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一 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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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怎么滚到床上的?你已经记不得了。 激颤的yuhuo焚烧,你却独独记得他抚摸的动作轻柔,腰、后肋、脊骨、后心……简直无微不至地探索着你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以至于你甚至升起一种荒诞又激动的想法—— 他难道也在渴望你吗? 这念头远比欲望本身更加下流:他从没承认过他想要与你有关的任何东西,连你亲手刻在身上的、心甘情愿属于他的标记,他也从未在任何一次情事时多留恋片刻。 可越下等的情欲越诱人,光是这个想法升起的瞬间,你的肩胛便兴奋到如被电击般哆嗦了一下。斯多姆的手一寸寸掠过你的脊,他的抚摸对你来说是最好的肯定:宽大的手掌每触碰过你的一寸皮肤,你有关未来的拼图便有又一块能得以补全;他抚摸过你的一尺骨rou,你的多一块未来里就都能有他。 真奇妙,明只是再普通不过的抚摸,你却如在接受一场神圣的授勋。头晕脑胀,含着他的喉结一动不敢动,只恐哪一块皮漏受了洗礼,从此便丢了被他认可的机会。 斯多姆的手攀过你的后颈,轻轻按在你的枕骨上。 ……结束了吗? 你的尖牙咬着温热柔软的皮肤,似乎被渴望的充实感填入体内,可饥饿无穷无尽,贪得无厌地叫嚣—— 为什么只是后背? 为什么只是抚摸? 为什么不承认、不渴望、不毫不遮掩地说 —— “我也想触碰您的身体,陛下。” 低哑的声音响起,你含咬着他喉结的尖牙一下没控制住力道,瞬间刺进了皮肤。 腥锈味弥散入口腔的瞬间,你意识到这一切是真实的。齿间的震动是真实的,你所听到的话语是真实的,他说想要你——也是真实的! 脑袋一瞬间好像炸掉了,里面噼里啪啦放了场烟花。全身的血都往头顶冲,鼻腔热乎乎的,吸进去的空气都得黏膜要烧化掉了。什么都没能多想,你啪地一下直挺挺坐正了,比任何一次撕他衣服还要粗暴地开始扯自己衣服。 斯多姆说想触碰你,你想。 拜托!斯多姆!说他想触碰你!!! 刚说出那句话的男主人公正微仰起头看你,仅是触及那片幽绿,你脑子就过载到甚至不记得你穿的是条连衣裙,一下扯住下摆就试图和脱睡衣一样剥下来,珠饰宝石洒落了一地。连衣裙里面还有抹胸,你单手扣住背扣用力一扯,半分迟疑不带地和裙子一起甩到床边去了。 “请吧,”你低声着俯下身,无所顾忌地将自己赤裸的躯体压在他身上,再一次邀请道:“请。” 女性丰满的胸部压在他半裸露的胸膛上时,斯多姆猛地战栗了一下。你认为你清楚他的意思——触碰,只要是正常男性,没有不喜欢女性的胸部的吧? 没问题,你允许。他可以摸、可以捏、可以随便掐圆揉扁在上边留下通红的指痕,等会儿你进去的时候,他甚至可以含着它们—— 不需要等很久,马上就可以。 你的手从他宽松的睡袍下探入,抓着腿根将他的腿往上推,发颤的手指勾下裤子,竭力克制着进度往下探去。男人的大腿结实有力,尤其是股根那块,掐起来的感觉紧实而有弹性,你忍着力度掐了两把,那处肌rou便绷紧了起来,斯多姆的手按在你腰上,停了一下才继续往上游移。 克制自己不要过于兴奋简直是种折磨,主知道你多想直接戴上那玩意干进去。他的触碰很青涩,你可以肯定他真的从未这样触碰过女人——谁会在床上这么摸女人?这手法比起爱抚更**的像在给他那些士兵检查!可你的手指已经探入了,他的身体明明都开始颤了,手居然还是紧紧握在你肋侧。 你发誓你不是恶意的,好吧,也许有一点故意的成分在,毕竟每个贪得无厌的赌徒都有这样的坏习惯:赢得一点,便无休止地想赌上更多。你紧紧压着他,一面吮咬着他舌头,一面将中指与食指一同顶入内侧扣弄。 他的敏感点在哪,你很清楚,此刻却故意寻不到似的在柔软的内里乱戳。下腹顶起的温度告诉你,他的身体早就对此有了反应,想必连yin纹都开始变色了。你装作不知,继续缠着他掠夺所剩无几的氧气,连着将无名指一并撑进去,状若无意地用修剪过的指甲扣过那处。 “……” 斯多姆按在你肋侧的手登时握紧了,他没有出声,但你觉察出紧贴在你下腹的那块布料有些湿了,性器隔着薄薄绸布,火热又湿漉地贴在你下体,想必是被那不知轻重的一下玩得连腺液都流了出来。 如果你现在居高临下去看他,想必是很yin靡的景象:战功赫赫的上将,衣衫凌乱大开双腿躺在一个女人身下,明明被手指玩着屁股,yinjing却抬着头流着水,连被勃起的下体高高撑起的布料都洇湿一块水渍,失禁一样,偏偏发抖的手还要不知廉耻地抓住你,简直在求着你cao他…… 过去一定会情色到让你无比兴奋的场景,你此刻却并没那么想去看。 你只是咬着他,甚至贴心地停下了一会儿等着他缓过来。你们贴在一处,于是他温热的鼻息拂过你,被刺激敏感带后的急促,喉间氧气被掠夺的颤抖,而片刻后,他握在你肋侧的双手依旧颤巍巍地向上攀爬,明明已因过度敏感的身体战栗到这种程度,你甚至敢确定他都握不住他过去任何一把剑,却仍轻落在你锁骨—— 像要将你身体的每一寸走遍。 触碰,宽大的,轻柔的,属于他的,颤抖却执着的…… 比你臆想过的任何一种yin靡景象都更色情。 你的下身酸胀到有些生疼,你微微撑起身与他拉开约一臂的距离,斯多姆的脸因为缺氧而晕红,幽绿的瞳孔略微有些涣散。 ……一只魅魔,别提让你尽兴,连还算温柔的前戏都没做完,敏感的身体就让他已经是这幅模样了。 却仍旧极尽所能——去触碰你。 他的眼睛就那样对着你,失焦的眸子像一枚绿色的胶囊,里面装着世上最烈性的情药。视线相触时,你如饥似渴将其篡取吞下,情热的药效便胆大包天席卷了神智,自欺欺人的猜测与畏缩的试探再无必要。他那么细致地触碰你,他如此渴望地了解你,你迷离又笃定地举起判决席上的锤子,你一锤定音: 他同样想要你。 给他!全部都给他!有个声音在你心底狂喊着。你很早就意识到你想要他的所有,而此刻,你明白过来你竟也巴不得给出你的全部。你看着他,仔仔细细,连他每一根发丝散落的方向都要一分不差刻进脑子里,然后,你重新俯下身,将你一丝不挂的身体贴在那具开始升温的男性躯体上,严丝合缝贴紧了,柔软丰满的曲线与平直有力的线条本非互补,却因着顽固的意志契合于一处,好像天生就该如此。 你感受到你的胸部紧贴着他的胸膛,小巧绵软的rufang紧贴着男人饱满而有弹性的胸肌,相贴之处本有滑腻薄汗,此刻拥紧了,反使得肌肤相贴处有种水rujiao融的温暖感。他的身体在颤,厚重的震动隔着胸腔传入你心口,你们的心跳应当在此时同频,犹如一同蜷缩在母亲羊水中的孩子。你们来时并不一块,可若能一同死去—— 你便也期待起那天来。 斯多姆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他的腰身是抬高的,为了方便你动作,此刻你整个人不管不顾压下来,腰肢就有些难以支撑。你想了想,终于舍得抽出插在他屁股里的手指,很是大方地将身体完全压在他身上,用力蹭了两下。 他哆嗦着一颤。 “不是想摸我吗?”你俯在他的耳边轻声耳语,抓着他停于你肩头的手,强硬地一点一点往下带,直到终于按在胸前两团柔软上: “怎么不摸摸这儿?” 斯多姆身体的颤抖停止了一瞬。 好像人被致死电流击中的瞬间,呼吸与心跳一并猝停了,而后肌rou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开始发生纤维性的抽搐。他整个躯体痉挛似的突兀一抽搐,你抓着他的手腕,能感觉到他的手跟着剧烈哆嗦了一下,你想他多半又要把手抽走,于是铁了心捏紧他手腕,摆明是用上强迫也要逼他留在这儿。 出乎意料,他没有抽开手。 他的身体发抖得厉害,说是真受了电刑也不为过。那双修长宽大的手,被汗腻得湿淋淋滑溜溜的,由你的手半强迫似的按在你的胸乳上,手指原本被压在敏感的rutou上,此刻慌乱无措地撑开指缝来避过。你猜他喜欢,你猜他必须喜欢——他怎么可以不喜欢呢?如果他是个正常男人,他就该喜欢女人的胸;如果他是个犹有权欲的野心家,他就该痴迷这对rufang主人的身份和此刻对你的征服;甚至如果他恨着你,他也该喜欢这处地方——只隔着一层皮,只隔了几根胸肋,你最柔软、最致命的地方此刻正在胸腔中毫无防备地跳动。 他喜欢的吧?——斯多姆,求求你了,你是喜欢的吧? 你们贴得太近,你们总是贴得太近。你没法去看他表情,只听到他急促又粗重的呼吸,他的发丝也在颤,一下一下挠着你的面颊,挠得你像快疯掉的猫儿。你实在快要被逼疯掉,你必须做些什么来转移你的注意,于是歪头去叼开汗湿贴在他耳上的发丝,舌头碰到他耳尖的一瞬间,你吓了一跳—— 好烫! 与此同时,你感受到被你强行压在你心口的、男人有力的手,居然缓慢而主动地往下摁了摁。 你猛地支起身,因不敢相信而格外执拗地盯着他看,目不转睛。 目光交错瞬间,斯多姆竟移开了视线。你立马伸手就要去撩遮了他耳朵的发丝,他脑袋一别,似是想躲开,你颤声央求道: “别……别动……” 打着卷的发丝被从耳畔撩开了。 斯多姆一声不吭地躺在你身下,半侧过去的脑袋微垂着。客观来说,他现在的模样真的很色情。任何一个人从你所在的角度来看,都能看到他脖颈和胸口的牙印,半掉不掉的睡衣还不如没有,扣子完全开了,这么皱巴巴挂在身上,该湿的地方都洇湿了,前边不再被压着,便可怜巴巴立起来,将衣摆勉强盖住的地方撑出个湿透rou色的小帐篷来。更该死的是,他的衣服还勉强挂在身上,裤子却在刚才被你完全脱下来了,因此你知道他后面也湿了,湿透了。床单那儿显出一小块水渍来,你不用看就知道那处刚才被你开拓过的xue口现在有多适合被cao进去——抬着他的腿压着他的肩膀,一口气cao到底,里边被调教好的肠rou会主动咬紧那根你捅进去的东西,就像欢呼雀跃地接纳你一样,他的神色会显出你最爱的那种隐忍来,微皱着眉被动接受你给予的一切…… 但你的目光迅速略过那些,最后死死停在你方才咬过的地方。 通红。 ……像枝头熟透的果子,像螃蟹被蒸熟的钳子,红透了、红烂了,红得轻轻一碰就能掉下来。 你的大脑飞速转起来,像超负荷运作的机器,轰轰轰地往外冒要报废的白烟。你感觉那guntang的烟从自己脑袋上每个洞冒出来,你活像个沸了的水壶,蒸汽争先恐后从壶上每一个气孔噗呲噗呲往外鼓腾。 太色了,你心说,*的,怎么能这么色情?你甚至头一回自己都感觉自己像个变态色情狂,从城外尾随别人跟到人家门口,第二天审判庭逮捕了你,记录罪证的时候问你为什么要在人家洗澡的时候扒着窗户拿个望远镜看?你说哦不,我只是觉得他通红的耳朵太**的性感。 太变态了!!! ……但是,你的确好想—— 在与他有关的事上,你的确下流。你至今都记得刚得到他不久时,你白天去接待外国来使,谈话内容严肃到不行,可为了尊重那个国家的习俗,那天点的蜡烛是红色的,整个谈话的过程中,你的眼神控制不住移向烛台上的蜡烛,红烛烧化了,红色的蜡沿着银白的烛台往下淌,好像舔舐过男人苍白的皮肤。 于是你在整个谈话中忍不住幻想一些到晚上才能实施的废料,你幻想着给他穿上领口大开的衬衣,然后在衣领处微微倾斜燃烧的蜡烛……犹有余温的红色蜡油会从锁骨往下淌,他肯定不会叫疼也不会发出任何声音,但也许他会因为高温而轻颤一下。他奶头被玩得很敏感,等蜡油流到那儿时,他眉头肯定会皱起来,这时候就可以上手,隔着衬衫去掐被半凝固的蜡裹住的涨硬rou粒,问他疼不疼、还想不想继续?如果他还是不肯开口,就撕烂他的裤子,把剩下的熔蜡一股脑倒在他流水的yinjing上…… 想瞬移回寝宫。 想把他摁在床上。 想cao他。 …… 类似的念头每天都要叫嚣不知几次,你曾经每天夜晚都急于将它们付诸现实。你想cao他的欲望通常来得突然且猛烈,诱因多半不会是什么好东西:烛台落下的红蜡、餐盘里圆润的鸽卵、用于驯马的长鞭……甚至他身上前日未愈的伤口。你同样意识到你想得到什么:你想看他狼狈地蜷缩在地上、想听他疼极发出的惨叫。性爱于你与他是一种用在床上的酷刑,连其中的爱字都是种傲慢的美化——剥去那层遮掩,或许直截了当称之为性虐更合适。 所以后来你压抑这种念头。当他与你说话,你盯着他的嘴唇启合,说服自己此刻升腾的欲望并非因为你想把什么东西捅进那张嘴里,而是因为那两瓣嘴唇的形状如此美妙——仅此而已。 可现在,这种被压抑许久的欲望又沸腾起来了,比任何一次都迫切,比任何一次都汹涌。 诱因——居然仅仅是一只通红的耳朵!!! 你想cao他,想抓着他的腰摁着他的肩膀顶到最深的地方,为什么? 蕾蒂安娜,你还是想看他哭吗? 你是否依旧要控制、要征服、要报复? 你是否仍在听从那些生来就流淌在你血液里、你一辈子也不可能摆脱的东西? 你回答不了对自己的提问。 灵魂应当行于rou体之前,任何行动都该是思考的结果。可如今欲望取代理智,躯体只剩本能。你只知道你想进去,你现在太想进去了!你甚至觉得你如热沙里的一尾鱼,他的身体是此间唯一一泓清泉,你必须完全进入他的身体,现在、立刻、马上!否则—— 你就会死去。 你哆嗦的手往后摸了几下,终于摸到床头的穿戴式假阳具给自己戴上。还未沾染上体温的柱体冰凉,激得你蹭过的皮肤都起了一小块鸡皮疙瘩。 斯多姆身上松垮挂着的上衣终于被你完全扯下,他现在也一丝不挂了,维持着刚刚的模样乖顺地躺着。他赤裸的身体上汗湿淋淋,在昏暗灯光下泛层蜜似诱人的光泽,好像被厨师精心烤制后整盘端上桌的菜品,而通红的耳朵就是会塞在烤乳猪嘴里的那颗熟透莓果,勾引得举起刀叉的食客拇指大动。 你感到饥饿。你顾不得餐前的礼仪,弃了刀叉野蛮人似的扑上去用嘴直接去撕咬那颗熟透的野莓,没有温度的假yinjing胡乱戳弄了几下,很快找到了可以将美味整个下腹的入口。 ……不用再做别的了吧?cao进去……一口气捅到底,直到假yinjing下硕大的两颗假睾丸几乎要一起捅进他屁股……直到他的颤抖从你与他紧贴的耻骨传来…… 你们就能真正合为一体,永不分开。 这是太要命的诱惑了!你胯下的假物抵在湿润翕张的入口,伞盖一样撑开的头部已经一半滑入那处。他的身体已然被改造成魅魔该有的样子,原本并非用作此途的肛口被开发成身体新的入口——不为他欢欣,独为别人取乐。他的感觉怎样、又会怎样想,那并不重要——因为他永远也不可能享受在他人胯下承欢的滋味。 他感激你、他邀请你、他渴望你,如此,已然足够。 可你为何还不进去?…… 斯多姆喘得很急,你的身体整个压在他身体上,因而觉出他连喘息都带着沉闷的颤抖。这是他身体的正常反应,就算以前他将凌虐的疼痛一口咽下,他的呼吸也总会变急带颤——没有办法的事,这甚至一度成为你评判这场性事是否能算作开始的标准。 ……可再以前,不是这样的。 在你所认识他的十几年人生里,你见过他矜贵,见过他下跪,见过他杀伐,也见过他狼狈。 你见过他跪在你和你父皇面前,所有人都端正站着,唯独他弯了脊背。刚失了父母的少年人,前夜受伤的脑袋上还缠着白纱,被一道包装成恩赐的命令压在弯折的背脊上。他叩过首行过礼,虚弱嘶哑的嗓音仍旧平稳,哑声说谢陛下恩典。 你见过由他主宰的杀戮,血rou横飞中,他的表情不见夺掌权力的喜悦,也不见仇恨得报的快意,唯有均匀平静的呼吸在静止的时间中拂过你脸侧。你通红着眼死死掐住他的脖子,他掰开你的手,有条不絮向卫兵队下达封锁国王皇后遇刺现场的命令,又说殿下受了惊,先带殿下回寝宫休息吧。 你见过他重伤垂死,身上缠满纱布,开裂的伤口渗出新的暗红血迹来。卫兵在侧,你仅能爱怜般轻轻抚过他的颈,他的呼吸如此微弱,好像随时能去死。而当你忍不住按在他颈侧要暗暗使力时,卫兵还未来得及冲来架起你,他先睁开了眼。薄薄的眼皮掀起一半,绿眼睛黯淡无光,撕裂的声音却仍竭力平稳,绕了弯警告你,又全你体面,只说多谢陛下关心,只是伤重无法周全礼节,还请陛下先回罢。 矜贵无法,下跪无法,杀伐无法,狼狈无法。 但情欲可以,被改造的身体可以。 ——如果所有目光都吞吃他,如果所有手都缠绕他,如果所有本该穿透身体的刀剑都以性的形式宣泄于他。 你于饥饿中突然感到一丝刻骨铭心的恨。 这恨意来的毫无道理:你只剩欲望,你不该再思考;你得到邀请,你不该再顾忌。 可你恨,你好恨。 你该把地上死不瞑目的头颅与里奇王城挂着的尸身缝在一起,你该把欧米拉从封盖的墓中掘出来,你该把曾哄笑着走进那帐子里的士兵一个一个找出来——再杀他、再杀他们——九万九千遍! 你拥着那具颤抖的身体,你终于想起你忘记做什么。 床沿随意堆放的裙子被抄起,连着混杂其中的珠链首饰一同被毫不留情地揉巴成一团,女人单手高高举起它们,满怀怒气狠狠砸进床脚血腥味弥散的胡桃匣子里。 皱巴巴的裙子盖住头颅死不瞑目的双眼,洁白布料吸足了血,猩红血渍瞬间就从裙裾边缘漫延开来。 你重新垂下头看他。斯多姆本微侧过头,同样注视着黑木匣上瞬时绽开的那朵红边白玫瑰,察觉你在看着他,于是转回头来迎接你的目光。 暴烈的怒意在幽森绿野中一瞬便得了平复,你小鸟似的啄了啄他耳尖,轻声呢喃道: “不给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