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室难为 第9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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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煊大混蛋!竟然在外赊账,让人来找她要银子!! 绿娆努力憋着笑,把一盏小吊梨汤端给她,“娘子莫要气了,喝盏梨汤润润嗓子。” 今早起来沈兰溪有些咳,找人寻了大半个城才找到了一家卖梨子的,熬了汤水喝能好些。 沈兰溪哼了声,“等他晌午回来的!” 谁料,祝煊晌午没回来吃饭,让阿年回来禀了一声,问及缘由,磕磕巴巴的说不出一句利索话。 倒是出来与绿娆说起时,笑嘻嘻的道:“郎君故意惹娘子玩儿呢,晌午躲着不敢回来。” 闻言,绿娆噗嗤一笑,将手里的油纸伞递给他,两人视线对上,忽的气氛静了,只听得一颗心扑通扑通的声儿。 “路上当心,我回娘子身边伺候了。”绿娆挪开眼,有些仓惶欲逃。 阿年也红了脸,陡然出声喊住她,“绿娆!” 裙摆打了个璇儿,急急的扑到了女子腿脚处,又乖顺的垂下。 “昨、昨夜的碗糕好吃吗?”阿年声音紧绷,仔细听已然变了调。 是紧张的吧? 是紧张的呀! 绿娆垂着眉眼,却是缓缓勾起了唇,没回头,轻声应了句:“好吃。” “那我……”阿年深吸口气,垂着的左手把裤腿攥得满是褶皱,“那我今晚回来还给你买,好不好?” “好。”声音很轻很轻,身条纤瘦的人终是回了头,巧笑嫣兮,“今日天凉雨急,若是人多便不必买了,我等你回。” 檐下,沈兰溪吃瓜赏着这少男少女怀春的戏,一个娇羞,一个含蓄,这不比话本子好看多了? 突然有些想念那败她银子的混蛋啦! “今日落雨,天凉了些,娘子不可贪这些瓜了。”绿娆小跑着过来,端走她手边的沙瓤红艳艳的西瓜。 吃了两块,沈兰溪也够了,顺势擦了擦嘴,“拿去你与阿芙分了吧。” “多谢娘子。”绿娆屈膝道谢。 看了半日画册,沈兰溪爬起来去瞧了瞧自午后便歇了的祝允澄,床帐未放,此时人还睡着,睡姿规矩得如先前的祝煊一般。 瞧他脸蛋儿红扑扑的,沈兰溪伸手轻轻的探了下他脑门儿,又摸了摸自己的,仔细较量,没觉着发热,这才放下心来。 刚要蹑手蹑脚的出去,床上的小孩儿醒了,大眼睛还有些迷糊,声音也带着刚睡醒的含糊,“母亲……” “嗯?”沈兰溪回头,收了动作,似是有些懊恼一般,“吵醒你了?我看看你有没有发热。” 祝允澄坐起身来,摇摇脑袋,“没有。” 又喃喃一句:“母亲的手好暖。” 沈兰溪畏寒又怕热,但她偏偏冬日冷的紧,夏日又冒火,不应时节,着实令人心生烦忧,今日天凉,倒还舒服些。 “晚上吃暖锅?”她问。 许久没吃了,两人都有些馋了。 祝允澄立马抬起脑袋,亮着眼睛,“还有母亲调的沾料吗?” “多着呢”,沈兰溪在他脑袋上轻拍了下,分工道:“你去让人吩咐厨房备锅子,我去接你父亲下值。” 雨日天黑的早,沈兰溪让人套了马车,亲自去堵那心虚躲她的郎君。 马车行至府衙,沈兰溪没下去,差使绿娆去与门口的小吏说了声,那人立马快步入了里,颠颠儿的跑到了祝煊办差的院子。 “大人!大人!夫人来接您回家啦!”这一嗓子,穿透雨雾,屋里的人听得真真切切。 闲到发慌的人心里忽的哆嗦了一下,思及缘由,随即又轻笑一声,合了书卷,起身往外走。 “有劳。”祝煊道了句。 小吏笑得没眼睛,紧跟着他,“小的在府衙当差了许多年,还是头回见到有娘子来接郎君下值的,大人与夫人当真好恩爱啊!” “嗯,我家娘子很喜欢我,我也甚是心悦她。”祝煊说罢,快步出了院子。 跟在后面的阿年却是被这句酸得不轻,又忍不住叹气,今儿怕是不能给绿娆买碗糕了…… 三人出了二门,却是碰到了带着雨笠跑回来的肖萍,只一双眼睛如狼一般冒着光。 “正卿正卿!”他喊。 祝煊瞬间头皮发麻。 “江南知府的小妾跑啦!”这声儿有些幸灾乐祸。 祝煊:“……” “……哦,我娘子来接我下值了,子埝兄,回见。”明晃晃的炫耀。 那双亮招子瞬间暗淡了。 肖萍:这厮怎有这般好的娘子?! 作者有话说: 第87章 府衙外, 一辆马车停在门口,车夫瞧见祝煊过来,立马跳下车放好了脚凳。 风吹雨丝斜, 马车上沈兰溪挂着的银铃丝绦小铃铛被吹得叮铃作响。 祝煊掀袍上了马车, 便对上了那单手撑额瞧过来的眼。 “做甚这般瞧我?”祝煊恍作不知, 理直气壮的紧。 还敢挨着她坐?! 沈兰溪气得咬牙,扑过来锁他的喉, “祝煊!你竟敢花我银子!” 祝煊眼疾手快的揽住她的腰背, 无奈道:“注意身子。” 沈兰溪瘪嘴, 忽的失了气势,有些委屈, “米粉好吃吗?烧鸭好吃吗?那凉茶好喝吗?” “米粉好吃,烧鸭尚可, 凉茶涩口, 唯解渴而已。”祝煊老实巴交的答。 沈兰溪哼了一声,松开他, 负气似的身子与脸扭向一边。 摆明了是要他哄。 祝煊笑得露出一口白牙, 伸手去握她的手。 被甩开。 再握。 再被甩。 祝煊索性整个人都蹭过去,从后背拥住那小孕妇, 语气讨好:“娘子,我饿~”还抱着她晃了晃。 这副模样, 俨然是在学她撒娇!! 沈兰溪慢吞吞的扭回脑袋来,有些不忍直视, 抬手便掐住了他发烫的脸,也学着他教训人的语气道:“学我, 嗯?” 俊俏郎君脸上满是窘迫, 就连耳根都烧了起来。 “米粉有多好吃?”沈兰溪骄矜的抬着下巴问, 下一瞬,捧着他的的脸,啄了啄那唇,“给我尝尝。” 这话,两人脑子里皆是嗡的一震。 他张嘴,她探入,如同回了自家领地,到处巡视,扫过一圈,忽的被那主人翁含住吸吮。 好半晌,两唇分开,祝煊嗓音暗哑,问:“尝到了吗?” 沈兰溪脸红红,答:“只尝到了凉茶。” 男人喉结上下滚动两下,一声轻笑溢了出来,掌着她的后脑的手,摩挲了下那截光洁的后脖颈,“那再好生尝尝?”诱哄着,便要吻了下来。 沈兰溪反应迅速,两手交叠捂住那炙热的唇。 “花了我的银子,还要吃我嫩豆腐,天底下哪有这般好的事?!” 祝煊笑得眼尾弯出漂亮的弧度,湿热的气息尽数喷洒在她掌心,瞧她的眼神不如寻常清净。 沈兰溪正想再发作几句,忽的,掌心一热,软软的,湿湿的,浑若是方才卷着她舌尖共舞的家伙! 唰的,她一张脸爆红,脑中似有无数只蝴蝶扇着翅膀飞过,只剩了嗡鸣声。 捂着他嘴的手也条件反射的撤了。 祝煊甚是满意她的神色变化,身子前倾,两手压着她的,脑袋凑上前来,鼻尖相对,两人的视线里再也容不下其他,他分明的瞧见了她含羞带臊的眼睛里面的他。 “嫩豆腐,给不给吃?嗯?” 尾音上扬,拨得人心尖儿荡漾。 沈兰溪呼吸急促,涨红着脸,瞧着这近在咫尺又混不要脸的,刚要开口,唇瓣被咬住,轻启的齿关正好方便了贼人长驱直入。 “唔——” “乖。” 唇被吃得红艳,贼人抹着嘴上的水渍也甚是满意,“这豆腐果真嫩。” 沈兰溪:“!” 脑子冒烟,是羞得也是气得! 祝煊何时变得这般会!她竟是毫不知情! “沈兰溪的银子,只能给我祝煊一个人花,是也不是?”他轻轻摩挲着她微肿的唇瓣,低声轻哄的问。 想得美! 沈兰溪刚要开骂,却是被那手指堵了嘴,瞬间整个人都又羞臊得开始冒烟烟…… “嗯?”他逼迫。 视线似是被糖霜黏在了含着他一个指节的饱满红唇上。 沈兰溪耐不住这般的祝煊,举白旗似的脑袋扎进了他怀里,羞得不愿见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