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都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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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城际公路旁空无一人的土路,茨木独自向前走着。 黑暗中没有恐惧,因为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恐惧,也没有孤独,因为头顶的那轮血月背后,来自虚空的视线始终投射在茨木身上。 茨木的外套破了,衬衫更是从胸前撕开狰狞的口子。前襟和背包原本染透血迹,只不过都被深渊吞噬,收回到茨木的身体里,裤脚也撕破了一长条,以是从脚踝蔓延到小腿上的妖纹随着步伐若隐若现地裸露在月光里。 茨木忘了他走了多久,只记得停下来的时候,城市边界的霓虹灯牌已经出现在视野中。 凌晨一点,所有公共交通都停运了。看见旅馆招牌的时候,茨木也明白他来到了此行的终点。 历经一场生与死的交接,疲惫早就包围了大脑,但茨木在发现旅馆走廊里弥漫的一片血红的时候,全身每个毛孔还是止不住亢奋地张开。 层层脱去累赘的布料,他赤裸着身体走进浴室。四十多度的热水洒在身上,稍稍带回了一点属于人类的感官,也冲刷了掉了从古墓和事故现场带出来的一身死气。 水流漫过腹部的沟壑,茨木盯着自己完好无缺的体肤正有些出神,视野里却忽然闯进几缕刺眼的颜色。 他瞥见他打湿的银白蜷发里混进了两根残存的血降丝。 茨木会心地笑了一下。濡湿的手指捻住它们,扯下来的时候连带着的扯断了几根发丝。他将血海之水的引线与自己的头发绕在一起,缠成了一个结。 浴室灯光开始一明一暗地频闪起来。 短瞬的光亮照出花洒里涌出的水流,细碎的水柱竟也变作血一样的猩红。 茨木却依旧站在水幕下,任由温热的“血”染透了他的躯体,自上而下流淌的同时也覆盖住脚踝上暗紫鎏金的妖纹。 一道冰冷的气息从身后浮上来,流进茨木颈窝里的血海之水转瞬凝成一只“手”,无声地攥握住他的喉咙。 茨木仰起头,在另一只“手”凝聚成形之前,他挺着腰主动把自己送进那掌心。 “……真是可怕的威压,吾王。”茨木长叹一声,尾音止不住地打颤,但显然,不是因为性命被威胁而恐惧——卡在喉结上的那只手,分明按捺不住地摩挲着他脆弱之处的皮肤。 冰凉的气息吹进茨木潮润的发根,弄得他身下的那根理所当然地昂扬起来。 “鬼后还是那么聪明,能猜到本大爷的灵体藏在血海里。” 鬼王回到无尽之地前,自然妥善安置了他的灵体。此时此刻,他的鬼后用自己的一缕银发作引,以血降丝搭桥将这副灵体勾招回身边,夜空那轮血月背后的存在也得以回到他半透明的身躯里。 熟悉的冷冽气息贴在茨木的后背,再一次烫得他耳根通红。鬼王一面夸着茨木,一面不忘检查他重生的rou体,掌心贴着凹凸有致的线条滑落,意味鲜明地照着人类青年挺翘的臀rou上重重捏了一把。 “最近练得挺用心啊,”他的指腹探进沟壑,寻找到未经人事的xue口和早被他盘熟了的卵囊中间那块敏感的软rou,顶上去揉弄着,驭使茨木饱满的臀扭动在掌下,“是想着本大爷回来的时候就能好好享用了,对么?” 洪流般的情欲比蒸腾的水汽更快迷了茨木的眼睛。 “……我什么都是你的……全都要给你。”他比被夺舍还快地沦陷了意识,恍惚中,只知道鬼王的指掌前后逡巡在股间,怂恿着他的身体做好了奉献的准备。 等茨木浑身湿润地倒在旅店的双人床上,来不及擦干水渍的臀缝里已经吞进了鬼王半截手指。 茨木把双腿张开一点又再张开一点,毕竟灵体不是血rou之躯,即便可见可“触”也终归少了一分被侵占的真实,因而茨木更加不满于膝头顶着鬼王的胸口的姿势,他要他的王为所欲为地把他压在身下。 “别乱动,”鬼王默念这是最后一分耐心,两根手指又朝温软紧致的密道里拓进半寸,“忍一下,不然cao坏了怎么办?” 他一面说着让茨木忍耐的话,冰凉的手指却一面顶住阳心碾过去,茨木浑身过电似地一抖,前所未有的快意让他用双腿死死夹住鬼王精健的腰,情迷意乱中,却回敬了一句:“……我恢复得很快的。” 这句话,彻底磨平了鬼王的耐心。 他惩罚似地狠狠揉过肠xue里的软rou,眼前的rou柱便猛然一跳,激出一股清澈的水流。鬼王抽出来的手指却变本加厉,径直撑开瑟缩的xuerou,给长驱直入的阳器彻底拓开了入口。 茨木溃不成军地低吟起来,身下,难以置信的尺寸正被循循推进初经人事的地方。 他讶异于他根本没有艰涩的抵抗,xue口几乎在触碰到硕大rou冠的瞬间就驯服地张开、紧裹上去,里面的褶皱也乖顺而紧致地夹着入侵者,只有突如其来的十一分饱胀刺激得他眼前发昏。 就好像,这副重生在千年之后的身体早就对受纳之事无师自通。 “别忘了你的魂魄是怎么被本大爷养回来的。”鬼王戳破了茨木的心事,身下有恃无恐地深顶进去,“你今晚的承诺可以好好兑现了,茨木。那些前世,本大爷教过你的。” 残魂的记忆随着他魔咒般的话语,瞬间涌进复苏的“种子”的脑海里。 那无数个烛光缠绵的深夜里,白衣白发的青年端跪在蒲团上,每每青涩地挺着臀rou迎接鬼王的阳器。鬼王坚实有力的手指会揉进他濡湿的xue口,有时甚至用整个手掌压紧他瑟索的小腹,教他吞吐之间用蠕动的肠壁夹紧巨物、忍着没顶的快意主动献出脆弱的阳心迎合激烈的顶撞。他会在一次次失控的战栗中情不自禁地收夹整个肠xue,取悦着也榨取着鬼王那根慷慨的rou柱,直到灵气四溢的jingye灌满褶皱之间…… 茨木想起这些的时候,情难自已地打了个哆嗦。 他的腰身却本能地弓起角度,像鬼王教过他的那样,引着每一个深沉的撞击顶在让他浑身发抖的地方,并贴住鬼王情不自禁吻下来的唇颤乱地喘息。 鬼王擅作主张的“教引”看似十分恶劣,可放在更早的前世、放在以命相搏的夜夜春宵面前,最多只能算作风雅。 茨木更从这份“恶劣”中读到一份心有灵犀——他的真实是一汪深渊,榨取这片迷人的却永远不能彻底吞噬的血红,是他乐此不疲的瘾。他愿为鬼王突破这副身体一切的青涩,丢弃人类的耻感,化作承受欲望的容器,因为他们本就相互弥补,永远需要更多。 鬼王在茨木忘情的取悦与夹击之下终于摒弃了忍耐,夯进瑟索的肠壁深处,精关失守的同时却没有乱去方寸。 他只让澄明的紫眸漫开一汪迷失的情愫,扎根在茨木眼中。 这一刻,茨木的深渊也跟随着颤抖起来。翻涌的血雾深深捅进祂里面,侵占之余也留下了别的东西,甚至耐心地看着祂包裹着吞下,才恋恋不舍地撤出情不自禁挽留自己的黑暗。 “……替你……捎带的猎物。”本相与喘息一并勾缠,难分难舍,鬼王用极罕见的颤抖的话音解释了他做的事。 他此番血洗无尽之地收获颇丰,茨木今夜的献祭对他而言是一场名副其实的庆功盛宴。 鬼王的性器稍稍抽拔出来的时候,茨木的xuerou紧绞着挽留,空虚得近乎昏死过去。 他艰难地翻过身,踉跄地跪倒枕间,又迫不及待地塌下腰,让张开的臀缝迎接一场更持久的攻伐与鏖战。这个姿势更没有遮拦,也更符合他允诺的予取予求。 “茨木,你要给本大爷的回报可不只是你的身体吧?”酒吞忍不住提点身下贪图玩乐的“祭品”,却更干脆地深顶进茨木抽搐不止的腹腔。他的血雾弥漫在里面,也就一并忘却了正题。 血雾穿透了愉悦的rou壁,细细抚摸过刚从面目全非之中重生不久的脏腑。半透明的冰凉手掌也揉弄着茨木新生的皮肤,却不带前世那种引导,只是单纯的肌肤之亲,甚至,传递出隐隐的痛惜。 “……那时候……疼么?”酒吞忽然问出这句。 茨木被他顶出的生理性眼泪正迷蒙了金色的瞳子,被他这一问,一个刹不住滑落下来。 以人类之躯任由劫难降临、承受致命的痛楚,这是任何人都难以想象的恐怖,他们听完只会发疯,更不要说茨木根本无处倾诉。但他没想到的是,身为“种子”,浸泡于司空见惯的孤独,这份连他自己都确信只能硬扛过去再一笑置之的痛楚,却是酒吞,他的同类,在情真意切地疼惜。 千年以前,酒吞也曾给予他濒死的痛楚,但那同时伴随着歇斯底里的快意。 甚至直到今夜,当酒吞问起他疼不疼,茨木却说不清。撕心裂肺的痛楚传来的同时,他正为洞察到酒吞的谋略而狂喜不止,如今他也只记得,这一晚是场痛快的双人猎杀,他只不过为之做出了豪赌。 大概是混沌之中就注定好的,他们会是彼此的极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