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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间燃烧的梦

    “哎……”他越想越咂舌,“这么说起来是不是感觉太惨了点?算了算了不说了。”

他见蒋蒙被他逗笑了,就放下心来。

“女人的道德底线一直比男人的要高。只要能洗脑说教女人当个‘圣人’,总有大批的男人跑来劝说你们不要这样不要那样,要不然就是坏女人了。”

“久而久之大部分女人竟然真的信了。纪蔚澜送你纪公馆,只是想用物质来说明你在他心里的地位而已,男人的嘴永远是靠不住的,要看他肯为你做到哪个地步。那么多靠岳父上位靠女人上位的男人都能心安理得,也没见有男人跳出来说他们‘拜金’的,反而一个个羡慕的要死。为什么到女人这里就不行了?”

蒋蒙已经笑得前仰后合,“我发现真的……你每次歪理都特别多,要是你不做特别助理,跑去说相声应该也挺受欢迎的。”

纪瑾摆了个虚势像是要打她一拳,最后只是在站在她身后揉了她肩膀两把。

“别想太多了,我该走了。”

他拿起桌上的文件扬了扬。

走了两步他又转过头来:“蒋蒙。”

“怎么了?”她此时已经完全没了心事,嘴角还挂着笑意。

你以后会知道你在纪蔚澜心中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的。

在蒋蒙死后暗无天日的那三年间,纪蔚澜整个人都要崩塌了。

“如果可以的话……”他顿了顿,“你能一直爱他就好了。”

永远不要清醒过来,就好了。

***************************

“我……我没有抄袭,真的我没有!”

“我花了那么多个晚上熬夜查资料,真的是我自己写的!”

“你们别骂我了……”

“赵琪容和纪蔚澜……怎么会这样?”

“不行!!不行!纪蔚澜!”

……

“蒙蒙!蒙蒙!”纪蔚澜躺在她身边也被吵醒了。

蒋蒙在睡梦中也不安稳,脸上的表情痛苦,声音也愈发尖利。

纪蔚澜拍醒了她,“怎么了?嗯?”

蒋蒙还小口喘着气,一时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但看到纪蔚澜脸上真实的担忧。

她才感觉虚空的双脚终于落地了。

这些天她脑子里总有些奇奇怪的梦,梦里的世界和现实是相反的。

在她身上发生了很多无法想象的事,但是它们又是那么符合逻辑。

如果梦里才是真的呢,现在是虚幻的呢?

想到这她不由地抓紧了被子,感觉每个毛孔都在大口喘着气,梦里的世界太窒息了。

纪蔚澜下了床,去给她端了杯温水。

“做噩梦了?”

“纪蔚澜……”蒋蒙伸手去够他,够了半天也没够到,他俯下身跪在床边让她可以轻易摸到他。

“对不起,把你吵醒了,大半夜的……白天你还有那么多事要忙。”她埋在他脖颈处,闻着他身上的味道,终于安心了一点。

“到底怎么了?”他轻轻拍着蒋蒙的脊背安抚她。“这几天你总是睡不好。”

“我这几天其实一直在做梦……”蒋蒙说的很犹豫,她之前一直在克制,不想让纪蔚澜担心。“梦见了很不好的事。”

纪蔚澜低笑,“小傻子,梦里的东西怎么能当真?有我在,谁敢伤害到你?”

“可是真的太真实了。”她说出来还心有余悸,“比如我毕业论文抄袭被赶出学校,学校里外好多喜欢你的女孩子给我小鞋穿,你全都知道,但一直在冷眼旁观。”

“还有……”

“你说你喜欢赵琪容,要娶她,我跪在你面前求你你都不为所动……”

纪蔚澜轻拍她的手突然间停住了。

“怎么了?”蒋蒙疑惑,想抬头看他,却被纪蔚澜按住了。

“还梦见了别的吗?”他的声音听起来没什么异常,还是很温柔。

“其实也只是一些片段,暂时还连贯不起来。”她敲了敲自己的头,“我白天的时候自己也会努力回想,但是越想头就开始疼。”

“乖,别再想这些烦恼的事了。听说过一个说法吗?梦和现实是相反的。”

他用额头抵住她的,两个人的体温相互传递,蒋蒙抱住他,半晌自己先笑了,“也是。”

“要是你真的对我这么过分,我肯定没办法再喜欢你了。”

“可是我们都在一起三年多了,这总归不是假的吧?”

黑暗中,蒋蒙看不到纪蔚澜的脸已经完全惨白了。

他只是克制住自己微微发抖的手,看着蒋蒙喝完了半杯热水,又重新帮她掖了掖被子。

“蒙蒙睡吧,我先去个洗手间,马上回来。”

“那你要快点回来陪我,没有你在我睡不着。”她冲他撒娇。

“嗯。”他俯下身亲亲他的额头,若无其事地打开卧室的门走出去。

门刚一关上,纪蔚澜就完全脱力,瘫坐在长廊上。

……

纪瑾房间里的内线电话响起了。

他在睡梦中被吵醒已经习以为常,半夜打给他的电话一定是大事。

“主子。”

“纪瑾,明天一大早联系上京大学的早川教授。”

岛国上京大学,早川光洲。

忘川计划的实际领导人。IMD92的成功研发者。

纪瑾的瞳孔猛然间收缩了一下。

“难道蒋蒙已经……”

到了非用药不可的这一天了?

到底什么是现实?什么是虚幻?

纪蔚澜跌坐在长廊上,望着公馆高耸的天花板。

在梦里的不是蒋蒙,是他才对。

这些天是他沉浸在上帝因为一时的怜悯编织的梦里,以至于忘记了现实的时间。

可是梦是会醒来的。

它会瞬间燃烧起来,然后变成灰烬。

但哪怕到了这个地步,他也只是想紧紧拉住它,不要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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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尾灵感来自于snh48翻唱akb48的歌歌词——瞬间燃烧的梦,紧紧拉住不放手。

不要忘记我们是追妻火葬场→_→,说到做到,要虐男主就要狠狠虐。

下半部的基调就是这样,看起来表面很平静很甜,实际上纪总的心每天都在滴血。

一会二更哦~

不算加更~补昨天没写的

资本家的血液

早川先是感谢了纪蔚澜长期以来对他实验室的私人援助,这也是他为什么愿意为纪蔚澜“服务”的原因,倒是没什么好说的。后来的内容就很不乐观了。

“经过这几天的人体实验,发现在女性身上对肾脏的伤害是不可逆的,早川教授的意见是,现阶段还是谨慎用药。他会花费一点时间继续改进。”

纪瑾把主要内容概括给纪蔚澜听。

“主子?现在要怎么做?”

“肾脏方面的损害是不可逆的……”

纪蔚澜慢慢闭上眼睛。

蒋蒙的肾脏被刺过一刀本来就身体免疫力下降,再服用这种药物可以说是雪上加霜了。

况且……一般人体服用任何的药物,肾脏的压力都会变大,早川特意点出来就足以说明这种损伤的威力有多大了。

一下子好像就进入了进退两难的局面。

但纪蔚澜现在已经是退无可退了,蒋蒙的状态越来越不稳定,失忆是暂时性的,她随时可能全部想起来。蒋蒙性情热烈,但有时候又决绝,到那个时候她怕是死都不会愿意留在他身边了。

“主子,早川说今天我们就要给出答复。”

“如果需要,他会把初版有后遗症的先寄给我们……”

“主子……”

好久都没有这么紧张过了。

上次遇到这种两难的选择,好像还是在几年前他血洗整个川城的旧势力的时候,选择错误,就没有今天的纪蔚澜了。

但是就在那样危机的关头下,他内心从头到尾都是平静的。

不像现在,心脏痛得随时会爆裂一样。

她不能再受到任何伤害,明明发誓要让她成为整个川城最幸福的女孩子。

可这一切的前提是要有他在身边,他更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她一个人活的明媚热烈,却和他再也没有关系。

不可以的。

不可以的。

“主子,请您尽快裁决,早川教授在等。”纪瑾一再催促他。

……

“用药。”沉默了良久,他还是吐出了这两个字,耳边嗡嗡直响,有幻听的声音,好像不是他自己发出的一样。

“早川需要多少资金都拨给他,不用请示我。让他放下其他项目,抓紧时间把改进的最终版完成,不要……拖的太久。”

“是。”

冬日的阳光,明明看着一样灿烂,却感觉不到丝毫的温暖。

……

“这是什么?”蒋蒙把银白色的胶囊拿在手里细细打量。

“这种银色的壳子看起来好特别啊,从来没在市面上见过。”

“之前在住院,差点忘记告诉你了。”纪瑾笑了笑,“你不是整容了吗?稍微有点排斥反应,需要每个月吃药维持的,不过放心,这是风色集团自己研发的药物,没什么副作用的。”

“这样啊。”蒋蒙不疑有他,放进嘴里咽下去了。“我还以为是什么三无产品,市面上都没见到过。”

她每每想起自己整容总有些不可思议,“真是不符合我的性格,太奇怪了为什么我会做这种事呢?”

********************

风色集团的总裁办公室,迎来了三位陌生的客人。

尽管认识了纪蔚澜不短的时间,程意他们还是从来没有踏足过这寸土寸金的地界,本身一直以来他们信奉的人生准则就是远离纪蔚澜,但今时不同往日,蒋蒙在纪蔚澜手里那么多天,除去宣布和纪蔚澜订婚的消息之外,几乎音信全无。

为什么蒋蒙会突然愿意和纪蔚澜订婚?!

程意装着一肚子的疑问,接到纪蔚澜的邀约她几乎是想也不想就跑来了。

在大门口又碰见了贺教授和蒋蒙的弟弟蒋苍。

“纪蔚澜把你们也叫过来了?”

程意搞不懂他葫芦里买的什么药了。

总裁办公室的门被打开。

纪蔚澜坐在转椅上,背后站着的是纪瑾。

还没等他们开口,纪瑾就示意别人递过来一份文件交给蒋苍。

“这是什么?”

“签了它,由我来负担你大学四年的学费和生活费,送你去新国读书。”纪蔚澜开口说道。

蒋苍曾经见过纪蔚澜一次,就是以前给他买球鞋的那一回,在他的印象里这个哥哥很帅气,在jiejie面前也很温和,从来没见过他的态度如此冷硬的一面,蒋苍被吓呆了,过了半天才摇摇头。

“不用了,我知道新国很好,是发达国家,出国留学也挺让人羡慕的。但是我不想要,我就想在本地上大学,留在我jiejie身边。”他迟疑了一下,“哥哥……我好久没见我jiejie了,她什么时候回来?”

“这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只是通知你一下。”纪瑾笑了笑,“新国也在亚洲华语圈,你去那边语言不会有任何障碍。”

“送你去读书……也是让你适应下那边的环境,以后……就不用回来了。”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啊??”贺建秋一听就知道这两个人打的不是什么正经注意,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蒋苍才刚刚成年!!一个十八岁的孩子,你们把他一个人扔在异国他乡以后连国都不能回?!纪蔚澜你们安的什么心?”他想上前却被纪蔚澜的几个私人保镖紧紧按住。

程意没想到纪蔚澜一上来就拿蒋苍先开刀,她深吸一口气,没想到他能狠到这个地步。“纪蔚澜,蒋苍是蒋蒙的亲弟弟,你也要为她考虑,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和她有血缘关系的亲弟弟。”

“我们已经通知川城户籍管理局更改蒋蒙的资料了,蒋蒙明明是蒋爷爷收养的孤儿院孤女,哪里来的亲弟弟呢?程小姐说笑了。”纪瑾还是那副笑眯眯好脾气的样子,耐着性子给他们解释。

“你们简直疯了……”程意把瑟瑟发抖的蒋苍抱在怀里,喃喃道。

“纪蔚澜纪瑾!!你们无耻!!!”贺建秋气得眼睛都涨红了,他想扑过去捶打纪蔚澜,却被几个保镖按在了地上。

“把他带下去。”纪蔚澜冲保镖挥了挥手,“下午就给他买最早的一班去新国的机票,那边会有人接应。”

“程jiejie!!我不去!!我要我jiejie!!程jiejie!!”蒋苍哭着拉着程意不放手,尽管他年纪不大,也懵懵懂懂地知道这一放手恐怕永远都见不到蒋蒙了,但他毕竟只是个少年,哪里拗得过纪蔚澜的私人保镖?

他立马就被拖出了总裁办公室,程意想去追结果却被拦住了。

“纪蔚澜……”程意的眼泪瞬间就流下来了,“蒋蒙真的不欠你的,你为什么要伤害她?这辈子了都不愿意放过她?连她的亲人都……”

“我们就是一群平头百姓,为什么想过点平淡的日子就这么难?”

“你说错了,我是蒙蒙的丈夫,我才是她唯一的亲人。”纪蔚澜冷笑,“你们算什么?”

程意深吸一口气,“那你把我们叫来做什么?怎么?你不是很有能耐吗?现在蒋蒙都被你囚禁着。”

“怎么能说是囚禁呢?”纪瑾劝她,“未婚夫妻住一起简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程小姐。初春过后,蒋小姐和先生就将举办正式的婚礼了,依照您和蒋小姐的关系,肯定邀请您来观礼。”

程意不理会纪瑾的话,她盯着纪蔚澜,“你老实告诉我,蒋蒙为什么突然就愿意和你订婚了?江玉书也被打发到帝都去了,这里面究竟有什么蹊跷?”

纪蔚澜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低垂着眼睛不去看她。“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他指间轻轻敲击桌面,“风色集团是做生物医药起的家,我们这地方别的东西没有,就药最多,偶尔失手了研制出一些稀奇古怪的药也是再正常不过了。”

程意脸上的表情一点点僵掉,贺建秋也停止了挣扎震惊地望着纪蔚澜。

“蒙蒙现在……”纪蔚澜好像回忆起了什么美好的记忆,唇角都带着笑,“四年前她有多爱我,现在就有多爱我。”

“我不会允许任何人破坏掉现在的完美局面。”

“呵……”程意听懂了,她觉得整个世界好像都变得荒谬至极,“你简直好样的,为了得到蒋蒙,连药都喂了。”

太荒诞了,他们就像是财阀的玩具一样,纪蔚澜动动手指,就可以把他们玩弄于股掌之间。

“你除非能困住我学生一辈子,只要我能见到她,一定会把这些日子里发生的,你的所作所为,全都告诉她。”贺建秋仰起头,轻蔑地望向纪蔚澜,“资本家的骨子里流淌着最肮脏的血液,我学生值得最好的,你这样的人……”

纪蔚澜眼神锐利扭头冷冷看着他:“要不是蒙蒙还有四年前的记忆,记得你这个老师,为了让她不至于现在太伤心,我早就想杀了你了。”

“你杀了我啊!!!啊?!!有本事你就来!!”

“都快过年了,大家和和气气坐下来谈不好吗?”纪瑾无奈叹气,好像在为现在的局面惋惜一样。“我们其实也没指望你们一起隐瞒……”他说着说着就为难起来了。

“但是蒋蒙吃的药好像有什么不明确的后遗症呢。如果贺教授一不小心在见到她的时候把真相说了出来,蒋蒙受了刺激可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他笑了笑,“年后蒋蒙就要回学校正常上课了,贺教授这么硬气要不然试试看?”

“你敢吗?”

……

“天哪……”程意蹲在地上放声大哭,这是逼着他们哪怕不愿意也要一起隐瞒了,哪怕身不由已也要被逼着做最不愿意的事。

太无力了,真的太无力了。

“畜生……你们都是畜生……”贺建秋被抽干了力气,整个人都呆滞了。

“稍后有专车送两位回去,新篡改的关于蒋小姐近些年的经历,都写在这本资料册里了。”纪瑾从保险柜里拿出两份打印好的文件。

“务必请两位回去牢记,可别错了什么地方。回头还得麻烦我们先生给蒋小姐解释。两位是唯一的知情人,实在是不好处理。”他笑着叹了口气。

程意呆呆望着那本砸在自己脚下的资料。

难道蒋蒙的一生真的只能和纪蔚澜绑在一起了吗?

她曾经那么用力地挣扎过,就都是徒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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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人面对权势只手遮天的人真的很无力就是了哎……

纪总真的不是什么好人,也就是爱蒙蒙罢了,假如是不爱的人,纪总狠起来是真的狠。

日语是用翻译器写的,我看了下大概没啥语法问题就用了~

反正除了一点日语和英语我也不懂别的语言就拿过来用一下23333~

年夜饭(上)

“我现在都不做噩梦了,那些古怪的片段全都没再梦见过啦。”

纪蔚澜还是失魂落魄地低着头。

“反正我白天睡得多了,晚上反而精神了。”她笑了笑,“就给你炖了枇杷百合汤喝,大冬天的能买到枇杷太不容易了,你快尝尝看我手艺退步了没?”

“纪瑾可是说很好喝哦~刚刚在外面喝了三碗呢。”说到这里蒋蒙还有些得意。“不愧是我~”

纪蔚澜深吸了一口气,把她抱过来,让蒋蒙坐在他腿上。

“以后这些事交给下人去做。蒙蒙只要乖乖养好身体就行了。”

然后……

陪他久一点。

他没想到IMD92的副作用会上来的这么快,才两个月不到的时间就有显示出来的后遗症了。

“那怎么行呢?!”蒋蒙有些不开心了,“我过年还得亲自准备呢,以前过年虽然只有我和爷爷两个人,但是我们要做一大桌子菜呢,亲自做才有过年的气氛啊。”

“纪蔚澜。”她捧起他的脸,很认真地看着他。“以前你过年都很冷清吗?”

“有我在就不会了。”尽管她现在完全换了副容貌,但那种生动温暖的表情还是能让纪蔚澜在第一时间心动,“以后每个春节我们都在一起。”

她拉住他的手,纪蔚澜手指修长能把女孩子的手整个包裹进去,她与他十指交握。

“有我陪着你,你就不会寂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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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三十当天,除了外围必要的安保岗位,纪公馆的佣人全部离馆。

纪夕也从帝都回到川城,他也被提前敲打了一番,见了蒋蒙完全不敢乱说话了,要不然再被纪蔚澜下了驱逐令不能进入川城,就太得不偿失了。

纪夕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蒋蒙已经在厨房忙活了好一阵了。

“你在做什么?”纪夕打着哈欠勾着头往厨房里看,发现厨房的灶台上已经满满当当摆了许多巴掌大的小碗。

里面装着各色的rou菜,种类还挺丰富。

纪夕趁蒋蒙不注意抓了碗里的一块酥rou快速放进嘴里。

“呸呸呸。”他刚嚼了几下就吐出来了,“这什么啊,好难吃。太有失水准了吧!”

蒋蒙白了他一大眼:“半成品,谁叫你趁我不注意偷吃。”

春节各地的习俗各不相同,川城讲究的人家就会做“蒸碗菜”——提前将各种rou食加工成半成品,需要食用的时候上笼屉蒸熟。

纪夕可怜巴巴地站在一旁摸着肚子,刚才他偷吃的那块rou还是夹生的,没品出什么味来。

“我饿了。”

他是千年的大妖怪,哪怕好几十天不进食也不影响什么,纯粹的嘴馋而已。

蒋蒙看他这幅可怜兮兮的样子,他长得很有几分青葱的少年感,搞得好像自己在虐待小朋友一样。

“哎,服了你了。”

她拿起刚才被纪夕“祸害”的那碗小酥rou放进了笼屉。

“去外面坐会儿,马上就好了。”

纪夕这才像个小朋友一样乖乖坐在餐桌旁等,他眼睛眨巴了好半天感觉屁股都在凳子上坐疼了,蒋蒙才把那碗他望眼欲穿的酥rou端上来。

小酥rou要选用猪后腿rou,切成一指宽的长条,裹入淀粉蛋清酱油挂糊下锅炸两回,直到两端焦脆装入碗中,放上葱姜、八角花椒桂皮干辣椒等调味料,浇上高汤上锅蒸熟。

小酥rou端上来的时候碗边还是guntang的,小酥rou周围的汤汁还在微微滚动透出的香气瞬间就充盈了整个小厅堂。

“咕咚。”纪夕很没形象地咽下了一大口吐沫。

“吃吧。”蒋蒙顺手给他端上了一碗米饭。

有看家本事的做这道菜正好能做的不柴不腻,纪夕也顾不上烫赶忙夹起一块拌着米饭放入嘴中,吃的瞬间就眯起了眼睛,咸鲜的味道瞬间就充斥着整个味蕾,rou吸入了高汤全部的精华,拌饭简直太绝了!!!

纪夕吃的都快泪流满面了,“太好吃了!!纪蔚澜每年过年就会叫人做一大桌子中看不中用的菜糊弄我!”

“这才是过年该有的样子嘛。”

正说着,纪瑾和纪蔚澜也从门外走进来了。

“在做什么?这么香。”纪瑾也闻到了饭菜的香味,笑道,“我也有些饿了。”

“东西都备好了,你们等等,马上就可以开饭了!”蒋蒙急着往厨房走却被纪瑾一把拉住。

“先别急啊。”他笑眯眯地从背后掏出一个包的厚厚的红包,“给你的压岁钱,蒋蒙。新年快乐。”

这红包分量还挺重的,估计里面有好几万块钱,蒋蒙也不好意思了,“我都快三十了,还有红包拿。”

这是川城的老传统了,不管年岁到了多少,只要还是学生家里赚钱的人就要给红包表示。

纪瑾作为特助手笔都这么大,弄得蒋蒙都震惊了,想了半天打量了站在屋子里的四个人才想起来。

这里的“无产阶级”好像也只有自己一个,顿时泪流满面。

“你的东西呢?”纪瑾顶了顶纪蔚澜的肩膀。

纪蔚澜这才从身上掏出一个盒子出来,打开展示给蒋蒙看。

一对简单的珍珠耳环,不同以往的是这对珍珠耳环是淡金橘色的,在日光的照射下散发着温润的光泽。

“主子一大早去鹤城,从唐慧妍那里换来的。”

鹤城唐的女主人唐慧妍一直酷爱珍珠饰品,是国内拥有贵价珍珠珠宝最多的女人。蒋蒙不懂这些,但如果是专业人士一眼就能看出来,摆在蒋蒙面前的这对珍珠耳饰的初代主人是意国一位封建领主送给自己的新婚夫人的结婚礼物,叫做“璀璨真爱”。因为这层美好的寓意历史加上金橘色珍珠近乎天价的价值,在十年前被唐慧妍以500万米元的价格买入收藏,创下了当年的珍珠最高拍卖价格。

纪蔚澜看上了“璀璨真爱”的寓意,再加上蒋蒙热烈明媚的性格正和淡金色再贴合不过,磨了唐慧妍许久又送了她不少等价的珍珠首饰才换来她的松口。

“蒙蒙,新年快乐。”

他把她的长发别到耳后,从珠宝盒里取出耳环想给她戴上。

蒋蒙被别人注视着脸早就红了一大片。“我……我先收着。一会在厨房掉了就不好了。”

但她还是大着胆子踮起脚尖在纪蔚澜脸颊上亲了一下。

“这算什么啊?!你们两个都准备了礼物,不行不行,我也要送蒋蒙点东西。”他苦思冥想了好一阵才兴高采烈地跑上楼,一会儿拿着一个支票本下来,写下了一串数字递给蒋蒙。“我也很大方哦~”

蒋蒙看见数字后面的一串零头晕眼花又赶紧塞到他怀里。

如今人都到齐了,又到了大年三十第一顿中午饭的时间。

蒋蒙就把早就上锅蒸好的好几样蒸碗全都摆上了。

纪夕吃了个半饱,眼看着还有新种类上来眼睛都直了。

“狮子头、梅菜扣rou、八宝蒸饭,黄焖鸡……”

这是四个人在一起过的第一个新年,蒋蒙摆了一大桌,热热闹闹地坐在一起。

纪夕的嘴还边吃边吧啦个没完。“太好吃了~呜呜……狮子头入口就化了,你这个扣rou就做对了!就要三分瘦七分肥的,还要肥而不腻才好吃。还有八宝饭也很软糯回味微甜……”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蒋蒙夹了一筷子菜堵住了嘴,“四个人就你话多,别说了专心吃饭!”

纪瑾和纪蔚澜倒是没有这么多话但是米饭却添了好几碗。

年夜饭(下)

搞了半天也就只有纪瑾算是勉勉强强合格。

“纪瑾你还挺上手的。”蒋蒙看他包的也算有模有样。

“嗯,以前过年的时候也会帮家里人包。”纪瑾答道。

蒋蒙这才想起奇怪的地方,从来没听纪瑾提起过他的家人,就连过年这种重要的节日,公馆里的佣人全部出馆了,纪瑾也没回家探亲。

纪瑾这种“精英”级别的人物,就是传说中的别人家的儿子,难道还有人会嫌弃吗?

“是你和家里人有什么矛盾吗?”蒋蒙刚开口才感觉到失言,“不好意思啊,你就当我没说过。”

大过年的为什么要问这种奇怪的问题啊!蒋蒙简直想捶自己几下了。

“没事。”纪瑾自己倒是觉得没什么,“我是少数性向群体,就因为这个我父母非要和我断绝关系,他们是非常传统的那种人。”

“gay?”她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是。”他摇摇头,“我是无浪漫情节者,无性恋的一个分类。我无法从爱情的角度爱上任何一个人,我父母就觉得自己生了个怪胎儿子。”

纪瑾父母也是商人,从他很小的时候就东奔西跑,他家里有兄弟好几个,都很少受到父母的关爱。

于是这段本就淡薄的亲情因为儿子的性向出柜彻底结束了。

“反正我们家兄弟好几个,他们也并不缺儿子。”

蒋蒙听得有些唏嘘,其实从很早之前他就一直在好奇为什么纪瑾要改姓,现在知道真正的原因还有些怅然。

“没关系。”她劝道,“这只是个人选择而已。”

“就像有些人喜欢看爱情故事,有的人喜欢看悬疑故事,并没有什么不正常的。”

纪瑾听出了她话语里的安慰,“你知道为什么纪蔚澜会爱上你吗?”

“我运气好?”

“不是。”纪瑾失笑,“你是个特别温暖的人。”

像他们这种接近权利巅峰的人,哪一个华丽的外衣下不是一层脏污和黑暗。

越是这样的人见到“阳光”就越想紧紧抓在手里。

就像在黑暗里找到了救赎,谁不想被拯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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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性恋也是性少数群体,里面有单纯不能接受性生活但渴望爱情的,也有既不能接受爱情也不能接受性生活的,还有可以接受性生活无法产生爱情的。

对于无法对任何人产生爱情,接受不了进入浪漫关系的人,叫做无浪漫情节者,这部分人在无性恋里也是占少数的。

落地窗(H)(1500珠加更)

“你呀……”蒋蒙无奈,“纪夕比你小好几岁呢,你和他一般见识干嘛。”

她拉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

“假如再过一段时间我们有孩子了呢?你总不能像现在这样和孩子怄气吧?”

纪蔚澜的手却僵住了。

孩子……

他一直期待着他们孩子的到来,倒不是说有多喜欢小孩子。就是想体会自己和蒋蒙血脉真正相连的感觉。

但是过去有多期待,如今就有多害怕这个孩子的到来。

蒋蒙的身体状况暂时已经不允许她孕育一个孩子了,孩子会吸收大量母体的营养寄生在她体内,她本来就危险的身体状况会愈发衰败下去,在她的命面前,孩子又算的了什么。

就算没有孩子,他也会永远爱她。

但若失去了蒋蒙,那哪怕是她生下的孩子,也将没有意义了。

“你很想要一个孩子吗?”他不想看见她失望的表情,温声问道。

“是啊。”她好像沉浸在想象中,嘴角还带着笑意。“有你在我们的孩子应该会很漂亮。”

蒋蒙的身体早在这两个月的滋润中习惯了与他的性爱,脱离了青涩的范畴,她的行为也大胆了许多,蒋蒙先是脱掉了自己全身的衣物,赤身裸体地站在他面前。

而后她解开他的衬衣脸颊贴向他赤裸的胸膛。

“纪蔚澜,明年我们和孩子一起过春节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