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世界四：砲灰散修的惡毒白月光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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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箏才一個恍神，就發現自己已經抽離了世界，回到一片漆黑當中。

    「系統，這……這是怎麼回事？」

    其實她很清楚是怎麼回事，就是不知道最後明遲究竟是怎麼想開的。

    那位掌控慾如此高的天之驕子竟然就這麼輕易地放自己走了？

    「……宿主，那是不是代表任務目標很相信妳呀？」

    如果不是因為相信蘇箏，甚至這種超自然的事件也都不會有所懷疑，又怎麼會這麼快地就交出真心、與蘇箏說一道離開虛擬世界並回到現實中？

    若明遲剛才所說的話帶有一分虛假，那麼上一個世界就不會因而崩解。

    蘇箏的心情有點複雜。

    她知道自己在這種沒有劇本的情境當中做的都不是很好，甚至很大一部分仰仗著「明遲」對自己既有的好感度與喜愛，而她真的一點努力也沒有。

    不知道自己是誰的她，總覺得做什麼都沒有施力點，並且更對於將來出去後究竟是什麼樣子的情況也毫無概念，只知道她似乎生活在星際時代，其餘的一切一概不知，而她在先前經歷的一百個世界當中根本沒有星際時代的存在。

    試想在茫茫大海中原本一直往某一個方向划槳前進，堅信那個方向終有島嶼，卻在航行到一半時接到了前方的島嶼不過是蜃景，而真正的出路或是在天空中、或是在大海裡，在身心俱疲的情況下又該如何自處？

    蘇箏甚至一度覺得自己前進也是死、後退也是死，多麼期望有人能拉她一把，給予她繼續前進的勇氣？──明遲也就這麼做了。

    在蘇箏的角度看來，明遲答應自己是不可思議的事，卻也就單單侷限於此，但在明遲的角度看來，除了他得接受那荒誕的「虛構世界」的設定以外，還得放棄既有的一切，「前往」他也不知道是什麼地方的世界中。

    在所謂的「現實世界」，就算蘇箏與他說了他也是有身分地位的人，但所謂的「身分地位」還能有很多種解釋方法，例如說演藝人員和政治人物，兩者都具備一定程度的知名度，但論其「地位」終究還是有一大階的差別。

    明遲就這麼坦然地接受了這樣充滿不確定性的挑戰。

    蘇箏想著，這或許就是有底氣與沒底氣的差別吧？要依照「明遲」這樣無所不能的人，到哪裡都能夠隨遇而安，但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有什麼用，或許到哪兒之於她而言都是地獄模式、地獄開局。

    系統顯然感覺到了蘇箏的情緒不對，趕忙安慰道：「宿主別妄自菲薄呀！當初一百個世界裡，宿主都完成得很好呀！」

    「那是因為當初有指示不是嗎？我只是依照指示辦事而已。」

    系統原本還帶著點撒嬌感覺的電子音這時候忽地嚴肅起來：「宿主，話不能這麼說！在這個世界上又有誰是無所不能呢？更何況宿主現在處在的就是虛構的世界，無所不能的氣運之子和超越現實的霸總一抓一大把，這才影響了宿主的價值觀的！要在現實世界裡能夠專心做好一件事的人就很棒了！換成虛擬世界的話來說，在虛構劇本裡總能夠被霸總無條件信任、任務達成率幾乎百分之百的那一名單身狗特助其實也是很厲害的不是嗎？」

    蘇箏低落的情緒被系統這麼個比喻給打散，又打趣道：「那我來當那個霸總，你來當那個單身狗特助怎麼樣啊？」

    系統委屈巴巴地說：「人家很願意跟在宿主身旁啦！但是就算當狗也不要當單身狗行不行？」

    蘇箏依稀記得系統在許久許久以前曾跟自己說它做夢都想有個實體能跟自己一道玩耍，便承諾道：「那麼回到現實世界以後，我一定努力幫你找個很好的機械身體，讓你可以自由自在地跑！」

    系統歡快的聲音在蘇箏腦中響起：「宿主人最好啦！」

    蘇箏這晌也重新打起了精神：「那我們就快到下一個世界吧！

    「是的宿主！」

    系統的聲音方落下，周遭完全黑暗的空間便逐漸被照亮，映入蘇箏眼簾畫面的是一間「古色古香」的宅子──

    「系統，這裡是哪裡？怎麼是中式的裝潢風格配上……凹凸不平的岩壁？」

    蘇箏扶著牆面從厚實的床褥墊子上坐起身來的時候，還差點被劃傷了手。

    「這裡是修仙世界，宿主在這裡扮演的是宗門的高嶺之花，還是宗主的得意弟子喔！」系統看著蘇箏印象對這邊的似乎有些模糊，又補充道：「原本的劇情是宿主的角色因為覺得自己的境界無法突破，所以向師父請示外出歷練，過程當中遇到在這個世界的設定裡不怎麼重要的任務目標，並且在歷練過程中因為意外而黑化入魔，在接下來到來的仙門大比上挑事，促使幾名仙門前輩因誤會大打出手……」

    「啊！我知道，我利用自己身上的魔氣注入其中一名仙門弟子身上，讓原本就有嫌隙的門派之間產生鬥爭，藉以漁翁得利、攪混了整個修仙界對吧？」蘇箏揉了揉眉頭，道：「我還記得那名弟子就是世界男主，事後我還被抽筋扒骨了。」雖然在遭受酷刑之時她讓系統給關閉了百分之九十九的痛覺，但眼前所見究竟無法完全消除，她是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放血割rou的。

    蘇箏也還記得那一次的「他」是很早就死亡的砲灰，不曉得自己是反派、是惡毒女配的他不知道為什麼衝進了某一場由自己所策劃的仙門大佬決鬥之中，最後掃到颱風尾就此灰飛煙滅，還讓人藉機以「仙門濫殺散修」這樣的名頭惹出了不少風波來。

    「是的宿主。」系統似乎也想到了上個時間軸中蘇箏的淒慘下場，又小心翼翼地安慰道：「這次宿主不需要當惡毒女配擾亂修仙界啦！可以專心攻略任務目標了！」

    「這次落在哪個時間點了？」

    「宿主已經跟宗主說要外出歷練、也拜別了宗主和宗門內的長老，現在是隨時都可以出發了。」

    「唔，我明白了。」

    蘇箏摸著手上的儲物戒指，感覺到裡頭的裝備齊全後便道：「既然來了，那麼我們就立刻出發吧！」想到上一個世界裡明遲竟為了自己的空口白話而立刻決定放棄一切、前往未知世界的事，她也開始想「他」了。

    雖然究其根本而言，就算自己說的是假話、什麼事也沒發生，明遲也沒什麼損失，但蘇箏關切的重點還是因為明遲真心實意地為了自己而這般考量。

    她也因而覺得自己可以再積極些，盡可能使自己不要受到過去那麼多個世界以及自己遭逢無妄之災、被非法分子抓來做實驗體的怨恨影響，要更加努力地向前走。

    系統有些訝異：「咦？要這麼快嗎？」

    「怎麼了？」

    「依照上一個時間軸來說，如果宿主晚個半天出發，還能碰上世界女主呢？」系統納悶地說道：「在上個時間軸裡世界女主是宿主的小迷妹，如果能夠多見她一面鞏固好感，想來之後也能多點方便？」依照系統的計算邏輯，能夠盡可能提高容錯率就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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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偷偷說：新世界開始啦！！！這個世界是修仙世界，在第一個世界的時候蘇箏曾跟養明遲提起過的，整體調性應該會比較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