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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如一夜春风来(石愁石)

    王白回京以后先住回了茶花婆婆的小院。夫子婆婆走时把钥匙留给他们,也相当于这间院子送给了他们。

    王小石的伤好得差不多了,期间苏梦枕差人来看过。其实苏梦枕的情况要严重得多,已是不能出楼来。

    这是正月的最后的一天。

    小院里这株异木又抽了新芽,说来奇怪,这树一年三季开白花,从秋天开到了春天,王白都没有见过它夏天的样子,不知道夏天是不是也开?(其实是戈星布命的时候疏忽了,哪有秋冬开的白花///)

    总之它在正月的最后一天,又发芽了。

    王小石站在树下看,还有新打的花苞。发芽和花苞可以同时出现,真是一棵神树啊。

    “你在看什么?”白愁飞问。

    “有一只蚂蚁搬了新家,你看,”王小石指给白愁飞看树枝上新发的花苞,白愁飞顺着他的视线看不到,顺着他的手指找了半天,眯起的眼睛一亮,终于瞧见。他一回头,王小石也正回头,两个人的视线就撞在一处,两颗脑袋也离得正近。王小石贯地笑吟吟,白愁飞一晃神,也跟着笑出来。忽然就像那年秋雨,他们在檐下避雨,不经意又不着意相撞的视线。

    两个人都笑起来。在这一树繁花下面。

    他们就这么和好了。

    这晚还是白愁飞做菜。王小石煮上了饭,就搬个板凳托着腮坐到白愁飞旁边看他杀鱼。

    王小石还是觉得疼。为那鱼疼。但他最近也有些习惯了。白愁飞做饭买食材都买活的。王小石养伤期间,被迫看了白愁飞杀鸡杀鹅杀大鳖。直到有一天他流鼻血了。

    彼时他们还在冷战,王小石觉得这个事就算了。白愁飞用寒刀样的眸光剜了他一晚上。王小石郁闷地想,你炖的鳖。

    后来白愁飞的食材就变得正常了许多,王小石自然也没再流过鼻血。

    这日是几条鲫鱼。

    王小石对鱼的同情心在鱼死以后就没有了。但他还是托着腮看,看白愁飞。刮下的鱼鳞飞溅,有一片溅在白愁飞脸上,在夕照里亮闪闪。白愁飞伸手背要去拂,手心里都是鱼血。王小石赶忙帮他摘下来了。顺手帮他理了理两侧刘海。白愁飞对他一笑,很甜。

    王小石心里顿时盛满酸涩的柔软。原来幸福这么简单。

    白愁飞换回了以前在小院的装扮,如今在天子脚下,两人身背通缉令,暂不宜招摇醒目。王小石的马尾已经很厚了,干脆也散下来,用一支滕钗一挽。

    就像——

    象鼻塔的王小石,在看茶花院的大白。

    可这是真实的。在这个世界里是真实的。

    煎过的鲫鱼rou块炖进了汤里。浓香很快飘出来。隔壁的王小石都馋哭了。巴巴地端着碗盛了两大碗饭,摆好了汤匙和筷子。坐在小桌前等得就快敲碗。

    白愁飞把鲫鱼盛回来了。奶白的汤,飘着葱花,鲜香得整个大海都飘进来了。

    但王小石看着汤,疑惑地小狗皱眉。

    “鱼呢?大白?”

    白愁飞已经在给他盛汤,瞥他一眼。“你懂不懂啊,鲫鱼汤鲫鱼汤,只喝汤不吃鱼。”

    王小石睁圆眼。

    “你是神仙吗?”

    白愁飞疑惑地瞟他,把汤碗递给他,听他接着道:

    “只有神仙才只喝露水。我是凡人,我吃东西的。”

    白愁飞无语,给自己盛汤。

    “对,我是神仙,你自己当凡人吧。”

    王小石眼睛亮起来,一拍桌子,“诶,凡人可以向神仙许愿!”

    白愁飞觉得今天的鱼汤真好喝,今天的王小石又比昨天傻气了一些。

    太天真了,可不就傻气吗。别是自己最近把他喂得太好了。

    白愁飞摇着头,叹,“那得看是什么愿望。神仙很忙的。”

    王小石慎重地考虑,眼睛里却闪着快乐的光。“我许愿明年还能喝到这个汤——我是说,明年有一天还回这里,能喝到这个汤。”王小石满脸真诚期待,扑闪大眼,“神仙答应吗?”

    白愁飞瞥他一眼,“神仙答应了,快喝汤吧,凉了。”

    王小石欢天喜地的边喝汤边瞧着他家大白。噢,心软的神。

    这晚他们又坐在榻上,听风,看月,王小石吹笛。风吹花落如雨。

    但已经失去那种秋雨溟迷的凄清氛围。

    因为这一次他们不再前途未卜,不日就要返回金风细雨楼里。

    明日是二月初一。他们都记得这个日子。

    宋人以星象历法为凭,以二月初一为不吉。

    而在上一世,二月初一是他们决战的日子。也是白愁飞身死的日子。

    王小石放下笛子,看着白愁飞。白愁飞辨认他眸子里那抹轻轻惆怅,握了握他的手背,看向窗外。“那些花明天就会开吧。”

    王小石却不看花,看他。“会吧。”

    而今识尽愁滋味,却道天凉好个秋。

    王小石才刚二十岁,有时候却觉得自己已经活过很多年。但他是一颗崭新的老灵魂。岁月流过他的心灵,只是洗练得愈发澄净。他不是没有过蒙尘的时候,但那都已是前尘往事。如今他找回他的刀,原来不止刀的归属在鞘,鞘的归属亦是刀。他们又可以并肩前行,尘埃尽去,宝光殊胜。

    白愁飞作了一幅新画。仍是茶花小院这方窗景,不同的是窗外不再霏霏夜雨,而是着意绘了一枝春。折枝自窗边掠过,两点新芽,三点疏星似的花苞,竟有些俏皮的生机。他本是北方山水画派,平素画作气象萧疏,烟林清旷,毫锋颖脱,惜墨如金。如此的工笔园景,是不常见的。可能是要赠与的人,给他这种恬静温馨的感觉。

    像家。

    这窗里透着温馨的灯火。在画里永不熄灭。

    王小石来题上了诗。落下最后一笔,他明亮的眼睛在明灭的烛火里含笑与白愁飞对视。他们一双影子投在墙上,般配得像一对璧人。白愁飞握住他的手腕,搁下了笔。

    烛火一晃。笔滚落到地上。

    他们拥吻着磕磕绊绊地退到床边,王小石被白愁飞推坐到榻上,眼前人睫毛下的阴影里,狐狸眼中艳丽的泪痣闪闪,让人心动不已。他一手解扯着白愁飞的衣袍,一手因白愁飞侵略性的激吻抓到一边的茶案角,手背上虬结的青筋都暴起来,使力一推,竟没推动,险些掀翻茶案。原是教被褥绊住。王小石扭头去看,被白愁飞掐着他两颊转回来,水润的狐狸眸子已经染上绯色,还是吻。

    王小石笑笑,摁着白愁飞的腰把人拉进怀里。白愁飞顺势骑跨在他身上,白色外袍已被褪至半肩,里面两重衣衫的系带也都解开了,敞开了怀,就差没抽开腰带。王小石脱他衣服的手法真是越来越熟练。

    “大白,你以前为什么竖这个茶案在中间?”

    白愁飞停了一下,眯眼看他,“还不是有人睡相不老实。”一把也扯开了王小石已被他解开带子的青袍和藏蓝色里衣。手指游走进去,绕到肩后顺着王小石形状美好的背肌往腰下移,被王小石的吻烙在皙白的颈上,很快开出了桃花。

    “我看不一定。”王小石抬眼,纯真坦荡得仿佛真的只是个疑问。

    白愁飞眼里杀伐般犀光一闪,王小石已抽开他腰带,他也扯脱了王小石里衣。他挑眉,“那你呢?为什么晚晚故意抱着我睡?”

    王小石闻言眼睁圆,俊脸一红就要分辩,却想起什么似的,又恢复了淡定笑吟吟:“你知道我故意,为什么不推开我?”得意的快活的表情,要是有尾巴就该摇起来了。

    白愁飞才不跟他废话,把他往里一推自己爬上床又拽着人腿拖回来,一会有你得意的。

    白愁飞握着王小石矫健的双腿盘到自己腰上,捏了捏人小帐篷,就扒了人裤子,又开始解自己裤带。

    王小石全程枕着一臂观赏白愁飞自行宽衣解带。不时伸手帮帮他,比如帮他把垂落胸前的黑发发尾顺回背后。捏硬了白愁飞左胸肌上的红珠。白愁飞促喘着一把握住他手臂,修长手指顺他青筋微张的小臂握上来,滑过手腕,两人的手指扣紧了。

    白愁飞眸色暗浪翻涌,粉白粗长的yinjing又烫又硬地抵住王小石的后xue。

    这种直奔主题的熟稔感。

    最近他们找到了新模式。一人一次的时候,白愁飞先上。

    嗯,别问原因。

    白愁飞抵了进去,王小石轻吭一声。

    “另一只手也给我。”白愁飞握过王小石的手,垂眸彼此注视着,呼吸微促地稳稳往里推。他们都很湿,白愁飞水多得自带润滑一般,即使王小石很紧,他也推得进去。

    但今天有点太紧。

    许是王小石受伤以后他们就没再做过的原因。

    白愁飞脖颈上的汗水顺着锁骨窝流淌下来,王小石起伏的胸肌也泛出绯色。王小石努力地放松自己,大眼睛写满欲望地望着白愁飞。

    白愁飞蹙眉下颌微收,一用力又进去一截。

    “唔…”

    王小石也是不喊疼的性格。但眼下应该是疼到了,蹙起浓眉来,飞出一颗眼泪。

    白愁飞两颊微微陷进去,他咬牙慢下来,俯下身去吻王小石。

    “每次上你都跟刚开苞一样。”

    王小石每次夹着rou墩墩的屁股,总让白愁飞想起紧张的犬只。

    被吻得越来越湿的王小石嘟嘟囔囔,白愁飞不耐烦,“什么?”

    脸上非常不耐烦,但下面就很慢很耐心。

    谁让他大呢。谁让王小石窄呢。

    王小石一本正经、义正严词地重复道,“还不是因为我们的频率太低。”

    白愁飞皱眉噗嗤笑出来,他刮目相看,“你觉得多久合适?”

    王小石谨慎许愿般地伸出三根手指。

    白愁飞惊讶道,“三十天?”

    在王小石瞬间急了的表情里怼上了他敏感点。

    “啊!……”王小石颤得抓进白愁飞的背肌,里面也狠狠挤了挤白愁飞。出水的铁鞭打在白愁飞腹肌上“啪”地一声脆响。

    白愁飞低喘出一口气,轻笑,抬起狐狸眼,借着已经泛滥的春潮推到了底。“我开始动了昂。”

    王小石脸色潮红,真诚明亮的大眼闪了闪,绯红的漫着水润,轻喘笑着搂紧了白愁飞。“三十天,你也得跟刚开苞一样。”

    白愁飞眼一眯,直起身,把发尾扔回身后。王小石扶着他腿,他掰着王小石的臀rou,一寸一寸在对方喘息着但一瞬不瞬注视来的目光里拔出来。

    又重新重重顶进去。

    风烛摇晃,灯影幢幢。

    抽插的水声,囊袋撞击臀rou啪啪啪的声响,两个人此起彼伏的喘息声,一室交织声色旖旎。

    甘草,茯苓,桑叶,薄荷,野蓟草……白愁飞一味一味辨认过去,也把王小石一层一层剖展开来。他们两个当中,王小石总是更易被看懂的那一个。倒不是因为他简单,而是因为他乐意坦诚,乐意被人看得清楚明白。

    每一个执笔的画师,看见白纸都会画兴大发。

    白愁飞握着王小石的劲腰渐渐把人顶得一片混乱,王小石两手都抓到白愁飞汗珠滚动的优美的大腿上。白愁飞的yinjing在王小石的粉xue里不断进出,他薄红的面上微微沁汗,抬着下颌,却垂眸看着自己怎么进入王小石的。被干得翻进翻出的嫩rou拼命挽留他杀伐决断的凶器,他的破坏欲分不清是被安抚还是更水涨船高。他抓到王小石微抖的rou臀上,掐出了青青紫紫的指痕。

    王小石瞳色偏浅,被撞得失神的时候会被烛光照得更剔透。就像此刻,他看过来的清水瞳眸都失焦了,但内里夹人还夹得特别紧。

    白愁飞掐住王小石的方下巴,拇指刷过他水光剔红的嘴唇,揉进去跟王小石的舌头搅在一起。为什么这么纯?

    为什么染不上我的颜色?

    这张白纸,被白愁飞蹂躏成湿溻溻的一团。

    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总要克制着不要试图改变对方。尽管越富挑战性的事物越具有惊人的诱惑力。

    任何一对互补的伴侣应该都面对过这种时候,从初期的一拍即合到中期的求同存异,有的人后期就是剑拔弩张刀剑相向,也有的人学会了拉锯,反复重复着初期和中期,不断的争吵、和好、热恋、再争吵。

    白愁飞以为他有生之年不会接受这种拉锯关系。但显然,他已经身在其中。

    至少今晚他们又在热恋。

    他看着王小石饱受侵犯、又用矫健的长腿和湿润的内里夹紧他的样子,就让他暴虐的欲望难以自持。

    为什么这么纯?

    白愁飞抓着王小石臀胯跪立起来,王小石不知道他又玩什么花式,没怎么挣扎,只感觉血都涌到脸上了,他被白愁飞拎在半空抽插起来。白愁飞两臂夹紧他矫健的大腿,握着他臀胯不断把他撞向自己的yinjing。王小石的发簪几乎脱落,发丝也在席间摩挲得凌乱,他只有背部以上是落在榻上,其他部分都悬空了。手无处安放,只能抓皱了被单。白愁飞这样俯视他的狼狈,他一声声闷吭着,有些难耐对方视线般地微微偏开了头,因为爽而流出的眼泪流进乱发里,蜷起的脚趾不时蹬一下白愁飞大腿后侧紧绷的肌rou。他在一片颠簸里闭起了眼睛。

    白愁飞爽得仰头轻叹,又垂眸觉得人还可以更漂亮,腾出一手拇指插进王小石口中掐着他潮红的脸颊转过来。失去一臂夹持,王小石更紧地缠住了白愁飞,却因为含着拇指无措地从唇边流出口水。他虚阖着双眸,面红耳赤,一张俊脸被糟蹋得一塌糊涂。白愁飞一面挺腰,一面抽出那手又掐到了王小石欢快吐水的粗涨性器上,硬得不行,青筋偾张,整根在白愁飞修长冷玉样的手指间guntang地跳动。白愁飞兰玉般的尾指尖碾了碾,挤进了王小石的铃口。

    “啊……”王小石红成一片水光隐隐的胸肌腹肌整面剧烈地起伏,他睁大眼睛,瞳孔几乎都散大了,手指抓在席间,手臂手背上青筋暴起。

    白愁飞太知道王小石的五感有多敏锐了,一点小小的刺激他都受不住,何况——白愁飞摆动的尾指和自己挺腰的频率一样抽插起王小石稚嫩的马眼。

    “大白……”王小石抖着腰臀挣扎,他在性爱里总是吭声更少的那个,这已经是在求饶。他身上所有能出水的地方现在都被白愁飞cao得汁水四溅,无措又无奈地看着他的恋人如是亵玩他的身体。努力聚焦的清水瞳眸因为不时被插到失神而显出十二万分的无辜。

    白愁飞被这个场景愈发爽得不能自抑,他愈发用力地cao撞他的年轻恋人,张开红唇喘息着,冷而磁性的低沉嗓音被欲望冲刷得更性感,“看着我,叫我的名字。”

    “白愁飞……”这个时候叫出来的感觉,羞耻而加倍刺激,仿佛在确认、承认、认定眼前这个cao弄自己的人是白愁飞。王小石在激烈的耻感中激烈的出水,“白愁飞……啊!……白愁飞!……”

    白愁飞抽出手来把王小石揽到自己腰上搂进怀里,“继续叫,不要停”一面咬着王小石颈边的肌rou、全进全出地重重碾过王小石的敏感带。王小石的手指抓在白愁飞汗湿的背肌上,垂眸看他,“白愁飞……啊!白愁飞!!……”

    白愁飞狂风骤雨地冲刺起来,王小石的性器不断捅撞到他冷白的腹肌上,他们彼此搂紧,湿成一片,在王小石一声声的呼唤里,把彼此cao到了高潮。

    射精的时候,激射而出的还有爆裂的白光和电流,沿彼此交合的部位急速泵过全身,白愁飞在王小石剧烈的绞紧中一股一股急抖着射满了他的后xue,王小石也含着白愁飞的耳尖闷吟着用力射满他一胸腹。各种液体顺着他们的身体滑腻下淌,有顺着白愁飞yinjing根部、王小石被cao肿的粉xue往外淌的白愁飞的白精,和挤在他们胸肌腹肌之间摊平了还一点点漏下来流到白愁飞跪立大腿上的王小石的白浊。彼此的汗水交融在一起,蒸出春寒料峭的屋中腾腾的热气。

    两人抱着喘了好一会儿,王小石从白愁飞身上滑下来,“我去生个炭盆。”本来已入春月余,天不大冷,两人又都是热性体质的习武之人,最近已很少生炭盆。但白愁飞总是出水太多,每次zuoai都做得水里捞一般,所以事后王小石总怕他冷。嗯,有一种冷叫王小石觉得你冷。白愁飞则在奇怪王小石为什么被cao了也从来不腿软,这是体质不同吗?在他跳下床的时候又拍了他屁股一巴掌,rou墩墩的颤颤。

    白愁飞心里一个奇异的念头冒出来。看上去是好生养的屁股。

    ???

    可惜王小石不能生。不然汴梁三环以里都姓白。

    王小石端着炭盆回来了,白愁飞已披着外袍坐在桌前喝茶水,招呼王小石过来一起喝。王小石惦记着他还有一次……就是哪有心思喝茶水。哎呀早知道不生炭盆了,这个氛围还得再营造一回,总不能上来就,“大白,别喝茶了,喝我”哎呀不是,这什么跟什么……

    白愁飞看王小石独自凌乱不知道想什么想得俊脸通红,他诧异地在王小石眼前晃晃手,“你在想什么?”王小石一把攥住白愁飞手腕,抬起大眼,诚恳地望着白愁飞,“三天。”

    白愁飞茶水差点喷出来,“怎么还在想这个?”抬起下颌,狐狸眼揶揄扫视王小石,手上茶杯递过去抬起了人方下巴,“刚才不尽兴?让你这么欲求不满。”杯沿顺着王小石下巴滑上去经过嘴唇给他喂了一口茶水。王小石脸热得要熟了,但握着白愁飞手腕把人拉进了怀里,白愁飞顺势骑到他腿上,外袍委地,茶都泼出来。搁了杯子,挑扬眉毛,“在这等我呢。”王小石看着眼前狡黠闪闪的狐狸眼,和那颗闪闪的泪痣,他每次都受不了白愁飞这样风流笑着看他,握过人的长腿向后拉去,白愁飞直接跟他胸肌贴在一起,两人都已起了反应的性器挤在腹肌之间刀剑相向,“嗯,不然呢”王小石直视白愁飞。

    白愁飞大笑,狐眼下压出危险弧度,“不然,来抢一抢?”

    话音刚落,两个人的性器都动了动,居然性奋。白愁飞不等王小石答,揭他青袍加身跃出他怀抱,抬腿就把桌子踹退到对面墙上。王小石捞起地上白袍一披一系,腿接下白愁飞踢来的腿,掌挡下白愁飞击来的掌,笑道,“大白,我们别把婆婆的家具打坏了,斗得文一点……”白愁飞回身一肘击至,“比如?”王小石一掌包住他肘,“比如看是你先把我发簪拆了,还是我先把你绑带摘了。”白愁飞冷哂,掌翻为爪已抓向王小石发髻!王小石后仰一躲,仰面擦着他袍袖前滑,伸手已握住白愁飞身后长发却被对方旋身从手中溜走,长腿已扫向自己发髻——王小石笑笑拿住了白愁飞脚踝翻身一起一拉,白愁飞人倾向他,却一甩长发咬住了发尾,反掌劈开了王小石手腕。两人撞在一起,视线火花四溅,王小石就似要吻夺白愁飞口中发尾,白愁飞等他来抢,一手早已备下疾出就要拔人藤钗,王小石却偏出白愁飞预料轨迹,闪出米外身法化圆——用的是血河剑身法,这一式白愁飞应防不住,他长臂一伸就要摘星——白愁飞冷笑一声飞身而起,竟未像以前那样试图判断他方位,袖中疾出一物竟是王小石袍袖中的石子!王小石扶住滕钗疾闪,仍被打断半支!

    白愁飞落地,吐出口中发尾,负手而立,倨傲地抬起下颌:

    “你这套剑法也不是没有破绽。”

    他在梦中数度见到决战那幕,起先只会心痛,后来却研究起了王小石的剑法……

    “招式最忌用老,”白愁飞捡起那半支钗,在手中转了转,狐狸眼闪闪,“小石头,你输了。”

    王小石看着白愁飞通身冷傲的漂亮模样,笑着几乎想认输。摸了摸脑后发簪还挽得住,翻掌给白愁飞看,一条黑绑带。完整的。

    白愁飞眉一蹙,伸手去摸发现头顶的长发已散,“你!”

    王小石笑吟吟活泼泼地走过来,“大白,承让了。”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王小石的身法比前世更快了。

    白愁飞不忿不甘地拧着眉被王小石抱到腰上。输半招也是输。他回去再练过。

    不过眼下他要被王小石练了。

    王小石笑吟吟端起他的战利品,仰起头亲亲白愁飞气得冷笑的唇角。

    白愁飞冷哂道,“原来王大侠也会使诈。”让他以为他是要他发尾那根绑带。

    王小石笑吟吟,“彼此彼此。你拿石头打我这个手无寸铁的人也不算光明磊落吧。”

    白愁飞气得刘海都吹飞了。打又打不过,吵又吵不过,睡…也不是很睡得过。

    白愁飞扑腾,“不做了,没有心情。”

    王小石眼看他要滑下去,一急给人困到了手边那堵墙上。又把对方大腿往腰上抱了抱,“大白……”紧皱的狗狗眼显得很无辜。

    白愁飞感觉那根guntang的东西已经抵住自己了,很凶地瞪王小石一眼,那东西还激动得弹了弹?

    白愁飞无语地咬上了王小石唇角。

    青白袍委地,王小石也顾不得到床上去了。抱着白愁飞顶在墙上就cao进了他已动情湿润的下面。

    被软嫩含住的一刻,白愁飞正一脸冷硬地发着脾气但跟他接吻。

    王小石被迷得要死。白愁飞来cao他的时候,全身上下都硬,但被他cao的时候就有一面别人没有看过的柔软。

    是只有他看过的一面。

    这个反差或许叫爱。

    王小石含着白愁飞的粉舌,下体一点点推进浪涌翻波的里面。

    白愁飞虚虚搭着他的肩膀,没有使力,沉坠的身体吃下他一寸寸凶涨的淬火相思刀。

    “唔…”坐到底了。

    白愁飞微喘地看向他,他承接着对方的眸光,一臂托着白愁飞臀瓣,一寸一寸撤身拔出来,在xue口碾了碾,又重新贯穿进去。

    抽插的黏腻水声、卵蛋撞臀的啪啪声,和两人缠绕的喘息声,渐渐在斗室中让人脸红心跳地弥散开。

    他吻住白愁飞的喉结,那冷白水光起伏的颈线,在颠簸晃动中被嘴唇上下安抚出粉花。因白愁飞的发顶被解散了,发丝都垂下来,滑落在脖颈,脸颊,胸前。漆黑的发丝流光锦缎般,再也不会早早因伤心而变白。王小石吻那每一缕长发,想到今年会陪白愁飞度过他二十七岁的生辰,整颗心脏都因幸福而疼痛地胀满。

    王小石青筋虬结的手臂勒进白愁飞冷白的大腿,托着他的屁股,把自己强硬炙烫的爱灌注进去。白愁飞被悬在半空,任王小石掰着他屁股不断迎接剧烈的插弄。

    粗红的yinjing,因压下的重量怼得更深,坚硬笔直地竖在白愁飞体内,被大量性液上下进出而撸得青筋聒噪,通红闪亮。那是相思刀、挽留剑,在冶铁炉里的guntang模样。

    王小石沉重地碾过白愁飞已突起的腺体,白愁飞紧紧缠住他的劲腰,双腿却又不住挣扎踢蹬,阵阵触电般地颤栗着。白愁飞的指尖销魂地划过王小石的背肌,留下道道红痕,都是他承受不住的证据。

    王小石也被他窒紧的甬道收绞得眼睛通红,沁汗的脸抬起来,泛青的方下巴上泛着水光。他望着白愁飞仰起的失神喘息的小脸,在他的顶撞下一颤、一颤地向上找着空气——仿佛快窒息了一般。他近乎虔诚地仰望,被白愁飞察觉到,迷离地垂首望了他一眼,一种无力的风情,两般脆弱的美丽。王小石不记得这个眼神在哪见过,可他的心轰然塌陷下来。他吻上去,白愁飞也接受他的掠夺。

    这回真的要窒息了,白愁飞想道。他的指尖都掐进王小石的肌rou里,反而在窒息的逼仄里生出一种别样的快美。让他很冲动,内里愈发绞紧得让王小石涨大又湿润地粗喘。在死欲与性欲的相关性里,他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他爽得想死。

    可死亡之后竟不是虚无。

    真的有地府和炼狱。

    他隐约记得这件事。可他其实不想留在地府做判官。不见天日的万万年岁月,他还会见到王小石吗?

    他们劫夺彼此的空气。纠葛彼此的灵魂。白愁飞抓到一旁的置物架上,在一次过重的顶撞下掀翻了整架杂物。王小石抱着他闪开,踢里哐啷一片狼藉。干脆还是回床上去。走到一半白愁飞却又不管不顾地吻过来,王小石仰头接着吻后退,被什么绊了一下,本能要翻身瞬间意识到还抱着白愁飞,只能自己当垫子直接倒,却倒在隔扇上。白愁飞眯眼看了看他,夹紧他的腰抽出他双手十指扣紧在隔扇上。

    “哦……”

    白愁飞在骑他,靠他手臂和背后隔扇的支撑。那木质支架的可怜隔扇饱受摧残地“吱嘎”乱响,王小石迈过杂物后退一步站稳了些,不想他们做个爱把家都拆了。白愁飞只管夹着他的腰在他身上驰骋,用他不断挺腰迎合上来的粗涨性器用力地贯穿自己。即使插弄得自己xue道都痉挛了,腺体肿胀水润得一碰就过电,何况被王小石硬胀的淬火相思刀如此暴力地蹂躏——即使这样,他仍飞落着眼泪泛红双眼看着王小石。

    “你愿意陪我下地狱吗?”

    身后的隔扇轰然倒塌。

    王小石震惊地看着他。

    半是因为他生猛,半是因为这句话。

    床暂时不能用了,因为隔扇倒在床榻上。王小石抱着白愁飞小心地避开杂物再次离开一片废墟。

    “我陪你。”

    他们来到一堵空旷的没有置物架的墙边。王小石把白愁飞困在墙面和两臂之间,看着他的眼睛,“我陪你。”

    白愁飞重新吻上来。

    不用你陪。

    但有你这句话,我已经很值得。

    王小石重新动起来,把白愁飞抵在墙面上抱在臂弯里带着不能克制的悸动猛烈地透穿。汹涌澎湃的情欲潮水像海上涌来的风暴,从白须园的海边逐级放大到细柳的海,已经是海啸。

    王小石最怕被白愁飞扔下。

    经历了重生这样怪力论神的事,如果有阴曹地府他已经不觉得稀奇了。

    可白愁飞竟然主动问他。

    让他感觉白愁飞不会再扔下他独自离开。

    白愁飞去哪他去哪,百年之后也是一样的。

    白愁飞不再说话了,呻吟已被抽插得破碎。王小石咬着白愁飞的下巴尖尖,一臂抱着人臀胯大力迎合自己高速的抽插,一臂扳着人左腿抬高,把xiaoxue更好的暴露在外,白愁飞的左膝被他夹在腋下微微地痉挛。白愁飞抓着他肩膀,发丝沾在泪湿的颊侧,或是微张的红唇上和唇畔晶亮的水迹中。在无限的颠簸里,那眼神都散乱得不能聚焦,如血艳丽的泪痣湿在泪水里,唯睫毛轻颤,像濒死的蝶。同样沁着水光沾着发丝的泛绯胸肌急速地起伏,汗水都顺着白愁飞绯白腹肌滚落进黑亮的耻毛丛中。一直拍打摩擦挤撞在两人腹肌间的粉白粗大的yinjing,湿淋淋发烫的一根,肿胀得一塌糊涂。却因为今天王小石没有手照顾白愁飞的yinjing,即使下面被cao得绯色流光的xiaoxue抽搐着被反复快速地进出插溢出股股汁水,已经泛滥好几次,都顺着王小石抽动的yinjing流到人腿上——白愁飞也只在一种迷幻的似乎高潮又没有高潮的边缘被折磨得生生死死。王小石感觉他把白愁飞顶出了估计白幽梦才会有的宛转音色,像一场春日迟迟的细雨,如梦似幻,飘摇宛宛,拔高几次过后,彻底断成散线般的泣音。蛊得王小石充血膨胀的下体愈发不可收拾地粗鲁进犯,白愁飞内里剧烈迷乱的绞紧已经逼得王小石激烈的射意快控制不住,好几次他都觉得白愁飞要到了,但看看前面总差一点点。王小石不知道腺体的高潮和yinjing的高潮其实是不同步的,白愁飞隐约知道,但他今天也莫名想等一等王小石。两个人崩溃地坚持了半天,还是白愁飞受不了了,他嗓子都哭哑了,默默地伸手下去把自己撸射了。王小石震惊地看他一套cao作,对方射精的时候里面还狠狠夹了王小石两下,王小石一抖,也开闸一样硬涨地射满了白愁飞里面,不可避免地又狠狠碾平了白愁飞正在高潮格外敏感的肿胀腺体。

    王小石终于亲眼目睹了失禁这个神奇景象。

    白愁飞已经一种反抗不了不如享受,迷着眼仰起头,“射”了个痛快。反正他爽得要死了。

    在三重高潮的强烈余韵里,白愁飞垂首看王小石,额前有些卷曲的柔软长发都垂到他脸侧,本就小小的一张脸又小了一圈。薄面含春,一层薄汗,狐狸眼湿润绯绯的,美得王小石很心动,就要凑上来吻。

    白愁飞无语地偏开头,“放我下去。”

    他们现在一身湿,白愁飞现在不想看王小石,也不想被王小石看。

    王小石却扑闪着大眼,“大白,你这样是不是很爽?”不等白愁飞反应,他又道,“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笑嘻嘻,“下次我们还可以这样。”

    白愁飞神色难辨阴晴不定。“&%$你一身。”

    王小石甜甜蜜蜜地看着他,笑吟吟闪着大眼,“反正我不介意。”

    白愁飞瞪了他半天,绯红水润的眸子瞪得王小石在他体内居然又涨了涨。

    最后恨得白愁飞,把王小石两个红脸蛋揪到两边,“怎么变得这么厚了?”

    王小石被他掐得无辜地皱着狗狗大眼,“呜,大白,要肿了……”

    草草擦拭过,王小石去烧水,把白愁飞裹了衣服放到了对面桌子上。

    回头看这一屋子废墟,王小石笑笑,明天再说吧,简直是要灾后重建了。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