”

    赵三寡言少语,是专门负责“暗地里”那些事的,说道:“头儿,不管小姐要做什么,我一定把该做的事做到滴水不漏。”

    三人碰了下杯,沉默着表达了对容萱的效忠之心。就像当初他们效忠赵将军一样,如今他们是真正愿意跟着容萱走到底,无惧无悔。

    苏倩芸听说了公主府的事,知道容萱连未来婆婆和大长公主的面子都不给,而这桩婚约竟然还没解除,顿时又惊又怕,只觉得落到容萱手中她怕是要没命了,决不能和容萱处于同一后宅之中。

    于是在她的催促下,刘家正式设宴,认了苏倩芸做女儿。薛母到刘家赴宴时还对刘夫人不满,觉得薛家事多,兄嫂还要添乱。却不知,刘家私下已经派了人去边疆,打算讨要苏家的财产了。

    第67章 将门女颠覆天下8

    苏家财产, 苏倩芸还真没信心能要回来,因为她不像赵容萱家族只剩她一个人,她还有堂哥、堂弟一大堆亲戚,规矩就是哪一只绝后会由族长决定过继个男丁过来继承家业, 不可能把财产给女子, 顶多她娘的嫁妆能给她,但她娘是花楼出身, 哪有什么嫁妆?又十分爱享受, 平日里得的银钱都花用了,她根本分不到什么。

    只是苏家如今也算败落了, 薛家在边疆人眼中却是如日中天,刘家靠着薛家在外就可以耀武扬威,以势压人,她这才让刘家去边疆。

    她想得很清楚,直接让薛家去要,讨要来的算她的还是薛家的?且薛驰最近名声受了影响,也不适宜去做这样的事,让刘家做, 万一出了事也是刘家的罪过。

    如果真能讨要到, 薛家想要就得让她进门,她进门仗着薛家的势,刘家也不敢真的不给,顶多分给刘家几分甜头。

    这些是她日后的保障, 是以, 她如今最大的难关就是破坏薛驰和容萱的婚约。并且尽快提升自己的地位。

    苏倩芸风雨无阻地日日向老太太和刘夫人请安, 一家子一同用膳的时候,对刘老爷也十分尊敬, 对兄嫂、弟弟们更是礼让三分。多她一个人,对刘家完全没任何不好的影响,反而让每个人心里都很舒服,渐渐也就接受了这么个多出的“大小姐”。

    府中下人见风使舵,一个个见到苏倩芸都讨好得很,又听说苏倩芸会有大笔嫁妆,全都挤破脑袋想往她跟前凑。苏倩芸趁机物色了几个胆大的,开始用手边的财物命人出去办事。

    有钱能使鬼推磨,哪里都有不正道的和尚道士,没被人发现之前都被大家当成是大师敬重。下人打听事情比主子方便,很快就给了苏倩芸准信,找到个很贪但名声很不错的“大师”。

    苏倩芸计划多日,一咬牙把刘家人送她的礼全拿去典当,换了银钱送给大师,然后便讨好了老太太,说动老太太带家中女眷一起去寺庙上香。

    家里添了人确实是好事,上香感谢一下佛祖很正常,且苏倩芸守孝那么多年,来京城又闹出风波被不少人嫌晦气,连刘夫人都忌讳地把她关起来,去庙里去去晦气也是好事。

    于是刘家几位女主子便结伴去了庙里。薛母当初是打着慈爱的名头说服兄嫂收养苏倩芸的,此时当然不能不闻不问,正好她有些迷信,觉得薛驰这段时日晦气得很,便决定带薛驰同她们一起去。

    一路上苏倩芸都紧张不已,她所有的钱财都给出去了,日后也再不会有这样好的机会,成与不成,就在这一次!

    这家寺院香火很旺,京城许多达官贵人都喜欢来这边上香,点个长明灯、添些香油钱,人来人往有很多香客。

    刘老太太带众人拜过佛、上过香,就叫每个人求签,大家有好有坏,都是寻常,唯独苏倩芸抽到一根上上签,说她运势很旺,富贵荣华抬手即来。

    她如今已是刘家人,刘家众人自然喜笑颜开,连薛母都放了心,不是扫把星就好,就不会再带来晦气了。

    这时解签的小师傅说大师在寺院里,刘老太太一听,连忙带众人过去求见,想让大师给他们家批批命,实际是想知道苏家那些财产拿不拿的回,刘家到底有没有机会更进一步。她平时再怎么偏向薛母,也把薛母当成外嫁女,薛家好哪里有刘家自己好来得好?所以都不用苏倩芸撺掇,她直接就入套了!

    大师很有点深沉神秘的感觉,看了他们的面向,又看了他们的八字,对刘家人笑道:“贵人入宅,运势兴旺。缘分越深,运势越旺,若虚情假意则反之。”

    刘家人一怔,互相看了看,最后视线都落到了苏倩芸身上。刘老太太不确定地问:“我最近新认回来一个孙女,难道说……”

    “阿弥陀佛,这位施主,凡事不可强求,不必说透,但随心意,真心待人方能换来福报。”和尚说得云里雾里的,但就是让人觉得她们要真心对苏倩芸好,否则他们就要倒霉了。

    倒不倒霉的没人在意,她们此刻只想着,苏倩芸能旺刘家啊!只要她们好好待苏倩芸,日后刘家什么都不愁了。老太太甚至在想如何加深缘分,想让苏倩芸嫁给几个孙子了,只恨他们怎么就认了亲,竟不能将这女娃长久留在家中。

    薛母就动了心思了,刘家不能和苏倩芸结亲,她家能啊!苏倩芸本来不就是要给薛驰做妾的吗?

    她忙开口道:“大师也帮我儿看一看,近日烦扰之事颇多,望大师指点一二,看要如何破解?”

    大师把目光放到薛驰身上打量片刻,微微皱眉,还很慎重地掐算了一下。

    薛母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紧张地问:“大师,可是有何不妥?”

    大师迟疑道:“俗话说‘宁拆一座庙,不破一桩婚’,但令郎身上这桩姻缘实在是……”

    薛母急道:“如何?我儿是定了亲,可是这亲事不妥当?但,他们已经订亲四年了。”

    大师点了下头,“不错,这段姻缘线已被血煞缠绕,女子属阴,所受之苦不显,男子属阳,日日都在消耗运势抵挡,长此以往,令郎恐怕会霉运缠身、病倒在床。”

    所有人都是心里一惊,可以说他们如今的所有荣耀都来自于薛驰。若薛驰失去大将军的的荣耀,他们全都没好日子过。

    薛驰却不大信这些,更觉得这话像诅咒,难听得很,不悦道:“本将军上阵杀敌、精忠报国,自有一身浩然正气,哪里有怕血煞的道理?”

    薛母立刻冷脸训斥,“不得胡言!此乃神佛落脚处,你怎可如此质疑大师?”

    大师好脾气地摆了下手,像个沉稳的智者,叹道:“女方身上有世代积累的血煞之气,原本将军是阳刚正气,与之恰好两相抵消,得以相安无事。但将军征战三年,也积累了三年血煞之气,没散之时便见了女方,两边血煞相融,直接缠绕在了姻缘线上,无法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