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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8

    该更早就动了要走的心思,否则温韵又如何那样巧地在那天打了电话过来?

他明明切断了手机的通话导航GPS,与一切外界失联,温韵如何得知他们在哪家酒店?等陈渡浑浑噩噩地上了回国的飞机才慢慢想明白,陈佳书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留下和他在一起。

陈渡想起温韵说的,“陈佳书,你果然够狠。”原来这话是讲给他听的。

有时候,比如现在,陈渡会恨她,恨她永远清醒自持,恨她永远不肯真正相信他,用最甜蜜的方式杀死他。

说到底还是恨自己。他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神通广大,原本设想好了那么多方案那么多计划,而事实是,陈佳书随便给他一下,他就受不了了。

温韵有时候会来看他,为了不让其他室友及同学生疑,他会和她出去,一起在校园内走走。大多数时候气氛还算融洽,两人都默契地避开敏感话题,看起来像一对正常和谐的母子。

可毕竟已经撕开那样大的裂口,一旦发生争执,那便是不可调和的矛盾。

听闻他已经递交了科大少年班的报名申请,温韵骤然变了脸,“怎么不和我说?也不和我商量,自己擅自做这个决定,你就是这样自甘堕落的?”

不知道怎么中科大就成了自甘堕落了,反正在温韵看来除了清北其他一切都是野鸡学校,她从小对陈渡就这样灌输,将来大学就在这两所里面选,不希望他出国,因为舍不得唯一的儿子,最好是大二或者大三出国交换一两年,最终毕业还是要回来的。对于自己身边的人,她总是有这么多奇奇怪怪的掌控欲。

而最终她一个也没抓住。陈渡说,“那里专业前景更好。”

“说的倒好听。”温韵冷笑一声,“就那么等不及?”

她几乎直白地戳破了刚刚温情的假象,气氛骤然冷却下来。

“......”陈渡微微抿起唇,浑身肌rou一瞬间绷紧,看向她的目光充满防备。

“别拿这种眼神冲着你妈,我要是想做什么你还能站在这里和我讲话?”温韵语带讥讽,恨铁不成钢地瞪着他,“为了个女人疯成这样,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子。”

说完又觉得悲哀。十几年前她家里也这样同她讲,说她疯,为了个什么都不是的男人做蠢事。而当年的她随心所欲放肆横行,拆一桩婚姻像拆一双筷子一样容易,爱情唾手可得,温韵没有想到十几年后她的儿子会重蹈她的覆辙,甚至,在她看来这份关系比她当年还要令人不齿。

这就是报应吗?温韵脸色没比陈渡好到哪儿去,甚至看起来更苍白,眼里隐隐的哀戚,“我一个寡妇,自己儿子都管不住,你以为我能怎么样?”

陈晋南骨灰都凉透了,叫她怎么对个死人的遗孤动手?

就这么个烂人,渣了一辈子,临死前想做个好人,把所有不堪都留给她。

陈渡微微低下头,说了声,“对不起。”

他站在一棵梧桐下,光从叶片的碎影里沓沓落下,他像是站在很遥远的未来。

温韵终于哭出来。她没等来陈晋南一句对不起,反倒是无辜的陈渡向她道了两次歉,却又是为了那个人。

能怎么办呢?她拎着包转过身,拿纸巾低头抹去眼泪,“报应,都是报应......”她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和她渐渐远去的背影一起散在了空气里。

陈渡抬手抹了一把干涩的眼睛,转头看远方的夕阳。

太远了,叫他看不真切。往北走,那里的天或许亮堂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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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重逢rou,完结倒计时啦

103.当你想见一个人<好喜欢jiejie(南珠)|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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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当你想见一个人

当你想见一个人,你会变得坚定而固执。坚定到独自承受所有质疑,接受孤独,承担一切风险与不确定,固执到未来只有渺茫的百分之一可能也愿意拼尽全力。满心期待那一天的到来,山遥路远不要紧,途中艰险不要紧,一切一切总会过去,再多伤痕都会愈合,只是因为你想见她。梦里都是她的身影,你想她了,因而所有过程被忽略,唯一终点指向她。

陈渡的考试进行得很顺利,于他而言试卷没什么难度也没什么悬念,甚至在考试之前就有科大的院士与他商定好,到录取了直接收到他手下当学生。

从小各路竞赛金牌加持,个人履历优秀到只可仰望不可复制,十七岁直接从高一跳到大学的天才,放到哪儿都是金光闪闪人人争着抢着要的香饽饽,作为交换,院士承诺给他一切最好的资源人脉,以便他能在那座城市迅速立足。而他选择对方的原因只有一个,因为实验室在北京。

就像是高考的一场缩影,三年的战线缩短成三个月,每天还是按部就班地过,备考冲刺考试,最后一门考完,他拎着考试袋走出考场,沿阶没有树荫,太阳明晃晃地照在身上,久违的热意迎面而来,他站在热辣的太阳底下滞足怔愣了几秒,国内也到夏天了啊。

距离上一个夏天过去,也就三个月而已。

校门口没有父母司机接送,陈渡打车回了趟家,上到二楼自己房间,拉出行李箱收拾东西,时值夏天,他出了一身的汗,从衣柜往箱子里塞毛衣。南方热归热,北方的夜里还是很冷。

主卧的灯亮着,温韵背对着门口坐在沙发上,听见他上楼的动静也没说话。

自从上一次在学校和温韵闹掰,他们就没有再见过面,连微信的往来都中止了,母子关系正式决裂,但某种角度来看也算是温韵的妥协——她放弃了,不再干涉他了。

——直到陈渡合上行李箱盖的那一秒,他都是这样以为的。

他拉起扶手转身出门,拧了一下把手没拧动,又拧了一下,来回好几次,房门像被焊死了一下,任他怎么弄都纹丝不动。汗从额角淌下来,他心头突突剧跳,预感情况似乎不太妙。

温韵尖利的声音在门外炸响,“除了这个家你哪儿也别想去!你别想走出家门一步!”

陈渡心猛地一沉,听出她语气不正常的病态,他的语气还算平稳,“我去学校报道。”

“鬼知道你要去干什么!北京?出了深城你心里还有我这个妈,还有这个家吗!魂都让那个狐狸精勾走了!”温韵疾声厉色,势必不会放他走。

原来她这段时间的沉默都是使人麻痹的伪装,让陈渡以为她不争了,放弃了,默认了......怎么可能?她已经没了丈夫,不能再眼睁睁看着唯一的儿子也离她而去!

陈渡与她隔着门谈判一整夜,头脑还算清醒,“你打算关我到什么时候?”

“你听话的时候。”她仍是这句回答。

那是什么时候?陈渡一阵无力,“我总要去上学吧?”

温韵仍是冷笑,“不听话的孩子,有什么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