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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谁也没再说什么,露骨的情意被闻筞暂时掩藏起来。 到了晚上,李府一家子聚在前堂。 李裕看着女儿和李侗的亲近若有所思的想着过往种种,先前他还不信两人没那点意思,但眼下看着着实是般配。 李裕招手笑着:“嫣儿来,来。” 女儿自小被娇养长大,李裕宝贝得厉害,望着女儿已长成妙龄之年,眼睛不由得酸涩起来。 李裕打趣地笑着抚摸胡须,道:“嫣儿正入出阁之年,侗儿,若不你娶了嫣儿,以后常伴在我和你姑母膝下如何?” 这话一出让在场安静下来,李嫣然羞红了脸。 “爹…” 李裕被逗乐了,看着女儿羞赧地遮住脸往闺房跑了。 任凭哪个姑娘遇到这事都情难自禁,毕竟是决定自己要和谁在一起,亲密无间的。 李侗却十分认真对待,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侗儿愿意守护表妹一辈子,不过,这还要看表妹的意思。” 李夫人笑眯眯地过去扶他起来。 “好好好!终身大事自然由父母做主,你若是愿意就好,别为了情分勉强自己了。” “姑母放心,侗儿不勉强,而是心甘情愿,若是表妹愿意,侗儿就尊重她的意思,无论怎样,侗儿都把姑父姑母当做爹娘用心侍奉。” 李家二老高兴得合不拢嘴,对李侗完全是当做亲女婿看待,知根知底的再放心不过。 这事很快传遍李府,闻筞办完事回来就听说了这个“好事”,来之前他特意买了个金簪想要送给李嫣然,现在他是恨不得飞到她身边,亲手为她戴上。 不过,脚步还是随着心走到后院,小穗在外面看见了他,没等闻筞说话,小穗就进了屋。 没一会儿,闻筞就看到李嫣然抱着古琴出来,才想起白日他说想听琴的事,心里不由得一暖,嫣儿还是把他放在心上的。 “小姐,夜里天寒露重,你怎么出来了。” 李嫣然拍了一下身上的披风,“无妨,你不是想听琴,小女既然答应,哪有不做的道理。” 小穗接过古琴陪着他们去了凉亭下,李嫣然摆好就开始抚曲,琴音清澈温柔,就如她本身一样。 过了一会,音调不断上扬,节奏越来越快,闻筞的心境只随着琴音变化,婉转动人却不哀楚,很适合当下的境遇。 一曲难忘,闻筞沉醉在里面不舍得走出来,还是李嫣然的话阻断了。 “公子明日就要离开,嫣然就祝贺公子此行顺利,早日与亲人团聚。” 闻筞拘手笑道:“多谢小姐。” 李嫣然正要收拾琴回去,闻筞把金簪拿了出来,沉着气走上前。 “今日在下听老爷夫人说,小姐要与表少爷定亲,不知小姐是否有意,若是无意,可愿给闻某一个机会?” “待闻某归家定许小姐三书六礼,三媒六聘迎娶小姐为妻。” 李嫣然看着闻筞双手奉上的金簪只淡笑回应,没有接下。 “闻公子收回吧,小女从不私自收受别人如此贵重之物,嫁娶之事还当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闻筞被拒了,这倒不意外,他也设想过被拒的结局。 李嫣然抱着琴走下台阶,没有回头看他,“闻公子,小女从未想索取什么,闻公子不要记在心里,愿日后闻公子坦然放下就好。” “嫣…” 今日他算是被拒了两次了,闻筞失笑,望着渐渐模糊的那抹倩影,他更不可能放下。 内心深处有股怪异的感觉,只想把她关起来,不给任何人看。 这夜,李嫣然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白日闻筞对她那个“失礼”举动,还有突然的求亲,搅得心里乱慌慌的。 同样的,闻筞也没好好歇息,深更半夜自己跳出墙剿匪去了,经过求亲被拒的事,闻筞在对恶匪们出刀比往日更狠辣了,这点刘志看在眼里。 闻筞砍下了廖吉的首级,就不吭不响地带去了苣州知府,那刘绪吓得跪在闻筞脚下,话也说得不甚利索,闻筞把那许久未结的案子给了个结果。 这么一来,好似这苣州知府是个吃空饷的,不过这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刘绪是个酒囊饭袋,像这种山匪作恶都要求着榅州知府的儿子来帮忙,闻筞自幼跟在做知府的父亲身边,见惯各种逢迎官员的嘴脸,算是把世间丑恶之事看尽了四分之一。 闻筞看着刘绪奴颜婢膝的可怜相不由得轻嗤。 他坐在知府的位子上俯视着刘绪,顿时觉得好笑,谅那皇帝老儿也想不到,这堂堂苣州知4府竟要靠着他榅州苟延残喘。 “刘绪,我交代你个事。” 刘绪跪着往前挪到闻筞脚边,“大人请讲。” 闻筞满意地笑了笑,“李裕他们一家若是敢离开苣州,你就—” 还没等他说完,刘绪就自作聪明地接话。 “杀了他?” 闻筞的眼刀子刮过去,一脚踢开他:“杀什么杀你个蠢货。” 刘绪跪爬着回来:“小人知错,小人知错…” “大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们若是敢跑,你可不能放人,就软禁在府上,知道吗?” 刘绪颤抖地连吐几个“是”字,闻筞不轻不重地拍了他肩,自己进了卷宗方检查一遍。 刘绪跟在后面小心翼翼地偷看他的脸色,闻筞翻开卷宗十目一行地扫视,见没有异常才换了下一个。 “这个月有没有欺负乡民?” 闻筞突然的发问让刘绪吓得不轻。 “大、大大人…” 刘绪哭丧着脸求饶:“小人断不敢欺负他们啊!小人还要靠大人养活…” 闻筞笑得放肆,轻轻拍了几下刘绪的脸。 “不错,还是刘知府识时务,听话就有好日子过。” “我也没别的事,你歇息去吧。” 闻筞坐在堂上对刘绪打发地说,可这样刘绪也不敢走。 “你杵在这是要看什么?” 闻筞瞥他一眼,语气淡淡的。 听见闻筞这样讲,刘绪才边退边鞠着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