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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节课,繁忙的时间安排里,池越也抓住了每一分空闲时间,争分夺秒地和他恋爱。他们在学校里不会深入交流,但经常相拥而眠。林栖书桌上那盆用来调节脾气的仙人掌旁也多了一罐千纸鹤,是池越用每天送给他的糖剥下的糖纸叠的,五颜六色,晃一下就可以听到美梦的声音。仙人掌再也不用担心自己被淹死或者渴死了,池越接下了照顾它的重任,定时浇水,不多也不少。这天晚上,林栖喝了咖啡还是困,他连试卷都懒得推,直接趴在上面,没精打采地枕着手臂,眼睫毛恹恹地垂着:“越崽,我好困。”“我哄你睡觉吧,”池越点开手机,“你想听什么摇篮曲,我放给你听。”“不要,我要你唱给我听。”“摇篮曲怎么唱,”池越仔细观察歌词,凝重地皱眉,努力放缓声音:“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下一句唱不出来,卡壳。林栖忽然说:“越崽。”“嗯?”池越耳朵一动。“我是说,”林栖不急不慢地说,“你把歌词里的‘mama’两个字换成越崽。”池越脸红:“……”不,越崽说不出来。“害什么羞。”林栖眼睛一弯,抬手捏着池越的衣领,轻轻往下一滑,细长的手指就扣住了纽扣。池越定定注视他,一动不动。他也没办法动。林栖慢慢把他拉到自己面前,压低了声音,笑盈盈地说:“来,女高中生,跟哥哥撒个娇。”“我……”池越开口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想好要说什么,也没有再想,直接攥住他的手,一把关了灯。黑板上的数字像沙漏,随着时间越漏越少。学生们也越发感到紧迫,神经像绷紧的弦,没有人知道它会不会断,什么时候断。沉凝的气氛在高三教学楼上飘荡,此时的学生们突然明白了为什么高三教学楼是独立的,因为它的气氛真的很孤儿。到了最后一个月,某天晚自习,教室里的灯突然灭了。同学们起初还以为是灯泡闪了,几次开灯都没有反应后,他们才发现是停电了。这一下停电仿佛老天爷特意送给他们的休息时间,几个学生扔下笔,趁机哀嚎:“啊啊啊啊我不想学了!数学怎么这么难,我学不会啊!”几个人喊出了声嘶力竭的效果,就像是开关,班里的其他学生也跟着嚎:“我也不想学了!去他妈的高考!”本来大家只是打算喊喊发泄一下,然而苏绣很快就回到班级,宣布一个不幸的消息,学校跳闸了,正在抢修,一会就好,同学们可以休息,不准胡闹。但这句话在时刻顶着高压的学生们面前基本没有用,班里还是很快闹了起来:“啊啊啊啊啊好无聊啊!”“有人唱歌吗?我放伴奏!”闹着闹着,不知道是谁提的主意,全班都在哭唧唧地请会长大大出来演唱一首,安慰同学们被学习伤害的心灵。“会长来一个!”“求求您!”林栖没有拒绝:“好啊。”“哇呜!”有个学生动作利索地放起了音乐,“会长唱这首歌可以吗!”“可以,”林栖听了听前奏,“不过这是首双人合唱的歌,大家一起来吧。”“那也要你起头!”“好。”林栖答应下来,指尖在桌面上敲出节奏,“赤道的边境万里无云天很清——”他没唱完,池越忽然接了下一句:“爱你的事情说了千遍有回音。”“啊!”同学们心照不宣地怪叫一声。教室里只有手机屏幕散发出的微光,林栖借着这一点光,看到池越那双倒映着自己的眼睛。他很轻地笑了一声,继续唱了下去。一班学生的歌声在黑暗里如此清晰,隔壁班的学生觉得闲着也是闲着,索性跟着唱了起来,歌声带着某种传染性,渐渐的,更多班级也加入进来。学校的灯不知道为什么还没修好,唱到最后,已然成了全校合唱。“雨下整夜,我的爱溢出就像雨水;院子落叶,跟我的思念厚厚一叠。几句是非,也无法将我的热情冷却;你出现在我诗的每一页。”学生们的歌声清澈又茂盛,似乎可以随手借来当做火柴,划破暗沉的夜幕。这首歌唱完,高三教学楼里更是传出发泄的尖叫声:“啊啊啊啊啊啊啊!”教导主任看向高三教学楼的方向,仔细听了片刻,而后摇头笑了笑,把电路总闸的开关往上一拨。灯光骤然亮了起来,如同一个驱散的魔咒,方才还沉浸在歌声里的校园迅速恢复平静。声音消失了,但藏在心里的余震未消,池越紧紧攥住林栖的手,宁肯用左手歪歪扭扭地写字也不肯放开。先前一片黑暗,所以也没有谁能看到,唱到最后这首七里香的时候,林栖靠过来,笑眯眯地亲了亲他的耳垂:“我对你也是。”也是什么呢?就像七里香里的那句歌词一样,在他们闹脾气的时候,在他莫名其妙当上校霸的时候,林栖虽然没有对他很热情,经常欺负他,总是支使他打扫卫生,还要说话气他,可是,可是……林栖也从来没有怀疑过他。池越真想把心肝肺腑都捧出来交给他。备考生们积攒的情绪在这一晚得到释放,随后又头也不回地往高考冲。三十天哗啦啦流过去了,考试前一天,苏绣不厌其烦地强调了第不知道多少遍高考注意事项,然后说:“同学们,高考是检验你们六年中学学习成果的最后关卡,但不是你们人生路上的最后一关,放平心态,不要紧张,你们未来还很长,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学生们如释重负地扔下一堆试卷,教学楼再现一年一度的下雪盛景。林栖没有扔,而是把所有试卷笔记都装进背包。他很镇定,但不代表他没有斗志。“会长,”池越随意转了下笔,状似挑衅地问,“马上高考啦,你还能继续第一吗?”“当然,”林栖俯身,漆黑的眼眸里燃烧起夺目的光彩,是他不变的对胜利的渴望与决心,“你的会长天下无敌。”这句话嚣张又理所应当,池越眼里浮现出笑意:“嗯,我的会长最厉害。”“你呢,”林栖不急不慢地问,“你还能继续和我排在一起吗?”水笔在池越手里转了几圈,抛向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池越稳稳接住笔:“不管什么时候,我只会跟着你。”终于,高考在准考生的紧张和除准考生以外的中学生的期盼里轰然而至。进考场前,苏绣再次一个个确认了学生们携带的文具和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