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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那个小帅哥是你男朋友吗?

    今天,他的琴声一定会很焦躁。

    一回到钢琴社,余秋阳少见的沉着脸,平时俊逸的气质荡然无存,他的四周彷彿被冰天雪地包围,妥妥的表现出了「生人勿近」的意味。

    「他干嘛缩在那一动也不动的?不是上节课才在群组说『我找到主唱囉!』,开心到用上何郡送的诡异贴图的人,现在却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拨拢着渐层的大波浪紫发,钢琴社员之一的廖以萱戳戳正窝在沙发上的余秋阳,眼里带点戏謔的成分。

    「他铁定是被拒绝了。」娃娃脸的男孩毫不留情的说道,并一手挡住廖以萱再度戳向余秋阳的食指。

    「拒绝」这个词就如同一根针深深刺进他的心坎,余秋阳小声的呢喃,「何郡,你别说了……」

    时间回到半小时前,人来人往的a栋三楼走廊,一位漂亮的大男孩正深情款款地紧扣住对面女孩的双手,窗外的樱花片片随风落下,像极了爱情。

    事实上……

    「不,我没办法。」可恶,他干嘛握的这么紧,十指相扣是怕她跑掉不成?

    呜……还有,不要再用那种眼神盯着她……

    不只有脸,她感觉自己从脖子到手背都跟着发烫,只因为她面前的人实在是长得太犯规。

    卷曲的睫毛低垂,微微遮掩住那双好似会说话的眼睛,未涂上任何唇彩的朱唇因为她的话而弯了下来,「真的不行?如果是怕练习会影响到打工时间,你不用担心,我会付你薪水的。」

    「抱歉,余秋阳,你还是另寻他人吧!」

    趁余秋阳手力放松,从他手中挣脱出的丘梓安丢下了这句话,头也不回的便匆匆离去,留下他凄凉的独自站在那里。

    「难过啥?来甄选的同学那么多,总会有比他更好的。」何郡丝毫不在意地说着,丢了一份厚达三十页的名单到余秋阳的怀里。

    但余秋阳连翻都不翻,那份名单就被他放到面前的矮桌,「不,我就要她,我做的那两首歌,也只有她可以唱。」

    「哈哈,到底是谁让你变得这么固执?要不然换我们其他人去说服他看看?」结束练琴的王裕臣来到沙发区如是说道。

    「裕臣你也认识,我想邀清来当我们主唱的人,是丘梓安。」

    「小安?」耳熟的人名让王裕臣愣了下,回想上学期的事件,他苦笑地接着说:「那好像就不太适合由我去游说,毕竟我是她的前老闆,不如……」

    视线转至面前的另外两人,嗯,廖以萱的话……他知道她是个口直心快的好女孩,可是韩系辣妹的外表还有高冷的气质,不知道会不会造成反效果。

    站在她右边的何郡就更不用说了,儘管外表神似日本美少女,但他却超级毒舌,对人基本是爱理不理的。至今他唯一愿意亲近的人,就只有和他同班同社团的廖以萱。

    王裕臣面有难色,最后把视线移到余秋阳身上,「不然你再去邀请她几次看看?皇天不负苦心人,诸葛亮也是刘备三次去访聘才愿意出来。」

    「是呀,我也有此打算,我绝对会说服她加入我们的!」

    ※

    隔天文学概论课……

    「梓安,今天下课要不要去我们社办参观一下?」

    「不了,我有事。」

    后天小说课……

    「小安,你反悔了吗?」

    「没有,我心意已决。」

    然后是今天。

    早晨,太阳才刚露脸,丘梓安就已在早餐店内帮忙吴阿姨备料。因为厨房和用餐区是分开的,忙里忙外的她满头大汗,芥黄色的大学t恤更是湿了一大片。

    「喂喂,姑娘、小姑娘!」

    这时,吴阿姨兴奋地衝进厨房内,并把蹲在地上洗菜的她拉起来。

    脱去橡胶手套,丘梓安不解地望向她,「怎么了,吴阿姨?」

    吴阿姨先是曖昧的打量着丘梓安几秒,才娇羞喊道:「天啊!外面那个小帅哥是你男朋友吗?多俊俏的小子,看到他,阿姨消失三十年的少女心都回来啦!」

    小帅哥?俊俏的小子?她脑海里立刻浮现某人的脸……

    丘梓安跑出厨房,顾不得乱糟糟的头发,就朝坐在1桌的余秋阳冷声说道:「你也太夸张,连我工作的地方也不放过,我已经明确的拒绝你好几次了!」

    面对她冰冷的态度,余秋阳不疾不徐地说:「嗯,加上今天是第三次,老话一句,参不参加?」

    她没好气地回道:「不参加。好了,你没事的话就回去吧!」

    在她要返回厨房的剎那,余秋阳冷不防的一句话,让她再次转过身。

    「你不好奇吗?我为何如此执着于你的原因。」

    「为什么?」通常一般人被拒绝过一次就会放弃,但他却一而再的朝她伸出手,不带一丝倦意。

    余秋阳勾起唇角,一手托着脸颊,柔和的说道:「首先是你的歌声,可以唱的音域幅度大,很好发挥在各种曲风上,我很喜欢;其二是你唱歌时的模样,呵,就像是沙漠中找到绿洲的旅人,瞳目带光的眼睛,我很喜欢;最后便是我的私心,这点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

    如此害躁的话,他竟说的脸不红气不喘,但却意外打动她的内心。

    自己的歌声能被人如此喜爱,说不高兴都是骗人的,但……

    丘梓安刚亮起的眼眸渐渐黯淡下来,她背对着他,说出和心底深处完全不同的答案,「谢谢你喜欢我的声音,但我不能……加入你们。」

    「好,我明白了。谢谢你这几天包容我的纠缠,从此之后,我不会再来烦你。」

    语毕,余秋阳对她露出歉意的笑容,喝完桌上的红茶后就离开了。

    不知何时,吴阿姨来到丘梓安的身边,歪着头朝她问道:「你要继续逃避吗?」

    「我不知道……我从小就把梦想隐藏起来,逃避久了,好像就变成了习惯。」

    家道中落后,父母开始一心想让有钢琴天赋的弟弟出人头地,并期望她可以一同为这个目标放弃不会成功的歌唱,全心全力来为家里付出。

    那些不敢说出口的话,从压抑转为日常型态;渴望站上舞台高歌的她,被自己狠狠撕碎,丢进心房内角落的垃圾桶。

    「你们的对话我不小心听见了,看来那个少年郎很中意你呢!小安,或许是我多管间事,不过人生只有一次,青春仅仅剎那,现实和梦想你都试着去抓住吧!」

    接着,吴阿姨主动抱住丘梓安僵硬的身躯,在她后背大力一拍,「还不快去把小帅哥追回来,如果不知道该说什么,就说阿姨要请他喝奶茶!」

    从未有过的心情一拥而上,血液流动的速度加快,丘梓安甩甩头,绑在发上的手工蓝色发圈掉在地上,咖啡色的长发立刻散开至她的腰际。

    「吴阿姨,我出去一下,等等回来!」话刚说完,丘梓安跑出了早餐店。

    余秋阳应该还没走远,拜託、拜託让她追上他。

    她直觉如果再错过此次的「机会」,未来就再也没有勇气去尝试追梦了!

    爬上略为陡峭的山坡,突然,微卷的黑发印入她的眼里。

    这回,换丘梓安朝他大喊:「喂,余秋阳,等我一下!」

    她往他的方向奔跑着,不顾旁边的人讶异的眼光,不管汗水划过眼边的刺痛,在余秋阳转过来的那一刻,她毫不犹豫的一头撞进他的怀里。

    「你怎么……」

    女孩猛的出现让余秋阳又惊又喜,她双手撑在他胸前喘着气,清秀的小脸红通通的。

    「我想唱歌,想加入你们一起参加比赛,还来的及吗?」吐出渴望多年的话语,丘梓安拉住余秋阳的手,焦急问着。

    从她掌心传来的炽热,使余秋阳的俊脸难得地染上緋红;一手摀住自己太过高兴而失态的脸,他低声回道:「当然,欢迎你加入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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