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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在纠结。乔兮水虽懂得察言观色,但要他看出别人想些什么,?那也是难于登天。他在想什么呢?等到香都烧去半寸后,?乔兮水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乔兮水很心大。他既不会纠结也不会犹豫,?更不会自己往牛角尖里头钻。想不出来就是想不出来,?既然想不出来,那就留到以后再想,?万一就茅塞顿开了呢?但乔兮水也没打算回卧房去睡觉。这还是他第一次进书房。屋子里有两排书架,?架子上陈列了好些书,一眼看过去头晕目眩。一说到书,乔兮水就想到了被安兮臣拿走的那本。但安兮臣心思缜密到了敏感多疑的地步,?根本不可能随便就把那本书往书架里一塞。但万一呢。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乔兮水走到书架前,一列列看了过去——……没有。果然没有啊!!乔兮水一边心里骂说安兮臣真是不把他当家里人,非把好东西一口独吞,一边从书架之中抽出了一本书。。乍一眼看上去,这书名颇有种古代青春疼痛文学的味道。实则不是,作者在原书中提过,这书记载了清风门历代杰出人物,是一本仅限清风门的百科大全。抽出来一看才看出来,这本书书角发卷,边缘泛黄,一看就是经常被人翻开查阅,都快要被翻烂了。看样子安兮臣经常翻这本书。且泛黄发卷的地方有限,应该是只查阅某一个人,日日夜夜来回的翻。乔兮水摸了摸鼻子,伸手翻开了那一页。那一页上工工整整的写了此人姓甚名谁。慕敛,字千秋。慕千秋。乔兮水:“……”慕千秋也是清风门的??也确实。余岁和他说慕千秋原是一名清修的仙修,而清风门那坐立山顶的风水宝地,确实能算是清修了。乔兮水愣了愣便回过了神来,朝后翻了几页。发现慕千秋占的篇章还真是不少,足足十多页有余。这十多页被安兮臣抓得都快烂了,纸张泛黄发黑。乔兮水抿了抿嘴,搓了搓卷起来的书角,翻回第一页,仔仔细细的看了下去。余岁和他说过魔君千秋的生平。这上头记载的也和他的说法并无出入,只不过比他那三言两语更详细。慕千秋原是上一代掌门的亲传弟子,学有所成之后,便下山去除魔卫道。这一去,就见着了人间疾苦,也见到了人间荒唐。具体出了什么事,无人得知。那之后慕千秋回到清风门,说不想再仙修,想去人世间救人除妖。上代掌门林予愁也是个宽厚仁慈之人,并不硬逼着门下弟子按自己规定的路走。只惋惜了几句道慕千秋应是能顺利飞升之人,又担心他只是年少轻狂一时冲动,替其道明了一番人间因果必有其律,插手也未必能改变一二,劝其三思。慕千秋闭门三日,出门时还是道自己心意已决。上代掌门见此,也不做挽留,道了句人各有志,只不过二人师徒之情并不因他人不在清风门而断,望他常归山门来看看,就放他走了。之后慕千秋在人间行游四方,走遍天涯海角看过日月河川,去过京城也来过村庄,名声大噪。再之后,慕千秋失了手,败给了一只九尾大妖。那大妖法力深厚,慕千秋被他一掌拍碎了元丹。虽说好歹是死里逃生保住了命,但已成了废人。且最为荒唐的是,慕千秋倒在地上一天一夜,那地方人来人往,竟无一人敢上前。哪怕是给他挡挡雨。没有一个人。但此人性情坚定,早知人间荒唐。经此挫折也没有心灰意冷,他没有放弃,重新站起来潜心修炼。然而元丹一朝遭毁,绝不可能再炼出来。他身旁又没有人助其修炼,于是走了歪路,走火入魔。几大页都记载着他在魔路上越走越远,造的歪门邪道之法也越来越多,远不止那几门法术。最后,他的亲师林予愁无法对其置之不理,也下了山,前来阻止他越陷越深。却被慕千秋亲手手刃,被强取了元丹,魔修那法子又奇诡的很,连具尸身都没有。在那之后,没人再见过慕千秋。没人知道他去了哪,也没人知道他做了什么。这上头,并没有记载涅槃这一被他本人称之为重生邪法的法术。也是,毕竟这是仙修界的人撰写出来的。就连在魔修这头,知道这门邪门法术的人也屈指可数。乔兮水合上了书,放回了原地。站在窗前片刻,抬头看了看天上明月。他伸出手,碰到了一面透明的墙。……果然有结界。他无奈的笑了两声,叹了口气。聪明如曲岐相,又怎么可能留一扇窗子给安兮臣来去自如呢。现在离立冬还有些日子,而安兮臣的洗白度还低的很,系统也没有告诉他那些之前归了零甚至变成负数的好感度如今都怎么样了。这系统真是不称职。乔兮水抿了抿嘴,把窗户关上。又回过头吹熄了书案上的烛火,摸着黑往外走。他轻手轻脚的回了卧房,打算上床睡觉。乔兮水摸着黑往床上一滚,拉起自己的被子,闭眼了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他倒是心大睡得好,殊不知身后躺着的安兮臣正面壁思过,又一夜未眠。安兮臣对着墙,闭眼有睁眼,睁眼又闭眼,闭闭睁睁,睁睁闭闭,就是死活见不着周公。他睡不着。一闭上眼睛,他满脑子都是当年林泓衣是怎么对待他的。那些鲜血淋漓的过往一直以来都是他的梦魇,林泓衣如同地狱深处的一头恶鬼,在低声吃吃笑着。林泓衣尚且不比曲岐相心狠手辣,要是乔兮水落到曲岐相手里,保不准要被如何对待。他在避开他最怕的事情,乔兮水却好像挺期待似的,一个劲儿非要往贼窝里跑。安兮臣睡不着,于是缓缓坐了起来。他旁边乔兮水呼吸平稳鼾声正低响,头发爬了满脸