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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激动声隔老远就能听到,他这次没戴口罩,脖子上缠着厚厚的绷带,滑稽极了。周巡像一条大狗般扑倒了巫嵘床边,毫不掩饰担忧道:“艹,我还以为你没了。当时你不知道,那鬼童可是引起了古战场复苏,好在傅大宗师雷威犹在,起了咔嚓劈了几十道雷,生生把鬼气又都给劈没了。”周巡这张嘴叭叭叭就停不下来,巫嵘大致明白了经过。虽说他被鬼童拖着坠下悬崖,十死无生,但等到雷霆散去后,周巡和中年道士不死心,小心翼翼下了悬崖到古战场上搜寻,最后竟真的才列车残骸旁找到了还有呼吸的巫嵘。“要不是鬼气雷霆相冲消耗了古战场积淀的大部分气场,我跟程道长还真下不去。”说起当时的情景,周巡心有余悸,最后振奋起来,笑嘻嘻道:“巫嵘你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还没恭喜你呢!”“恭喜你成为一名养鬼人!”作者有话要说: 重生者一号鬼童领便当啦~抬走抬走,下一位重生者准备就绪!绒绒不是白骨呀,他比白骨鬼王层次高得多=w=第10章苗寨“养鬼……人?”“对啊,你左臂上都有鬼纹了。”周巡努努嘴:“新养鬼不能见光,所以才用绷带缠起来的。有鬼斑出现就说明你已经成功养了一只鬼。等一个月稳定期过后就可以去公安局报培训班了。”“我猜是那鬼童本来想吞噬你,谁想到鬼气引发天地异动,惹得天降神雷呢!除了你的身体它无处可藏,所以阴差阳错成了家养鬼。正是因为有它在,你才没有坠崖摔死。那鬼童可是厉害坏了,就算它只是残魂,我估计它潜力至少排名得在1500以内!普通人能收复它可是真不容易,不过也是你的运气在这。”逻辑很通,但巫嵘记得一清二楚,那名鬼童的指骨都被他吞掉,魂飞魄散了,怎么可能再被收服。如果真像周巡说的,有鬼进入他的体内……巫嵘不自觉握住自己的左臂,低声道:“当时崖底只有我一个人吗。”“对啊。”“我……”巫嵘顿了顿。他本想将能手撕雷霆的红衣厉鬼说出来,但巫嵘想起自己吞下鬼童指骨反倒感觉实力增长,以及坠崖时看到的异象。刚要出口的话又咽了下去。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显然不正常。鬼童一直叫他‘王’,原本巫嵘从没在意,但他现在却觉得荒谬。难道他死后真会成为恶鬼厉鬼?这种事情一旦坦白,接下来的结果不是他能决定的。巫嵘讨厌失去控制的感觉,也不想受到任何束缚。无来由的,巫嵘想起了傅清。只有他能看出自己已死面相,说不定也能对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有所了解,周巡正站在他面前却一点感应也没有,如果真是那能捏碎雷霆的大凶鬼煞,就算说出来也没有丁点办法。见周巡还在看他,巫嵘顿了顿,目光落到他空荡荡的左臂处:“你的手……”“哎,断了胳膊而已,没丢命算是好了,到时候再长一只就行。”没想到巫嵘竟然会主动关心,周巡有些受宠若惊,他晃了晃衣袖,浑不在意:“现在回程的道路断了,咱们只能在招待所待上一段时间。你不是要回西江吗,这里也差不多快到了,等养好伤可以让你家人来接你。”“嗯。”外婆在的寨子不在西江,而是在更偏远的深山老林,几乎完全没有外人发掘的原始苗寨。西南边陲多山,古时候有十万大山的说法,山高路险,交通不便,除非寨子里的人出来接,否则肯定会在大山里迷路。外婆古板保守,这辈子都没有出过山,只是寨子里有些年轻人外出西江打工,做些文化演出之类的。本来说好的是等列车到了西江会有专人来接巫嵘,但谁想路上出了这么严重的事故。周巡细细跟他说了些养鬼初期可能遇到的小问题,例如半夜鬼压床啊,看到纸钱闻到香灰就想吃之类的,随后叮嘱巫嵘好好养伤便离开了,留下巫嵘一人呆在房间里。他低头看向自己缠满绷带的左臂,手张开攥拳,一切如常。巫嵘起身拉上窗帘,开了床头小灯,然后解开绷带看了眼。猩红血纹从手腕开始一路到手肘,图纹简单却并不简陋,十分精致,看久了竟令人有种头晕目眩感。周巡说血纹刚开始时,谁也不知道到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毕竟一样人养一样鬼,就算是同为饿死鬼,在不同人身上也能养出不同的效果,也说不定过不了几天鬼纹自己就没了——就跟花枯萎一样,有些人就是不适合养鬼。就算千方百计弄来了鬼纹也不能维持下去。所以说有鬼纹也不算正式踏入养鬼人行业,只有等一个月后鬼纹稳定了,才能去公安局给鬼‘上户口’。养鬼人和天师等能力者都可以享受极高的国家待遇,包括住房,医疗,孩子上学等等,牺牲后享烈士待遇,无数人挤破脑袋毕生也想步入其中,此时巫嵘却不明所以就有了鬼纹。说出去恐怕得有千百人羡慕嫉妒,但他却没有半点侥幸心理。如果真是那头大鬼,恐怕不是他养它,而是它把他养在身边喝血吃rou了。只是巫嵘心态出奇平和,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发现自己身上有无数谜题,身体里还可能进了头厉鬼后他也没有成日惴惴不安,几次险死还生更让他几乎没了对死亡的恐惧,冷静后想的都是些现实问题。比如给母亲报个平安。重新缠好绷带,巫嵘掏出手机,手却在兜里顿住了,他一愣,抓了个东西上来,慢慢张开手。淡紫色的纸鹤静静躺在他的手心里,只是头顶红了,染上了一滴血。护身符没了,符篆纸鹤竟然还在!外面传来一阵喧杂声,苗家土话夹着不知道哪儿的方言,距离他的房间越来越近,巫嵘反手收起纸鹤。下一刻门便被冒生推开:“你就是巫嵘?”十三四岁的娇俏少女苗族打扮,声音清脆婉转,如出谷黄鹂,语气却算不上好。巫嵘抬眼看去,就见这小姑娘眼里有毫不掩饰的不忿。这种敌意就像被抢了冰糕的小孩,只是单单纯纯的不高兴,没什么恶意,段位太低,对巫嵘造不成半点影响。看他不应话,小姑娘扁了扁嘴,不开心用有些生硬的普通话道:“我是阿蕾朵,寨老让我跟艾jiejie和牯哥哥来接你。”“不知道你来的这么早,哥哥jiejie被青崖寨请去跳神了,只有我来接你,你不介意吧。”“无事,我也要养伤。”巫嵘淡淡道,展示自己缠着绷带的左手:“不急。”“啊?你还要养伤?”阿蕾朵急了:“可是寨子里事很急,寨老让我马上接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