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袜子和毛巾,很快就回来。除了我,谁来都不要开门。”程嘉余点点头,看着他又跑出门去。他一个人坐在床上,酒店楼层高,窗外天色灰青,乌云从远方天际线压来,天光欲消。程嘉余看到桌上自己安静的手机,又逃避般移开视线,用力甩甩脑袋,倒在床上扯过被子蒙住自己。周都回来得很快,他跑得额头上都是汗,把买好的东西放在一边,还买了程嘉余平时喜欢吃的小布丁拿过来,给他拆了盒子和叉,递到他面前,“楼下正好有家甜品店,给你买的,来。”程嘉余捧过布丁,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周都就拿起叉子叉一小块喂到他嘴边,程嘉余张嘴吃了,他就很开心地笑起来。程嘉余含着块甜甜的布丁,看了周都半晌,拿过床头柜的餐巾纸轻轻给他擦额头的汗。周都顿时僵在一边,红着脸不敢乱动。两人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相处状态,各自都极为不自然。程嘉余讷讷坐了半天想换个气氛,问出心中一直存在的一个疑问,“你为什么要瞒着我和我哥联系?”周都似乎也早就想和他好好解释这件事,他一五一十全部告诉了程嘉余。原来他的确与周杨是亲生兄弟,只是兄弟俩关系算不上亲密,倒不是周都不喜欢哥哥,反而是他常常想找哥哥玩,只是哥哥常常不在家,也不怎么搭理家里人。但是在周都上高中以后,周杨忽然主动找上他,问他班上是不是有一个叫程嘉余的小孩,确认他和程嘉余在一个班后,便带他去见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程砚。周都还记得第一次见到程砚的感受,衣冠笔挺,身形高大修长,一张脸俊美得宛若神话中的雕像,令人印象深刻。然而最令他难忘的却是程砚身上的气质,看起来温和,疏冷,沉稳不言,却令他本能地从内心深处感到惧意。当时程砚十指交叠坐在他的面前,不紧不慢询问他一些问题。他的声音很平稳,语气也温和,但周都却始终感到紧张,回答的时候磕磕巴巴,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程砚具体问了什么他已经记不大清了,只记得询问结束后程砚很耐心地对他说,“我有个弟弟,叫程嘉余。”“我知道,他就在我们班上。”“你觉得他长得漂亮吗。”周都被这突兀古怪的问题问得茫然,但还是老老实实回答,“漂亮的。班上很多女生都喜欢逗他。”那双漆黑冷感的瞳孔始终看着他,让周都感到无所遁形。似乎过了很久,他们的对话终于结束了,而程砚最后对他说的一句话是,“周都,我想请你和程嘉余做朋友。”程砚和他哥让他去和程嘉余做朋友,周都最初没有想多,只以为是他哥托自己照顾朋友的弟弟,程嘉余确实长得漂亮,就是个子不高,白白瘦瘦的,脾气好像也不大好的样子,总是逗一下就生气,好像身体也不好,需要人照顾、关心。周都便理所当然接受了这个请求,觉得像程嘉余这样的人的确需要多关照。所以后来程砚和他打电话询问程嘉余的情况,周都也觉得这是哥哥关心爱护自己的弟弟。一开始程嘉余真的很难接近。总是独来独往,脾气又不好,对他好他反而还警惕躲到一边。就像一只白白软软的小兔子,看起来漂亮温顺,却碰一下就窜出老远。好在周都从来不计较,也不放在心上,就像从前他交朋友那样,对程嘉余好,陪他上课、放学,找他说话。等程嘉余渐渐对他放下戒心,两人距离走近了,这个坏脾气的小孩才慢慢显露出他真实的模样,有一点娇气,还爱闹腾,但是对朋友全心全意的信任,什么好吃的都喜欢和周都分享,什么心里话都和他说。周都才终于知道程嘉余喜欢他哥已经喜欢到几乎病态的程度。而他自己也一天比一天心怀不安,面对程嘉余的信任愧疚不已,听着他诉说对程砚的情感又满怀陈杂,感到嫉妒。他在不知不觉中喜欢上了程嘉余。但是只要白天时他与程嘉余呆在一起,程砚就会和他打电话,他必须告诉程砚他的弟弟都在哪里做了什么,接触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全部都要一一不落报上。正常的哥哥会这样每一天都全方位地关注自己的弟弟吗?周都不止一次心生怀疑。但他从第一眼见到程砚就对这缄默和看似温和的男人心生畏惧,从此错失反抗的良机。每一次听着程嘉余说起他哥的事情,为他哥不高兴闹脾气,偷偷摸摸看周杨的微博,毫无保留地嫉妒、伤心,周都就感到折磨。他意识到无论对程嘉余还是他的哥哥来说,这都是多么扭曲的感情。周都握着程嘉余的手,认真说,“嘉嘉,要不以后你不要再和你哥哥一起住了。”程嘉余低头不说话,周都把他往自己面前拉了拉,要他看着自己,“嘉嘉,我说真的。我不想再看你每天为你哥哥这么难过掉眼泪了,以后……以后如果你还想在原来的学校念书,你就来我家住,我家大,住得下你。如果你想回去老家念书,我就每个周末都来看你,我们还像以前那样好不好?”程嘉余愣愣看着周都,又慌忙低下头,无措看着自己的手指,“对、对不起,周都,我……”“没关系。”周都率先打断他的话,好像知道他要说出什么一样,反而安抚地摸摸他的头发,“你不喜欢也没关系,从前是我做了错事,我会弥补你的。”程嘉余小声说,“我原谅你了,你不用弥补我。”周都却专注看着他,说,“但是我想这么做,因为我喜欢你,嘉嘉。”他说完这句话又自己不好意思起来,两人面对着面闹了个大红脸,周都手忙脚乱从床上下来,顾左右而言其他,“那个,天不早了,你累了一天,要不要洗个澡?”程嘉余忙点点头,周都就笨手笨脚过来抱他,程嘉余猝不及防被从床上抱起来,下意识抓住他的衣服,“没关系,我自己可以走。”“你的脚上了药,我抱你去。”周都把程嘉余抱进浴室,小心放在一旁的透明玻璃小凳上,替他拿来换洗内衣和干净毛巾,试水温,忙前忙后把东西都准备好,自然地顺手就要过来帮他脱衣服。程嘉余连忙抓紧外套拉链,语气着急,“我自己可以脱。”周都触电般缩回手连连后退,语无伦次说“好好,你自己脱”,僵硬退出浴室,替他关上了门。程嘉余红着脸松了口气,慢慢脱下周都套给他的外套,上衣和裤子,有些困难地把脚翘到浴缸边缘不让热水碰到脚底,这才打开淋浴头慢慢洗起澡来。浴室里渐渐水汽氤氲。程嘉余坐在蒙蒙的白雾和热气中渐渐放松身体,他的皮肤细白透亮,干净得像一块奶白的玉,在水汽中凝出一层湿漉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