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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趴在桌上睡觉,但季眠还是觉得,一个暑假不见,他长大了,也长高了。刘海比小学的时候更长一些,穿着白色的短袖,少年的肩膀隐隐有了宽阔的感觉,能够承担起男人的责任。傅沉俞的皮肤还是很苍白,唇色殷红,气质寡淡冷漠,孤零零地趴着,没有人敢上来和他搭话。季眠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坐在他身边,心紧张地砰砰跳。傅沉俞听见动静转过头,季眠弯了眼睛,拿出准备了好久的台词打招呼:“傅沉俞,我们又是同学了。”傅沉俞沉默地盯着季眠,两个多月不见,季眠也有了微小的变化。十三四岁的男孩子一天长变一个样,只有那双眼睛里的星辰始终璀璨着,牢牢地吸引着他的视线。季眠踟蹰了一下,心想:要不要问一下大佬,他想不想跟自己做同桌啊?“季眠!你也在实验班啊!”还没有决定,他耳边传来洪亮的声音,季眠的小学同桌何曦也考到了实验班,见到季眠特别激动。“我去!我还在想开学的时候怕没有熟人呢!这下好了,咱们跟小学一样,还坐一起吧!”何曦说完才看到傅沉俞,他跟傅沉俞的眼神一对视,顿时打了个激灵。心中“我靠”一声,傅沉俞干嘛用这么可怕的眼神看着我啊,妈的,跟我抢了他老婆似的!过了会儿,苏珞瑜也到了教室,比起小学,他现在已经有了未来白月光的模样。清清冷冷,高不可攀。季眠原本动摇的心瞬间倒戈了,他还是别想着和大佬做同桌了!人家正牌的白月光来了,他如果不想炮灰的那么快,最好的选择还是跟同为炮灰路人的何曦坐一起!毕竟兄弟如手足,“老婆”如衣服,手足皆可断,衣服不能丢。他是傅沉俞的兄弟,人家苏珞瑜可是傅沉俞心中的“老婆”!季眠默默地站起来,给苏珞瑜让位置。他没坐远,只是坐到了傅沉俞的前面,成为了前后桌。不知道是不是季眠的错觉,他总觉得傅沉俞的脸色一下就黑了。不高兴吗?季眠想不通大佬为什么突然又不高兴了,毕竟傅沉俞的心思一向很难猜。不过,季眠的初中生涯就正式拉开帷幕了。初一上半学期开学没多久,年级里就传来一件大消息,有人早恋了!早恋在中学时期是一件禁忌又隐秘的事情,少年少女们身体发育成熟之后,互相心生爱慕,这是不可避免的。只是,在没有老师和家长的正确指导下,很容易犯下错误。初一年级组的老师们连夜开会,给刚刚上初中的少年们开设了一堂生理课程,安排在礼拜四下午,去阶梯教室上课。生理课的消息一公布,班上好多人都红了脸,有点躁动,也有点儿羞涩。刚过午休,何曦的躁动就压抑不住,他鬼头鬼脑,挤眉弄眼地跟季眠讲小话:“季眠,你发育了没?”季眠吐槽他:“无聊。”何曦跃跃欲试,想跟他去厕所比大小,季眠实在不想参与这种弱智行为,翻了个白眼,准备不理何曦。何曦却拿出一个碟子,神神秘秘道:“你知道这个是什么吗?”季眠瞪大眼睛:……并不想知道!他看到这个熟悉的小碟子差点儿职业病犯了,扫黄打非把你抓起来信不信啊!何曦见季眠是真的没兴趣,只好带着他的小碟子去找其他男同学。班级的另一边立刻掀起一阵鬼吼鬼叫,季眠替他们尴尬地红了脸,捂住耳朵不想听这些污言秽语。-下午第二节课结束,班主任让他们自己组织去阶梯教室。季眠想磨蹭一会儿,等傅沉俞一起走,可是傅沉俞似乎还在生他的气,没等季眠就走了。望着傅沉俞冷硬的背影,季眠心里有点委屈。他怎么每一次生气,都不告诉我哪里错了啊。“青春期是童年走向成年的过渡……”阶梯教室中,PPT里传来女老师温和的声音。到教室后,季眠找了一个离傅沉俞不远地位置坐下,撑着下巴,安安静静地看起了教育资料。他作为一个拥有前世部分记忆的人,对生理知识的了解还是很多的,因此并没有跟其他少年们一样大惊小怪的发出唏嘘和不怀好意的笑声。傅沉俞原本是趴在桌上睡觉的,他心里有气,气季眠这只蠢兔子一点主见都没有。明明已经坐在他旁边了,最后还是跟何曦做了同桌。难道这个白痴兔子在同学录上写得东西都是假的吗?最好的朋友,傅沉俞,好在哪里?结果男生们的怪叫声吵得他睡不着,傅沉俞只好阴恻恻地抬头,而此时,PPT正好放映到男性和女性不同的身体结构上。到底也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少年,哪怕傅沉俞性格再冷硬,骤然看到这些尺度的讲解,眼神也开始不自然,耳根微微发红。宁倩是女人,自然不会跟他讲青春期的知识。而林建一不是他的亲生父亲,就是想告诉他,也尴尬地无从说起。他自己虽然精通互联网,但也只是在几个国外的技术性网站浏览,从来没有主动去了解过这些。因此,傅沉俞成长到十三岁,在对“性”方面的知识,可谓是白纸一张。一堂生理课讲下来,傅沉俞从敷衍到倾听,脸愈发的红,口中也有些干燥。特别是,季眠就坐在他不远处,他能看见他雪白的耳垂,略有些婴儿肥的侧脸,还有细长的脖子。那么细,似乎一只手就能掐住。下午放学回家,傅沉俞猛地灌了一壶水进肚子,依旧觉得口干舌燥。夜里,季眠出现在他的梦中,和白天一样,雪白的脸,细长的脖子,有些婴儿肥的脸,笑盈盈地望着他。他的眼里,除了细碎的星辰,还多了几分傅沉俞看不懂的风情。季眠在他梦里说:“傅沉俞,你想看吗。”然后他在一片兵荒马乱中惊醒,夜色深沉,衬得他脸白如纸。指尖一片濡湿。第20章慕少艾“哗啦啦——”深夜的卫生间里,响起了水声。傅沉俞的手在冷水中洗的通红,可是他却像毫无感觉一般,拼命地搓着手指。少年的脸色惨白,没有成长为大人的羞耻和惊讶,只有无穷无尽的恐惧。梦里季眠的脸在他眼前不停的交换出现,傅沉俞一惊,抬头看着镜子,镜子里,只有他充满血丝、欲望尚且没有消退的双眼。半晌,他忽然觉得自己的模样十分恶心。“哗啦——”又是一声水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