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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芳阁11(游吟宴前夕)

    一念怵栗,宴云陡然惊坐而起。

    愤恨、羞恼、求告无门,一时无数情绪在胸中翻腾,久久不息。

    记忆最终停留在自己被缚木马上,颠簸凌辱的时候,至于之后又发生了什么?宴云竟怎么也记不起来了……

    “竖子!”

    想到渊离幸灾乐祸的那张脸,宴云就忍不住心头火起。气息突来的翻涌牵动锦被覆盖着的下体,一股难耐的酥麻立时蹿遍周身,令她情不自禁娇吟出声,“嗯......”

    肢体上的酸软此时才现出端倪,宴云绞紧了被褥,硬生生止住迫至唇边的颤音。

    她身上罩着一袭月白色的交领绸衫,衣服是干爽的,不过也仅限遮挡。内里从上到下俱都赤裸裸空荡荡,原本白嫩无暇的肌肤好似经过一番惨无人道的蹂躏,淤痕红肿的腿心处缠着一根极细的红绳,一头系于腿跟,另一头则隐匿在难以启齿的xue缝深处。

    宴云蹙眉,本能判断那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于是伸手撩起细绳,慢慢向外拉动……

    深陷花腔中的缅铃当即狂震,宴云僵挺的腰窝一麻,引来xue中软rou泛酸,哆哆嗦嗦喷出一柱晶莹的花水儿。

    左右长痛不如短痛,宴云强忍羞臊,两指用力重重一扯,彻底把那折磨人的yin器从xiaoxue里拽了出来。

    碰——

    精工细作的银铃被她狠狠丢弃在地上,宴云把衣衫裹紧,颤颤地从床上挪下,撑着墙面走向外间。

    从帷幔后出来,宴云发现此处仍旧是极乐殿九层的宫室。

    脚上步履渐促,在快要抵达门边时,一道噩梦般的声音,惊雷般炸响在她耳边。

    “这么着急离开,先前吃的苦,岂非都白受了。”

    宴云全当没有听见,一心专注开门,可门闩就像被焊死了一样,任她怎样摆弄就是不开。

    恐迟则生变,她运转真气,一掌对着屋门劈下,伴随一阵巨大的轰隆声,门锁处径直被她用内力破出一个窟窿。

    有戏!

    宴云紧绷着的心一松,推开摇摇欲坠的门板,抬步正要跨出,腰间突地被一股大力钳住——身后不知何时伸上来的粗壮枝蔓,竟趁其不备缠住了她的纤腰,以不容抗拒的力道,将她慢慢向回拖拽。

    渊离好整以暇地目视面前发生的一切,轻轻勾动手指,原本打开的两扇门扉,便开始缓缓闭合。

    缠裹的枝条阻绝了女人所有的反抗,他忽然有些想欣赏她的表情,那种由满怀期许,到希望一点点破灭的过程,一定格外有趣。

    藤蔓把宴云拖至渊离桌案前,主动收拢起别枝,消隐在梁柱之后。

    “你、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为何、为何会……”

    宴云伏跪在地急促喘息,方才千钧一发之际,她又驱策过真元,一开始尚可以调运自如,然而只撑了不多时,体内潮涌般地yin痒就盖过了所有感官,让她轻易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

    “本君的一番苦心,往后你自会知晓。”

    “你——”宴云咬碎了牙,恨意滔天。

    渊离闲靠在椅中,眯眼笑道:“我现在确是有些好奇了,你不若好生交代出自己的来历,本君或可考虑为你在游吟宴上挑选一位合适的恩客。”

    道明来历?开什么玩笑!

    虽说如今自己身陷囹圄,但宴云好歹还挂着几分脸面,若让人知晓玉阳派的云罗真人救人不成,反遭jian人算计,在这勾栏院里受尽折辱,她还不如趁早撞死,留住最后一点体面。

    “卑鄙、无耻!”宴云叱道。

    渊离不以为忤,淡定从怀中摸出一个瓷瓶,颇为惋惜地啧了口气:“那还真是可惜了,亏得本座还备了三枚可以压制你体内yin性的丹药,你既如此要强,想必不屑用我这无耻之徒的东西。”

    说着,他不假迟疑地捏碎瓷瓶,将三枚丹药在指尖一粒粒碾碎。

    初时宴云还在发愣,当第二枚药丸也化作齑粉散落空气中时,她猛地反应过来,积攒起全身的气力,朝渊离扑了过去。

    而后者不过胳膊略抬,微微侧闪,就轻松避开了她的飞扑。

    宴云讨了个空,一手撑着椅子扶手,半个身子虚挂在他身前,妄图扯下他的手掌:“给我!”

    美人迎面,那股醉人的冷香又开始霸占他的嗅觉。

    渊离冷凉的视线从她樱红的唇瓣扫过,想到她滑嫩湿热的唇舌曾包裹着下体的美妙滋味,难免生出些许的心猿意马。

    可惜呀,若是个未经人事的雏儿,留在身边伺候一阵倒也无妨,怎奈偏偏被人给糟蹋过了……现在要他心无芥蒂地使用旁人用过的东西,不止有悖蛇族少主生来喜洁的性子,传到某些人的耳朵里,怕是要嚷嚷到人尽皆知,再给他扣上一个饥不择食,色令智昏的恶名。

    如此,那点莫名蹿升的杂念,转眼就变作对宴云的嫌恶,叫他给迁怒上了:“求人便该有求人的样子,镇日一副自以为是的模样当真令人讨厌——唔……”

    宴云不耐烦听他说话,索性用嘴堵上他喋喋不休的唇。

    这一招效果立竿见影,趁后者恍神的档口,宴云飞速从他手上夺下仅剩的一枚药丸,忙不迭吞咽入腹。

    渊离面色冷沉,如罩三九寒霜,凝默了半晌,才乜斜着沉浸胜利喜悦中的宴云道:“忘了说,此物有十二个时辰的药效,服食期间,会使人四肢酸软浑身乏力,行动倍受限制。”

    宴云呼吸一窒,不过很快就调整过来。现在的她宁可行动受制,也不愿随时随地忍受情欲的折磨……

    等感觉体内的躁动平息了些,她重新站起身,尝试着往前走了几步,还好,还未到不能动弹的程度。

    遂不死心的又走回门边,将门板用力往外推,上面明明连锁都没了,却还是紧紧贴合着纹丝不动,想来是被那孽畜施了妖法,寻常力道已是无用。

    彻底断绝脱逃心思的宴云终是选择了破罐子破摔,顶着渊离森凛的眼神,在房间里东逛西走,敲敲打打,扰得人不胜其烦。最后闹腾得累了,就大咧咧回到寝殿床上躺下,一人霸占偌大一张床,好不悠哉快活。

    渊离刚开始还攒着火气,后来发觉她故意想惹自己生气,反而平静下来,只当是在看疯子做戏,由着她装疯卖傻去了。

    期间有下人前来征询有关宴云的画像入册事宜。

    渊离思量了片刻,对着来人说道:“此女蠢笨非常,三天时间尚不及调教乖顺,就这么放到宴上,岂非砸了御芳阁的招牌,便暂且留她在此,下月再行定夺。”

    “离君……”来人话到嘴边,却不敢直言。

    “有人问起,就说是本君的意思。”

    “可是——”

    “怎么?”渊离明显有了不悦。

    “禀离君,非是小的不从,而是先前曾有人在码头见过这姑娘,昨日专程递了画像来寻,下头的人不明就里,私自接了这单生意,现在若要毁约,不止要赔上双倍的价钱,势必还要再惊动月君……”

    “你是说,有人专门来阁中求她?”渊离瞥一眼呈至面前的画卷,画上佳人工笔传神,无论外形还是神态都与宴云契合无比。

    “是。”

    “对方是何身份?出价几何?”

    御芳阁交易大多见不得光,客人隐私向来只有管事的几个知晓,以往渊离都懒得理会这些细枝末节,这次也算是破天荒头一遭问起。

    “是万宝会的穆老板,先预付了三千两银,说道事成后还有两千奉上。”

    五千两的作价,在阁中并不鲜见,但渊离总觉得当中藏着什么猫腻,时机来的太巧,绝不像单纯的见色起意那样简单......

    他二人的对话,全都被宴云听在耳中,在闻得渊离要留她到下月的时候,她连冲出去杀人的心都有了!幸而后面发生了转机,才让她略微安了安心。

    什么木老板花老板的,她一概不识,如不出所料,这必定是凌若安排下的一出计策,现在她能做的,也只有静静等待明夜到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