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2 你这里欠我的用什么还
永昼的穹渊，巨大的rou质柱体自下方黑暗的太空扭曲着蔓延上来，直达海面，有几根“枝条”穿过了方圆千里的灰色漂浮大陆。天空飘荡的并非白云，而是一条湛蓝的天河。 此为鲲陨落之骸。 刚刚化形的鲛人幼崽返回海洋之前在此地练习飞行和法术。有几个小鲛人在把这通天贯地的树根状柱体当滑梯玩，飞上高空之后顺着柱体滑进蓝色的湖泊，天然的水上乐园中传来清脆的笑声。 成年鲛人生活在海中，往往不会在一旁陪伴。因为养殖场开张，时常需要人收集卵和医治金羽鸟战俘才偶尔会出现在穹渊。若非十几天之前金乌的到来，不会有大量鲛人留在这荒芜之地。 危险的信号让陪幼崽们打水仗的桑决浑身像被电流穿过，她吹了声口哨，一把捞起水中的三只幼崽夹在腋下便朝驻地飞奔。 蓝色的蛟龙飞到她身边。“桑祝，大陆的下方有异常的震动。” 她眯起红瞳，鳞翼一展冲向基地。“敌袭！蛟蛟，把孩子们带去奈亚那里！最近的穹渊不安静，待我去会会那打扰祖母长眠之地的东西。” 轰的巨响伴随着滚滚的震动，典狱长办公室甚至养殖场都晃动起来。绫音从座位上跳起来躲过了茶杯中洒出的开水，但是手里的报纸没能幸免。警报大作。 “空袭！空袭警报！” 她抄起刀架上的双刀便从典狱长专用通道冲到基地外，天际黑压压一片雾状灵体如暴雨前的乌云、不，是像蝗群一样啃食着灰色大陆的土地——一些藉由鲲的亡骸成形的灵体上，血rou肮脏地蠕动着，血浆外凝聚出了青蓝色的血管，蜿蜒地爬行在令人作呕的灰rou上。死rou的色泽开始变成粉红。然而这些散发腐臭的生物没有骨架，只有片状的支撑板供血rou附着。 诡异的一幕使绫音目瞪口呆。靛蓝的甲壳附着在粉色的血rou上，但似乎无法完全成型。 有一些覆盖着不完全甲壳的怪物扑打着rou质翅膀散发出令人眩晕的毒雾，马一般的头颅上，尖利的喙咧开到脖颈处发出尖利的怪笑，四条蜥蜴的腿欣喜地上蹿下跳。 “他大爷的！” 用灵力护住身体缓解了目眩的绫音目眦欲裂，血河中还有着鲛人的断肢残臂，几个鲛人在小山一样巨大的怪物的啄食下生死未知。还有几个反应较快的族人艰难地且战且退。 “滚！滚！滚呐！” 她怒不可遏地冲上前去，挥刀砍向在蚕食鲛人身体的怪物。被砍中颈项未附着外骨骼处，头颅落地，躯壳却立起身来，两只锋利的前爪拍向绫音。绫音一个滑铲仰倒下去，顺手用鲛绡缠住族人的身躯甩出几只怪物的包围，自己却被一爪拍飞，砸在另一只巨兽身上。 大爷的，幸亏先给身上套了几层防护法术，不然指定被拍断几根骨头。哪里来的袭击？监狱中的金羽鸟全部被封印了灵脉不可能暴乱越狱，那么只有可能是jiejie那个呆子出事儿了，是那只坏鸟！ 她啐了一口口腔被咬破流出的血，清了清嗓子，准备吟唱鲛歌。 “不能唱！” 一声轻斥响起。都被包围了不放AOE，要我等死吗？绫音暗骂，身子一轻发现已被鲱沫抗在肩上降落在养殖场的平房房顶。 “啧，沫沫姐一身滂臭。” 回应是被摔了个屁墩儿。鲱沫召来天河水冲干净身上的血污。“笨比，这臭怪物的精神一片混沌疯狂，吟唱鲛歌反而会引发它们的本能，将一些生灵捕捉进狂乱的魂力波动！这应当是它们原本的种族天赋，只是因为已是半死的魂体无法主动释放能力。论精神系法术，它们的破坏力比我们厉害！她们几个已经试出来了这个规则，代价就是反而自己被控制。不过该说幸亏这里是祖母的亡骸吗……?” “大召唤术：巨灵驱动·先祖魂引；力场：重力·领域崩坏；魂术：残心战歌。” 屋檐下，闻讯赶到的棘、甲部巫师鲛人站好方位，将法杖插入灰白土壤中开始吟唱咒语——方圆千米之内的土壤仿佛被注入生命一般翻滚起伏。rou土向着被抢救过来的鲛人和赶来的一些鲛人身上涌去。 已经无法继续吞噬rou土的怪兽们已经具有了基本的形体，但除了进食没有别的意识。形态各异的怪物高度在十至三十米左右，除去生有rou翼的个体，有些身上是皮甲外壳，有些是粗糙的鳞片。散发腐臭和腥味的巨口中布满锋利的牙齿，可怖的咆哮从长而粗壮的颈中发出。阵阵吼啸震荡得绫音和鲱沫耳膜嗡嗡直响。 “这是什么玩意啊？那只羽国的青鸾怎么弄来这种恐怖的生物。”绫音捂着耳朵。 鲱沫神色凝重：“它是个锤子的青鸾…我们眼前这些庞然大物，如果我没猜错，应当是《阿诺斯抄本》所载第一纪元的生物、万禽之祖——陆生龙。那个叫雪鸾的家伙和鸟类最接近，估计是恐鸟。” 绫音瑟瑟发抖：“这种大家伙，我的刀都不能砍破它的皮。” 耳边一声轻笑，一只鲨型鲛人从二人头顶掠过。 “绫绫，好好看，好好学！武技的极致，以兵刃甚至自身作为法器，心念所至，开山裂石！桑祝遇上强敌，你等速速组织非战斗人员及时撤离！” 低沉的声音从天际传来，房屋、地面乃至皮肤和脏器随之共振。三十多米高的身影从一排排平房后站起，蓝黑色的皮肤，条纹状的胸腹部，充满爆发力的肌rou一块块隆起，然而原本是鳍和尾的位置却是强壮的四肢。是一个蓝鲸人！它迎上了一头迅猛龙，单手扼住它的喉咙，另一手握拳—— “鲸杀霸拳——90万匹拳力——” 一拳轰出，便将向它撞来的三角龙头部砸进地里。翼展十几米的风神翼龙利爪抓向它的后颈，被一个白鲸人扯出尾巴。几名体型稍小的鲸人和海象人也各自抵住几只恐龙。 几个鲨型鲛人的身形小巧，长刀挥出，引动一道道白练般的实质刀光。被削下血rou或者肢体的再生速度被一旁辅助的棘、甲部巫师们控制住。 已将基地中所有非战斗鲛人聚在一起，但是却不宜即刻飞往海底。精通战斗法术的巨型儒部鲛人可谓魔武双修的战士，在拳拳到rou的战斗中还能施展各系法术同时应战几个怪物。战斗人员并不充足，就连大法师奈亚都得融合鲲的rou变身为蓝鲸人参与战斗。 “绫绫，桑祝应当不会有大碍。” 顺着结星的手指，绫音望向空中。风弦与乘着浑身青色烈焰战马的骑士战在一处。风弦的一柄弯刀舞起来最是令她移不开视线，缥缈难测如雾似电，一旦被那鬼魅身形触及，则是连同空间一并斩裂的决死一击。武技天下无敌的海雕族长难以招架的敌人，实力恐怕超越了遗世的神祗。 鲲的肋骨炼制的弯刀承受不住骑士枪的锋芒断为两截，褐羽零落飞散，血花迸溅。在鲛人们惊慌大喊的时候，雪白的巨鸟抓着重伤的桑决落在结星面前。 “巫医！”将桑决推到结星面前，风弦吐了一大口血，伤口从小腹斜穿到肩膀。 “我不要紧，桑决身上开了几个窟窿，简直是肝肠寸断了。敌人不知是何来历，竟能破我‘不在我之下’结界。” 绫音道：“怎么还贫嘴啊，命○8药辣？”她转头看专心施法的结星：“星星，我们是不是先跑路，它过来了啊啊啊！大的药来！吃枣药丸啦！” 结星分出一只触角摸了摸她的背：“我说音宝被怪物捉走了。应该能撑到我稳住桑祝的性命。”红发少女唇角露出一丝笑意，气定神闲，还有几分阴险。 话说撤退的部队里没有jiejie的那只蠢鸟哎。 “你做得好，做得很好啊哈哈哈！” jiejie……呆傻不过是她不想被重视的家人们担心的伪装。总是沉浸在远古传说里，瞒着家人去往险境。你无意间说漏嘴的天灾，是比此景还要震撼的灭世之灾吗？我的勇者，你的家人不是会留给你无尽懊悔的累赘。 现在她们需要足够的高级战力，迅速解决那群烦人的怪物，以共同抵御实力未知的强敌。那个金色的身影正好整以暇地跟在她身后看戏呢。 “老逼…东西干活了！我们凭本事抓的鸡，品种好的几乎全给你造完了。”绫音在金乌身后不紧不慢。 “知道了，明明是我的崽，怎么吃人的嘴软了呢？啊啊，我不擅长战斗的……”金乌嘟囔着，动作却毫不含糊，化身为漫天的白金色烈焰。她没有必要出手……但是那是银翼残魂的请求。四万二千年前她放开了银翼的手，这一次，无论如何不能放弃她所重视的后裔！ 金乌本是第一纪元的太阳之一，九日陨落后，历经两个纪元重新凝聚了灵识，其真身耀眼与烈日无二。她飞向高空，绫音等人支起防御术式才勉强抵抗住高温，一切都因高温扭曲。 光柱射向地面，贯穿了所有亡灵陆生龙。它们在灼烧中哀嚎挣扎，反而被光柱切割开身体，它们无法逃离紧紧跟随着所有的目标的光柱。那火焰骷髅战马上的骑士却无法及时处理金乌。 根本…无法发挥全力！即使能凭借武技化解雪鸾的攻击，但是战争骑士的力量仍然难以招架。 “真是坚强，竟然面对战争骑士的恐慌力场也全然不受影响。”面罩下传出的声音有些疑惑。“为了保护深爱之人，要为了俘虏杀戮族人的敌人战斗吗？” 腹部忽然一阵刺痛，羽焱闪避的身形不稳，他惊讶地睁大眼睛，缓过神时前臂已被抓在战争骑士岩石般坚硬到硌得皮rou生疼的手中，巨大的力量差距使他的挣扎丝毫不能撼动对方。 “——即使是以被她破坏成这样的身体！？” 嘭的一声被砸在绵软的地面上，但力道之大让他还是眼冒金星。手掌卡住他的喉咙，另一只手触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 “有趣，金羽鸟王族即使被改造也无法生育活物，这里面是什么东西？”雪鸾的声线有些不稳定，似乎想到了什么。 “贱鸟，她碰过你了？” 赤金色的眼瞳只是看着远方。神情与在羽国的角斗场击败雪鸾之时一样的冰冷。不过他好像看到了什么令人激动的存在，绝美的面容柔和下来，艰难地呼唤道：“音……” “就是用这副美貌与嗓音引诱她的吗？那么便先捏碎这喉咙吧。” “噌”的金属碰撞声响起，雪鸾回头，他挡下的飞刀来自于驾驭着银灰色战马的骑士。 “你竟然会在乎他……” 青焰和水龙在空中交汇，互相撕咬。一红一灰两匹骷髅战马嘶鸣着奔向对方，骑士手中的兵刃瞬息往来数十回合，音爆轰鸣不绝。穹渊的空间险些无法承载此世两位神王左右手的战斗，竟有向战斗中心坍缩的趋势。 银灰骑士向下看了一眼。处理好战场的鲛人们惊恐却安静地注视着空中的战场，可爱的meimei瘫倒在鲱沫怀中，被吓到了啊。该一决胜负了。 “好好认真地看着你的敌人啊！” 骑士枪穿过胸口，而大剑趁着猩红骑士无法抽手之时切开头盔，削下半边颅骨。 汝音拔下胸口的骑士枪，走向落在地上的敌人。 他竟是直接褪去了战争骑士的装甲，跪坐在地上。天启骑士没那么容易被杀死。 汝音将骑士枪递到他面前，雪鸾毫无反应。 “拿着！”（发出刘华强的声音）。 她听到鸟类悲怆的啸声。 “呜……你不可以凶我……” 他声音很轻，听起来委屈至极。捂着被切掉四分之一的脸和空空的眼眶，双肩抖动，海藻般柔顺漂亮的卷发裹着身体，看起来像个坏掉的精致人偶。 “哈？在说什么蠢话。”汝音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任何时候都是淡然自若的第三纪元理想国陆军上将因为脑子被破坏傻掉了？ “呜啊啊啊——阿音大坏蛋，只会欺负我！” 雪鸾像小孩一样放声大哭。 前纪元的老东西一个比一个幼稚？这就是“老小老小”，越老越像小孩吗？要现在彻底抹杀他吗？但是居然不好下手，是精神攻击？好像不是。 她捡起雪鸾的颅骨，蹲身搂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雪鸾。“别过来，我很难看了啊！会被音音讨厌的……” 汝音按住有些不情愿地挣扎的雪鸾，用鲲的rou土将颅骨粘合好。天启骑士的恢复力很快便看不出伤痕。她拨开雪鸾脸颊上的发丝，露出空洞的眼眶，另一只苍青的眼瞳愣愣地看着她。一如某日她完成任务，随手送了一束花给他时，不知所措，还有压抑已久的情愫。那冷淡的外表便是这样被破坏了？ “雪儿一直都很漂亮，我喜欢你。” 雪鸾伏在她怀中哭得更委屈：“骗子！你这个满嘴跑火车的骗子！你喜欢的只有战争骑士的权柄！以前你去做教廷任务的时候，我每天都在等你回家，但是你眼中一直都没有我，我最恨你像个木头一样！”他抱住汝音的腰：“为什么要这样，到这种时候我才能触碰你！那个时候就不要和我约定啊！” 衣服都被揉皱了。 “又渡过了一个纪元！是时候重见天日了。” “去为寻找新的血rou！” 所有族人的魂魄在躁动，传递来的狂喜几乎要撕裂雪鸾的灵魂。他蜷缩在冰冷的祭坛上，亚麻色的卷发散落在地面。剧烈的痛楚撕扯着魂魄和身体，这种时候是族人灵魂活动最激烈的，远比平时强烈。 他大口喘气，在眩晕中支撑起战栗的身体。“请安静下来。我会去为大家寻找血rou……” 大破灭之前他们约定过，第四纪元重启时，便用偷天获得的法术解除身上的法阵。那样可以用干净的身体与阿音结合，成为亲密的家人了吧。 模糊的视线中出现了约定之人的身影。 汝音收起银灰色的鳞甲翅膀，肩上扛着重物朝他走来。她丢下肩上的物体，抽出大剑。 雪鸾伸向她的手腕被捉住，他被拖至猩红石棺旁一把摔了进去。大剑斩断肋骨，发出闷响，穿过胸膛和身下的石棺，死死钉住雪鸾的身体。生命随着涌出的血迅速流失。雪鸾咳出一大口血。原来这比任何灵魂和身体的折磨都痛彻心扉。 “阿音，为什么？咳咳……”泪水不受控制。 毁灭的灵力从剑身传来，魂魄被斩为碎片。抓住剑身的手无力垂下，苍青色双眼空洞地盯着汝音。 “糟了，载体被杀了！” “死亡骑士究竟要做什么？” 汝音将丢下的重物捡起，那是一具金发精灵的尸体。同样被她用亚空间掏出的大剑钉死在瘟疫骑士石棺里。饥荒骑士的石棺底部，是干涸的血渍。 再次在瞒天藏魂阵法之中醒来。族人抱怨着，为了修复载体牺牲了不少成员。 “金乌真是缺德。为了延续永恒生命，造出了羽国那一群到处发动战争的疯子。” “要不是被死亡骑士搞了一把损失战力，不然指定有羽国好果汁吃的。” “死亡骑士为什么要杀我们？” “战争骑士权能将会易主到羽国。要如何活到下个纪元？” “别惦记那些了，快发动魂术吧，不然被羽国发现了，所有人现在都得死。” “让载体混到羽国，伪装成一只青鸾幼崽吧。” 自第一纪元从卵中孵化起，不，在还未孵化之前，他的生命便是作为承载青鸾魂魄的魂傀存在。那是陆生龙一族的天骄——他的母亲创造的魂术。原本以为自己不会渴望家人这样令人厌恶的关系，可是依旧还是想要再见到那个骗了他的鲛人。 安抚地顺着怀中的人柔软的卷发，他呜咽着发出幼鸟咕噜咕噜的声音。“我不想让你难过。雪儿是好孩子，是我不好。”怎会如此，她从未想过伤害其他人，只是想要挣脱世界的束缚。获得死亡骑士权能后却更加无法抵挡教皇的支配，沦为昊天教廷的一只满手鲜血的鹰犬。只要能获得超越世界的力量任何代价也不足为惜——雪鸾如果当时就死了倒可以将过去的事情直接翻篇，但是他活了下来。她不是没有感情，只是启程的那一刻就让自己忘记了。就算这样，那天他开心地抱住花束的时候她也该知道他等待了“家人”多久。 到底要多少代价才够！嘴唇被她咬得滴血。雪鸾察觉到她的变化，起身将她抱在胸前。“最后…最后一次……” “我不是想要复仇，我从来都恨不起来……只要知道阿音在乎我就够了。最后一次？是想要和我做吗？” 熟悉的飘然出尘的声音一贯地让人心情平静，果然是之前常被理想国国防部派遣当新闻发言人的雪鸾上将呢。不过后面是什么猪话啊？ 雪鸾疑惑道：“不行吗？阿音也喜欢我……恋人会通过结合来表达爱意呢。那只贱…金羽鸟都可以，我为什么不行？” 绫音从鲱沫身上爬起来喊了一句“我们不介意哦～”。 “在这里吗？”汝音头皮发麻。雪鸾的理智值不存在了，究竟是何等变态才能在幼齿小儿、遗世谪仙和天然呆之间切换自若的。还有，现在的鲛人完全是一群笨蛋。 他撩开覆在着空着的眼眶上的发丝，歪着头说：“我不介意在这里。音音，这里也可以用。唔…听说有人喜欢用这里呢。” “我介意啊！”（作者也很介意多写字数） 雪鸾轻笑：“不逗你了。”他捧起汝音的脸，仿佛魅惑人的妖精：“我知道你想要什么。这是只有雪儿可以给你的东西，其他人做不到哦。” 利爪穿透雪鸾的胸口，镶嵌在灵脉与魂魄中的战争骑士权柄向她手中汇聚。 “去往没有悲伤的未来吧。” “我无法理解音音的梦想，只是想要和你成为家人，可我该知道的，你真正的家人无法替代，我这样肮脏的魂傀没有资格。” “即便不是家人，我们都是守护着她的翅膀。毕竟，我们深爱的是一往无前的自由意志。” 清亮的声音让即将消散的猩红骑士转过头来，对上一双落日余晖般的赤金色的眼瞳，与银白骑士并肩而立的身影一袭红白相间的衣衫随风飞舞。圣洁无暇，不愧是拒绝了润昊猊下的人物。 短暂的沉默后，雪鸾道：“真是善解人意。我从来都不知道威风凛凛的九殿下是这样温柔的人。” 死亡骑士和战马身上铠甲多了一抹晚霞般艳丽的红，灰、红、白、黑四色光华流转不息。 “哈，果然比我更可爱一些。” 初见的时候，他不得不使用精神支配的权能控制住那个捣乱的鲛人，见到了那个亲手夺取了所有族人魂力，立于她们尸体间那孤绝的背影。相似又如此不同。心跳的感觉，是一直渴望的家人啊。但那人只留给他触不可及的背影。 “阿音追寻的，一定是无比美好自由的未来。你的愿望，一定要实现啊。” 怀中的躯体逐冰冷，与陆生龙的残骸一并被涌动的鲲壤吞没。 【现在可以公开的情报12】 第三纪元时，汝音单挑不是雪鸾的对手。第四纪元重启时被汝音趁病要命一次之后因为耗费大量魂魄复活后雪鸾惨遭削弱。当前为第四纪元。在世界重启时杀掉雪鸾是最好的机会，死亡骑士单杀战争骑士非常不易。即使重启后天启骑士权能暂时消失，四位天启骑士自带的力量中雪鸾也是最强的。瞒天藏魂法阵所有青鸾鸟的魂力加成以及漫长岁月修炼的武技和法术非常强力。 第四纪元重启时雪鸾没死透所以天启骑士权柄没有转移。汝音把瘟疫、饥荒骑士权柄融合在血rou中并褪去了身体，进入莹瑚转生（灭世前没事做外加需要缓解精神污染），融合血rou之后就集合了3位天启骑士的权柄，打败雪鸾就很轻松。 雪鸾还是活珠子的时候就被刻印法阵作为魂傀，所有行为都在恐龙一族的支配下。表面上对外都是一副淡然不在意的样子，但是对于唯一在意的人会暴露幼齿的本性。（3纪元没有勾引汝音是因为族人不让）。 恐龙的天赋法术是高级防御＋精神攻击（赋予恐慌状态）。 蛟蛟是搬运工。有时也会配合法师们使用气象法术。 风弦战力强于不精通战斗的神祗，几乎除战争骑士和死亡骑士无敌。对于强于自身的对手，可以发动领域“不在我之下”强行五五开，金乌这种只有天赋法术和续命法术的神完全不是对手。为什么强得离谱？因为她是能在原剧情中羽焱作为战神被打败而产生的世界BUG。 银翼残魂是绫音用鲛歌和幻术伪装来骗金乌出手的。 羽焱能拖住是由于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反派死于话多，雪鸾破大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