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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我也出去帮忙。”夏亦边说边把两手钻进袖子里,开始一拱一拱地穿衣。顾文逐本来想说这不合礼数,哥儿姑娘成亲这天,都是要呆在新房的。但是看着夏亦兴奋的模样,张了张嘴又闭上。小亦本来就不想嫁人,就别再用这些礼数拘着他了,他爱怎么就怎么吧。夏亦今天配合着顾文逐的藏蓝衣衫,也是一袭海蓝色,胸前和顾文逐一样,别了一朵胸花。这两朵蟹爪兰还是他昨晚去齐舟的院子里摘的,正是含苞待放,把齐舟心疼得直咧嘴。在水碗里放了一晚后,艳红的花瓣片片张开,其上还沾着几点晶莹的水珠。衬得夏亦肌肤瓷白,眉目如画。两人互相对视着,不由都笑了起来。眼看室内空气又开始黏腻,顾文逐在夏亦额头上用唇轻轻点了点,“走吧,出去了。”太阳渐渐升上了顶,院子里陆续来了许多的客人。村里遇到谁家办喜事,这天都是不下地的。全村人都挤在顾文逐那间小院里,热闹地聊天嗑瓜子。待到时辰差不多的时候,就开始拜堂。拜堂的时候,因为皆没有父母,孟挽梓和王叔就作为长辈坐在那里,接受了两人的叩拜和奉茶。当那声礼成声起时,院子里传来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顾文逐连忙伸出手捂住夏亦的耳朵。179也适时在脑内播放着结婚进行曲,还兴奋地喊着恭贺新婚早生贵子之类。夏亦把手叠上了顾文逐的手背,眼睛眯缝着望着屋外。看那彩屑纷飞,像是漫天花雨。在无人注意的情况下,把眼角在袖子上轻轻蹭了蹭。爸,妈,我成家了,身边有了陪伴一生的人。你们可以放心了。忽然,耳边传来温热的鼻息,顾文逐俯身极轻极快地在他耳边说了一句。鞭炮声太大,没有听清。他扭头望着顾文逐,带着疑问。顾文逐眼睛闪亮地望着他,又重复说了一次。夏亦这次看清了他的嘴型,他在说,“我爱你。”第39章鞭炮声结束,待到烟雾散去,王叔笑眯眯地给了两人一人一个红封。孟挽梓则从怀里摸出两个干瘪的洋葱,豪气地递给他们。“给。”这种场合,众目睽睽之下,他居然掏出两个水分尽失,一看就是不知放了多久的干瘪洋葱。还理直气壮地递给两位新人,带着一种送出去几套海滨别墅的一掷千金感,实在是让人震撼。不过长者赐不敢辞,夏亦虽然呆了一瞬,但还是和顾文逐恭恭敬敬地接下了那两个洋葱。生怕别人看见,动作还非常神速。转身的时候,目光扫过席面,夏亦看见齐舟死死盯着自己藏在手心里,露出一点表皮的洋葱,眼睛都直了。那是什么眼神?居然明晃晃地写着羡慕二字。啧啧啧,你想要吗?两个都可以送给你,拿去炒rou。喜宴摆的是流水席,席开八桌,各种野味rou菜一盘盘地往上端。王叔和孟挽梓坐的首席上桌。齐舟虽然耷拉着脸,看着桌边围坐着其他的村民,眼里全是不加掩饰的嫌弃,但还是欠着屁股坐到了孟挽梓下首。二牛跟在他身后,先是从怀里掏出根干净的抹布,将他眼前那块桌面反复擦拭,再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揭开几层后,将一只白净透亮的瓷碗放在了齐舟面前。动作非常娴熟。齐舟浅浅尝了几口就放下碗筷,二牛见状,赶紧把自己碗里的米饭几口刨完。把齐舟那只空碗收起来,单独拿去厨房仔细地洗刷干净。再另外掏出一根帕子来擦拭三遍,这才又包好小心地揣进怀里。走出厨房后,见到齐舟已经站在院角的一棵大树下,便也走了过去,站在他身边。微微侧着身子,帮齐舟挡住周遭来往的村民。齐舟用手挡住嘴,凑近二牛耳边,神神秘秘地低声道:“我看你们这里的人,对两个男人成亲这事情,好像都司空见惯的模样。”忽然想起什么,又拿眼睛瞟了一眼二牛,警惕问道:“顾北城,你不会也想娶个男人吧?”总觉得顾北城有点古怪。特别是发现这地方对男人和男人成亲不排斥不反对后,齐舟更是隐隐觉得他哪里都有点不对劲。经常会盯着自己发呆,眼神直直愣愣,还发着光,就像一头饿了很久的野狼。瘆人。那天叫他伺候自己沐浴的时候也很反常。一直喘粗气,短短时间内,就往外跑了三次。有一次回来后,鼻腔里还塞着布条,问他他就说天气干燥,流了鼻血。齐舟温热的鼻息扑在二牛的颈间,那双冷清的桃花眼又斜斜睨着,二牛顿时觉得半边身子都酥麻了,魂魄也好似飞到了九霄云外。“问你呢,你发什么呆?”齐舟不满地皱起眉头。二牛这才回过神来,慌忙回答:“不不不,我不娶男人的。”我只娶哥儿。说完,就对着齐舟憨厚地笑了,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非常诚恳可靠。齐舟对二牛的回答很满意,点点头退了回去。然后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转头上下打量着他。二牛察觉到齐舟审视的目光,浑身开始僵硬。我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吧?这是被他看出什么了吗?又紧张地把衣衫悄悄理了理,伸手擦擦脸,一看手背,没有黑灰啊。齐舟掉转头不再看他,心里暗道这个顾北城,别说细看之下,还长得挺顺眼的。村里办喜宴,那可都是要办一整天。中午的碗才搁下没有多久,天刚黑,大家就又坐到了酒桌前。李柱一群年轻汉子就围着顾文逐灌酒。顾文逐今天是来者不拒,眉开眼笑的任谁敬酒都一口闷干,看得夏亦有点担忧。眼见他脸色开始泛红,眼神发愣,还一碗接着一碗往下喝,夏亦再也忍不住了。上前接过他手里的酒碗,对着前来敬酒的村民笑道:“陈哥,这碗酒我替文逐喝了,你看他最近身体不是很好,我怕他今天喝得太多,伤了身。”顾文逐果然有了几分醉意,脸色潮红,眼神迷蒙。听见夏亦说他最近身体不太好,顿时就露出不太高兴的神情来。只见他一扫平日里沉着稳重的形象,嘴一张当即开起车来,“我哪里身体就不好了?我身体好不好你每晚上不知道吗?”夏亦慌得赶紧用一只手死死捂着他的嘴,不让他再张口说话。另一只手端着酒碗就咕噜噜地往嘴里灌。喝完酒,赶紧对着陈哥迭声解释,他喝多了,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