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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着楼上「三品醉香居」的匾额陷入了沉思。“可是发现了什么端倪?”晏君行拧眉问道。“你没发现吗?”傅斯乾无意识地揉搓着袖间的小人,面色沉肃,“一路走过来,这「三品醉香居」的人最多。”晏君行屏住呼吸:“所以这里面藏着秘密?”傅斯乾冲他一笑:“所以这家店味道最好。”晏君行一脸复杂:……你怕不是再逗我?“开个玩笑。”傅斯乾眯了眯眼,“我们刚才已经确定过,这里的人都具有一定思维能力,可虚幻的饭菜怎会分出三六九等,所以我猜,这家店有特殊的、吸引他们的东西。”见晏君行无异议,傅斯乾大手一挥,豪气放言:“走吧,我请客。”“……”晏君行看了看进出酒楼的人身上挂的钱袋子,语气真诚,“你拿什么请客?袖子里藏的那一问两不知的货?”傅斯乾慈爱的揉了揉小人的脑袋:“好主意。”小人:“咯?”一进酒楼,就有两拨穿红配绿的人迎上来,拿着手绢娇羞掩面,不由分说地将傅斯乾与晏君行分别推往两侧的楼梯。两人心照不宣地隔空对视。傅斯乾:待客周到,此处果然不是寻常酒楼。晏君行:有点点熟悉的感觉。捏着嗓子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两人的目光交流:“好好伺候两位公子。”傅斯乾一脸震惊:这竟然是青楼!青楼常客三公子露出了然的微笑:这果然是青楼!傅斯乾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引路的婆婆推进了房间里,紧接着门就被锁上了。屋内布置风雅,丝绣屏风后放着一把瑶琴,袅袅的青烟从八宝镂花香炉中氤出,绕着千层纱床帏浮动,一室旖旎韵味。傅斯乾在桌旁坐下,手腕翻动,先给自己斟了杯茶水。袖间的小人顺势跳到桌子上,又开始表演360°转脑袋绝活。“「三品醉香居」,起这么个名字,怎么会是青楼?”傅斯乾边喝边念叨,百思不得其解。“一品美食,二品美酒,三品美人,是为「三品醉香居」。”喑哑的声音蓄着笑意,宛若轻柔的春水,从床帏后荡开。“谁?”傅斯乾快速起身,看向床帏方向,千层纱影影绰绰,那床上不知何时多了个人,纱帐飘动,依稀能看到一点滑落床榻的鸦青。修长纤细的手指挑开帷幔,先映入眼帘的是一袭墨黑的柔顺长发,宛如月华洗过一般,流动着浅浅的光泽。傅斯乾呼吸一紧,那是一张极其漂亮的……面具,一弯饮过血般的薄唇,更衬得下颌冷白,单这露出的一星半点,就昳丽无双。这应当是个美人。“月色甚美,与卿共赏。”怪异的声音自桌上传来,拉回了傅斯乾的思绪,美人又如何,在这一方小天地里,还不是个虚假壳子。傅斯乾歇下心思,自顾自地坐在桌前,凝视着杯中茶水,茶汤清亮,映出一弯艳红的血色,仿佛烈酒催熟的樱桃,让人想品上一二。“月色甚美。”冷香卷着笑意袭来,温热的气息舔上耳侧,“与君共赏。”傅斯乾饮尽杯中茶,随手将杯子掷出去,揽着身后之人的腰将其放倒在桌上。他指尖抚上那人的喉结,目光凌厉如卷刃,在那截冷白的颈子上一寸寸剐过。茶杯摔得粉碎,发出清脆的声音,傅斯乾摩挲着手下温热的皮肤,低声问道:“你是谁?”金色小人飞速转动脑袋,咯咯笑道:“非礼勿视非礼勿视。”银白面具泛着冷光,一点点贴近:“是来陪你赏月的人。”他话音刚落,屋顶就传来一声巨响,整个屋顶都被掀了起来,墨红异瞳闪着暗光,晏君行手执镂云扇,从天而降。月光倾落,一点鸦青迷了人眼,傅斯乾下意识捏住耳垂,似乎还能感受到刚才一触即离的温热:“月色甚美,后会有期。”那人消失了,带走了所有颜色。晏君行伸手在傅斯乾面前晃了晃:“想什么呢,叫你也不答应?”桌上小人还在咿咿呀呀叫个不停,傅斯乾抄起那聒噪的东西往晏君行怀里一塞,没好气道:“大路不走掀房梁,三公子怎么不上天?”“你别胡说,我可没掀房梁。”晏君行揉搓了一把小人,突然瞪大了眼,“火气这么大,难不成我打扰你了?”小人咯咯直笑:“非礼勿视。”不知想到什么,晏君行一脸纠结,欲言又止,半晌才牙疼似的哼哼唧唧道:“不食山珍不知海味,昭元你何须如此委屈自己,不过庸脂俗粉,等此事解决,我带你去绛水城的青楼好好逛逛,那才是世间一绝。”傅斯乾脸黑了下来:“你想什么呢,我房里的是个男子。”晏君行目露惊诧,又郑重地拍了拍傅斯乾的肩:“无碍,比之青楼,绛水城的楚馆也别有一番滋味。”傅斯乾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一张脸黑得有如淋了墨汁,抬脚就把面前的人踹了出去:“晏君行,你活腻了吧!”两人一前一后,小心翼翼地避开屋顶上的“大窟窿”,在屋脊上快速穿行。晏君行捂着腰小声嘟囔,要不是他跑得快,这腰今儿个非得折在那一脚下。“活该。”傅斯乾冷嗤一声,“大张旗鼓掀了半栋楼的屋顶,有发现?”“都说了这屋顶不是我掀的,不过确实有发现。”说着,晏君行就扯着傅斯乾纵身一跃,正好跳进一个“大窟窿”,他指着房间角落,献宝似的说,“我找到失踪的村民了。”那角落里放置的屏风倒在地上,墙壁被挖空,宛如一个小型的密室,里面站着一排身着布衣的村民,闭着眼一动不动。小人盯着那村民看了半晌,讷讷道:“将死未死。”墙壁内传来“哒哒”的声音,傅斯乾目光一凛,赤光闪过,他手上凭空出现一柄墨色长剑,玄铁铸造的剑身格外细长,锋刃上缀着点点寒芒,汇集在剑柄,凝出炽火烙下的两个小字——「三秋」。袖风将所有村民挥开,傅斯乾一剑斩去,在那墙壁之上劈出一条细缝,金光蜿蜒若游龙,迅速钻进缝隙,不过片刻就从墙壁中拽出一团黑影。晏君行扯着金丝索端详片刻,了然道:“原来如此,这是个魅鬼,瞧着该有上百年岁了,怪不得能令整个村子陷入幻梦。”“魅鬼?”“无间有恶鬼,擅使魇阵,能利用人心欲望制造幻梦,将人困在虚幻的梦中,从而吞噬被困之人的魂魄,是为魅鬼。”人心欲望?傅斯乾想起那带着冷香的温热气息,宛若鸦羽在心头轻搔,印出一弯血似的薄唇。晏君行勾着金丝索的一端,展颜深笑:“魅鬼好好炼制一番可做傀儡,年岁越大威力越大,这种修炼超过百年的魅鬼,当世也寻不到几只,这回来得不亏。”傅斯乾压下繁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