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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下重伤人

    夏季的夜晚甚是风清月朗,因为到了夜短的季节,哪怕天已渐黑家家户户却还是灯火通明未曾进入梦乡。

    森林边缘杂草丛中,蜷成一团的黑影在其中,一动不动的蹲守在此。

    楚螭(chi)儿身上穿着单薄且老久的衣裳,双手搭在膝盖蹲坐于杂草中,她发丝凌乱将小脸挡了个七七八八,只余一对亮晶晶的大眼,好奇且担忧的看向面前躺着的人。

    浓郁的血腥气从杂草中昏死过去的男人身上弥漫出来,楚螭儿也是准备回“家”路过这里才发现了这人。

    身上除了一些无足轻重的伤口外,横跨在胸口处几乎深可见骨的致命刀伤才是使得男人昏死至今的原因。

    面前男人的呼吸愈加的微弱,脸色更是因为失血过多而透出一股死人的青白,楚螭儿知道自己不能坐以待毙了,她最终还是不忍看着生命逝去,转身向着自己唯一的“家”跑去。

    娇小的身体因为山路的崎岖更是跑的跌跌撞撞,身上本就老久的衣裳被树枝刮的越加破败,如同小乞丐一般。

    等到楚螭儿回来,手里已经抱着一大卷的草席和有些泛旧但还算干净的布条。

    放下手里抱着的东西,她伸手从胸襟掏出大把草药放进透着殷红的小嘴中,嚼碎后再吐出涂在男人胸口的刀伤上。

    将草药均匀的抹开,楚螭儿转身拿起干净的布条正准备绑在男人胸口处,却发现自己并没有办法单手抬起男人并将手中的布条自对方身后捆绑一圈,不得已放弃了这一举动。

    因为草药的涂抹,男人胸口不断流出的鲜血总算止住了不少,见此楚螭儿将草席铺平,随后用尽全身力气才抓着男人的臂弯拖到草席上,她期间还因为手心沾满对方的鲜血而打滑摔倒在地。

    男人被这一下颠的眉头紧锁,但伤势过重始终无法清醒。

    等到楚螭儿终于将重伤的男人连拖带拽的弄到草席上,她才将上面的绳结缠在自己手上,拖着男人向着自己居住的屋子步履蹒跚的走去。

    总算给男人拖到家,天早就黑了彻底,楚螭儿本就比同龄人身弱矮小,此时更是累到仅露出的半张小脸通红,全身被汗液浸透,手脚更是发软无力的跌坐在一边。

    她大口大口的喘息,看着地上男人逐渐平缓的呼吸,却没了下一步计划,毕竟她也是头一次遇到流这么多血的人,以往她受的轻伤也不过是用草药止血,几天便好了。

    呆坐一会后,楚螭儿擦了擦下颌的汗水,似想起什么,转身走了出去,等到她将路上的痕迹掩饰的七七八八,再回来后便见到男人的脸颊泛起潮红额头甚是烫人。

    转身拿起布条和木盆,楚螭儿向着屋边不远处的小溪走去打水。

    待她仔细擦拭男人脸上的汗水和血迹,再将干净的湿布放到对方烫热的额头上,楚螭儿已经累到意识模糊,凌乱发丝下的双眼半阖着,她蜷缩在男人身边不远处睡了过去。

    伴随着清晨小鸟欢快的叫声,楚螭儿逐渐从睡梦中清醒,她起身揉了揉眼睛,呆愣了一秒才转头看向男人躺着的地方。

    但意外的,昨晚还重伤发着高烧的男人已经坐起上半身,他上身布满鲜血的衣袍褪去,肌rou虬结且精壮强悍满是新伤与旧痕的上半身裸露了出来。

    男人见楚螭儿清醒,只是将深邃的眼眸看向她,手上毫不停歇的用撕开的衣袍将胸前的致命伤口缠紧打结。

    “你救了我。”男人面容英俊,虽脸颊带伤但仍掩饰不住优秀立体的五官和深邃迷人的双眸,他嗓音低沉笃定的说道。

    楚螭儿听到男人说话,却是紧张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她倒并非因为男人长相英俊,而是因为活了十八年,周围的人对她基本都是冷嘲热讽和欺负,自是不知要如何与人交谈,要不是时常偷偷从府邸出来,认识了比自己小的小乞丐们,她可能连正常的交流都不会。

    低着头指尖无意识的抓着衣摆,楚螭儿眼神甚至不敢看向男人,连声音都细若蚊声都回道:“唔…恩。”

    见此男人态度也并未奇怪,他活动了一下四肢感觉还是有些吃力,正准备说些什么却听到外面远远传来属于一群少年的声音,话语由远及近零零碎碎叫着jiejie二字。

    一旁的楚螭儿自然也听到了喊声,她毫不掩饰的松了口气,起身向着屋外走去,顺便将破烂的房门也掩上。

    男人顺着缝隙望向外面不过是一群半大的孩子,身上打扮应该都是街市的小乞丐,他倒也没有放在心里,一边听着外面的交谈声,一边再次慢条斯理的打量起这个破败的房屋。

    房屋内的家具少之又少,唯一几件还破烂的不行,尤其是房顶处甚至有一个盆大的缺口被草席堪堪遮挡住,不过好在房屋虽是破烂但却被收拾的格外整洁干净。

    待他打量完,他的小救命恩人已经交谈完走了进来,外面的谈话他自然没有漏听,在听到楚螭儿接下来的话语后,他俨然一副同意下属的模样点了点头。

    等到楚螭儿离开许久,他才将身上的机关飞虫放了出去,无需信件,亲信只要看到此虫便会找到他的所在地。

    胸前包裹的碎布被揭开,其中一个下属将上好的药粉均匀的倾洒在男人胸口致命的刀伤,良药虽效果极好,但用过的人都知这玩意撒在伤口上和盐带来的疼痛不相上下,但自家将军愣是闭目听着其他下属汇报情况,只有剑眉微微蹙起。

    胸膛被柔软干净的细布重新缠绕住,听到身边下属还在喋喋不休的汇报情况,他手掌轻挥淡淡说道:“本将在此修养几日,莫要透露出真实情况,先退下吧。”

    几位下属听到将军发话自然不在逗留,抱拳后迅速离开,紧接着不过几息间,门外便传来奔跑的声音,但那脚步声临到门前不知为何停顿了几秒,像是怕惊扰到屋里人一般轻轻推开形同虚设的门扉。

    楚螭儿手里还抱着温热的馒头和一只她从她爹宅邸中“拿”的烧鸡。

    躲在发后的大眼看也不敢看面前的男人,她声音依然小小的,低着头问道:“给你带、带的,你吃么?”

    男人仔细打量了一番面前这个明显一副营养不良,怕是都未及笄的小姑娘,虽然穿的很是干净,但衣裳却过于老久,还跟一群小乞丐混淆在一起。

    楚螭儿自然早已及笄,但因为是早产儿,这些年娘死早,爹又对她丝毫不关心,自然营养不良,她不仅身材娇小说话也轻声轻语就连视力听力都不及普通人,自然像还未及笄的女孩子。

    见男人并未答话,楚螭儿无措的站在原地,不过好在片刻后对方终于开了口回道:“好,你过来和我一起吃。”

    抱着手里的食物,楚螭儿连忙摇了摇头,她将油纸里的吃食摆放在男人身前的位置,回答道:“我吃过了,你吃。”随后便坐在旁边低着头不再言语。

    男人确实有些饿,上战场期间再无味难吃的食物他也能下咽,更何况这女孩好像是刻意给自己弄来了一只烧鸡。

    三下五除二面前的食物便被他搞定,期间他思绪万千,不禁是因为此次刺杀事件,同时还要考虑如何报答眼前的小姑娘,毕竟如果被那些东西知道是这个小姑娘救了奄奄一息的自己,怕是要用最残忍的手段将这孩子折磨致死。

    “你叫什么名字,年龄多大?”楚螭儿指尖点点衣角上的划痕,在男人吃东西的空挡还能神游天外不知在想些什么,直到对方出声,她竟是被对方低沉的嗓音吓得双肩一颤,随后迅速偷瞄对方一眼才用悦耳的声音斟酌的回答道:“我叫楚螭儿,螭龙的螭,娘亲、娘亲说我的名字代表着美好和吉祥,年龄一十有八。”她声音越来越小,顿了下才继续道:“螭不是痴傻的痴,娘亲不承认爹爹给我取的字。”

    听到楚螭儿的回答,男人内心略微有些惊讶,这小孩身形这般娇小竟早过了及笄之年,随后他还被对方偷瞄过来的眼睛看的一愣。

    楚螭儿未曾遮挡住的嘴唇颜色殷红,皮肤更是白嫩的似滴出水一般,刚轻瞥的双眼哪怕被发丝遮挡着,男人仍是被那灵动的眸光看得一呆。

    但他自然不是什么好色之辈,带兵征战这么多年,男人甚至连军妓都未曾碰过,只为未来的夫人守身如玉。

    他略微一思索便察觉到,楚姓在京都他只知道一家,那便是皇都有名的商贾楚家,楚家家主好色的紧,娶了那么多妾室,里面明争暗斗的,有流落在外的庶女也不无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