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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让她离不了我,才是不被舍弃的万全之策。"元生敛起笑容,轻声叹息,应是他想起了有悔之事。朱秀抱着我亦不多言,只等他自己说下去。"我本不想让叔父搭上性命,便求他将我留在狐丘,日后再寻机会去接近公主便是,谁知叔父意决,定要将我送回去,若不是他那日急火攻心气血不稳,??我怕是第二日便已在回乡的路上,既然要调养几日,那就借公主之手让他再无暇顾及我。""一个十岁孩童,便有这般心智,若不是在榻上伺候人,也该是一方英才。"朱秀竟是在替他唏嘘。"英才命贱!驸马入赘本就矮人一等,何况我这过继而来的儿子,若不是被她养在卧房里,谁会正眼瞧我?既是如此,我便在她卧房里安营扎寨!年少时,她与人欢好我在榻边伺候,年长些,我便上榻去伺候。本以为以色侍她能换她一颗全心,谁知她竟见一个爱一个,爱一个便要招赘一个!可知招一个驸马便要登堂入室同寝同居,我便不能日日相随,夜夜相伴,如若是日后再生出个一男半女,我便是更难自处!不若一不做二不休,假她之手除去碍眼之人!那娼妇虽yin,但亦拍丑事传出去,故而最恼家宅不宁,我便要那些驸马撞破我与她的丑事,胆大闹事的或被毒杀,或意外遇险,胆小默许的我便嫁祸陷害,终归都是性命不保。再者狐丘公主的yin名早已远播,死个驸马不过是被掏空了身子精尽人亡。狐族势大没人敢来找麻烦,唯独天界那位我没敢造次,却不想最后还是被他所害。"元生看一眼腕上的透骨钉,苦苦一笑道。"如此说来,死于你手的驸马皆是心甘情愿招赘而来,可云卿却是最不情愿那一个,你又何苦为难他?"朱秀终是问到了我最想问的。"我若不为难他,狐丘公主怕是要下嫁你们祁连门了!难不成我还要跟她一起嫁过来?还是留在狐丘君府受那些傻子蠢货的白眼?"元生的眼神复又凌厉起来,盯着我跟朱秀愤愤道,"若不是你们把她诓骗到祁连门,岂会死那么多人!若不是你们让她弃我于不顾,我又何须去冥界摇着屁股求人cao菊眼!""哼。。。哼哼。。。"朱秀忍不住失笑,"你用菊眼换来的物件不称心难不成也要怪到我们头上来?""自然,所有的账都要算到你们头上!若你让云卿入赘狐丘,我顶多是要了他一个人的命,偏你让他诱那老娼妇离开狐丘,那就莫要怪我拉这许多人来垫背!杀一个也是杀,灭一族也是灭,况灭蛇族的是你又不是我!哈哈!哈哈!"元生再次癫狂大笑。"错,是帮蛇族朋友清理门户,他们谢我还来不及!"朱秀衣袖一挥,外面的仙障退去,遂有几个人一同涌进来。领头的是祁连门的大弟子成义,进门便扑倒在朱秀脚下哭诉道,"掌门,云长老他,他仙去了!""你说什么?云卿他。。。"朱秀一把抓住成义胸前的领口,目呲欲裂道,"他怎样了?""云长老他与狐君父子对战,寡不敌众,仙体被毁,元神俱散,已经仙去了!"成义几近哀嚎的悲泣道,"只剩。。。只剩。。。这柄剑。。。"成义摸索着去卸身后的剑,我便抓住朱秀的衣袖,探寻着他的目色,颤声问道,"仙去?阿爹?""无事,乖宝儿,无事,还有我!"朱秀松开成义的领口,反手握住我的手掌,隐忍的哑声抚慰我。成义终是卸下了阿爹的佩剑,摊在手心里呈到我与朱秀面前。看到这柄剑我便再撑不住,"哇"的一声大哭出来。朱秀亦忍不住,将脸埋入我的颈窝,紧紧抱着我双肩颤抖的低声嘶吼,"云卿————""朱掌门,节哀!"几个不认得的人开口劝慰朱秀。“狐君说,此一役乃受人挑唆,日后若再相见便是要以命相抵。”成义捧着剑,亦是呜咽出声。"哈哈,死了?云卿那厮竟然死了?哈哈,哈哈,死的好!死的妙啊!哈哈,哈哈!"被钉在墙上的元生,怕被人忘了一般,陡然纵声大笑起来,也不知他是觉得朱秀不敢杀他,还是狐丘君府的人会来救他,竟是不知死活的还在挑唆。朱秀猛地挺直身子,将我放到一边,立起身来时,阿爹的剑已然出鞘落入他掌中。"你杀了我便是灭口,这许多人为证,你不怕毁了你掌门的名声么?"元生看到朱秀的杀意,怕的声音都变了,却还在嘴硬挑唆,“云卿的命倒是值钱,抵一命还搭一命。。。”可他的话还未讲完,朱秀手里的剑已然刺入他的心口。"云卿。。。你。。。你们。。。"元生瞪着滚圆的双眼,在朱秀法力的加持下,转瞬间便死不瞑目了。"他好歹也是君府的继子,打发他也该是君府的人,朱掌门草率了。”说风凉话的人永远都会在。“此等jian妄小人,死有余辜!”打抱不平的自然也有。朱秀却是连话都懒的说,拽起元生的衣襟擦干剑上血迹,小心翼翼插回剑鞘,尔后将剑背于自己身后。遂又挥手取下钉住元生的透骨钉,和那边榻上的遮云被,一同丢到成义面前道,“此两物本是他坑蒙而来,落入谁手都恐惹祸端,不若物归原主。”“是,掌门。”成义毕恭毕敬答应。“还有,这个,”朱秀又自怀中摸出掌门令牌丢给成义,“此后便是你的了。”“不可,不可啊,掌门!”成义捧着令牌死命摇头。“朱掌门。。。”“朱掌门。。。”亦有人跟着追问。朱秀摆手打断,再无二话,回身将我抱起大步向门外走去。“乖宝儿,走,我们回家。”跃上云头时,朱秀舔去我的泪珠道。近来我经常做梦,且梦境里的事异常清晰。比如,朱秀让阿爹先走,阿爹不肯,俩人大吵。一个说布署机密不必忧心;另一个说万一闪失如何自保?一个又说杀身成仁护其周全;另一个又说死有何惧,一个不能少!再比如,阿爹朱秀大打出手,朱秀治住阿爹,头抵额手钳腮恶声恶气要阿爹听话;阿爹咬牙不从抵死相抗,反治住朱秀,厉声疾吼万般皆可听,唯独这回不能听!还比如,朱秀与阿爹相拥告别,朱秀轻哄阿爹,乖些等我;阿爹笑骂朱秀,蠢货快滚;一回头俩人俱是泪撒衣襟。为何没有我?为何没有我?他俩这般生离死别为何没有我!急惑不得解时,便一下转醒,身边的人总是先我一步起来,趴在我肚子上又拍又抚,还振振有词,“乖些,时日还不到,你出来也没有用!你现在闹她,当心她以后不给你cao!”“啊呸!你有没有正经,我还没有生,你就惦记着让他cao!我凭什么就肯?”成然,我已有孕在身,此刻正肚大如鼓的躺在榻上一手拎着朱秀的耳朵,一手拍着肚皮撒泼。“生你的你都肯,你生的有何不肯?都一样,都一样。”朱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