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总榜前五的奖励

    第二天一早，宋遥夜就发了消息给她，让她早上九点来9楼的914办公室。顾真自然从善如流。她猜测换经纪人的事宋遥夜在来找她之前就差不多办妥了。经过昨天的事情，方芸本来就不太想继续带她。要知道被费弦给否了的人，几乎就跟判了死刑差不多。继续留着她在手里，对她的业绩一点好处也没有。

    顾真记得有听人提过，长跃传媒是鼓励竞争的，经纪人连续一年都保持在总排名前五不掉出来的话，甚至可以拿到公司的股份做奖励。而艺人如果达到男女混榜的总榜前五，也会有一样的待遇。顾真看过最近一期的男女混榜总排名，前四都是男艺人，只有第五是女艺人。顾真找来前四的照片看过，帅得各具特色，比影视界的流量们也不遑多让。

    顾真来到914办公室推开门进屋。宋遥夜还是西装革履，拿着一个小喷壶，正在给窗台上的茉莉花和三色堇浇水。茉莉花还不到花季，但枝叶翠绿，显然被照顾得极好。之后他又给办公桌上的两盆多rou浇了点水，把它们挪到了窗台上晒太阳。

    虽然办公室的构造和方芸的差不多，但是因为几盆盆栽，却多了不少清新的绿意。灰色的布艺沙发上坐着两个人，一男一女，女孩和顾真年龄相仿，娃娃脸，脸上还有软软的婴儿肥。至于男生……顾真定睛一看，这不就是总榜第四吗？

    男生的皮肤很白，发色也是很浅的金棕色，鼻梁秀气挺拔，瞳仁是清澈的翠绿色，左边耳垂戴着一颗绿色碧玺的耳钉，身材是那种少年感的瘦削。但是他的整体轮廓又是属于本国人的，眼神有点冷，有一种吸引人去探究的神秘。本人比照片更吸引人，是走在路上会引起议论的程度。

    “坐。”宋遥夜指了指自己对面的椅子，把一杯橙汁放在顾真面前。今天的宋遥夜好像把疏离和沉静又武装到了身上，他清了清嗓子，用十分官方的语调开始了干巴巴的介绍。

    “这位是肖蕊初，因为我之前带的艺人隐退了，所以前不久拨到了我名下。”

    “这位是祁连，总榜第四，就不多介绍了。”

    “这位是顾真，是刚签合同的新艺人。”

    顾真听完，很有礼貌向另外两个人一一伸出手，祁连只是轻轻握了一下顾真的指尖。肖蕊初则是大剌剌地握了个满，还大力摇晃了几下：“很高兴认识你，你初来乍到，我这个老油条会罩你的！”

    “……谢谢。”顾真在圈里混久了，上来就如此热情的人着实少见。

    她喝了一口橙汁，忽然听到肖蕊初又用激动地控诉道：“宋遥夜，我都努力到总榜一百三十五了，你的承诺呢？你什么时候和我睡觉！”

    顾真差点噗地把橙汁喷出来，一时间呛到了，咳得惊天动地。宋遥夜的脸上有点挂不住，走过来拍打顾真的后背。

    不过他拍着，嘴上也没闲。只见他扬了扬眉毛，嘴角带点调笑的意味：“等你有本事到总榜前五，拿上公司股份，本少爷就带你回去春风一度，怎么样？”

    顾真听完，咳的更厉害了，而且还是边咳边笑那种。宋遥夜的这一面她从来没有见过，而且还自称“本少爷”……顾真简直要怀疑宋遥夜是不是受了什么霸总文学的荼毒。

    “你怎么样？”宋遥夜听到顾真越咳越厉害，关切地低下头问道。

    顾真摆了摆手，总算停止了咳嗽，一张脸憋的通红，不过她脸上还是没来得及收起刚刚的笑容。

    “你笑话我！”肖蕊初哼了一声，却不像是生气，而是撒娇。

    祁连看了她一眼，一副“这女人和我没关系”的眼神，又往边上挪了挪。

    “我没有笑话你。”顾真微笑地看向对方的眼睛，“人有梦想总是好的。如果你以此为动力，真的努力到了总榜前五，又拿股份又睡帅哥，岂不是人生赢家？”

    “拿股份要在总榜蝉联前五一年，一年你知道是什么概念吗？更何况还有他这种强到变态的家伙挡在前面，就凭我怎么可能？”

    “我送你一句话，”祁连冷冷道，“有一种梦，叫白日做梦。”

    顾真摆了摆手，又道：“别听他的。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

    顾真说完，屋子里的四个人包括祁连都笑了。

    宋遥夜把屋子里的投影放下来，然后剖析了肖蕊初和祁连最近两周的工作情况。从片子的反响，到导演组的评语，再到销量成绩，然后指出了肖蕊初和祁连现阶段仍然存在的问题，提出了改进的方法建议，说得二人心服口服。

    到顾真的时候，宋遥夜则让大家一起看费弦最近在拍的《犹在镜中》的一段原片，是在七楼摄影棚里拍的床戏。只不过女主角是总榜第九的花月恬，并不是顾真。这一版费弦的表现还是无可挑剔，但顾真发现费弦当时加的摘耳钉和吻脊柱的戏在这一版都没有了，显得有点例行公事。但这一点祁连和肖蕊初是不知道的，他们仍旧折服于男女主角的配合和整体效果。尤其是肖蕊初，看向投影屏的时候一副标准迷妹的神态。

    “能看出问题吗？”宋遥夜问道。

    “花月恬到后面有点失态了，叫太大声了，费弦没问题。”祁连的语气还是不咸不淡的。

    “那是爽到失了智了。”可能是为了和祁连抬杠，肖蕊初在帮花月恬说话，“费弦的技术和经验在那里，叫大声点不是很正常吗？”

    宋遥夜看向顾真，顾真说道：“费弦有点例行公事。”

    “什么？你从哪里看出来的？”肖蕊初一脸疑惑。

    顾真没有回答她，宋遥夜让其他两人先回去，把顾真留了下来。

    “我也对比过，”宋遥夜肯定了顾真的发言，“相比和你搭档的那一版，这一版费弦确有例行公事的嫌疑。而且没了那些细节后，连查理斯对苏西的爱意好像都变少了。”

    “为什么？”顾真不理解。花月恬长的很媚，应该更勾人才对。可是费弦的表现却变差了。这一点其实大部分人都感受不到，只有宋遥夜这样极其善于观察的人才会察觉。

    宋遥夜摇摇头，唇角微弯：“可能费弦还是更钟意你，花月恬只是个救场的。”

    顾真疑惑：“可是，我又和他不熟。”

    “这个只有费弦本人知道。如果你脸皮厚的话，可以找机会问问他。”

    “我不问，”顾真连忙道，“被他送出片场已经很丢人了。”

    “可是你喜欢他的表演不是吗？”宋遥夜的眼睛忽然亮起来，“他的表演是很有层次的，而且没有什么技巧的痕迹，如果他在三立影视，估计已经是影帝了。”

    “那他为什么不去那边呢？我不相信没有别的公司来挖他。”

    宋遥夜笑起来：“他拒绝了很多影视公司的橄榄枝，我也好奇为什么。”

    顾真叹了口气：“如果没有出那个事故，我可以光明正大的跟着他边拍边学。可是现在……”

    “你现在一样可以。”宋遥夜很认真地看她，“方芸可以争取机会让你到他的片场学习，我也可以。”

    “可是……摄制组看到我会……”

    “顾真同学，”宋遥夜罕见地打断了她，“你是在乎面子多过其他的人吗？如果是的话，你为什么还会站在这里？”

    顾真停了片刻，忽然被点醒了：“我去认他做老师，怎么样？”

    “孺子可教，”宋遥夜笑道，“也是当年你教会我的，厚脸皮可以解决很多问题。而且通过和费弦的接触，你可以印证我们昨天说的第三点怀疑。”

    顾真想起来：“关于费弦和徐……那个人的相似之处？”

    “是，另外两个怀疑，我认为可以合并印证。但要事先征得你的同意。”

    顾真的表情纠结起来，耳朵尖开始染上红色：“你该不会是想……”顾真想起宋遥夜的那句“本少爷带你回去春风一度”，宋遥夜该不会要亲自帮她验证吧……

    “你想什么呢，”宋遥夜用钢笔敲了一下她的脑袋，“最近我找一个小成本的AV，剧情比较简单的那种，然后再找一个和费弦完全不像，甚至气质上和他相反的男艺人和你合作。看看究竟你抗拒的是某个体位，还是性行为本身。”

    “他的反面……”顾真的脑海里飘过了程舒然的脸。程舒然年纪小，个子刚一米八，五官精致，身材也很瘦，说话总是犹犹豫豫的，甚至着急了还会结巴。

    宋遥夜点头，把顾真的思绪拉回来：“我会先把剧本和男主角的人选给到你，你如果觉得不合适，我们可以再商量。”

    “好。”正事说完，顾真不由得又坏笑起来，“到了总榜前五，拿上公司股份就可以跟你回家过夜，是真的吗？”

    宋遥夜盯着顾真，也故意坏笑道：“是啊，顾真同学也要加入这个赌约吗？”

    顾真只笑了笑，但没有说话，转身离开了宋遥夜的办公室。

    这个赌约可以生效吗？宋遥夜其实也不确定，他好像还对此抱有胆怯的部分。那会是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